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不是潘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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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四百四十八章 作恶的老泥鳅

杏花说:“那个玩意儿塞在身子里头,就跟生孩子还有啥两样?再说了,赤脚医生是个大男人,就你那小心眼,人家咋给弄,搞不好还得把手给插到里头去,你心里不犯别扭?”

黄顺昌点点头说:“还是你想得周到,那就赶紧去吧。”

杏花说:“你也别闲着,赶紧烧点水,一会儿可能用得着。”

黄顺昌问:“烧水干嘛?”

杏花说:“弄出来后还不知道是个啥境况呢,说不定就得冲洗,用凉水咋行呢?”

“操,还真跟生孩子似的,谁知道那里面究竟是个啥玩意儿呢?说不定还真是个怪胎。”黄顺昌嘟嘟哝哝说着,去外屋厨房烧水去了。

不等水烧开,接生婆周老太就随在杏花身后进了门。

黄顺昌迎出来,对着已是耄耋老女人的周老太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得麻烦你。”

周老太瘪着一张皱巴巴的嘴说:“俺都二十多年没给人家接生孩子了,不知道这手艺还行不行。”

黄顺昌说:“这又不是接生孩子,是个怪物,你快进去看看吧。”

周老太进了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脏兮兮的布包,放到了柜子上,敞开来,又是钳子,又是镊子的,全都是些金属家伙。她一样样挨个摸了个遍,然后说:“都很多年没用了,该先消消毒的。”

杏花说:“你先看看她下边那东西吧,不一定用得着的。”

“哦,到底是啥呢?照你那么一说,俺还真拿不准呢。”周老太说着,走到了刘爱菊跟前,熟练地掰开了她的双腿,再往上一耸,双膝就曲弓着立了起来,把黑乎乎的生养之道亮了出来。

杏花站在一边,往里瞅着,只见那个黑东西依然挡在那儿,不见丝毫改变,心里就跟着有些发毛,嗓子眼里也像是被一团才牢牢塞住了,上不来又下不去,胸腔间憋闷得很难受。

周老太左瞅右看好大一阵子,然后说:“可别说,还真像是个小孩子脑袋,一模一样。”

杏花问:“你的意思是说,她真的是生孩子了?”

周老太摇摇头,说:“不是生孩,只是说像个孩子头。”

黄顺昌往前一步,问:“那你说是啥呢?”

周老太摇摇头说:“不知道,反正不是个正儿八经的孩子,没见过这样的。再说了,你们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怕也没那个能耐来了吧。”

黄顺昌说:“是啊……是啊……不行了……不行了,早就不行了。”

杏花对着黄顺昌说:“你一个老男人家,就别在这儿打岔了,赶紧让周姑奶给弄出来吧。”

“好……好……你们娘们儿的事,我不掺和了,对了,这就需要热水吗?”黄顺昌问周老太。

“先瞅瞅咋个弄法再说吧。”周老太说着,把一根干柴一般的手指沿着边沿一侧,用力塞了进去,看上去很吃力。

只塞进了手指的一半,她就停了下来,说:“这东西个头还不小来。”

杏花问:“您老觉得是啥呢?”

周老太边活动着手指,边说:“真还试不出来,没见过女人身子里有这种东西,从来都没见过,稀罕……稀罕……”

杏花问:“是活的吗?”

周老太说:“一点都不动,连心劲都没有,就算是原来是活的,这时候也早就死了。”

杏花焦灼地问:“那该咋办呢?”

周老太说:“只要不是活的就

好办,先用剪刀剪碎了它,再一点点拽出来就是了。”

杏花说:“那样的话,不会……不会伤着人吧?”

周老太说:“没事,我手上有个拿捏,放心好了。”

杏花说:“那就好,可别弄伤了人。”

周老太说:“早些年,俺剪过很多死胎,都是用的这个法子。”

“哦,那就赶紧往外搞吧,耽误久了不好,会伤婶子身子的。”杏花显得有些焦灼。

“俺再听一听,确定没有心音后,然后再动手。”周老太说着话,侧身靠了过去,把耳朵贴在了刘爱菊的小腹处,全神贯注听了起来。

听了足足有五分钟的样子,周老太才端直了身子,嘴上说着:“没事,肯定不是活物。”说完,就顺手拿起了一把剪刀,咔嚓咔嚓空剪了几下,叽咕道,“这家什都好多年没用了,不顺手了。”

杏花问:“要不要消消毒呢?”

周老太摇摇头,轻松地说:“没事,用不着消毒的,其实啊,人身子没有那么矫情,越矫情毛病越多。”说完,就把锈迹斑斑的剪刀插了进去,试探着往里推进。

谁知只是这看似没太用力的轻轻一插,竟出现了令人惊骇的一幕——一股血柱唰地喷射而出,溅到了周老太那双瘦若柴骨的老手,连她自己也禁不住哦哟惊叫了一声。

“啊哟,咋流血了呀?”杏花凑上前,惊叫道。

黄顺昌闻声也跑了进来,慌里慌张地问道:“咋的了……咋的了……咋就流血了呢?”

周老太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镇静自若地握着剪刀,继续往里轻轻推着,嘴上说:“没事……没事……”

黄顺昌问:“没事咋会流血了呢?会不会出人命啊?”

周老太说:“不会的,人这不是好好的嘛。”

杏花陪着十二分小心问:“姑奶,你咋知道没事?都流血了啊!”

周老太说:“那不是人血。”

黄顺昌一惊,问:“不是人血是啥血?”

周老太说:“就是里面那个东西的血,你细瞅瞅,跟人血不一样的。”

杏花问:“咋不一样了?”

周老太说:“人血哪有这么黑呢?人血是鲜红的。”

杏花看一下往周老太手上看了看,果然见那血是紫红色的,心里凉飕飕的直冒寒气,禁不住问一声:“那……那里面会是啥呢?”

周老太说:“你先别急着问,我也弄不明白。要不,你们先出去吧,站在后头我分神。”

黄顺昌表情慌乱不安,他跟杏花对视一下,说:“那好,咱先出去吧。”

杏花虽然心里不踏实,但也只得跟在黄顺昌后头出了门,站到了院子里,侧耳倾听着屋里面的动静。

黄顺昌蹲下身,点燃一支烟,大口大口吸着。

一支烟没有抽完,就听到了周老太苍老混浊的音调:“进屋吧,弄出来了……弄出来了。”

黄顺昌呼地站了起来,飞身往屋里跑去,粗壮的身板差点把杏花给挤在了门板上。

进屋后,迫不及待地看过去,只见刘爱菊的腿叉下面的地面上,一条血糊糊被拦腰剪断了大泥鳅。

看上去还鲜活得很,连眼睛都都圆睁着,放着瘆人的淡蓝幽光,只是眼珠已不再转动。

黄顺昌明知故问道:“那是啥呀那是?”

周老太边收拾着家什边瘪着嘴说:“是啥你还看不出来啊,泥鳅

呗。”

杏花问:“泥鳅咋钻进她身子里了?”

周老太摇摇头说:“这个我就弄不清了。”接着转上黄顺昌,问,“村长,你该知道是咋钻进去的吧?”

黄顺昌茫然摇着头,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周老太叽咕道:“那就奇怪了,俺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奇景呢。”

杏花问:“姑奶,婶子不会有事吧?”

周老太说:“没事……没事……我刚刚给她把过脉了,好好的呢。”

黄顺昌问:“那咋还没醒呢?”

周老太没回答他,只是说:“你找些白酒来,要度数高一点的那种,越高越好。”

黄顺昌问:“要酒干嘛?”

周老太说:“你就别管了,赶紧去找就是了。”

黄顺昌应一声,转身去了。

杏花呆呆地看着,问周老太:“姑奶,这是条泥鳅吗?”

周老太说:“看样子像,只是这么大的不多见。”

杏花接着问:“在里面咋看不出来呢?”

周老太指了指泥鳅被剪断了的脊背,说:“它在里面是蜷着身子的,头尾都在里面,只露出了脊背之下的这一块,肯定看不出是啥了。”

说话间,黄顺昌拿着酒瓶子进了屋,递给了周老太。

周老太看一眼,说:“把瓶盖给开了。”

杏花接过来,用牙要开了瓶盖,再递了过去。

周老太接到血淋淋的手里,仰头喝下一大口,然后弯腰俯身,把嘴巴贴近了刘爱菊正中的位置,夸张地运了运气,然后猛劲用力,呼一声,满满一口酒全都喷了进去。

黄顺昌站在一边,表情怪异地看着,整张脸都扭曲得变了形。

周老太一连喷了三口酒,就把酒瓶递给了黄顺昌,说:“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黄顺昌问:“这……这就没事了?”

“是啊。”周老太肯定地说:“浊气没了,不会感染发炎了,保准好好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面吧。”

“哦,那就好……那就好……”黄顺昌嘴上应着,再打眼看上老婆的身子,只见乌红的血水汩汩外流着,顺着深处,一直流到了铺垫在下面的一层厚厚的报纸上。

周老太手扶着床帮站了起来,对着杏花说:“你去给我舀点儿水来。”

杏花会意,赶紧跑到外屋,盛了半脸盆水,又从暖瓶里兑了一些热水到里面,快脚返回了里屋。

周老太把她那双鸡爪子一般的手洗净后,在自己衣襟上擦了擦手,然后挪身到了刘爱菊头部,伸出右手大拇指,按在了她鼻子下边的人中穴上,狠狠按揉起来。

按压了足足几分钟后,刘爱菊腿脚突然活动了起来,嘴里也哼哼唧唧叫唤了几声。

周老太这才停下来,说:“好了……好了……活泛过来了。”

“这就好了?”

“是啊,这下连身子里面的邪气都没有了。”

“哦,那敢情好。”杏花指了指地上那条被剪断了泥鳅,低声问周老太:“姑奶,是不是把那烂东西扔了,别让她看到了,会恶心的。”

周老太说:“你找个袋子装起来,我带回去。”

杏花一脸惊异地问道:“哎呦呦,俺的老姑奶来,你要那招人恶心的东西干嘛呢?”

周老太说:“有用,做药引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