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祭祀
今天又是约好入宫的日子，卢若愚交代还有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
那就是，因为今天是皇帝的亲妈李宸妃老太后的忌日，赵祯自然是要隆重操办的。
其实祭奠这一套规矩礼部早有定例，多少菜，多少香烛供品，又是怎样的礼仪流程全都有章可循，照着做就行了。
但皇帝是个大孝子，觉得胡不为的厨艺非常好，他吃着非常满意，自然也想让故去的老妈也能尝到胡不为做的菜。
所以，他这一份是皇帝特意下旨多加出来的，礼仪规定的上供菜肴，仍需要御膳房操办。
祭奠是在中午，所以胡不为一改往日中午入宫的规矩，早早就入宫准备起来。晚上还要在伺候皇帝的晚饭，也够他忙活的。
皇帝思念他故去的老太后，也勾引起胡不为对后世老妈的想念。那花白的头发，苍老的面容，粗糙的手掌，依旧还留下胡不为的心底。
厨房里，皇帝也没让胡不为特意做些什么，胡不为索性就按照自己老家做周年的规矩，做了个三荤三素。
三荤：鸡；鱼；羊肉，全部红烧。三素：白菜；豆腐；炒菌菇。
菜不难做，也没人打扰胡不为，可随着中午祭奠时间的临近，胡不为眼前时不时总会浮现他老妈的声音，心里越来越觉得堵得慌。
六道菜被太监给用食盒提走了，胡不为心情不佳本想歇一会，可还是被卢若愚一道眼神给召唤过去，跟着长长的队伍一起去皇宫的太庙。
远远的，胡不为还看到李亮的身影，和他在一起的中年人长得挺像的，胡不为估计应该是他老爹，兴安候李彤。
太庙，是皇家的家庙，也是祭祖的地方。
但凡登基，婚丧；亲政；征战来太庙和老祖宗汇报工作。
太庙的正殿是专门祭祀的地方，每到某位皇帝或皇后的忌日，太庙的工作人员就会把这位的牌位请到正殿，接受供奉祭奠，完事之后，再把牌位移到后殿。
太庙的两侧的配殿，里边还有有功之臣的牌位，也能享受四时八节的祭奠，这就是配享太庙。
胡不为和秦痴级别不够，只能一同站在太庙的门口。
皇家为了可以体现孝道，所以祭祀的过程非常繁杂，一会烧香磕头，一会又是诵读祭文。
胡不为估计里头应该燃烧了不少的香烛，烟熏火燎；不时有大股的烟雾中里往外涌出，除礼仪官的抑扬顿挫唱歌似的大嗓门外，还有乐队在呜呜嘤嘤的陪衬。
哀婉的气氛，令胡不为心里愈加痛闷。
他索性走到栏杆前，不再去看大殿里的情景，省的心里更加难受。没来由的想起了这句话，“世上只有妈妈好。”
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卢若愚的一声断喝，“胡不为，你在干什么？”把胡不为给惊醒了。
再一看，皇帝赵祯就在他身边，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赵祯身后专门记录皇帝言行的起居舍人正在奋笔疾书，好像在记录些什么。
这是皇家祭奠，哪里容得他人放肆。
所有参加祭祀的大小官员，都紧盯着胡不为，只等皇帝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奋不顾身的扑过来，这打扰皇家祭祀的罪犯胡不为给绳之以法。
胡不为心说要死，今天闯祸了，君前失仪可是大罪。可况这还是皇帝在祭奠他亲妈。
遂赶紧道歉：“陛下，小人也想妈妈，所以失礼了。”
李亮自觉人微言轻，不动声色的推推他老爹，希望能帮着胡不为说几句好话，好环转一下。结果李彤根本没动静。
“这下惨了”李亮心里替胡不为感到可惜。
反常的是皇帝丝毫没有生气，却说：“朕估计也是如此。”
又转过身对陪同祭祀的人说，朕也想念老太后，怎么能剥夺一个孝子对母亲的思念，看得出胡爱卿是个好人，是个至纯至孝之人，朕喜欢这样的人。
看着一旁起居舍人正在奋笔疾书，胡不为心说真想不到，这会放到因祸得福了。
一旁的卢若愚暗暗都松了口气，心说胡不为这小子今天如此放肆，皇爷爷怎么就如此轻易的饶了他？
再一想，原来皇帝小时候的境遇和胡不为基本一样，都是少年时期就父母全失，没人扶持也没人帮衬，都是表表准准的孤家寡人。
胡不为需要和马行街的老生意经搏杀，皇帝是在朝堂上和宰相大臣们斗智斗勇。
两人都是单枪匹马，皇爷大概也是感同身受，和他产生了共鸣。
卢若愚长舒了一口气，这小子是傻人有傻福，皇帝产生了共鸣，这种事千载难逢啊。
人堆里，胡不为看到李亮还用钦佩的眼光看着他，心里不免有些暗暗得意。
回去的时候，皇帝依旧坐的是十六个人抬的龙辇，依旧有李彤陪着说话。
李亮趁机走到胡不为的身边：“好小子；临危不乱，一句话就能化险为夷，哥哥我佩服你。”
胡不为：“这是在刀尖上跳舞，我宁可不要你的佩服。”
一会有小太监过来，“陛下招胡不为问话。”
李亮满脸羡慕：“哇，天子近臣呐。”
胡不为心说这有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和皇帝聊家常。
看到胡不为一副镇定自如的样子，李亮心说这个人不简单，不知不觉中对胡不为又高看了一眼。
一路小跑，胡不为走到龙辇跟前，看到陪着皇帝的只有卢若愚和李彤。两人看到胡不为来了，都知趣的往后退了几步，免得被皇帝误认为在偷听。
赵祯白白嫩嫩的面孔依旧如常，很和善的问胡不为：“爱卿，令堂故去几年了？”
胡不为只能按照这辈子的便宜爹娘故去的时间算：“三年半了。”
赵祯伤感的说：“哦，朕的娘亲已经故去三十多年了。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啊。”
“陛下，我想她呀，可怜我现在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没什么事都得闷在肚子里。”
这句话，胡不为既是为自己说的，因为他是穿越者，这一点他没法告诉别人。又是特意针对皇帝说的，因为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必定是孤家寡人，不敢对错什么都要自己扛。
赵祯深深的看了胡不为一眼，像是睡着了在呓语：“子欲养而亲不待，不亦痛哉！”
随后挥挥手，示意胡不为自去。
下午，胡不为一门心思不为在西厢房里正在用小火熬煮鸡汤，准备晚上做黄花菜鸡蛋汤用。
他哪里知道，皇帝对他青眼有加的消息，已经开始像一阵飓风似的吹遍了皇城的大小官舍，所有官吏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秦痴巴巴的跑了过来。
胡不为还和他打趣，说：“你今天怎么笑得那么灿烂？”
秦痴说，这都是你的功劳，皇帝现在睡眠大好，天天认定了要喝这个汤。
胡不为笑道其实这其中黄花菜只占一点点的功劳，大部分都是每晚散步，放松大脑产生的效果。
秦痴摆摆手说，这我不管，只要皇爷睡得安稳，咱们就万事大吉。
他左右看了看，凑到胡不为的身边说：“现在你出名了，这个汴梁城的官场都知道皇爷对你青眼有加。”
胡不为很是纳闷，这事不过才过了两三个小时，咱们就闹得全城都知道了。
秦痴眼睛一瞪说，还用的着两三时辰？在宫里；半个时辰的秘密都藏不住！
“兄弟，以后有机会也提携哥哥一下，咱家一定感激不尽。”
“那是当然的，咱们哥们谁跟谁呀”这种假大空的套话，胡不为当然是张口就来，反正也不用他花费半个铜子。
秦痴刚走，御膳房的疱长大肉球杨勇提着一个食盒笑眯眯的走进来。“贤弟辛苦，愚兄特地为你做了两个菜，你也垫垫肚子。”
不待胡不为动手，杨勇殷勤的把食盒里的饭菜给端上桌子，嘴里也没闲着，絮絮叨叨的说着拉关系套近乎的客气话。
还婉转的说，上回余有水的上门考核，他一但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了绝对会拦住他们的。就是拦不住，至少也会派个人去通风报信云云、
胡不为也是真饿了，从早上出门到现在下午两三点，已经好几个小时没吃饭，肚子早就饿扁了。
为了填饱肚子，现在只能忍受杨勇碎嘴婆子似的唠叨。
一碗炖羊肉，一碗鸡汤，两个白面馒头，胡不为风卷残云很快就全部下肚。
吃了人家的菜，胡不为当然也要说两句客气话：“扬兄做的一手好菜，味道好极了，看看全吃完了。”
“那是兄弟你给面子，有机会也替兄弟我美言几句哦。”
胡不为自然又是口是心非的拍着胸脯满口答应。
夕阳西下，正当太阳快要沉没时，它又放射出更加绚丽的色彩，天空都被染成了深红色，像一大片无边无际的红色海洋。
宰相富弼还没回家，他正忧心忡忡的站在官舍的庭院里，痴痴的看着天上无边无际的火烧云。
那赤红如火的颜色，就像他此刻的心情，火大极了！
陪同在他身边的，还有包拯文彦博等一干忧国忧民的老臣。
富弼长叹一声:“妖孽已现，计将安出？”
那就是，因为今天是皇帝的亲妈李宸妃老太后的忌日，赵祯自然是要隆重操办的。
其实祭奠这一套规矩礼部早有定例，多少菜，多少香烛供品，又是怎样的礼仪流程全都有章可循，照着做就行了。
但皇帝是个大孝子，觉得胡不为的厨艺非常好，他吃着非常满意，自然也想让故去的老妈也能尝到胡不为做的菜。
所以，他这一份是皇帝特意下旨多加出来的，礼仪规定的上供菜肴，仍需要御膳房操办。
祭奠是在中午，所以胡不为一改往日中午入宫的规矩，早早就入宫准备起来。晚上还要在伺候皇帝的晚饭，也够他忙活的。
皇帝思念他故去的老太后，也勾引起胡不为对后世老妈的想念。那花白的头发，苍老的面容，粗糙的手掌，依旧还留下胡不为的心底。
厨房里，皇帝也没让胡不为特意做些什么，胡不为索性就按照自己老家做周年的规矩，做了个三荤三素。
三荤：鸡；鱼；羊肉，全部红烧。三素：白菜；豆腐；炒菌菇。
菜不难做，也没人打扰胡不为，可随着中午祭奠时间的临近，胡不为眼前时不时总会浮现他老妈的声音，心里越来越觉得堵得慌。
六道菜被太监给用食盒提走了，胡不为心情不佳本想歇一会，可还是被卢若愚一道眼神给召唤过去，跟着长长的队伍一起去皇宫的太庙。
远远的，胡不为还看到李亮的身影，和他在一起的中年人长得挺像的，胡不为估计应该是他老爹，兴安候李彤。
太庙，是皇家的家庙，也是祭祖的地方。
但凡登基，婚丧；亲政；征战来太庙和老祖宗汇报工作。
太庙的正殿是专门祭祀的地方，每到某位皇帝或皇后的忌日，太庙的工作人员就会把这位的牌位请到正殿，接受供奉祭奠，完事之后，再把牌位移到后殿。
太庙的两侧的配殿，里边还有有功之臣的牌位，也能享受四时八节的祭奠，这就是配享太庙。
胡不为和秦痴级别不够，只能一同站在太庙的门口。
皇家为了可以体现孝道，所以祭祀的过程非常繁杂，一会烧香磕头，一会又是诵读祭文。
胡不为估计里头应该燃烧了不少的香烛，烟熏火燎；不时有大股的烟雾中里往外涌出，除礼仪官的抑扬顿挫唱歌似的大嗓门外，还有乐队在呜呜嘤嘤的陪衬。
哀婉的气氛，令胡不为心里愈加痛闷。
他索性走到栏杆前，不再去看大殿里的情景，省的心里更加难受。没来由的想起了这句话，“世上只有妈妈好。”
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卢若愚的一声断喝，“胡不为，你在干什么？”把胡不为给惊醒了。
再一看，皇帝赵祯就在他身边，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赵祯身后专门记录皇帝言行的起居舍人正在奋笔疾书，好像在记录些什么。
这是皇家祭奠，哪里容得他人放肆。
所有参加祭祀的大小官员，都紧盯着胡不为，只等皇帝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奋不顾身的扑过来，这打扰皇家祭祀的罪犯胡不为给绳之以法。
胡不为心说要死，今天闯祸了，君前失仪可是大罪。可况这还是皇帝在祭奠他亲妈。
遂赶紧道歉：“陛下，小人也想妈妈，所以失礼了。”
李亮自觉人微言轻，不动声色的推推他老爹，希望能帮着胡不为说几句好话，好环转一下。结果李彤根本没动静。
“这下惨了”李亮心里替胡不为感到可惜。
反常的是皇帝丝毫没有生气，却说：“朕估计也是如此。”
又转过身对陪同祭祀的人说，朕也想念老太后，怎么能剥夺一个孝子对母亲的思念，看得出胡爱卿是个好人，是个至纯至孝之人，朕喜欢这样的人。
看着一旁起居舍人正在奋笔疾书，胡不为心说真想不到，这会放到因祸得福了。
一旁的卢若愚暗暗都松了口气，心说胡不为这小子今天如此放肆，皇爷爷怎么就如此轻易的饶了他？
再一想，原来皇帝小时候的境遇和胡不为基本一样，都是少年时期就父母全失，没人扶持也没人帮衬，都是表表准准的孤家寡人。
胡不为需要和马行街的老生意经搏杀，皇帝是在朝堂上和宰相大臣们斗智斗勇。
两人都是单枪匹马，皇爷大概也是感同身受，和他产生了共鸣。
卢若愚长舒了一口气，这小子是傻人有傻福，皇帝产生了共鸣，这种事千载难逢啊。
人堆里，胡不为看到李亮还用钦佩的眼光看着他，心里不免有些暗暗得意。
回去的时候，皇帝依旧坐的是十六个人抬的龙辇，依旧有李彤陪着说话。
李亮趁机走到胡不为的身边：“好小子；临危不乱，一句话就能化险为夷，哥哥我佩服你。”
胡不为：“这是在刀尖上跳舞，我宁可不要你的佩服。”
一会有小太监过来，“陛下招胡不为问话。”
李亮满脸羡慕：“哇，天子近臣呐。”
胡不为心说这有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和皇帝聊家常。
看到胡不为一副镇定自如的样子，李亮心说这个人不简单，不知不觉中对胡不为又高看了一眼。
一路小跑，胡不为走到龙辇跟前，看到陪着皇帝的只有卢若愚和李彤。两人看到胡不为来了，都知趣的往后退了几步，免得被皇帝误认为在偷听。
赵祯白白嫩嫩的面孔依旧如常，很和善的问胡不为：“爱卿，令堂故去几年了？”
胡不为只能按照这辈子的便宜爹娘故去的时间算：“三年半了。”
赵祯伤感的说：“哦，朕的娘亲已经故去三十多年了。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啊。”
“陛下，我想她呀，可怜我现在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没什么事都得闷在肚子里。”
这句话，胡不为既是为自己说的，因为他是穿越者，这一点他没法告诉别人。又是特意针对皇帝说的，因为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必定是孤家寡人，不敢对错什么都要自己扛。
赵祯深深的看了胡不为一眼，像是睡着了在呓语：“子欲养而亲不待，不亦痛哉！”
随后挥挥手，示意胡不为自去。
下午，胡不为一门心思不为在西厢房里正在用小火熬煮鸡汤，准备晚上做黄花菜鸡蛋汤用。
他哪里知道，皇帝对他青眼有加的消息，已经开始像一阵飓风似的吹遍了皇城的大小官舍，所有官吏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秦痴巴巴的跑了过来。
胡不为还和他打趣，说：“你今天怎么笑得那么灿烂？”
秦痴说，这都是你的功劳，皇帝现在睡眠大好，天天认定了要喝这个汤。
胡不为笑道其实这其中黄花菜只占一点点的功劳，大部分都是每晚散步，放松大脑产生的效果。
秦痴摆摆手说，这我不管，只要皇爷睡得安稳，咱们就万事大吉。
他左右看了看，凑到胡不为的身边说：“现在你出名了，这个汴梁城的官场都知道皇爷对你青眼有加。”
胡不为很是纳闷，这事不过才过了两三个小时，咱们就闹得全城都知道了。
秦痴眼睛一瞪说，还用的着两三时辰？在宫里；半个时辰的秘密都藏不住！
“兄弟，以后有机会也提携哥哥一下，咱家一定感激不尽。”
“那是当然的，咱们哥们谁跟谁呀”这种假大空的套话，胡不为当然是张口就来，反正也不用他花费半个铜子。
秦痴刚走，御膳房的疱长大肉球杨勇提着一个食盒笑眯眯的走进来。“贤弟辛苦，愚兄特地为你做了两个菜，你也垫垫肚子。”
不待胡不为动手，杨勇殷勤的把食盒里的饭菜给端上桌子，嘴里也没闲着，絮絮叨叨的说着拉关系套近乎的客气话。
还婉转的说，上回余有水的上门考核，他一但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了绝对会拦住他们的。就是拦不住，至少也会派个人去通风报信云云、
胡不为也是真饿了，从早上出门到现在下午两三点，已经好几个小时没吃饭，肚子早就饿扁了。
为了填饱肚子，现在只能忍受杨勇碎嘴婆子似的唠叨。
一碗炖羊肉，一碗鸡汤，两个白面馒头，胡不为风卷残云很快就全部下肚。
吃了人家的菜，胡不为当然也要说两句客气话：“扬兄做的一手好菜，味道好极了，看看全吃完了。”
“那是兄弟你给面子，有机会也替兄弟我美言几句哦。”
胡不为自然又是口是心非的拍着胸脯满口答应。
夕阳西下，正当太阳快要沉没时，它又放射出更加绚丽的色彩，天空都被染成了深红色，像一大片无边无际的红色海洋。
宰相富弼还没回家，他正忧心忡忡的站在官舍的庭院里，痴痴的看着天上无边无际的火烧云。
那赤红如火的颜色，就像他此刻的心情，火大极了！
陪同在他身边的，还有包拯文彦博等一干忧国忧民的老臣。
富弼长叹一声:“妖孽已现，计将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