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不是潘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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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四百四十九章 美煞人的梦

黄顺昌早已走了出去,找来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递给了杏花。

杏花接到手里,皱起眉,紧绷着嘴,犯起了难为,她实在难以下手去抓那团脏兮兮的东西。

周老太默不作声地从杏花手里接过袋子,弯下腰,先把袋子套在了那堆“脏物”上,然后伸直了手指,用力大把抓起,再翻转过来,往上一提,就严严实实包裹了起来,这才对着黄顺昌说:“给她弄点红糖水喝吧。”

杏花问:“她这样能喝下去吗?”

周老太说:“先用小勺喂几口,一会儿人就完全醒了。”

等黄顺昌把红糖水端进来后,递给了周老太,意思很明显,是想让她帮着给喂进去。

周老太却没接,说:“你们喂吧,我还得赶着回去有事呢。”

杏花说:“姑奶,这人还没好呢,您咋好走呢?”

周老太肯定地说:“谁说没好呢,已经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黄顺昌说:“你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回去还有啥事呢?”

周老太说:“大毛家的牛临产了,俺去给他家的牛接生去。”

黄顺昌苦笑着摇摇头,说:“您还给牲畜接生啊?倒是派上用场了。”

周老太说:“可不是,现在生孩子的都去医院了,不用俺了,可俺也不能失业啊,帮着牲畜忙活忙活,也算是没白活着。”说着话,带上已经包好的“出诊工具”,转身朝外走去。

黄顺昌说:“你等等,等一等。”

周老太站定了,问:“咋了?还有事吗?”

黄顺昌手摸进了裤兜里,摸索着说:“给你的钱。”

周老太说:“不要钱,自打六十岁之后,再帮人家做事,俺就只积德,不收钱了。”说完,扬了扬手中提着的塑料袋子,说,“这个就拿着了,有用……有用……会派上用场的……”边叽咕着,边走出了房门。

杏花跟了出去,一直送到了大门外。

黄顺昌走到了老婆刘爱菊跟前,轻轻晃了晃她的肩膀,呼唤道:“老婆子,醒醒……你醒醒……”

果然老婆就睁开了眼睛,懵懵懂懂地盯着黄顺昌,吃惊地问道:“你啥是回来的?”

黄顺昌说:“你还问我呢,你是啥时出去的?”

刘爱菊眨巴着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傻乎乎地盯着黄顺昌,说:“我这不是在家吗?啥时出去了?”

这时候进了屋,见刘爱菊睁开了眼睛,就惊呼道:“哎哟婶子来,你可醒过来了,吓死我们啦!”说着边走向前,伸手揽住刘爱菊的肩膀,吃力地把她扶了起来。

刘爱菊眨巴着眼睛望着杏花,问:“杏花你也在呀?啥时来的?”

杏花说:“婶子,你还记得发生啥了吗?”

刘爱菊打一个哈欠,说:“没发生啥呀,只记得做了一个梦啊。”

黄顺昌紧跟着问她:“你做啥梦了?”

刘爱菊伸着手,嗓子有些嘶哑地说:“想喝水……先给我拿点水喝。”

杏花应一声,去外屋倒了满满一碗白开水,端到了刘爱菊跟前,说:“还热着呢,你慢些喝。”

刘爱菊接过来,对着碗口呼呼吹了几口气,然后试探着喝了起来,竟然一鼓作气喝了个碗底朝天。

黄顺昌问杏花:“你不是说那水热嘛。”

杏花蹙着眉,怪异地打

量着那只碗,说:“是啊,我都觉得烫手呢,连热气都呼呼的往外冒。”

黄顺昌朝着老婆刘爱菊挑挑下巴,说:“看看,她就像喝凉水一般,直接就倒了进去。”

杏花说:“是不是呆在外头时间长了,也是黑夜里,着凉发烧了。”

黄顺昌走过去,接过碗,伸出右手触摸了一下刘爱菊的额头,说:“也没觉出咋热来,体温很正常啊。”

杏花说:“我知道是咋回事了,她一直张着嘴巴,里面灌了风进去,皮肉都干了,不再像以前那么**了。”

“兴许是吧。”黄顺昌说着,把碗放到了衣柜上,然后返身回来,把衣服扔给了老婆。

女人的神志看上去已经完全清醒,她开始窸窸窣窣穿起了衣服。

黄顺昌站在跟前问她:“你做啥梦了?这会子说说吧。”

女人不慌不忙梳拢了几把头发,然后往床里面挪了挪,身子倚在了墙上,再张大嘴巴,打一个哈欠,这才说道:“还是不说吧,乱七八糟的,没正经。”

杏花说:“不就是个梦嘛,说着玩呗。”

刘爱菊瞄了几眼黄顺昌的脸,然后悄声对杏花说:“还是别说了,老东西会不乐意的。”

黄顺昌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来,说:“我啥时候那么小心眼了?做梦本来就是胡捣鬼,这有啥?切!”

杏花跟着纵容道:“就是啊,说说吧婶子,说出来我给你圆圆梦,看是咋回事儿。”

刘爱菊表情有些紧张,说:“昨天夜里头睡得很早,一开始翻来覆去睡不着,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大一阵子,刚刚犯迷糊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吱扭响了一声,猛一抬头,看见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黄顺昌抢问道:“那男人是谁?”

刘爱菊沉下脸想了想,接着说:“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却很面熟,大高个,一表人才,手里还欠着一匹白马。”

“操,看你整天怪老实的,原来也想三想四的,是想白马王子了吧?”黄顺昌打岔道。

杏花朝着黄顺昌白一眼,说:“听婶子说,你不就是个梦嘛。”

刘爱菊接着说:“那个人进屋后,就对我说,要带我出去看风景。我就问,一个小破村子,有啥好看的?那人就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那里有湖光山色,蓝天白云,景色美极了。”

“然后呢?”黄顺昌听入了迷,坐到了床沿上,小心地问道。

刘爱菊接着说:“他还说了很多那种软绵绵的甜蜜话,说得人心里扑扑簌簌地,就像有无数的蝴蝶在飞。那人还……还……”

“还咋着了?”杏花问。

刘爱菊接着说:“他还过来搂住了,那身子热乎乎的,香喷喷的,我都觉得有些发晕了。”说到这儿,脸上竟然浮起了一抹幸福的红晕。

黄顺昌说:“没出息,不就是个梦嘛,用得着那么激动了。”

刘爱菊剜他一眼,说:“就算是梦里的人他也比你强,你一辈子都没对我那么好过,就算年轻时候也没有。”

黄顺昌说:“你是电视剧看多了,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了……”

“村长你别插嘴,听婶子讲嘛。”杏花打断了黄顺昌的话。

刘爱菊说:“那人又是说,又是亲的,我就感觉晕乎乎的了,不知不觉就被抱到了白马上,他在前头牵着,出了门,往前走去。

一路很陌生,好像从来都没走过,路旁树木高大,绿叶唰唰,白马脖子上的一串铃铛发出叮铃铃的响声,很好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果然就到了一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一汪绿水很平静,里面开满了鲜艳的荷花,还有一些黄的、红的鱼儿在里面游荡……”

“我曰你个姥姥,你不会去天堂走了一趟吧?附近哪有那么美的地方呢!”黄顺昌咋呼道。

刘爱菊不服气地说:“你就知道胡说,去了天堂还能回来吗?”

杏花问:“那之后呢,又咋样了?”

刘爱菊脸腾一下子红了,欲言又止地呐呐着。

“就是做了个梦嘛,瞧把你美的吧,赶紧说……说后来又发生啥了?”黄顺昌威严地命令道。

刘爱菊就说:“正当我四下里看美景的时候,那个人就走到了我身旁,轻轻抱住了我。”

“操,就知道是这样的梦,净想好事。”黄顺昌叽咕道。

刘爱菊说:“还真像电视剧似的,那个人抱着我倒在了一片桃花下,地上全是绿油油的青草,很厚很软……”

“接下去呢?”黄顺昌问。

刘爱菊满脸绯红,难为情地说:“这还要问了,就做了男人女人的那种事了呗。”

“咋做的?他真的动你了?”黄顺昌不无醋意地问道。

刘爱菊说:“还能咋样,就那样呗,反正……反正……比你做得好,我都舒服得晕过去了。”

“你晕过去了?”黄顺昌问。

刘爱菊说:“是啊,舒舒坦坦地晕过去了,一直都你们把我喊醒。”

杏花问:“那个人呢?后来他去哪里了?”

刘爱菊说:“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反正迷迷瞪瞪的,后来就啥都不知道了,舒舒服服睡了过去。”

“听听你做的这烂梦,竟然还……还被人x……真他娘的不要脸!”黄顺昌骂道。

杏花笑着说:“就是个梦,又不是真事,有啥大惊小怪的?我估计你们男人也少不了做这样的梦,你承认不承认?”

刘爱菊问杏花:“杏花,你不是说帮我圆梦嘛,你说说看,做这样的梦好不好呢?”

杏花煞有介事地想了想,解释道:“以我分析,婶子这梦做得并不蹊跷,也是有来龙去脉的。”

“啥来龙去脉?”刘爱菊问道。

杏花说:“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吧,先从迷信角度上说,你前世一定有个白马王子一样的情人,那人有了一定的造化后,为了续一份缘,就偷偷摸摸来找你幽会了;二来吧,也可能是你年轻的时候,就是说小的时候吧,心里面想象过有这样一个人,盼着他牵着白马来接你。多年以后,那个梦又复现了,你就直接沉浸在里面了。”

刘爱菊问道:“杏花,那你说做这样的梦好不好呢?”

杏花说:“没啥不好的,梦续前缘,这本来就是好事。”

刘爱菊突然面带惶惑,问:“那我会不会死呢?”

杏花说:“婶子你多想了,只是个梦,没啥的,你梦到了花,又梦到了鱼,这可都是好兆头呢。”

刘爱菊摇摇头说:“做这么奇怪的梦,还清清楚楚的,真是怪吓人的,真担心自己是不是去了阴曹地府。”

杏花说:“阴曹地府哪有那么好的地方,你说是不是?”随走过去,问她,“你是不是饿了?我给弄得吃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