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自习
今天作业有点儿多。算了，把“有点儿”去掉，就是作业多。政治除了一轮学案的选择以外，还留了练习册上的选择和大题，英语也是海一般的题目，至于数学？呵呵，普林就从来没少留过作业。
但我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甚至还有点想笑。不为别的，就因为今天是英语晚自习。
“佳鑫？你知道我来是想问你什么。”我走到佳鑫旁边问，佳鑫是我们班头号大学霸，经常考第一，而且还乐于助人，总是把自己的作业奉献出来让别人抄，而我则是她重要的“客户”。
“政治要不要？语文我也写完了？”佳鑫微笑着抬头看我一眼，依旧在奋笔疾书。
“政治和语文作业都有答案，我要你的干啥……我想要数学和英语啊！”我一头黑线，看来数学和英语的答案要等一等。
“你慢慢等吧，我要先把有答案的抄完再写数学。其实我都不想写了，今天作业实在太多了。明天地理作业我不收。”佳鑫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卷子，她是地理课代表，不收作业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当然，佳鑫这种人民的好课代表是少数，更多的课代表是老师“剥削”和“压榨”学生的工具，就像鬼子和伪……这个比喻实在不恰当。
“不收作业万岁！作业多，不要急，今天晚课大自习。”我说的既押韵又有节奏，佳鑫抬头一看课表，今天是英语的晚课，马上笑出声：“对对对，今天大自习！不急不急。”
英语老师要是知道我把她的晚课当成用来写作业的“大自习”，估计得气的直接去普阳街的中山医院，当然也有可能先送我去朝阳沟（新京的一个著名的火葬场）……
和“大自习”相对的是“小自习”，指的是地理晚课。在这六科里，语文老师是班主任，出于保护自己生命安全和关爱中老年人（李浩）考虑，语文课还是老老实实的听课为妙；数学老师普林其实不太管那些琐事，但是数学高考太拉分，很重要，也不能不听（如果听得懂的话）。历史课，立春是绝对不可能让你写作业的，他那尖锐的嗓音和雷霆般的音量，想要在历史课上干别的，还不如去挑战班主任，起码能留个全尸。政治老师春丽擅长各种思想教育，而且眼睛还很尖，也最好不要碰枪口。
所以就只剩下英语和地理，一个大自习，一个小自习。地理文科生想学好也不容易，而且还不算无聊，因此听课也称不上煎熬，写写作业听听课，晚课也比较和谐。
真正等到上晚课的时候，其实大家都昏昏欲睡了，而英语老师的课就是最好的催眠曲。我始终觉得数学和英语老师是入错了行，如果去治疗失眠的话绝对年薪百万，比当老师挣的多太多。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些学长学姐可以把学校的资料卖出去，我干脆把老师讲课录下来卖出去，这样也许失眠这种疾病会像天花一样被人类消灭。
“把定语从句的学案拿出来翻到第二页。定语从句分为限定性定语从句和非限定性定语从句……”英语老师琳琳以平实的音色，和缓而不加起伏的语调，缓缓将学案上的内容娓娓讲出。这些内容具有无穷的魔力，能让每个学生的眼皮无比沉重，脊柱不再挺拔，呼吸变得缓慢，心跳渐渐降低，双手自觉放在书桌上，头部微微下垂……最后进入甜美的梦乡。
“你们怎么一到这个点上课就都这么困呢！都精神一点，别睡着了！”琳琳有点生气。
“可能不是这个点使人犯困，是英语使人犯困。”我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
琳琳白了我一眼，并没有怼回来，而是继续说：“其实老师现在也困，但是咱们再坚持一下。离高考就这一年了，努努力，熬过去你们就解放了，等你们上大学也再也不用学这些语法了。”
“那个，既然您也困，那干脆一起睡吧！然后你托个梦在梦里给我们上课。”我接着开玩笑，班里零星的有一点笑声，多数人还在半睡半醒的状态。
“要是真一起睡，王声主任过来肯定骂死我……”琳琳索性不管我继续讲下去，“非限制性定语从句的引导词……”
琳琳一边讲，我们一边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之中。英语语法的内容虽然枯燥而又无聊，但是琳琳还是有几个粉丝的，一直在和她互动，使得琳琳不那么孤单，也使得琳琳不会把注意力放到其他人身上，比如在写作业的我。
我把英语学案放在桌子上，下面是语文作业卷子和答案。语文卷子做起来很讲究，明明答案是抄的，但是在最前面的短文选择，要把答案的出处从原文中画出来，另外主观题要写错或少些一点，再用红笔写上正确的答案。古诗文默写和后面的基础知识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抄完了直接打一个大大的对号就可以，然后第二天就可以收到李浩批的一个“优”或“优+”。
以李浩的短小精悍，啊呸，是聪明睿智，自然是能看出我们写作业的猫腻的，不过也都心照不宣，没有说破。如果他严查下去，很难起到正面效果，只会倒逼我们改进造假技术，还有可能激化师生矛盾，得不偿失。反正语文这种学科，抄的过程也是记忆的过程嘛。
语文作业虽然“工艺”上要精致一些，但其实内容真不算多，内容多的是政治作业。
政治作业选择题抄还不如自己做，有选择题造假的功夫自己写也写完了。但是大题字数是真的多。政治老师春丽每天都认认真真的批改作业并做统计，有时候还会写评语，如果谁不好好写作业，一定会经历一番耳提面命的思想教育。
我飞快的搞定语文作业，然后拿出政治作业开始写。琳琳自然是知道我在干嘛呢，不过也没做什么理会。英语的学科特点就是“烦”，这种事情，管是管不住的。
政治作业的大题，像考试一样认真完成是不可能的，虽然春丽希望我们这么做。通常的做法，是先看一遍答案，记住一些要点，然后把需要的基础知识和材料拼在一起，分条写在上面，最后再用红笔修改。这样做的优点是省时省力省脑，缺点嘛，你可以找春丽做一个思想教育，她会告诉你有什么坏处的。
历史作业迟迟没有发下来，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刚刚印好。这不怪立春和波哥，历史嘛，时间久才叫“历史”，因此作业发的晚、大练习批的慢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毕竟时间越久就越有历史感。地理不收作业就相当于没有作业，数学英语还在等着佳鑫的“支援”，写完政治以后，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写哪科作业。
琳琳依旧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同学们依旧在讲台下奋笔疾书（当然是在写作业了）。下课铃一响，琳琳放下学案回到办公室，同学们也要么出去要么趴下睡觉。历史课代表去找立春要作业，我则找佳鑫要作业，得知作业没写完，万分无奈的约定二晚下课来取。
这英语晚课，真不愧“大自习”的名号，一天的作业写完了一半！有了大自习，二晚和三晚就不用那么紧张。最无聊的英语晚课，却成了我最期待的，这真是颇具讽刺意味。
但我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甚至还有点想笑。不为别的，就因为今天是英语晚自习。
“佳鑫？你知道我来是想问你什么。”我走到佳鑫旁边问，佳鑫是我们班头号大学霸，经常考第一，而且还乐于助人，总是把自己的作业奉献出来让别人抄，而我则是她重要的“客户”。
“政治要不要？语文我也写完了？”佳鑫微笑着抬头看我一眼，依旧在奋笔疾书。
“政治和语文作业都有答案，我要你的干啥……我想要数学和英语啊！”我一头黑线，看来数学和英语的答案要等一等。
“你慢慢等吧，我要先把有答案的抄完再写数学。其实我都不想写了，今天作业实在太多了。明天地理作业我不收。”佳鑫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卷子，她是地理课代表，不收作业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当然，佳鑫这种人民的好课代表是少数，更多的课代表是老师“剥削”和“压榨”学生的工具，就像鬼子和伪……这个比喻实在不恰当。
“不收作业万岁！作业多，不要急，今天晚课大自习。”我说的既押韵又有节奏，佳鑫抬头一看课表，今天是英语的晚课，马上笑出声：“对对对，今天大自习！不急不急。”
英语老师要是知道我把她的晚课当成用来写作业的“大自习”，估计得气的直接去普阳街的中山医院，当然也有可能先送我去朝阳沟（新京的一个著名的火葬场）……
和“大自习”相对的是“小自习”，指的是地理晚课。在这六科里，语文老师是班主任，出于保护自己生命安全和关爱中老年人（李浩）考虑，语文课还是老老实实的听课为妙；数学老师普林其实不太管那些琐事，但是数学高考太拉分，很重要，也不能不听（如果听得懂的话）。历史课，立春是绝对不可能让你写作业的，他那尖锐的嗓音和雷霆般的音量，想要在历史课上干别的，还不如去挑战班主任，起码能留个全尸。政治老师春丽擅长各种思想教育，而且眼睛还很尖，也最好不要碰枪口。
所以就只剩下英语和地理，一个大自习，一个小自习。地理文科生想学好也不容易，而且还不算无聊，因此听课也称不上煎熬，写写作业听听课，晚课也比较和谐。
真正等到上晚课的时候，其实大家都昏昏欲睡了，而英语老师的课就是最好的催眠曲。我始终觉得数学和英语老师是入错了行，如果去治疗失眠的话绝对年薪百万，比当老师挣的多太多。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些学长学姐可以把学校的资料卖出去，我干脆把老师讲课录下来卖出去，这样也许失眠这种疾病会像天花一样被人类消灭。
“把定语从句的学案拿出来翻到第二页。定语从句分为限定性定语从句和非限定性定语从句……”英语老师琳琳以平实的音色，和缓而不加起伏的语调，缓缓将学案上的内容娓娓讲出。这些内容具有无穷的魔力，能让每个学生的眼皮无比沉重，脊柱不再挺拔，呼吸变得缓慢，心跳渐渐降低，双手自觉放在书桌上，头部微微下垂……最后进入甜美的梦乡。
“你们怎么一到这个点上课就都这么困呢！都精神一点，别睡着了！”琳琳有点生气。
“可能不是这个点使人犯困，是英语使人犯困。”我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
琳琳白了我一眼，并没有怼回来，而是继续说：“其实老师现在也困，但是咱们再坚持一下。离高考就这一年了，努努力，熬过去你们就解放了，等你们上大学也再也不用学这些语法了。”
“那个，既然您也困，那干脆一起睡吧！然后你托个梦在梦里给我们上课。”我接着开玩笑，班里零星的有一点笑声，多数人还在半睡半醒的状态。
“要是真一起睡，王声主任过来肯定骂死我……”琳琳索性不管我继续讲下去，“非限制性定语从句的引导词……”
琳琳一边讲，我们一边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之中。英语语法的内容虽然枯燥而又无聊，但是琳琳还是有几个粉丝的，一直在和她互动，使得琳琳不那么孤单，也使得琳琳不会把注意力放到其他人身上，比如在写作业的我。
我把英语学案放在桌子上，下面是语文作业卷子和答案。语文卷子做起来很讲究，明明答案是抄的，但是在最前面的短文选择，要把答案的出处从原文中画出来，另外主观题要写错或少些一点，再用红笔写上正确的答案。古诗文默写和后面的基础知识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抄完了直接打一个大大的对号就可以，然后第二天就可以收到李浩批的一个“优”或“优+”。
以李浩的短小精悍，啊呸，是聪明睿智，自然是能看出我们写作业的猫腻的，不过也都心照不宣，没有说破。如果他严查下去，很难起到正面效果，只会倒逼我们改进造假技术，还有可能激化师生矛盾，得不偿失。反正语文这种学科，抄的过程也是记忆的过程嘛。
语文作业虽然“工艺”上要精致一些，但其实内容真不算多，内容多的是政治作业。
政治作业选择题抄还不如自己做，有选择题造假的功夫自己写也写完了。但是大题字数是真的多。政治老师春丽每天都认认真真的批改作业并做统计，有时候还会写评语，如果谁不好好写作业，一定会经历一番耳提面命的思想教育。
我飞快的搞定语文作业，然后拿出政治作业开始写。琳琳自然是知道我在干嘛呢，不过也没做什么理会。英语的学科特点就是“烦”，这种事情，管是管不住的。
政治作业的大题，像考试一样认真完成是不可能的，虽然春丽希望我们这么做。通常的做法，是先看一遍答案，记住一些要点，然后把需要的基础知识和材料拼在一起，分条写在上面，最后再用红笔修改。这样做的优点是省时省力省脑，缺点嘛，你可以找春丽做一个思想教育，她会告诉你有什么坏处的。
历史作业迟迟没有发下来，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刚刚印好。这不怪立春和波哥，历史嘛，时间久才叫“历史”，因此作业发的晚、大练习批的慢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毕竟时间越久就越有历史感。地理不收作业就相当于没有作业，数学英语还在等着佳鑫的“支援”，写完政治以后，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写哪科作业。
琳琳依旧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同学们依旧在讲台下奋笔疾书（当然是在写作业了）。下课铃一响，琳琳放下学案回到办公室，同学们也要么出去要么趴下睡觉。历史课代表去找立春要作业，我则找佳鑫要作业，得知作业没写完，万分无奈的约定二晚下课来取。
这英语晚课，真不愧“大自习”的名号，一天的作业写完了一半！有了大自习，二晚和三晚就不用那么紧张。最无聊的英语晚课，却成了我最期待的，这真是颇具讽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