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二楼正厅，一群学生围在一起，场面热闹非凡。学生处的老师正常看见学生聚堆一定会去驱散的，这回也没有去管。
“里面是什么？”
“别挤，让我进去！”
“啊！踩我脚了！”
我从人群旁边走过，只是远远的看了一下就走开了，我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感觉特别闹挺。我看见人群当中有我们班的几个女生，她们踮起脚尖，死命的往高了蹿，想要看到里面的东西，但是徒劳无功，前面有高个子的男生挡着，完全看不到。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就是个考试通知，你们这周周五周六要考试。”学生处老师终于过来了，听见是考试通知，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
我在走廊里例行的“巡视”，从走廊的这一头走到走廊的那一头，再次走过正厅的时候，走廊的交通已经恢复了顺畅，围观的人群都走了，于是我上去看了一眼。
通知的内容和那学生处老师说的差不多，大概就是这周的周五周六要进行校一模考试，当然正式的名字叫做“新大附中高三年级第一次摸底考试”，名字怪模怪样的，鬼知道他摸的什么底，两年了还没摸清楚学生的底吗？
这次考试政史地三科合成文综一科来考，完全是高考题型、高考范围，连考试时间都和高考弄的一模一样，第一天上午语文下午数学，第二天上午文综下午英语。
我和立春开玩笑：“咱校搞的这个模拟考试啊，整的和高考真是像，除了有一点模仿的不像以外，简直和高考一样。”
“啥啊？咱这就是按照高考模式模拟的，哪里不像了？最多也就是没有分配到别的学校当考场吧？”立春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认真的回答：“和那没关，我说的是，题目。你们模拟考试，题目也该和高考一样啊！”
立春看我纯粹是来扯淡的，干脆不搭理我，继续工作了。
等到上历史课的时候，立春又用他的尖锐的嗓音说：“快要第一次模拟考试了，这次考试大家一定要重视起来！历史这一科，你们要把过去发过的所有学案全都再看一遍，咱们高考之前大概有那么十多次模拟考试，你一次考试之前看一遍，那不就相当于看了十多遍，那基础知识哪有不会的道理啊！”
“咱们班同学总错基础知识，要是高考难的题你都做对了，基础知识做错了，那不是太冤了吗？所以你们也就趁着这个机会，把你们的基础知识好好弄一弄。”
“你们看基础知识也就这一年了，有一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六月七号之前，你决定高考；六月七号之后，高考决定你！”
“啥？十多次啊！”下面的同学都在哀嚎，至于他后面说的那些，则完全没有听进去。
不光是历史课，其他学科的老师也在施压。
李浩：“周五周六咱们第一次摸底考试，大家别不当回事儿，这个考试是检验大家近一段时间的学习状态，这次的成绩你们将来涉及到保送、自主招生什么的也是要参考的。”
春丽：“第一次摸底你们都好好考，咱们还是正常进行一轮，不可能停下来复习的。必修一二三四你们自己回家多看一看，背不下来教材的抓紧背。”
鹏鹏：“马上就考试了，你们就都别跟没啥事儿似的了，下课多去办公室问问题，自己回家题也多做一做。”
琳琳：“之前我一让你们背单词，你们说高考不考单词所以就不背的，这次一模纯是按照高考题型，看看你们都能考成啥样！”
普林：“把衡水一调拿出来，咱们这节课还是讲题，把没讲完的题处理一下。对一下选择题答案，dacdb，ccbac……”
除了普林依然在自顾自的讲课以外，各科的老师都在利用这次考试给我们施压。大概学校从来不怕学生压力太大，只怕学生压力太小。也难怪，新大附中的教学楼一共就五层，估计跳下去也没啥事儿。听说学校旁边要建什么二百多米高的全省最高楼，估计建好以后学校就不敢这么得瑟了……
不过各科老师这么一折腾，班里的氛围确实变了，原本活泼的八班变的沉闷了很多。刷题的和问题的变多了，扯淡的和玩手机的变少了。最明显的例子，立春的口头禅已经从“孩儿们谁来找我问题啊”变成了“你们咋啥题都问啊！这题多简单？咱做过啊！”，大概这就是政治必修一里讲的“买方市场”和“卖方市场”吧。
我依然是在漫无目的的闲逛，好像这个考试和我无关一样，大有“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的意味。
这自然不是因为我复习完了，而是我“完了”，“完蛋了”。这可以用一局游戏来解释：对面的五个人是梦泪打野、老帅中单、vv和流苏边路，兰息辅助，我的队友是四个永远上不去白银的青铜坑，全抢c位还一直挂机，怎么玩？六分投呗（如果能挺六分钟的话）！
考试不存在“六分投”的说法，考试只有“六科炸”。放在某些学校我可能是个大学霸，但在新大附中我就是个学渣。毕竟这次考试我不打算用我曾经的“手段”了，我那个作弊专用的手机还在李浩手里，现在正在用的手机屏幕比较大，不方便考场“操作”……
考试周，没有跑操，没有大练习，大练习时间上自习课。自习课上，李浩看班轻松了很多，大多数人都自觉的学习了，写完作业还得再额外刷点题。
就连对考试不咋上心的我，睡觉前都要默念“上帝保佑我一模考好吧！”“佛祖保佑我一模考好吧！”“真主保佑我一模考好吧！”，念了无数个神仙，大概自己也就睡着了……
说是不上心，但其实没有谁会真的对考试成绩一点儿也不在乎的。我可以不在乎成绩好坏，可以不在乎所谓的“将来”，但是，要是考不好的话，爹妈肯定得训一顿，老师谈话也跑不了，大概这才是我希望考好的真实原因。
“王涵，问你道题呗？”下课时间，我还没出去，班里女生婧仪拿着一个本子找我，这是她的错题本。其实老师是要求每人都弄错题本的，实际上只有少数人真的在用，多数人，比如我，是坚持不下来的。
“嗯。拿来？”我也有点纳闷儿，她今天咋跑来找我问题了？
接过错题本，我简单看了看题，开始给她讲。这些题目都是近期学校的题，她把她错的题剪下来贴在错题本上。
“你看题干，缩一下句，就是说，宋朝的时候有冷饮了，对吗？所以选b，冷饮在宋朝已经出现。你选的c选项，说宋朝城市居民饮食丰富，单单一个冷饮看不出来吧？你出去花五毛钱买根冰棍，我说你今天晚饭很丰富？”
“那为啥不能选a啊？”
“a选项，说宋朝饮食水平领先于世界。那我问你，材料里哪里提到世界其他地方了？你出去花五毛钱买根冰棍，我说你过的比米国人好？”
“多谢多谢，再问你一道。”
快上课的时候，她终于把所有的题目问完了，说：“多谢啦，我看你讲题的水平不比立春差啊！”
我问她：“你咋不去找立春啊？怕他骂你吗？”
“他骂人只是一方面，主要是立春那儿都排满了人了，好多人都排队问他题，我都排不上号了。不光立春，波哥那里也这样。”
“我滴天呐……”我暗自叹了一口气，考试还没考，学生们已经这么疯狂了吗？“立春这一天天的接客接的好多啊！”
“你这‘接客’一次用的妙啊！联想到立春的面容，真的是一幅壮观的画面。”我以为她听不懂这个词的意思，看她这么说，多半是听懂了……
“里面是什么？”
“别挤，让我进去！”
“啊！踩我脚了！”
我从人群旁边走过，只是远远的看了一下就走开了，我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感觉特别闹挺。我看见人群当中有我们班的几个女生，她们踮起脚尖，死命的往高了蹿，想要看到里面的东西，但是徒劳无功，前面有高个子的男生挡着，完全看不到。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就是个考试通知，你们这周周五周六要考试。”学生处老师终于过来了，听见是考试通知，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
我在走廊里例行的“巡视”，从走廊的这一头走到走廊的那一头，再次走过正厅的时候，走廊的交通已经恢复了顺畅，围观的人群都走了，于是我上去看了一眼。
通知的内容和那学生处老师说的差不多，大概就是这周的周五周六要进行校一模考试，当然正式的名字叫做“新大附中高三年级第一次摸底考试”，名字怪模怪样的，鬼知道他摸的什么底，两年了还没摸清楚学生的底吗？
这次考试政史地三科合成文综一科来考，完全是高考题型、高考范围，连考试时间都和高考弄的一模一样，第一天上午语文下午数学，第二天上午文综下午英语。
我和立春开玩笑：“咱校搞的这个模拟考试啊，整的和高考真是像，除了有一点模仿的不像以外，简直和高考一样。”
“啥啊？咱这就是按照高考模式模拟的，哪里不像了？最多也就是没有分配到别的学校当考场吧？”立春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认真的回答：“和那没关，我说的是，题目。你们模拟考试，题目也该和高考一样啊！”
立春看我纯粹是来扯淡的，干脆不搭理我，继续工作了。
等到上历史课的时候，立春又用他的尖锐的嗓音说：“快要第一次模拟考试了，这次考试大家一定要重视起来！历史这一科，你们要把过去发过的所有学案全都再看一遍，咱们高考之前大概有那么十多次模拟考试，你一次考试之前看一遍，那不就相当于看了十多遍，那基础知识哪有不会的道理啊！”
“咱们班同学总错基础知识，要是高考难的题你都做对了，基础知识做错了，那不是太冤了吗？所以你们也就趁着这个机会，把你们的基础知识好好弄一弄。”
“你们看基础知识也就这一年了，有一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六月七号之前，你决定高考；六月七号之后，高考决定你！”
“啥？十多次啊！”下面的同学都在哀嚎，至于他后面说的那些，则完全没有听进去。
不光是历史课，其他学科的老师也在施压。
李浩：“周五周六咱们第一次摸底考试，大家别不当回事儿，这个考试是检验大家近一段时间的学习状态，这次的成绩你们将来涉及到保送、自主招生什么的也是要参考的。”
春丽：“第一次摸底你们都好好考，咱们还是正常进行一轮，不可能停下来复习的。必修一二三四你们自己回家多看一看，背不下来教材的抓紧背。”
鹏鹏：“马上就考试了，你们就都别跟没啥事儿似的了，下课多去办公室问问题，自己回家题也多做一做。”
琳琳：“之前我一让你们背单词，你们说高考不考单词所以就不背的，这次一模纯是按照高考题型，看看你们都能考成啥样！”
普林：“把衡水一调拿出来，咱们这节课还是讲题，把没讲完的题处理一下。对一下选择题答案，dacdb，ccbac……”
除了普林依然在自顾自的讲课以外，各科的老师都在利用这次考试给我们施压。大概学校从来不怕学生压力太大，只怕学生压力太小。也难怪，新大附中的教学楼一共就五层，估计跳下去也没啥事儿。听说学校旁边要建什么二百多米高的全省最高楼，估计建好以后学校就不敢这么得瑟了……
不过各科老师这么一折腾，班里的氛围确实变了，原本活泼的八班变的沉闷了很多。刷题的和问题的变多了，扯淡的和玩手机的变少了。最明显的例子，立春的口头禅已经从“孩儿们谁来找我问题啊”变成了“你们咋啥题都问啊！这题多简单？咱做过啊！”，大概这就是政治必修一里讲的“买方市场”和“卖方市场”吧。
我依然是在漫无目的的闲逛，好像这个考试和我无关一样，大有“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的意味。
这自然不是因为我复习完了，而是我“完了”，“完蛋了”。这可以用一局游戏来解释：对面的五个人是梦泪打野、老帅中单、vv和流苏边路，兰息辅助，我的队友是四个永远上不去白银的青铜坑，全抢c位还一直挂机，怎么玩？六分投呗（如果能挺六分钟的话）！
考试不存在“六分投”的说法，考试只有“六科炸”。放在某些学校我可能是个大学霸，但在新大附中我就是个学渣。毕竟这次考试我不打算用我曾经的“手段”了，我那个作弊专用的手机还在李浩手里，现在正在用的手机屏幕比较大，不方便考场“操作”……
考试周，没有跑操，没有大练习，大练习时间上自习课。自习课上，李浩看班轻松了很多，大多数人都自觉的学习了，写完作业还得再额外刷点题。
就连对考试不咋上心的我，睡觉前都要默念“上帝保佑我一模考好吧！”“佛祖保佑我一模考好吧！”“真主保佑我一模考好吧！”，念了无数个神仙，大概自己也就睡着了……
说是不上心，但其实没有谁会真的对考试成绩一点儿也不在乎的。我可以不在乎成绩好坏，可以不在乎所谓的“将来”，但是，要是考不好的话，爹妈肯定得训一顿，老师谈话也跑不了，大概这才是我希望考好的真实原因。
“王涵，问你道题呗？”下课时间，我还没出去，班里女生婧仪拿着一个本子找我，这是她的错题本。其实老师是要求每人都弄错题本的，实际上只有少数人真的在用，多数人，比如我，是坚持不下来的。
“嗯。拿来？”我也有点纳闷儿，她今天咋跑来找我问题了？
接过错题本，我简单看了看题，开始给她讲。这些题目都是近期学校的题，她把她错的题剪下来贴在错题本上。
“你看题干，缩一下句，就是说，宋朝的时候有冷饮了，对吗？所以选b，冷饮在宋朝已经出现。你选的c选项，说宋朝城市居民饮食丰富，单单一个冷饮看不出来吧？你出去花五毛钱买根冰棍，我说你今天晚饭很丰富？”
“那为啥不能选a啊？”
“a选项，说宋朝饮食水平领先于世界。那我问你，材料里哪里提到世界其他地方了？你出去花五毛钱买根冰棍，我说你过的比米国人好？”
“多谢多谢，再问你一道。”
快上课的时候，她终于把所有的题目问完了，说：“多谢啦，我看你讲题的水平不比立春差啊！”
我问她：“你咋不去找立春啊？怕他骂你吗？”
“他骂人只是一方面，主要是立春那儿都排满了人了，好多人都排队问他题，我都排不上号了。不光立春，波哥那里也这样。”
“我滴天呐……”我暗自叹了一口气，考试还没考，学生们已经这么疯狂了吗？“立春这一天天的接客接的好多啊！”
“你这‘接客’一次用的妙啊！联想到立春的面容，真的是一幅壮观的画面。”我以为她听不懂这个词的意思，看她这么说，多半是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