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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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章 追查

    这时,稆铲媳妇哪儿知道内中机密,惊讶的说道;“爹一天到晚神经兮兮,摆弄鸡狗,病了胡言乱语,自称朝廷,一派胡言,什么皇子皇儿,皇妃爱妃的,脱光身子让我们守灵,每天瞻仰他那腿夹夹里一大坨坨。结果引来了官军,成了一具病死的尸体,他们竟然很感兴趣,到底怎么回事?”

    姚芙蓉见儿子和儿媳们谈起,并没立即回答。

    因为,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明白,需要半天才能解释清楚。

    两个儿子并不知道爹爹的身世,我们做父母的也没给他们讲过,所以稆涡称朕,兄弟二人认为是说糊话。

    虽然他们知道爷爷是阴阳先生,并不知道能行走于阴阳两界,而且还有通天的本领。

    始终认为,爷爷的阴阳法术是骗人,一种生存的本能,所以二兄弟才都不愿意学习骗人的法术,从而失传。

    可是,自己与稆涡是夫妻,清楚他的身世,所有的一切都没隐瞒过。

    从结婚那天起,当天就讲身世,一讲就是半夜。

    好像炫耀似的,叙说他出生以前,在王母娘娘家当童子时的生活经历。

    竟然是一个喂鸡鸭的下人,稀里糊涂成了仙。

    他清楚,那是沾了张果老的光,为解决玉帝夫妻分居,用拔院升天的法术,鸡鸭狗猫兔一锅端,自己才有幸到了天空。

    其实,天空并不好,人间虽然羡慕,好多人向往。

    他却没感觉,太不自由,规矩礼节繁多,处处小心翼翼,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厌倦了那种生活,所以,才偷偷下凡到人间,娶妻生子,当朝廷享受荣华富贵。

    这些话,我们夫妻闲谈,才知道的。

    儿子们不知道,对爹爹的蜕变误以为说糊话,不去认真执行,结果……

    唉!事已至此,埋怨谁都没用。

    但是,目前必须把实话告诉他们,讲道:“你爹本是一条龙,未来的朝廷,常言道;一个天空不能有两个太阳。一个窝里不能有两个叫鸡公,所以,遭到北京城皇帝朱由校的追杀了,校绝不会允许蜕变成龙。”

    “什么成龙……”

    老大稆勺对娘的话莫名其妙,摇了摇头道:“爹不吃不喝昏睡那么多天,没看到变成龙啊。虽然叫喊头顶疼,儿子摸了摸,不错,头顶两侧鼓起两个大包。“

    “什么大包,那是龙角,与蚕蛹蜕变蛾子和鸡蛋孵小鸡一样。”芙蓉娘娘训责道。

    “蚕蛹变蛾子鸡蛋孵小鸡……”老二稆铲闻听所言,十分惊讶,不解的道;“可是,身体没什么变化啊,也没看到变成蛾子,更没看到孵出小鸡。”

    “可能是温度不够,”老大稆勺后悔了,“爹没告诉,正在蜕变,只说不让请郎中,我们也没当回事。”

    “是啊,早知道爹在蜕变成龙,孵化小鸡,作为儿子就该帮忙烧烧底火,加加温度。”

    “什么加温度,还以为真的过世了呢。”

    老大稆勺向姚芙蓉道;“说实话吧,儿子早晨起床,正准备给老二稆铲商量埋葬呢,可想而知,爹躺在床上至今未醒,到底是死是活?正常人不吃不喝这么多天,饿也给饿死了。”

    “胡说八道,”姚芙蓉闻听埋葬,岂不坏了大事。

    蜕变之中的蚕蛹如何吃喝?孵化中的小鸡靠鸡蛋黄的营养。所以,恁爹不吃不喝那么多天才不会死亡。

    自己不能这样比喻,岂不有辱丈夫。

    可是,儿子稆勺要埋葬他爹啊!岂能容忍不孝之子坏了稆涡蜕变成龙的大事。

    于是,她突然大发雷霆,喊叫一声“跪下!”

    稆勺和稆铲闻听喊叫跪下,偷眼看看。

    娘那眼睛里,喷射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这种怒火令我们兄弟二人害怕。令两位儿媳妇胆怯。

    可知,姚芙蓉这架势,明里训责儿子,实侧追查责任,目标对准的是两个儿媳妇。

    可是,稆勺和稆铲吓得胆战心惊,当即跪倒在地,口喊;“母亲息怒,儿子不知哪个地方惹恼了您?”

    “还不知错……”

    稆铲偷眼再看;老娘那满脸排红,一直红到发根,眼睛盯着自己。

    同时,姚芙蓉那双眼睛变暗了,突然闪烁了一下,又变得漆黑,接着姗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孽子!”

    二兄弟再也不敢吭声,清楚姚芙蓉的家法严格,连老爹都怕她,而且揪住错误不放,让你口服心服,一直到处理有了结果,从不姑息迁就。

    这时,姚芙蓉气得两手发抖,满脸爆炸似地发红,又像一星火落在一盆汽油上,轰的一声点燃了,吼道;“没见过这么愚蠢的儿子,是你们害惨爹,使虬龙不能附体。”

    “是我们害爹……”稆勺和稆铲据不承认错误,更不承认自己害了稆涡。

    即壮了壮胆子反驳道;“这话从何说起,莫非娘也糊涂了,我们兄弟守灵这么多天,没离开半步,说我们坑爹害蜕变,实难接受,到底错在哪儿?”

    “还用得着挑明吗,”

    姚芙蓉强压怒火,就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让他们自己检查,以便从中发现破绽,随采取方法,以责怪套出稆涡当时的交代,“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儿子不清楚,”稆勺和稆铲果然中计。

    他还是不清楚到底错在哪儿,让母亲发那么大的火,即追问道;“请娘指出来。”

    “真不清楚吗?”

    姚芙蓉盯着两个儿子,眼睛里冒着怒火,两颊惨白。

    但是,过一会就通红起来,双手和手指都奇怪地不知不觉地抽动着。

    她气得浑身发抖,可是事已至此,要看看是谁在说瞎话,责任在谁?

    即向二人问道:“快快回忆回忆,恁爹在蜕变前,交代的什么话?”

    “儿子记得清清楚楚,”稆勺当即背出稆涡的交代:“第一道圣旨,尸体不得掩埋,放置金銮殿正中,一个孵化期。”

    “第二道圣旨,“稆铲接过话来道:”侧卧姿势,头顶犁铧,不穿衣服……”

    “这些交代,你们执行了吗?“姚芙蓉继续训责:”恁爹早已预料,因为平时太不听话,总是叛逆。蜕变是大事,怕你们不执行,特以朝廷下达圣旨的方式告诉你们,常言道;圣命难违,违抗圣命是要杀头的。”

    “杀头……”稆勺抬头看了看天空,这时太阳在东南边的天际,从云雾里渐渐地探出脑袋,与二兄弟一样的心情,像害羞的少女,怯生生的。

    它大概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于是竟像个顽皮的小男孩,一下子跳出了浓云的遮挡。顿时,大地上的一切都变成了金色,像披了一层闪着金光的纱衣,世间的万物也都活跃起来了。

    可知,老二稆铲还是个顽皮的孩子,从不把稆涡的话当回事。娘要追查责任,那么,爹的话必须牢记,未等稆勺说完,赶紧把话抢回道:“第三道圣旨;儿子记得清清楚楚,皇子皇妃轮流守灵,昼夜不得眨眼,以防尸变。”

    “第四道圣旨;”老大稆勺见稆铲抢话,见缝插针,再次抢回:“不要哭啼,不要披麻戴孝,应该高高兴兴,必须保护好现场,不准任何生人进入。”

    姚芙蓉点了点头,为了得到真实情况,她缓和了口气,审问道;“你们记得啊,”

    老二稆铲闻听娘的夸奖,高兴的道;“肯定记得,而且背得滚瓜烂熟。”

    “嗯,”姚芙蓉点了点头,其实,心中燃烧着最为猛烈的怨恨,恨蜕变失败,愤怒达到了顶点,如疯如狂。

    可是,她还是压住怒火,因为靠发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一定要了解清楚,然后再做出处理,即道;“记得,可是,为何不按爹的话去办?”

    老大稆勺肯定的道:“绝对按照爹话办了,没有半点错误,儿子从第一条开始检查,尸体不让埋葬,可是,儿子尊照圣旨,没有掩埋,而且放置堂屋里的正中央,整整一个孵化期。”

    “那第二条更没错,”老二稆铲把话抢过来,讲道:“侧卧姿势,可是,侧卧不住,只好面朝蓝天。”

    稆勺把话抢过来:“头顶犁铧,我们是把家里的铁犁铧,套到爹的头上了,莫非铁犁铧压住了爹的龙角不能长出?怪不得只长了一寸多长,就不再长了。”

    “还有不穿衣服……”老二稆铲突然说出,又赶紧住口。

    姚芙蓉见稆铲把话止住,终于抓住了把柄,厉声的审问道;“不穿衣服……

    那裤头是什么?

    谁的主意?

    不但穿了衣服,

    而且还用绳子捆住,是谁干的?”

    “穿个裤头是为了遮羞,还算一丝不挂。”老二稆铲心里清楚,那是自己媳妇干的。

    见娘追查责任,于是,他赶紧推卸责任,讲道:“那是老大媳妇的主意,当时的原话是;‘穿个裤衩还算一丝不挂,等于给爹盖了一件遮羞布……’”

    “胡说八道,”老大稆勺抬头看了看东南方,太阳渐渐地爬上了高空,今天有些异常表现,那种颜色不再那样的红,慢慢的变淡了。不知不觉,云彩和微风追逐打闹着出现在天空中。

    他顾不得什么大伯子哥,什么弟媳妇了,说明原因要紧,随大眼一瞪,说出当时的情况,“爹爹的裤头总是往腿弯处滑脱,我稆勺曾经多次提上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