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将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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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落花时节当逢你

    “如此?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你那么牛逼,你咋不上天?)”邱浩邈微张口舌,给自己的舌头做着放松的运动。他准备对眼前的少年郎,来一场“口水”战了。

    一阵凉意袭来,范珑打了个哈欠。他对这个不诚实的人毫无好感,对于这句话所发起的挑战,他不放在眼里,眼中怒视邱浩邈,后者季然不惧。

    “我也是醉酒当华(我也是醉了)。倘若你却称天骄?何不跟摇直上九天?可笑可笑,汝却只是寒风里的枯虫,难登大雅之堂,随风逐流!汝之言,如狼之尻(屁股)屁尔.....酸狗之事都比你有本事,起码懂得祈求,讨好......再看看你,隐瞒狡辩,如此而来,所有的怨言如若是都用在了你的身上,那些词汇定然很悲哀....”范珑一边玩着草儿,打着结子儿,一边看着邱浩邈说道,身子没有颤抖,哪怕风在打也不会。

    “吾可给君之颜否?何不要?(我给你脸了?)”邱浩邈不再遮拦,不顾一边林逸的劝阻,硬是与一孩童大吵大闹,林逸微微叹了口气,朝着范珑的方向就走了过去,这个小子,还真是不服管教!不过....老子喜欢,这就是林逸进京小分队里三个男人的内心想法。

    只是林逸高大的身子朝着范珑走过来,挡住了范珑看邱浩邈的视线,他向左跳了一步,“君之额上似可跑马!君之阴小螳不咬!(你脸大,你jj小)”范珑说完这句话乖乖的调了回来,他适才看见了林逸的挤眼睛的暗示了。

    这一下,师徒二人似乎便在心里有了一丝将二人联系起来的纽带,有了万般的默契。这句话一说完,也恼怒到了邱浩邈,那书生举笔就是要开始在本子上记什么。

    这还得了?!林逸哪能让他得逞,一个箭步又冲了回去,将手死死的摁在了邱浩邈的手上,“浩邈兄,何必呢?他只是一个孩子啊,何必斤斤计较呢?”林逸笑呵呵的说道。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邱浩邈也是收回了手,冷哼了一声,“那好吧,见于萧然兄的脸面,我就不说什么了....”

    不过还是怒瞪范珑一眼,后者随即就还了一个白眼给他,此后的时间,只要一有机会,二人的眉目就在空气中打架,嘴皮子不断在自己身上扯皮,时时刻刻都会有一场口水大战。

    老道在一边看的是非常舒服,舔着酒壶口口,带出了的酒,似乎都已经喝光了。他笑着,扯动弯弯如巫婆一样的歪下巴,胡须也给带的一阵跳。“啊哈哈哈,读书人之争吵,吾见过瘾,你们一番好好上路,吾便走了,不必送,倘若有机会,辽东若是又不太平,到我孤云亭来,与我一番酒,于你人情世故三百回.....”老道笑呵呵的这么说,随后一低身子,拿过地上的包袱,背在了背上,直挺着身子往草原的一边走了去。

    林逸愣刻半秒,对着老道的背影说道:“道长一路方顺.....”说完。回过头来,见到邱浩邈没有一只马,拿个扇子优哉游哉的,瞪着大眼和范珑的小眼睛做着斗争。

    二人谁也不让谁,林逸知道了,这个文人与武人的仇算是结下了,只不过此时林逸还没有给范珑定义下是文人还是武人,只是介于两者之间,算他两方知识都懂一些。

    不过离范珑从军上阵,如今却是还早,没到年分十六,林逸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弟子上场的,还不是郭万明有些天资,且年龄都大了去,否则林逸也是不会让。

    林逸回过眼去,王长玉睁着好看的眉目,俏脸对着林逸斜过来的半边脸,一步踏上前,像个小姑娘一样的在林逸的脸上亲了一口。

    不过这个动作没人看见,只有在后面的老傅。他见了也只是笑,在心里默默的祝福二人的爱情天长地久。

    一阵一阵的风来,林逸知道了,得继续上路了,整个大地都已经开始泛出凉意,太阳已经不见了踪影,从刚才的骂战之后,众人又在这里停歇了很久,约莫太阳都下山了。

    只不过天空还有光亮从西边来,与一片一片的雅云聚在一起,本该有的光亮开始慢慢的消失,知道,夜空的来临。

    呼——

    开始降潮了,林逸是这么觉得的,他将那些北方来的一阵一阵的寒风叫做寒潮。每隔一阵子的时间都回来,林逸已经习惯了,倘若在这里种植一大片的松树,想必是都挡不住凉意的来。

    漫布在草原上的花儿们都开始凋败,一朵接着一朵,随着那风后来离去的地方,自然的循环,开始被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灾害而打破,这些不是自然,这些是磨难,落花时节此刻便到了。

    林逸一行人在一处背风的山坡,寒风还是可以绕过背风坡,从上面往下来,从左边来,又从右边来,哪儿哪儿都能来,反正是躲不了了。

    不过好在是营帐都准备好了,一行人也都可以住进去。

    两个尔尔,林逸与王长玉共用一个。漫天的星空很美,不时有一两颗刺入了银河,或是闪到了哪里去,星星点点的落在了天上,好似这一辈子都要挂在上面,有些些许许的星星勾勒在一起,汇成一幅好看的画面,怎么好看呢?唯美,意境。

    林逸就挽着王长玉的肩头,二人就这么坐着,帐内帐外都没有火光,没人去点,只有月光还有远处的老傅打着一盏煤油灯,这样不容易给风吹灭,他在那里站着,黑水,就在里面静静的躺着,有些荡漾,隔着一个铁板,不知道那些匠人们做了什么手脚,却是没有一瞬间的全部燃烧起来,或许是在黑水里面添了什么料吧,管他呢?能有就好了。

    “又是一年....一年。”林逸口中喃喃,王长玉却是听得见,听的清楚,她手撑着头,歪过来,看着林逸,“此一年有什么不同么?”她问。一双好看的大眼睛,闪着的帘,黑幽幽像宝石一样的眼就那么直视着林逸。

    “此一年......我自南方来,平着北方乱;此一年,还多了你,落花时节便逢你,第一次见你,花也落,这一次于你一起去,花也落,许是我们的情感动了那管话的婆婆仙了,吾对你之爱,永都可言....”林逸一声一声的说,说到一半有时候会停下来,看着王长玉,打量着她,温柔的替他拂去掉落下来的青丝,或者重新为她扎一个发簪。

    一旁营帐露出头来的,是邱浩邈。他咽了口口水,感到心头有些难受,自己,曾也有过一个女子,不过,没有这般恩爱,没有.....一直都没有。

    心中藏着一个佳人,这真的很难受,邱浩邈注意二人的时候,帐内的范珑也在注意着他。一会儿,邱浩邈歪头进来,对上范珑的眼,二人冷哼一声,反正打不起来,也争吵不起来,二人都选择在一间帐内睡觉,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我真是,很爱你,从见到你第一眼起,倘若那时候我心口就开,你怕是吃惊的异常.....”王长玉这么说,脸颊被手撑得,架起了肉儿。

    “不论往后我做些什么,只要是你还在,能够一直在我身边,我便为你栽一棵枣树,我替你养,从那以后,你便是我心里的甜。许姑娘,羁绊九世,我都不愿意放手。只道是你,吾心芳倾。”林逸微笑着说,嘴角一个好看的弧度,在王长玉的眼里是那么迷人,这个男人有才,风度,潇洒,不受规矩礼仪的约束。

    一切如故,万籁如初。

    林逸将心里的淡然全都飘洒出去了,就随着那阴冷的寒潮,随着四出去了,爱去哪儿去哪儿。我之眼眉就身下眼前人可观,拿金不换。

    “好!都是你说的,你定要凭你手中剑,给我一个盛世飘然!至时,我便随你去闽地!可好?”王长玉眨了眨眼,似**一般,与林逸说。

    林逸长叹一气,“或许需要好久好久,恐我怕,我撑不起荒乱的江山!我顶天,去做,为你,一直!”说完,林逸掏出腰上的一枚玉佩,这是母亲给他的,他一直都随身携带着,从来没有抛弃过,哪怕,最多,也就收在自己的行囊里,不拿出来。

    玉佩发出绿光,幽幽的,在黑夜里,圆润的一只梅花就雕刻在玉佩上,林逸将它递了过去,给王长玉。

    王长玉笑,听林逸的话,她很开心,也很相信林逸的本事。“这是什么?”她将林逸递过来的玉佩接在手上。

    细细的打量,与刚才说的一样,这个玉佩很好看,雅致,说这个玉佩实有许多的渊源了,这里不细说,以后再说。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如今交给你,却是我对你许下的缘了,千万别丢了,上头夹杂着我对你所有的爱的大半。”林逸说。他也看着那玉佩,在抬过头来看王长玉,多美的玉佩,多美的佳人,佩在一起,岂不双喜?

    佳苑四方,都思凡。

    二人说话的声音,在寂空里,不大不小,吵不到已然睡下了的邱浩邈与范珑,这二人今日似乎瞪得眼睛酸疼,搞得是身心疲惫,还是说有了什么“精神伤害”,不愿意去听,所以便早早的睡下了。

    日落枯骨无边寒。

    长夜漫漫,哪能有佳人相伴,必得必失,来之来意,苦吃无力。

    王长玉娇羞的埋下脸,朴红着,林逸的话总能让她面红耳赤,心里如同小鹿乱撞,四处芳雅,口吐芬兰。

    “夜已深,脸不羞。可愿眠?与我一道。”林逸虽说是询问着,可还不等王长玉同意,一搂紧对方的身子,转身钻进了帐篷里,就这枯草的席,便能睡去。

    王长玉小心的惊呼一声,随林逸去了。

    老傅在远处端坐着,在地上,不顾凉意。“望小姐安好,我老傅就安心了.....”老傅口中喃喃的可不止这一句,“老爷啊,别怪我....只得怪你自身与福无缘,黄泉路上也别回头看了,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小姐过得都好,那八百两银子我真的没有收,都给你换做纸钱了,不是么?”老傅有些悲戚的笑,似乎此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不过老傅的忠心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卖主求荣这事情貌似还真不是他干的,又或许老傅生来就是王家的奴,只不过不再是王家了,而是王长玉的奴,他看着王长玉牙牙学语,到走路,到入书门,闺门求秀成芳玉。成了大同赫赫有名的才女,可是,他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老爷要把自己的小姐做成一个交易,一个令人恶寒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