第二章 第二十六节 冰释
“你找我有事吗？”他简单直接地问。
“你说你被误封的事，是真的吗？”妮妮抬起头来看着他问道。
换作以往，他应该会直爽回答“当然”才对，但是现在他有些说不出口，因为林落秋在内心怀疑自己承认这件事还有没有意义，对方是否又会与自己胡搅蛮缠争个究竟？他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样的争吵上。
“是真的，我只说这一次。你不相信也不要再跟我讨论这件事。”
“我相信你。”少女语气坚定地回答。“我相信你说的。”
这是林落秋印象中第一次，和这个少女有了可以称为“交谈”的沟通，之前每次看见她，对方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今天不知怎么的她反常的表现出对自己的信任。此时林落秋和妮妮蹲在一片被冰雪覆盖的灌木丛后，他们刚才的对话并没有继续下去，因为一只忽然闯入视野的野猪吸引住了林落秋的视线，他做出手势示意妮妮待会儿再说，两人全神贯注地潜伏在野猪身后五米的位置。
这野猪体型偏小，也就约莫十公斤左右，浑身长着黑毛，背部还呈现出紫色的条纹状花纹。它丝毫没有留意到林落秋和妮妮的存在，正在雪地中寻觅着雪下埋藏的野果吃食。
“你能射中吗？”妮妮小声地问。
“能，我每天都有在练习。”
“可你是个剑客啊，你没有天射的技能。”
妮妮的疑问其实也是林落秋这段时间的困惑之一，按照道理来说，切换职业之后可以重新获得许多的属性加成，而对于射击职业来说，爆裂弹、高速弹、冰裂弹等拥有附带属性的弹药制作条件是必须拥有天射的职业，而穷困在天神峰的林落秋很明显做不到转职。
“那我也没有选择不是？”
“……那倒也是。”妮妮听林落秋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不再出声，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动作。
林落秋已经有些心得，他弯弓搭箭，轻闭左眼，将注意力集中在射击这一件事上。
在这冰天雪地的林间，高度的精神专注令他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胸口心脏“咚咚”地跳动因为对捕猎刹那得失感地刺激而变得沉重激烈。
在放箭前的几秒里，仿佛纷纷飞落的雪花也变得迟缓，整个世界进入了慢动的状态。
弓箭“咻”地射出，一划而过，精准无误命中在了野猪的右臀。那野猪中箭之后一声长嘶，立即朝前奔去。
妮妮在旁急忙提醒林落秋：“快补！”
听到她的提醒，林落秋急忙在箭筒中掏出第二支箭瞄准。野猪中箭后受了惊吓，一个跳跃向前动作极快，如此灵敏的变奏对林落秋来说非常陌生，一直以来他所做的练习都仅仅是射击一个固定距离的靶子，这时候陡然见到被射击后动作变快许多的野猪，他这第二支箭的轨迹也就失去了准心，弓箭在空中划过，扎在了野猪身旁的树上。
“可惜！”妮妮双手合十放在胸口，她的表情因为对捕猎得失而显得神采飞扬，这是林落秋第一次见到流露出孩童表情的她。
“你也有很可爱的一面嘛。”他脱口而出。
“你想什么呢？”妮妮听他这么说，表情立刻故作冷淡，“我是看那野猪跑了，觉得可惜而已。”
“对啊，能够看到你的这种表现，我觉得挺不错的。”
“你是什么意思？嘲笑我吗？”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好像因为林落秋的话而感到不满。
“不，我是说看到你这样可爱的一面，我觉得挺不错的。”
“可……可爱，你哪里有毛病啊？”
“没毛病啊，相比你故作老成的样子，刚才这样有喜有乐的样子才更有趣吧。”
“哼，少来这套。”妮妮说着将头偏向一边，林落秋以为她不准备再和自己交流，但这次他猜错了。
“你刚才第一箭射挺准，怎么这第二发偏的有点离谱。”妮妮转移了话题。
“大概是因为我平时都在练习射击静止的靶子，对这样移动的目标不熟悉吧。”
这时候他开始意识到，射击的难度远比自己想象的更高，要命中移动中的目标，有时候还需要预测对方行动轨迹，单纯地瞄准是不够的。
“总之我们先追上去吧，这野猪受了伤应该也跑不远了。”妮妮听他说完说道。
两人顺着地上的脚印跟上去，树林里纷纷飞雪，但林间的远处竟然仍有鸟声传来，这鸟鸣悠长哀怨，映衬出这雪山中寂静的气氛。
他俩一边走，一边又聊了起来，林落秋利用这个机会，向妮妮询问。
“如果离开了天神峰，dc系统会对你有什么惩罚吗？”
“为什么这么问？”少女回答。
“我记得你说过你一直在这个雪牢中和被封禁的人在一起，所以我想这算是对你工作的要求不是吗？倘若离开了这里，是不是就算是违背了系统对你的要求。”
他的这番话，妮妮并没有回答，她的脸色因为林落秋的话而显得凝重，看得出来她也在思考林落秋的话。
半晌，她说：“……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有点道理，但是即使是如此，我也一定要出去。”
妮妮回答的样子十分坚决，林落秋看得出来她并不是一时兴起的决定，这个愿望一定早已扎根在她的心中许久了。但是为什么一个游戏的ai会拥有如此健全的欲望和目标呢？他对此有些困惑。
两人行出十多米，在地上找到了野猪的一滴血迹，林落秋此时觉得这只野猪已经是盘中之餐、待宰羔羊了。但很快他发现自己想的有些过于天真了，向前复行数十步，迎来的并不是豁然开朗，而是血迹和足迹在雪地中同时消失在了林里。
“不见了！？”林落秋惊讶地呼喊出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他身旁的妮妮皱着眉头盯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为什么问我？”，随后开口回答道。
“你说你被误封的事，是真的吗？”妮妮抬起头来看着他问道。
换作以往，他应该会直爽回答“当然”才对，但是现在他有些说不出口，因为林落秋在内心怀疑自己承认这件事还有没有意义，对方是否又会与自己胡搅蛮缠争个究竟？他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样的争吵上。
“是真的，我只说这一次。你不相信也不要再跟我讨论这件事。”
“我相信你。”少女语气坚定地回答。“我相信你说的。”
这是林落秋印象中第一次，和这个少女有了可以称为“交谈”的沟通，之前每次看见她，对方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今天不知怎么的她反常的表现出对自己的信任。此时林落秋和妮妮蹲在一片被冰雪覆盖的灌木丛后，他们刚才的对话并没有继续下去，因为一只忽然闯入视野的野猪吸引住了林落秋的视线，他做出手势示意妮妮待会儿再说，两人全神贯注地潜伏在野猪身后五米的位置。
这野猪体型偏小，也就约莫十公斤左右，浑身长着黑毛，背部还呈现出紫色的条纹状花纹。它丝毫没有留意到林落秋和妮妮的存在，正在雪地中寻觅着雪下埋藏的野果吃食。
“你能射中吗？”妮妮小声地问。
“能，我每天都有在练习。”
“可你是个剑客啊，你没有天射的技能。”
妮妮的疑问其实也是林落秋这段时间的困惑之一，按照道理来说，切换职业之后可以重新获得许多的属性加成，而对于射击职业来说，爆裂弹、高速弹、冰裂弹等拥有附带属性的弹药制作条件是必须拥有天射的职业，而穷困在天神峰的林落秋很明显做不到转职。
“那我也没有选择不是？”
“……那倒也是。”妮妮听林落秋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不再出声，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动作。
林落秋已经有些心得，他弯弓搭箭，轻闭左眼，将注意力集中在射击这一件事上。
在这冰天雪地的林间，高度的精神专注令他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胸口心脏“咚咚”地跳动因为对捕猎刹那得失感地刺激而变得沉重激烈。
在放箭前的几秒里，仿佛纷纷飞落的雪花也变得迟缓，整个世界进入了慢动的状态。
弓箭“咻”地射出，一划而过，精准无误命中在了野猪的右臀。那野猪中箭之后一声长嘶，立即朝前奔去。
妮妮在旁急忙提醒林落秋：“快补！”
听到她的提醒，林落秋急忙在箭筒中掏出第二支箭瞄准。野猪中箭后受了惊吓，一个跳跃向前动作极快，如此灵敏的变奏对林落秋来说非常陌生，一直以来他所做的练习都仅仅是射击一个固定距离的靶子，这时候陡然见到被射击后动作变快许多的野猪，他这第二支箭的轨迹也就失去了准心，弓箭在空中划过，扎在了野猪身旁的树上。
“可惜！”妮妮双手合十放在胸口，她的表情因为对捕猎得失而显得神采飞扬，这是林落秋第一次见到流露出孩童表情的她。
“你也有很可爱的一面嘛。”他脱口而出。
“你想什么呢？”妮妮听他这么说，表情立刻故作冷淡，“我是看那野猪跑了，觉得可惜而已。”
“对啊，能够看到你的这种表现，我觉得挺不错的。”
“你是什么意思？嘲笑我吗？”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好像因为林落秋的话而感到不满。
“不，我是说看到你这样可爱的一面，我觉得挺不错的。”
“可……可爱，你哪里有毛病啊？”
“没毛病啊，相比你故作老成的样子，刚才这样有喜有乐的样子才更有趣吧。”
“哼，少来这套。”妮妮说着将头偏向一边，林落秋以为她不准备再和自己交流，但这次他猜错了。
“你刚才第一箭射挺准，怎么这第二发偏的有点离谱。”妮妮转移了话题。
“大概是因为我平时都在练习射击静止的靶子，对这样移动的目标不熟悉吧。”
这时候他开始意识到，射击的难度远比自己想象的更高，要命中移动中的目标，有时候还需要预测对方行动轨迹，单纯地瞄准是不够的。
“总之我们先追上去吧，这野猪受了伤应该也跑不远了。”妮妮听他说完说道。
两人顺着地上的脚印跟上去，树林里纷纷飞雪，但林间的远处竟然仍有鸟声传来，这鸟鸣悠长哀怨，映衬出这雪山中寂静的气氛。
他俩一边走，一边又聊了起来，林落秋利用这个机会，向妮妮询问。
“如果离开了天神峰，dc系统会对你有什么惩罚吗？”
“为什么这么问？”少女回答。
“我记得你说过你一直在这个雪牢中和被封禁的人在一起，所以我想这算是对你工作的要求不是吗？倘若离开了这里，是不是就算是违背了系统对你的要求。”
他的这番话，妮妮并没有回答，她的脸色因为林落秋的话而显得凝重，看得出来她也在思考林落秋的话。
半晌，她说：“……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有点道理，但是即使是如此，我也一定要出去。”
妮妮回答的样子十分坚决，林落秋看得出来她并不是一时兴起的决定，这个愿望一定早已扎根在她的心中许久了。但是为什么一个游戏的ai会拥有如此健全的欲望和目标呢？他对此有些困惑。
两人行出十多米，在地上找到了野猪的一滴血迹，林落秋此时觉得这只野猪已经是盘中之餐、待宰羔羊了。但很快他发现自己想的有些过于天真了，向前复行数十步，迎来的并不是豁然开朗，而是血迹和足迹在雪地中同时消失在了林里。
“不见了！？”林落秋惊讶地呼喊出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他身旁的妮妮皱着眉头盯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为什么问我？”，随后开口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