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排练
我和石龙的冲突只算高三生活里一个小小的插曲，多数同学仅仅知道我被李浩叫出去一次，至于是为什么就都不清楚了，只有少数几个同学明白缘由，因为我之前曾经叫他们帮忙转发来着。
这期间，第一次模拟考试也快要来了，是学校的模拟考试，不涉及其他学校。不知道学校是怎么安排的，直到开学一个多月才进行考试，很不符合新大附中的一贯作风。
不过，在考试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运动会。
对于运动会，相信每个学生都不陌生，带上一大包食物，坐在体育场边上吃一天，吃撑着就歇一会儿，玩一会儿游戏，缓过来再接着吃。
新大附中的运动会是在新京大学南岭校区的体育场举行，新京大学作为一个比新京市还大的大学，区区一个体育场自然不成问题。
我特别提一下是因为我惨不忍睹的小学和初中的运动会经历。我小学是四十五中小学部，初中是四十五中，没有体育场，只能借十一高的场地。当时学校力争把运动会办成奥运会的水准，后来好像其他的都没达到，只有一项算是达标――差不多四年举办一次。
新大附中的运动会，是真正的“运动”，没有一些稀里花哨的内容。记得初中的时候，一开运动会就练翻板，就是一人拿一块彩色的板子，整个队形翻出各种图案。印象最深的是，别的学校也这样弄，当时的明德小学还翻了个他们学校名称拼音首字母的图案，虽然怎么看怎么是骂人话……
当然，新大附中之所以这样主要是为了节省时间，怎么可能让你在这些“非学习”的内容上浪费时间呢！
唯一的娱乐项目是各班要安排一个舞蹈，这个只有高一高二才有，我们高三是不参与的。不过，虽然不去跳，看总还是能看的。
运动会前一周，新大附中正式改名为“新京大学艺术高中”，到处都是歌舞升平的祥和景象。操场上，楼门口，都能看见一群女生（有的班男生也上场了）在排练舞蹈，排练也就算了，还一定要有一个大喇叭在放音乐。
这一天上政治课的时候，春丽生气的把窗户关上：“这一天天的练舞这么大声，还让不让人好好上课了！”
我接了一句：“习惯了就好，我家楼下天天都有老头老太太在那里‘动次打次、动次打次、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班里哄笑，感情我把这排练的舞蹈当成大妈们的广场舞了。
中午午休的时候，我的习惯是在校园附近溜达溜达，我走路的速度很慢，还要拿上一个收音机，在这种情景下显得特别像领导巡视他们排练。
我和波哥聊天的时候也提到了这些“舞者”。
我问波哥：“你说他们一天天的，图个啥呢？这玩意儿就算得了第一，也不奖励一分钱，又租服装什么的，还得倒贴钱。这是图个啥呢？”
“你这是掉钱眼儿里了吧？人家这叫集体荣誉感！你这种家伙永远也不会懂！虽然我也不懂……大概是咱校学习压力太大，一切学习以外的事情都能让他们感兴趣吧？”
“不过你还别说，现在的这帮小孩儿啊，一个个的真有想象力，排个运动会的舞蹈，能排出这么多花样。”我和波哥吐槽。
“这不像你啊，以你的风格，应该关心跳舞的哪个女生好看才对。”波哥调侃我。
我一巴掌拍在波哥的后背上：“你个大磕碜，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花心？老实说，你教课这么多年有没有看上哪个女生？”
“王涵不是不去看那些女生，是那些女生看不上他！”旁边的立春说。
“胡说！”我指着立春，假装生气的样子，“我不看那些女生，明明是因为我爱上你了！你个死鬼，竟然怀疑我！”
“哎我去，重口味！受不了了！”波哥一脸嫌弃的样子。立春也连连后退：“你可别啊，我告诉你，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没有什么断袖之癖……”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都用看神经病的眼光看着我，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我继续说下去，他们会打电话叫普阳街的中山医院（一家精神病院，前面的章节提到过）把我接走。
下午大练习结束，该去吃饭了，恰好这也是临近高一高二放学的时间，不过很明显，他们的意思是“没有放学”，还要继续留下来练。
在练舞的人群中，我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班里的苗同学，他据说认识全校的女生，估计他这回又是出来勾搭小姑娘的吧。
“嘿，学长！”突然有人叫我，我一看，是高二九班的学弟王上征。“上征”不是他的真名，而是他的字，虽然古人说“男子二十冠而字”，但是既然他已经起了，我也就这么叫了，反正叫着还挺上口的。
他是我在学校报社认识的，好像和班里佳鑫有一点不明不白的关系，与我也算熟悉。这是一个思想非常正的人，他的一切言论都是符合“主旋律”的。我怀疑他每天把核心价值观读九九八十一遍。不过他并没有像一些人（比如石龙）一样给我一种很厌恶的样子，因为他不会去试图改变别人的思想。因此我不但不烦他，反而觉得这个家伙挺有趣。
王上征此刻的样子特别滑稽，一身松松垮垮的病号服，感觉像是刚从医院跑出来，至于是什么医院，就去普阳街上自己找吧。他身后还有一群高二九班的同学，也是一身病号服。
“我说上征，别的班都是一群小姑娘上来跳舞，你们班整一堆三条腿的大老爷们儿啥意思？”
“你看就知道了。”上征没有正面回答，回队伍里继续训练。
音乐响起，这是一首旋律特别诡异的音乐，每个音符都透露着笑点，扭曲的完全找不到调，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子。上征说，这个歌叫神经病之歌。
“挺符合你们的装束。”我听了歌名更加无语了。
光听音乐我已经笑得不行，看他们的动作更是让我快笑得把刚吃完的晚饭连同午饭喷出来。你问我早饭呢？这个好像喷不出来，要出来也只能走下面的通道了。
这群男生一个个都迎着音乐做出神经病一般的动作，脚下踏着奇怪的步伐，手舞足蹈的，再配合上滑稽的表情，俨然一副群魔乱舞的样子，要不是知道是在表演，我估计直接给医院打电话了，或者干脆找个道士来降妖除魔。这时，他们换了个队形，其他的人在旁边拍鼓掌，中间的两个大老爷们儿转着圈的跳起了交谊舞……
“你们这……真是，挺具有颠覆性的，颠覆人的审美……”看完之后我都不知道怎么评价好了。围观他们跳舞的不只我一个，还有很多人，多数都被这“舞姿”逗的发笑。突然我看到他们队伍里一个戴眼镜的身影，才发现这好像不是男生，而是个女生……
我也不忘了去调侃王上征一下：“真没想到你这种人也能跳这样的舞……我还以为你只会来一个什么‘前进前进向前进，走向复兴创造辉煌’呢！”
“拜托，学长……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
我上楼准备上晚自习。走了几级楼梯，突然想起，他们是不是要借着模仿神经病人的舞蹈，控诉新大附中快要把学生整疯了？
“真是一个有内涵的舞蹈呢。”我自言自语道，回头看了一眼，音乐结束，他们又练了下一遍。
这期间，第一次模拟考试也快要来了，是学校的模拟考试，不涉及其他学校。不知道学校是怎么安排的，直到开学一个多月才进行考试，很不符合新大附中的一贯作风。
不过，在考试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运动会。
对于运动会，相信每个学生都不陌生，带上一大包食物，坐在体育场边上吃一天，吃撑着就歇一会儿，玩一会儿游戏，缓过来再接着吃。
新大附中的运动会是在新京大学南岭校区的体育场举行，新京大学作为一个比新京市还大的大学，区区一个体育场自然不成问题。
我特别提一下是因为我惨不忍睹的小学和初中的运动会经历。我小学是四十五中小学部，初中是四十五中，没有体育场，只能借十一高的场地。当时学校力争把运动会办成奥运会的水准，后来好像其他的都没达到，只有一项算是达标――差不多四年举办一次。
新大附中的运动会，是真正的“运动”，没有一些稀里花哨的内容。记得初中的时候，一开运动会就练翻板，就是一人拿一块彩色的板子，整个队形翻出各种图案。印象最深的是，别的学校也这样弄，当时的明德小学还翻了个他们学校名称拼音首字母的图案，虽然怎么看怎么是骂人话……
当然，新大附中之所以这样主要是为了节省时间，怎么可能让你在这些“非学习”的内容上浪费时间呢！
唯一的娱乐项目是各班要安排一个舞蹈，这个只有高一高二才有，我们高三是不参与的。不过，虽然不去跳，看总还是能看的。
运动会前一周，新大附中正式改名为“新京大学艺术高中”，到处都是歌舞升平的祥和景象。操场上，楼门口，都能看见一群女生（有的班男生也上场了）在排练舞蹈，排练也就算了，还一定要有一个大喇叭在放音乐。
这一天上政治课的时候，春丽生气的把窗户关上：“这一天天的练舞这么大声，还让不让人好好上课了！”
我接了一句：“习惯了就好，我家楼下天天都有老头老太太在那里‘动次打次、动次打次、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班里哄笑，感情我把这排练的舞蹈当成大妈们的广场舞了。
中午午休的时候，我的习惯是在校园附近溜达溜达，我走路的速度很慢，还要拿上一个收音机，在这种情景下显得特别像领导巡视他们排练。
我和波哥聊天的时候也提到了这些“舞者”。
我问波哥：“你说他们一天天的，图个啥呢？这玩意儿就算得了第一，也不奖励一分钱，又租服装什么的，还得倒贴钱。这是图个啥呢？”
“你这是掉钱眼儿里了吧？人家这叫集体荣誉感！你这种家伙永远也不会懂！虽然我也不懂……大概是咱校学习压力太大，一切学习以外的事情都能让他们感兴趣吧？”
“不过你还别说，现在的这帮小孩儿啊，一个个的真有想象力，排个运动会的舞蹈，能排出这么多花样。”我和波哥吐槽。
“这不像你啊，以你的风格，应该关心跳舞的哪个女生好看才对。”波哥调侃我。
我一巴掌拍在波哥的后背上：“你个大磕碜，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花心？老实说，你教课这么多年有没有看上哪个女生？”
“王涵不是不去看那些女生，是那些女生看不上他！”旁边的立春说。
“胡说！”我指着立春，假装生气的样子，“我不看那些女生，明明是因为我爱上你了！你个死鬼，竟然怀疑我！”
“哎我去，重口味！受不了了！”波哥一脸嫌弃的样子。立春也连连后退：“你可别啊，我告诉你，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没有什么断袖之癖……”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都用看神经病的眼光看着我，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我继续说下去，他们会打电话叫普阳街的中山医院（一家精神病院，前面的章节提到过）把我接走。
下午大练习结束，该去吃饭了，恰好这也是临近高一高二放学的时间，不过很明显，他们的意思是“没有放学”，还要继续留下来练。
在练舞的人群中，我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班里的苗同学，他据说认识全校的女生，估计他这回又是出来勾搭小姑娘的吧。
“嘿，学长！”突然有人叫我，我一看，是高二九班的学弟王上征。“上征”不是他的真名，而是他的字，虽然古人说“男子二十冠而字”，但是既然他已经起了，我也就这么叫了，反正叫着还挺上口的。
他是我在学校报社认识的，好像和班里佳鑫有一点不明不白的关系，与我也算熟悉。这是一个思想非常正的人，他的一切言论都是符合“主旋律”的。我怀疑他每天把核心价值观读九九八十一遍。不过他并没有像一些人（比如石龙）一样给我一种很厌恶的样子，因为他不会去试图改变别人的思想。因此我不但不烦他，反而觉得这个家伙挺有趣。
王上征此刻的样子特别滑稽，一身松松垮垮的病号服，感觉像是刚从医院跑出来，至于是什么医院，就去普阳街上自己找吧。他身后还有一群高二九班的同学，也是一身病号服。
“我说上征，别的班都是一群小姑娘上来跳舞，你们班整一堆三条腿的大老爷们儿啥意思？”
“你看就知道了。”上征没有正面回答，回队伍里继续训练。
音乐响起，这是一首旋律特别诡异的音乐，每个音符都透露着笑点，扭曲的完全找不到调，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子。上征说，这个歌叫神经病之歌。
“挺符合你们的装束。”我听了歌名更加无语了。
光听音乐我已经笑得不行，看他们的动作更是让我快笑得把刚吃完的晚饭连同午饭喷出来。你问我早饭呢？这个好像喷不出来，要出来也只能走下面的通道了。
这群男生一个个都迎着音乐做出神经病一般的动作，脚下踏着奇怪的步伐，手舞足蹈的，再配合上滑稽的表情，俨然一副群魔乱舞的样子，要不是知道是在表演，我估计直接给医院打电话了，或者干脆找个道士来降妖除魔。这时，他们换了个队形，其他的人在旁边拍鼓掌，中间的两个大老爷们儿转着圈的跳起了交谊舞……
“你们这……真是，挺具有颠覆性的，颠覆人的审美……”看完之后我都不知道怎么评价好了。围观他们跳舞的不只我一个，还有很多人，多数都被这“舞姿”逗的发笑。突然我看到他们队伍里一个戴眼镜的身影，才发现这好像不是男生，而是个女生……
我也不忘了去调侃王上征一下：“真没想到你这种人也能跳这样的舞……我还以为你只会来一个什么‘前进前进向前进，走向复兴创造辉煌’呢！”
“拜托，学长……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
我上楼准备上晚自习。走了几级楼梯，突然想起，他们是不是要借着模仿神经病人的舞蹈，控诉新大附中快要把学生整疯了？
“真是一个有内涵的舞蹈呢。”我自言自语道，回头看了一眼，音乐结束，他们又练了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