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记之等卿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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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无限的温情

第二十六章 无限的温情

厉远仲并不沉迷女色,这么多年在不同的场合,他自然也见识过形形**的女人,因为眼界过于广阔,后来他甚至对女人产生轻微的抗拒感。

当年在美国读书时,有不少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对他频频暗示,甚至有大胆一些的女郎在喧声震天的乐舞声中紧紧贴上他的身体,那样熟练像蛇一样缠在他身上的身体,只会让他生出一阵无名的厌恶。

那时候,他最爱的妹妹刚刚过世,因为深深的悲痛感,他便开始了一段混迹酒吧、舞厅的生活,整日用疯狂的舞步和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也就是在那之后,他便开始抗拒与其他女孩子和女人的接触。可是,自从见到她之后,一切在瞬间就被改变。

厉远仲第一次见到白鸥,是在澳洲医院的病房里,她安静地躺在病**睡觉。因为刚刚做完手术的原因,她的面色不是红润,而是自然的白净,睫毛不长却稍微有一些卷曲,呼吸轻轻浅浅。

傍晚时分,夕阳是金灿如黄金一般从窗户里透过来,不偏不倚地正好洒在她身上,像在她身上铺了一层绒绒的光线。他忽觉这样的光景,这样的画面,有种莫名其妙的美丽,仿佛一眼惊艳。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她就像失去了翅膀的天使一样,随意而美好,让人心里生出一种怜惜感。他突然又想到了自己的妹妹,这个女孩子和他妹妹一样的年纪,一样地让他想要守护,可是他的妹妹却永远不会回来了。

当初看着密密麻麻的写满受赠者名字的名单,是他和妹妹一起决定的结果。他清楚地记得她的第一眼信息:白鸥,16岁,**中学学生,关于她的具体信息他那时不曾注意。妹妹总是很默契地和他想法一致,那一次也不例外。

于是之后便是器官移植手术,一切都沿着命运安排的轨迹发展,顺其自然地进行着,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变,可是他的妹妹却在那一天永远离开了他......

他的妹妹再也不会回来,不会甜甜地喊他“哥哥”,然后扑进他的怀里,不会再对着他撒娇,对着他流泪......

从头到尾,他从来都没有真正见过她一面,只是从照片上感受到她的青涩和一股与她那个年纪不相符的淡漠、成熟。第一次看到她的照片,他就在心里疑问,他不懂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可以让一个花季少女,拥有那样一双注满忧郁的眼睛。

大概是因为没有勇气,他总觉得她的生命是他妹妹生命的延续,他怕见了她会激动,会控制不住自己。可是那一天他突然就想要看看她,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在那个美如画卷的傍晚,他终于瞒着所有人,悄悄来到了她的面前。

只是他从未想到,从那一天之后,他与她的命运便开始了漫长的纠缠......

她就在他的身下,温温软软地真实地存在着,也只是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她竟然总能轻而易举就蛊惑到他,他贪婪她的一切,只想分分秒秒地吻她、吻她......

他舌尖灵动,轻而易举地横扫她的齿间,连带着他的全部热情从下巴扫到她莹润雪白的脖颈......

正是痴情缠绵时,他突然听到她“啊”地一声短呼,他赶紧停下动作,在心里咒骂自己一句,他险些忘了她的身体不适。他撑起身子紧张地看她,语气里是遮掩不住的焦急:“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她眼睛微睁,里面私似有光影无声浮动,然后竟对着他狡黠一笑,她勾住他的脖子,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我是骗你的......”她放开他侧开脸不看他,然后又小声地补充一句“谁让你那么......”

他又是气又是好笑,他怎么就轻而易举上了她的当呢?!她肯定是不知道他刚刚有多紧张她,她心里其实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单纯。那份纯真流经漫漫岁月还是难能可贵地保留了下来,她本质上还是最初的她,像个小天使一样住在他心里这么多年。

他俯下身体凑到她面前,玩味地笑她:“什么?恩?说来听听?我到底怎么样?”

她索性闭上眼睛不说话,他便开始诱哄:“聪聪,骗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最好说清楚,否则......”他作势把脸埋到她的胸前,她果然大惊呼出口,支支吾吾道:“你......怎么.....那么......那么坏......”

她轻咬嘴唇,一双眼睛微带点羞怯,叫人心里一动。他“吃吃”地就笑出声来,闻着她胸前香甜的气息,声音闷闷:“聪聪,你的评价真的很......含蓄,不过,我很喜欢,我会继续努力的!”

她恼羞成怒,哪有他这样子取笑人的,她不过只是骗他一下而已,想到当初在舞会跳舞时,他也是这样地逗笑她。

她咬咬嘴巴推开他起身,身子还没有坐稳,就卷入他温热有力的怀抱,她听着他胸膛里“扑通扑通”的心跳,一声一声沉稳有力,敲打在她的心房......

他无视她脸红,语气轻柔满足:“聪聪,等过了这几天,我给你一个解释,好吗?”

她朝他左心房蹭蹭,轻轻点头:“好!”

等到了早上八点左右时,小腹便传来一阵阵的熟悉的绞痛,白鸥不由自主地蜷起身体,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减少一些痛苦。她死死地咬住没有血色的双唇,小脸苍白憔悴,无边无际的痛像是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她不知道身边的厉远仲去了哪里,她虽然早就习惯了无助,习惯了自我坚强,但是被痛楚浸润的神经还是不由自主想到厉远仲。她知道她早就赖上了他,即使以前不想承认,可是现在这种想法更加肯定。

都说人在在痛苦时会想到自己最在乎的人,她无法否认她现在能想到的只有那个男人----厉远仲。她知道他一向过分在乎她,舍不得她受一点伤害,可是她又何尝不是?她怎么忍心总是让他为她担忧.....她痛苦地发出一声呜咽,指甲刺入掌心。

厉远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白鸥整个人痛到在**打滚,她额头上冷汗涔涔,下巴被生生咬出血丝,双手紧紧地抱在小腹,整个人痛得不成样子。

他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竭力忍耐的她,他恼恨自己的粗心大意,只是一会儿工夫,就让她一个人受这样的罪,吃这样的苦......

他慌忙过去抱住她,焦急地问她:“你怎么样?你怎么样?”他松开她的嘴唇,把自己的手背递到她嘴边,她执意不肯咬他,他直接将手背挤进她的嘴里,碰到她的牙齿。

她在他怀里止不住地颤抖,他之前就知道她有生理痛,甚至查过相关资料,提前想好了一些应急措施,可是亲眼见到她这般痛苦的模样,他还是难以接受。除了抱着她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他什么都做不了,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可以有这样深深的无力感......

不知到底多久之后,她干涩着嗓子安慰他:“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不用担心......”声音虚弱的早已经不像样子。

厉远仲轻声问她:“乖,我煮了姜汤,喝一点好不好?”

厉远仲取过桌子上的瓷碗,因为晾了这段时间,这时候那汤不烫不凉,刚好温温入口。他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喝,她坚持喝了小半碗,便再也不肯继续。知道她没有精神,便不再勉强她,他替她掖好被角,这才取了手机走出房间。

白鸥觉得浑身没有酸痛,连骨头里都没有一点力气,脑袋里昏昏沉沉,眼皮开始不停地打架。她缩在被子里,由于刚才的那阵痛楚,她早已经筋疲力尽,昏昏欲睡,可还是隐约听到了厉远仲在帮她请假的声音,她这才终于坚持不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