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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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大将韩世忠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黑衣人是个女子。只是他没料到竟然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文向阳一生见过的女子不计其数,但能让他一见倾心的,这么多年来,这还是个孤例。

    他有点后悔刚才的举动,这是他作为骗子以来,第一次觉得愧疚。

    韩常一头雾水冲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向阳兄,怎么她一下子就晕倒了,你使用了什么武器?”

    “也没什么,就是这个防狼器。”

    “防狼器?”

    “哎呀,一时间也跟你说不清楚。”

    金兀术阻止道:“好了好了,别耽误正事,杀了她。”

    “遵命。”韩常一把夺过文向阳手中的女子,准备拉出去行刑。

    早已动了恻隐之心的文向阳赶紧站出来道:“且慢。将军,此女子来路不明,就这么杀了,岂不是便宜了她?”

    韩常看了看姑娘的容貌,坏笑道:“那就来个贵的,让她生不如死,我看这妞姿色不错。不如……”

    文向阳虽然也好女色,但也不至如此:“将军,眼下金国大举进攻北宋,正是关键时刻,此女子如此愤恨我们,定与政坛人物有些牵连,日后说不定还有用。倒不如先留着她。”

    金兀术一副傲慢的样子道:“笑话,我大金铁骑打遍天下,无人能敌,这女子又有什么用?”

    文向阳正词穷,忽然看到手中女子的手帕,却是周邦彦作的一首词。

    历史上周邦彦只倾慕于一位女子,那便是李师师,他暗惊道:“怕不是李师师吧?难怪这么美美哒。”又赶忙道:“她可不是一般人物,此人乃是宋朝名妓李师师!”

    “李师师!”

    “这名女子可大有来头,传闻宋徽宗甘愿传位给他儿子正是因为这位李师师。”文向阳又开启了忽悠模式。

    “宋徽宗,是谁啊?”金兀术和韩常皆问。

    文向阳恍然大悟,才知道宋徽宗还没死,并没有谥号,忙圆道:“宋徽宗就是宋朝的道君皇帝,就是现在的太上皇。”

    “原来这南国的太上皇也是个酒色之徒,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将大好河山拱手让出。真是昏庸至极啊。”

    文向阳趁热打铁道:“如今金国大军眼看着逼近汴京城,到时候我们只需用李师师做饵,不怕这太上皇不妥协。”

    金兀术细想片刻,也觉得有理,对文向阳道:“如此甚好,既然她是汉人,那这女子就先交给你发落。韩常,整军出发。”

    文向阳这才松了口气,抖抖衣袖,不知该如何着手,只好迅速把李师师抱到自己房间,转头出来,一阵叹息。

    没想到历史上还有这样舍命为国的故事,而且还是出自一位妓女之手,反观自己,整天游手好闲坑蒙拐骗,没有一点家国意识,不由得含愧震叹。无奈拿起那张手帕,乃是周邦彦的《少年游,并刀如水》。最后一句是:

    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原本这意境写的是男女含情,但对于现代人文向阳看来,这词却是在写自己的心境。如今真是城上三更,他却不能休去。

    正徘徊之时,只见院落一角樟树枝头一只飞鸽暗自低吟,文向阳嘿嘿一笑,像是在谩骂鸽子,又像是诋毁自己,见着鸽子,忽然又想起古人常做的飞鸽传书的事情来。

    之后,文向阳准备随着大军前去,刚来到马坊,却听到一个女声道:“喂,向阳哥哥,我准备好了。”

    文向阳转头却见一个衣着装甲,满脸粉末,稚嫩可人的士兵站在眼前,他一眼识破道:“菱儿,你穿成这样,要去干嘛?”

    瑾菱挺直身板道:“不是你说要带我出去玩的吗?”

    “此去之路,凶险异常,你还是别去了吧。”

    瑾菱怒急:“那怎么能行,我都准备好了的,你就带我去嘛。”

    “我真不能带你去,要不这样,我也不去了,我们俩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瑾菱一下像打了鸡血一般,喜道:“好啊好啊,什么游戏,怎么玩?”

    文向阳拿出手帕道:“那,这个游戏呢,叫做捉迷藏,就是我用这块手帕蒙着你的眼睛,然后我躲藏起来,你不许偷看,我喊开始,之后你来找我,找到我就嘿嘿嘿,算你赢,然后换我蒙面找你。”

    瑾菱拍手大喜:“好啊好啊,那你先蒙住我的眼睛。”说罢,深深闭上眼睛,不带一丝犹豫。

    “这丫头真是蠢得可以。这样就能骗到她。”文向阳心下愧笑,赶忙蒙住瑾菱的双目,这双眸子清澈可人,毫无杂质,只因为她太容易相信别人。

    他在心中默念了句对不起,蒙上瑾菱的双眼后,又赶紧冲马坊跑去,一边还道:“不许偷看啊。”

    终于上了马,奔到门口,这才大叫一声:“开始。”

    瑾菱便在这周围开始寻找,但怎么也找不到文向阳。

    摆脱了瑾菱,文向阳随着大军前行,一路上不停有探子回报,说韩世忠的兵马越来越近,一会儿就往汾河进军了。

    金兀术问来军多少,探子回答不足两千。

    金兀术一时哈哈大笑,早已放松了警惕。其实金兀术带兵也只有五千人,但金军铁骑骁勇无比,甚至能以一比十,面对韩世忠的两千人马,简直无需对比,再加上文向阳的计谋,更是胜券在握,但金兀术的目标却并不是韩世忠,而是他背后的康王赵构。

    金军快马很快来到汾河边上,高调搭起帐篷,并按照文向阳的计策在韩世忠来的路上设下伏兵。

    其实韩世忠也有他的计划,为了掩护赵构脱离汾州,他率领的两千兵马也是格外高调,目的就是引起金兀术的注意。

    夜里,两军的火种逐渐靠近,终于在山脚下对垒了。金兀术粗略俯视一番,韩世忠此次大概只有一千人马。

    一时也没放在眼里,大声吼道:“来将何人?本王不杀无名之辈。”

    此时的韩世忠并无多少功绩,自然认识他的人也不多。宋军那边报上韩世忠的名字,却引得金军一阵窃笑。

    文向阳隔远望去,只见对面军帐前央站着一位约莫二十多岁的续腮男子,穿着铠甲英气逼人。

    只见他得意一笑道:“金贼帐内就没有个能争善战的人吗,竟派了你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金兀术也不生气道:“你们汉人有句话,叫自古英雄出少年。晚辈倒还正想领教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