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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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章 争吵

    第二天早晨,淡蓝色的天空飘扬着朵朵白云,微风吹拂着房屋旁的树叶,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来回地蹦跳着,仿佛在告诉儿子们新的一天开始了。

    老大稆勺和媳妇早早起床到后院接班,恰好碰到老二稆铲和媳妇从所谓的金銮殿里出来,两兄弟和两妯娌在稆涡家大门前碰面了。

    老大稆勺立即产生怀疑,即训责道;“你们夫妻守的什么灵,把爹一人丢在堂屋里,难道就不怕出事,”

    “哪个把爹一人丢在屋里,”老二稆铲哪里承认。

    赶紧编了一篇瞎话,脸不红心不跳,反驳道:“我和媳妇整整守了一夜,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

    “是啊!”稆铲媳妇赶紧接话解释;“告诉你吧,稆铲这些天吃炒面喝冷水闹肚子,一晚上跑二十多趟厕所,由于内急把裤子都糊脏了,刚刚离开爹,回家换条裤子。”

    “原来如此,”老大稆勺信以为真,即问道:“爹昨天夜里还好吧?不对,皇上蜕变还顺利吧?”

    问谁呢!

    老大稆勺不知道,老二稆铲更不知道。

    二兄弟对夜间发生的惊天动地大事,一概不知。

    年轻人瞌睡多,他们打炸雷雷都不知道,照常蒙头睡觉。

    二妯娌倒是清清楚楚,但不知出于什么目的。

    这时,四人来到稆涡的家,所谓的金銮殿门前。

    一眼便望到,那些鸡和狗正在房顶对着北京城皇宫方向哭喊。

    满院子的哭喊声。

    那哭声撕人裂肺,在放声嚎哭,只听见一声声喊叫爸爸,没有喊出一声别的来。

    众文武百官们掩着鼻子抽泣,泣不成声。

    那眼泪眼扑簌扑簌地落下来,落在堂屋的金銮殿上。啪嗒,啪嗒,如同下雨一般。

    他们兄弟和二妯娌不知内情。

    可是,四位护驾大将军闻听的清清楚楚。

    此时北京城皇宫的牛鼻子老道,正在登坛焚香查看情况,阴阳宝剑正指向南方的豫皖结合部。

    护驾大将军藏獒见此情况,立即责令文武百官登上房顶,对着北京城皇宫哭喊,以扰乱牛鼻子老道的测算,让他始终认为,家里死人了,一群孝子贤孙在守灵。

    古代对死去的父母,黎明哭喊,称为报庙。对不满五十岁的,称知命之年。又称为:知非之年、知命之年、艾服之年、大衍之年,或直称:年逾半百。

    因为,牛鼻子老道登坛焚香的时间,大部分在卯时:也就是日出前,又名日始、破晓、旭日等:指太阳刚刚露脸,冉冉初升的那段时间。

    以及辰时:又名早食等:古人“朝食”之时也就是吃早饭时间。因为,这段时间最清净,不会受到杂音的骚扰。

    却被护驾大将军藏獒闻听的清清楚楚,为保证主人稆涡蜕变的绝对安全,责令所有的鸡鸭狗猫鹅兔统统登上房顶哭喊,并且有专人司殡悼词,大家跟着念叨;“吴树燕云断尺书,迢迢两地恨何如?梦魂不惮长安远,几度乘风问起居。”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无父何怙,无母何恃?父之美德,儿之遗产。

    字严父母德高;子女良教。

    有子且勿喜,无子固勿叹。

    韩愈人见生男生女好,不知男女催人老。

    王建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世间最难得者兄弟。

    为人父母天下至善;为人子女天下大孝。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

    父不慈则子不孝;兄不友则弟不恭;夫不义则妇不顺也。

    颜之推人生内无贤父兄,外无严师友,而能有成者少矣。

    吕公著父母所欲为者,我继述之;父母所重念者,我亲厚之。”

    它们念悼词的目的是,为了避免被牛鼻子老道算出,让其看到正正规规的出殡。

    可是,作为肉眼凡胎的二兄弟,怎会明护驾大将军的用意,白鸡鸭狗猫登房顶哭喊的原因。

    何况那些家庭无知妇女呢,只有胡乱联系猜疑起来。

    这时,老大媳妇看到那些正在房顶哭啼得悲惨鸡鸭狗猫兔,不满的指着向二兄弟道;“多不吉利啊!哪家鸡鸭狗猫兔黎明前,灰扑棱的登房顶哭啼啊?而且还是一身孝服,岂不是咒人吗!”

    老二媳妇是个祸事佬,赶紧添油加醋道:“我们家倒霉就倒霉在这些鸡鸭狗猫兔身上,常言道:‘鸡狗上房死爹死娘。’爷爷刚刚死,爹也被妨死了,老娘也有危险。”

    “胡说八道!”

    老二稆铲闻听媳妇一番话,气得大骂一声。

    他哪儿相信,向二妯娌反驳道:“哪有这种说法?”

    “是啊!”老大稆勺责问道:“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又不是光今天早晨上房,你每次都到了,没见提起过,今天早晨不知怎么啦,咋突然提出鸡鸭狗猫兔上房一事来了。”

    “那是没出事。”

    老大媳妇振振有词,立即狡辩道;“昨晚俺刚刚做了个梦,梦见爹死的原因,都怪那些鸡鸭狗猫兔上房造成。”

    “一点不错!”

    老二媳妇一旁接话,讲出歪理,“这些畜生以往都在白天,一般是上午或者下午晚上,有时夜间上房,那是没什么讲究的。今天就不同了,黎明上房,所以死爹死娘。再说,老大稆勺讲了,那些鸡鸭狗猫兔在为爹的死而沉痛哀悼,也就没说别的。”

    “关键上房顶的时辰改了!”

    老大媳妇有自己的歪理邪说,还振振有词道:“可知黎明哭啼,那是最不吉利的。”

    老二稆铲问:“难道还有什么讲究?”

    “农村有个风俗,家里有了死人都在黎明前哭啼,叫做报庙。”

    意思人死后,亲属到土地庙报告死亡消息叫报庙。人刚死后,鬼魂暂在土地庙中栖身。每天早中晚三次饭前,由管事人带着,孝子们提着孝棒,到土地庙“报庙”。到了第二天晚上报大庙。

    这些全是北方人的风俗;父母死后要去五道庙报庙。

    当然是破四旧之前的习俗了,破四旧的时候武道庙全部拆除这习俗也就消失了。

    旧时习俗,人死后,承丧人指路之后,孝子们才能哭丧,孝女烧纸,孝男端着簸箕提着灯笼去五道庙送纸,把逝者的灵魂送到武道庙。

    出殡的前一天晚上,孝子们抬着逝者的生前数,去武道庙上贡烧纸,把亡者送到西天大道。意思告诉阎王爷,爹娘报到来了。

    老二稆铲不信,狡辩的说:“现在时间快到中午了。”

    “那中午上房更不吉利了!”

    二妯娌一唱一和,“常言道:‘太阳当头照,爹死娘上吊。’午时正点犯凶煞,一般衙门杀人、行刑都在午时三刻,有句俗语;‘午时正点,开刀问斩’。”

    “嗯!”老二稆铲终于被嫂子说服了。

    他点了点头道;“是有这种说法,也有他一定的道理,那些鸡鸭狗猫兔却是祸害,”

    老二媳妇见丈夫相信了,接着又讲出一大堆道理,“所以,鸡鸭狗猫兔黎明和午时上房哭啼,对家里不利。那些被衙门杀死的人,大多带有血案,阴曹地府的阎王爷,都不敢收留他们这些冤魂,因此成为流浪的慌魂野鬼。如果在这个时间哭啼,正好召来漫地的野鬼,特别是那些无家可归的冤死鬼,吊死鬼,凶煞鬼,乘机而入。所以爹的死完全是鸡鸭狗猫兔哭啼造成……”

    老二稆铲不再言语,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起风了,不紧不慢地吹着,时而高飞,时而低掠。它闯进了金銮殿,闯进了老大稆勺的心扉,好像为二妯娌的胡说八道加劲。

    这时,稆勺听了二妯娌的分析,爹是因为虬龙没能附体,而造成死亡,完全是鸡鸭狗猫兔上房带来的霉气,一时使他没有主意,随拍了拍脑袋:“怎么办?”

    “好办!”

    媳妇为稆勺出主意;“为了我们稆家平安,赶快把那些鸡鸭狗猫兔从房上赶下来,不能任其乱行继续咒人。”

    “所言极是!”老二媳妇会和,老大媳妇会唱。

    二妯娌一唱一和,即催促稆铲,“你们兄弟还赶快上房,把鸡鸭狗猫兔统统赶下来!

    爹死了,老娘的性命也有危险,你们做儿子的怎能不管不问,岂不落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骂名。”

    “是啊!”

    老大媳妇继续加劲道:“一个月埋三个死人,刚刚埋了爷爷,又要爹,又要埋娘,遇到这种倒霉的事情,乡亲们难道不说你们兄弟不孝?”

    “光说海是次要啊!”老二媳妇继续添油加醋,

    继续烧底火,“爷爷才死几天,紧接着,爹就鸡鸭狗猫兔给咒死了,下一个就轮到娘了。如果娘被鸡鸭狗猫兔再咒死,如果继续往下轮,岂不轮到你们兄弟二人了。“

    “是啊!”老二媳妇道:”像这种死法,不出仨月,我们稆家就死绝户了。”

    “不能让稆家绝户!”老二稆铲闻听媳妇所言,埋爹又要埋娘。

    再说,眼见就要轮到自己,“怎能眼睁睁地望着把老娘送进坟墓。”

    “不光老娘……”

    老大媳妇突然想起,“这些鸡鸭狗猫兔还妨亲戚,姥爷姥娘的病为何不见好转?就是鸡鸭狗猫兔妨的,如果不及时处理,说不定很快就会被它们妨死。”

    “不行!”老二稆铲实在忍无可忍。“怎能眼睁睁的望着一个个被妨死。”

    于是,他立即搬来了梯子,爬到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