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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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章 回家

    此时,雨过天晴,一阵清风扑面而来,顿时感到空气无比新鲜。

    村头,那嫩绿的树梢闪着金光,天空架起一座美丽的彩虹桥。

    小鸟欢快的在空中飞翔,知了在树上也唱起了欢快的歌。

    墙边,蜘蛛重新织起了网。

    远处,池塘里,粉红的荷花争奇斗艳,青蛙在圆圆的荷叶上办起了演唱会。

    雨后的景色真像一幅生机勃勃的图画啊!

    岂知,芙蓉娘娘正从娘家姚楼村赶回婆家稆家坟的路上。

    因为,接连下了两天一夜的大雨,她担心死了。

    由于稆家坟靠近涡河,担心大雨引起洪涝。

    如果大水冲垮河堤,那么,第一个受灾的当然是稆家坟了。

    可喜的是,雨终于停了。

    此时云散日出。她望着天空;奇怪的是;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还有晴。

    说明村庄上的杨柳喜欢雨水,村民们一个个扛着锄头从家里出来了,可是,那西方的天空还是乌云密布,道路是泥泞的,偶尔露出蓝天。

    她走在广袤的原野上,闻着雨后泥土的芬芳,深深地呼吸,陶醉在这美景之中。即抬头看远处,一望无际的原野富有诗意,这诗意格外清新。一座座村庄在树丛的掩映下房顶冒出袅袅炊烟。

    近处的树叶,经过雨水的冲刷,变得闪闪发亮。村民们来到自家地里排水防涝,大水把绿色的庄稼变成了银色的海洋。

    她叹了一口气,“唉”可惜的是;那些喝足了雨水的庄稼苗,只露着几片绿叶,好像深情地注视着这一片银色。

    她立即蹲下身子,轻轻的抚摸着那露出的庄稼苗,嘴角边挂着一丝遗憾。自言自语的道:“村民们一年辛辛苦苦的希望,就这样泡汤了。”

    却被两位排涝的村民听到了,一位道:“庄家被大水淹死了,可是,官府们的租子有增无减,老百姓咋活啊!”

    “是啊!”村民们有什么办法呢,另一位道:“朝廷有福民受益,朝廷无福民遭殃。近些年不知怎么回事,不是大旱,就是水涝,再不然,就是蝗虫。天灾人祸,民不聊生,逼得老百姓走投无路,”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那位村民摇了摇头,道:“老子不能坐着等死,去当兵,填饱肚子再说,即使战死,也比饿死强。”

    姚芙蓉听了二人的议论,心里愤愤不平,自己应该支持丈夫稆自成,为了拯救百姓总要有人带头,当朝廷是对的,可以改朝换代,让百姓过上幸福生活。

    她继续往前走,此时几朵浮云飘过,一条美丽的彩虹横跨天际,好似从涡河的稆家坟,跨到涡河北岸的姚楼村。他接娘娘到皇宫享福去了。你看;彩虹吸收了世界一切柔和的色彩,凝固在高空,而后照射到涡河水面上,好像一面镜子反射出五彩缤纷的斑斓,把稆家坟装扮得更加美丽。

    她很快来到涡河岸边,顺着河堤,看到了,那即将漫过大堤涡河水,静静的流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点点星光。除了流淌的水声,偶而可见几声鸟叫,原来一群大雁在岸边伫足。

    她暗想着,老百姓还不如大雁呢,北方发生战争,它们就逃到南方,在涡河稍做休息……

    这时,一只年轻而健壮的雄雁,正眺望着稆家坟和涡河交界处。那儿是俺姚芙蓉的家,也是大雁栖息地。

    大雁飞来飞去,好像向姚芙蓉告别,它们即将要离开这个让人留恋的稆家坟了。

    可是,水面上弥漫着的薄雾挡住了视线,它只能看到一次又一次涌来的浪花,只能看到天边被云雾遮蔽的微微泛红。

    姚芙蓉望着大雁,心里想着自己的家里,丈夫稆涡在干什么?他整天念叨着当朝廷,可是一直不能实现。

    她回头望了望眼前的稆家坟,好像变样了,变得连自己都不认得了,难以找到回家的路,回娘家才三个多月,稆家坟村西的涡河咋也变了样呢!

    此时,涡河绕村庄转了一周,把个稆家坟包围在中间,而后直下东南,朝鹿邑县城方向默默的流去。不过,村头河岸边,那没被大水淹没的地方,还是一片绿油油的。草丛里,一只老母鸡带着一群小鸡在寻食。

    她担心的是;接连两天的大雨,不知家里的情况,只因回娘家照顾瘫卧在床的爹娘,剩下丈夫稆涡一人在家,挺孤单的。

    此时,她想起成亲那天晚上稆涡说的话,“我是神仙下凡,目的当朝廷。只因时机还没成熟,涡河没发大水,”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昨天终于等来三十年不遇的大水。那么,遇水接龙最佳时机。

    她记得三十六年前,那时已满十岁了,那是一个农历润六月,连日的大雨,使长安街积水五尺多深。城内各处道路如河流,人畜死亡不计其数,造成黄河决口,洪水泛滥,从开封府泻下一股急流,是丈夫稆涡降生的日子。

    三十六年后的今天,又是阴历润六月,而且恰好又是六月初六,俺当地有句谚语;“陆月陆晒龙衣,”说明是下雨的日子。所以,接连两天的暴雨,造成洪水激流而下。恐怕家里的衣服和被子都打湿了,丈夫稆涡不会操这方面心的,那么,如果继续堆积,就会出现霉烂变质。

    所以天晴了,俺不放心,怎么也得抽时间回家看看,晒晒那被暴雨侵湿了的衣服。再说,还要看看稆涡的情况,接连的暴雨,说明时机成熟,他一定不会错过蜕化成龙的机会,那蜕变下来的衣服,可是龙衣啊,打湿了的龙衣,俺一定要晒晒。

    谁知,姚芙蓉晒衣服是无意的,却被稆家坟里的村民们看到了,他们一个个跟着效仿起来,不过,也是事实,一连两天的暴雨过后,那被雨水打湿了的衣服,必须拿出来晒晒,否则岂不霉烂了。

    她哪儿知道,这么一晒,却成了“晒龙衣”。

    是啊,“稆家坟里出朝廷”稆涡是朝廷,姚芙蓉是稆自成媳妇,当然是正宫皇后娘娘了。她晒朝廷的衣服,当然是龙衣了。

    从而成了民间风俗,一直流传到今天。至此,在苏鲁豫皖结合部仍然存在,每年的农历六月初六都有“晒龙衣”的习惯,人们都在这一天,把衣服统统拿出来凉晒,据说不会发生霉变。

    “唉,”姚芙蓉叹了一口气,因为家里怪事接连的发生,儿子稆勺和稆铲为了守护爹爹蜕变成龙,没时间回家吃饭。两个儿媳妇太懒,懒得发面做馒头,竟然让儿子吃面粉,喝冷水。

    儿子有意见,干面粉实在难以咽下。

    无奈,儿媳妇就把面粉放到锅里炒熟,为了解决难以下口的难题,媳妇就在面粉里加点糖,让兄弟两个天天吃炒面。

    由于干面粉难以吞咽,儿子就把面粉浇点水,调成糊状,就这样解决了难以吞咽的问题,艰苦的度过了一个孵化期。

    谁知,又在当地成了风俗。

    那天稆勺提着刚刚炒好的面粉,从自己家到爹爹房里守灵,恰遇隔壁邻居和几个村民,他们闻到那冒出的热气、倒有些香喷喷的气味,一位村民拦住道:“提的什么?打开看看,”

    “面粉……”稆勺不耐烦的打开了布袋。

    “我们尝尝,”几个村民非要尝尝。

    这么一尝,如何了得,当即夸奖;“咋恁香呢,”

    于是,他们一个个回家,让老婆模仿稆勺媳妇,把面粉炒熟,也跟着用水调成糊状。

    就这样,一直延续下来,从而演变成了当地风俗,每逢六月初六这一日,家家户户都要把面粉放到锅里炒熟,拌上糖,调匀成糊状吃,后来又演变成加入芝麻,成了芝麻糊。以纪念稆家坟里出朝廷之事。也是为了祈求平安,求真龙降临,保佑不要发大水,泛洪涝灾害。

    当然,也有迷信的说法;“六月六吃炒面,大人小孩保平安”。

    姚芙蓉一路想着,不知不觉来到自己家,刚刚踏入院子,“啊!”地一声,差点昏倒,出大事了……

    此时,北京城御林军的人马包围了稆家坟,村头已经有官兵把守,凡是稆家坟的村民一个也不能出去,只能进入,不能出去。

    “大军为何包围稆家坟,他们要抓谁?到底怎么回事?”芙蓉娘娘面对突如其来的大军包围,打起疑问。

    “是啊!”读者朋友也会问;京军怎会追剿到这里?

    不是有护驾大将军哮天犬闻听保护吗?

    哮天犬哪里去了?

    那些在屋顶骚扰捣乱的御林军哪儿去了?

    还有鹅元帅和鸭将军带领的大军,他们去京城包围皇宫,眼见即要迎接新朝廷登基,一件多么使人振奋打快人心事情啊!突然一下子遭到逮捕了,到底怎么回事?

    咋会让北京城的牛鼻子老道算出详细地址,而且一股人马直冲稆家坟,难道就无人阻挡?

    还有,蛟龙从涡河里窜出,与稆涡合体没有?

    稆涡哪儿去了?

    天启皇帝不是被稆自成打死了吗?

    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