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遇见
黑衣女子蓝光渐消，往一彩灯繁华处驰下。玲珑略显红润的脸庞微露笑意，心道：“这姐姐从雾都一直飞行至此，半路也未停歇，功力确实了得。想必是要去下去休息了。正好我也下去喝口茶水，歇息歇息。”
白光追随而下，入了一条十分狭窄的陋巷，幻化天姿少女，倾城之容貌，似雪般白衣，宛如天女下凡。
玲珑四顾，巷道很窄，只容一人通行。一端幽暗无光，另一头行几十步便可出了巷道。未见那黑衣女子踪影，一阵挠头困惑。
玲珑欲往巷尾那头探寻黑衣女子踪迹，凝视漆黑无光的深巷，便觉骨脊发凉。脸上露出恐惧之色，畏手畏脚走了几步，一阵诡异的凉风自深巷吹来，耳畔传来呜呜之声。
玲珑脸色霎变，“妈呀！”脚底抹油一样，转身就跑，不多逗留半秒。
眨眼的功夫，玲珑就奔出了巷口，这才一手捂住胸口，似是安抚还在狂跳的心脏。垂头哈腰，大口喘息，口中碎碎念叨：“妈呀，这什么破地方，连个鬼影都没有，吓死本姑娘了。”
待到玲珑涨红的玉脸渐渐平静，恐怖之色全无，才发现这人间的街市也是同样繁华。
直对面一条彩旗上醒目写着两个大字“包子”，摊前巨大的梯笼热气腾腾，一位肩披毛巾的矮汉子挽起臂袖，老生熟练的揉捏着案上的面粉。面上毫无疲倦之色，时而注视手间的面团，时而目扫街上行人。敞着嗓门吆喝叫卖。
“包子，包子，刚出炉的热包子，狗肉包子，猪肉包子，香酥包子，瞧一瞧，看一看喽～”
嗅着浓郁的狗肉香味，玲珑摸了腹下，只觉空空如也，不禁咽了口唾沫。
她一路飞奔而去，在那矮汉子的憨笑自夸中，接过两个油纸包裹的狗肉包，在两只纤手中倒来倒去，鼓着腮帮吹了又吹。
街上过往的男子行到自己跟前，总是步履维艰，有意无意的目光总是向自己飘来，有的更是神色恍惚。一个瘦高的男子就因为多看自己几眼，竟撞到了前头一个矮汉身上，惹得玲珑一阵娇笑。她心中却困惑不已，“难道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玲珑无意间瞥视，看见不远处的一座锦绣阁楼前行人聚集，渐而围得水泄不通。她自知又有趣事。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便去凑凑热闹，早将寻找黑衣女子抛掷脑后。
玲珑费力跻身凑到前头，却见四个粗壮汉子对着一个倒地蜷缩的身影拳打脚踢。
壮汉们身着相同的灰色制服，龇目怒视脚下的身影，边打边呵斥着，“你这无赖，偷嘴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大爷们不把你捶的满地找牙怕是不会长记性了！”
围观的众人中有衣着褴褛的寻常百姓，也有锦袍佩玉的达官显贵。却无一人出手阻止四名彪汉施暴，指论纷纷，摇头叹息。
玲珑见那被打之人满脸虬龇，蓬头垢面，衣不遮体，在密密麻麻的拳脚中却用一手护住头部，不时发出闷哼，任人拳打脚踢。
玲珑心中愤意油然而生。
“住手！”
壮汉们纷纷停脚，抬眼看着走来的玲珑。
一身雪白的轻衫，发饰两朵毛茸茸的发卡，白皙的额前配着晶莹剔透的玉坠，宛如仙女下凡。
“你们四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何必欺负一个乞丐？”玲珑义正词严的问道。
为首的汉子许是被一个女子说的有些愧意，脸色顿时变的绯红，耳根发热，却也目不转睛盯着玲珑的玉颜答道:“这小子来我们阁楼偷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就是要给他个教训而已！”
玲珑已级察觉到这四个汉子都色眯眯盯着自己。又窥了一眼汉子脚下依然抱头蜷缩的乞丐说道:“这人吃了你们多少饭菜我来付。”
汉子转动眼珠，笑道:“至少有二十两了吧！”
玲珑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掷给为首的汉子说道:“给你，赶紧放了这人。”
“我说这位仙女姑娘，这乞丐与你素不相识，你却花重金让我等饶了他。若是你想找汉子，以你这倾国倾城之色，怕是那些翩翩公子能过排满整条街了，您这又是何苦呢。”
玲珑已听出这汉子话里的意思，脸颊有些红晕，有些怒意说道：“在我的眼里，这世上每个人都应该过的幸福，快乐。”
她星眸悲悯的凝视地上蜷缩颤抖的身影，缓缓说道：“没有哪个人生来就是乞丐，就要任人宰割。我们在华筵煨酒谈笑，他在湿冷的深巷腹饿难耐，我们在暖室里狐裘貂衣，他在凛冽雪地里难以入眠。偶尔一杯暖茶，能让他看到这世上还有一个关爱他的人，能让他知道活着的意义。”
玲珑的一席话让四个汉子无言以对。身后众人传来一声声赞许。
四个汉子拿了银子进入阁楼时回头眺望一眼这位白衣“仙女”。
待四个汉子走后，玲珑连忙搀扶起地上满身泥土的乞丐。
乞丐颤抖起身也不多看一眼救了自己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自顾自地拍打身上的尘土。
乞丐不看，玲珑却凝视起面容憔悴乞丐，望着半边脸，玲珑就觉得有些眼熟。直到乞丐打理完身上。才将头抬了起来。
就在双目对视的刹那，玲珑心痛了，乞丐也是微微一震。
他是叶晓阳，就是眼前这个男子令自己辗转难眠，就是眼前这个男子令自己的日思夜想，就是眼前这个男子三个月来令自己酩酊大醉好几回。
看着叶晓阳沧桑的脸，满脸的胡虬，凌乱，甚至黏在一起头发，眉心处不知何时多了一处淡淡的印记，若云又似火，不过很浅，很淡，淡的让人不容易察觉。眉宇下一双伤痕累累的炯目，玲珑已经感受到了他这几个月的苦楚。
两行热泪顺着玉脸黯然而下。
在两人的对视下，叶晓阳也情不自禁的眼眶温热。
玲珑雪白的纤手渐渐抬起，和叶晓阳的脸庞一般高低，只想抚一下这个尝尽百味，历经磨难，失去信心的男子。玲珑不知道叶晓阳这几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千里之外的神麟山沦落至此，不知道自己的一点安慰对这个久别重逢的男子意味着什么。
可是，就在玲珑含泪，含情的想要触及那张写满悲怆的脸庞之时，叶晓阳转身就跑。
夜幕下，月光下，繁星一般众多的彩灯下，潮水一般的人群里，叶晓阳奔跑着，哭泣着，几个月来，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这样哭泣。
一臂空袖荡荡随风而起，耳畔尽是行人，市民的欢笑之声。
除了自己是哭泣的，叶晓阳冥冥中可以听见身后紧跟着的娇纵哭腔不停的喊道:“叶大哥，叶大哥……你为何要躲我，你为何不见我！”
叶晓阳继续狂奔，没有停歇，因为他不想让玲珑看见他的狼狈，他的惨败，因为玲珑是一个永远牵挂他的人。
天渐变，短短时间内，已经黑云蔽月，霎霎的电闪给人心头添了不少慌张，沉沉的怒雷带下来无尽的雨水。
叶晓阳还是奔跑着，因为身后的哭喊从未间断过，可是玲珑每每呼喊一次，自己的心头就被痛扎一下。尽管这样，他依然没有回头。
街上原本悠闲的人群此刻却都抱头鼠窜，只为避雨。
短短几秒，叶晓阳全身已经湿透。
玲珑亦是如此。
终于叶晓阳拐到一个岔路，雨水沙沙打在青石板上，溅起水花。他没有多想，环顾四下，然后疾速跑到一个巷角两三个竹篓高高堆起的掩体后面。
叶晓阳刚刚掩体蹲下，外面便传来了脚步声，踏着水花作响的声音。玲珑来了。
在这个显得空阔，四下无人的岔口，雨敲打着青石板，侵袭着白雪少女的玉体。
仙袂早已贴身不飘。白玉一般的脸颊，雨水汇聚流下，有些挂在颔下，有些顺着脖梗而下。一双浸在水中的月眸此刻显得渺茫。
玲珑久久杵在那里地方，雨水掩盖了她的泪水。
躲在竹篓背后的叶晓阳也逃不过雨水的拍打。一手捂嘴，痛哭着，尽管红肿了眼眶却不想要任何人的慰藉。
爱着一个人，就那么几步之遥，却像天地之宽。冰冷的雨水将两人隔在两个世界。
青石板上的旋律那么急促，玲珑缓缓蹲下，将头埋进抱臂间，啜泣着，颤抖着。
电闪雷鸣像是天公做怒，骤雨无情的捶打下来。
巷角深处，叶晓阳听着玲珑无助的哭喊，一种折磨，一种摧残。叶晓阳只得痛哭，无声的痛哭，掩嘴的哭泣，胸口却像被万刀痛割。
好久好久以后，雨也停了，风也止了，没有人哭泣了。石板被洗的发出幽幽青光，似是一面镜子。浸湿的白衣贴在身上，茕茕孑立的白影在冷风中瑟瑟发抖。镜中是自己苍白的面容，她的脑子却是少年沧桑的容颜，深邃的眼神。
白光追随而下，入了一条十分狭窄的陋巷，幻化天姿少女，倾城之容貌，似雪般白衣，宛如天女下凡。
玲珑四顾，巷道很窄，只容一人通行。一端幽暗无光，另一头行几十步便可出了巷道。未见那黑衣女子踪影，一阵挠头困惑。
玲珑欲往巷尾那头探寻黑衣女子踪迹，凝视漆黑无光的深巷，便觉骨脊发凉。脸上露出恐惧之色，畏手畏脚走了几步，一阵诡异的凉风自深巷吹来，耳畔传来呜呜之声。
玲珑脸色霎变，“妈呀！”脚底抹油一样，转身就跑，不多逗留半秒。
眨眼的功夫，玲珑就奔出了巷口，这才一手捂住胸口，似是安抚还在狂跳的心脏。垂头哈腰，大口喘息，口中碎碎念叨：“妈呀，这什么破地方，连个鬼影都没有，吓死本姑娘了。”
待到玲珑涨红的玉脸渐渐平静，恐怖之色全无，才发现这人间的街市也是同样繁华。
直对面一条彩旗上醒目写着两个大字“包子”，摊前巨大的梯笼热气腾腾，一位肩披毛巾的矮汉子挽起臂袖，老生熟练的揉捏着案上的面粉。面上毫无疲倦之色，时而注视手间的面团，时而目扫街上行人。敞着嗓门吆喝叫卖。
“包子，包子，刚出炉的热包子，狗肉包子，猪肉包子，香酥包子，瞧一瞧，看一看喽～”
嗅着浓郁的狗肉香味，玲珑摸了腹下，只觉空空如也，不禁咽了口唾沫。
她一路飞奔而去，在那矮汉子的憨笑自夸中，接过两个油纸包裹的狗肉包，在两只纤手中倒来倒去，鼓着腮帮吹了又吹。
街上过往的男子行到自己跟前，总是步履维艰，有意无意的目光总是向自己飘来，有的更是神色恍惚。一个瘦高的男子就因为多看自己几眼，竟撞到了前头一个矮汉身上，惹得玲珑一阵娇笑。她心中却困惑不已，“难道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玲珑无意间瞥视，看见不远处的一座锦绣阁楼前行人聚集，渐而围得水泄不通。她自知又有趣事。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便去凑凑热闹，早将寻找黑衣女子抛掷脑后。
玲珑费力跻身凑到前头，却见四个粗壮汉子对着一个倒地蜷缩的身影拳打脚踢。
壮汉们身着相同的灰色制服，龇目怒视脚下的身影，边打边呵斥着，“你这无赖，偷嘴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大爷们不把你捶的满地找牙怕是不会长记性了！”
围观的众人中有衣着褴褛的寻常百姓，也有锦袍佩玉的达官显贵。却无一人出手阻止四名彪汉施暴，指论纷纷，摇头叹息。
玲珑见那被打之人满脸虬龇，蓬头垢面，衣不遮体，在密密麻麻的拳脚中却用一手护住头部，不时发出闷哼，任人拳打脚踢。
玲珑心中愤意油然而生。
“住手！”
壮汉们纷纷停脚，抬眼看着走来的玲珑。
一身雪白的轻衫，发饰两朵毛茸茸的发卡，白皙的额前配着晶莹剔透的玉坠，宛如仙女下凡。
“你们四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何必欺负一个乞丐？”玲珑义正词严的问道。
为首的汉子许是被一个女子说的有些愧意，脸色顿时变的绯红，耳根发热，却也目不转睛盯着玲珑的玉颜答道:“这小子来我们阁楼偷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就是要给他个教训而已！”
玲珑已级察觉到这四个汉子都色眯眯盯着自己。又窥了一眼汉子脚下依然抱头蜷缩的乞丐说道:“这人吃了你们多少饭菜我来付。”
汉子转动眼珠，笑道:“至少有二十两了吧！”
玲珑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掷给为首的汉子说道:“给你，赶紧放了这人。”
“我说这位仙女姑娘，这乞丐与你素不相识，你却花重金让我等饶了他。若是你想找汉子，以你这倾国倾城之色，怕是那些翩翩公子能过排满整条街了，您这又是何苦呢。”
玲珑已听出这汉子话里的意思，脸颊有些红晕，有些怒意说道：“在我的眼里，这世上每个人都应该过的幸福，快乐。”
她星眸悲悯的凝视地上蜷缩颤抖的身影，缓缓说道：“没有哪个人生来就是乞丐，就要任人宰割。我们在华筵煨酒谈笑，他在湿冷的深巷腹饿难耐，我们在暖室里狐裘貂衣，他在凛冽雪地里难以入眠。偶尔一杯暖茶，能让他看到这世上还有一个关爱他的人，能让他知道活着的意义。”
玲珑的一席话让四个汉子无言以对。身后众人传来一声声赞许。
四个汉子拿了银子进入阁楼时回头眺望一眼这位白衣“仙女”。
待四个汉子走后，玲珑连忙搀扶起地上满身泥土的乞丐。
乞丐颤抖起身也不多看一眼救了自己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自顾自地拍打身上的尘土。
乞丐不看，玲珑却凝视起面容憔悴乞丐，望着半边脸，玲珑就觉得有些眼熟。直到乞丐打理完身上。才将头抬了起来。
就在双目对视的刹那，玲珑心痛了，乞丐也是微微一震。
他是叶晓阳，就是眼前这个男子令自己辗转难眠，就是眼前这个男子令自己的日思夜想，就是眼前这个男子三个月来令自己酩酊大醉好几回。
看着叶晓阳沧桑的脸，满脸的胡虬，凌乱，甚至黏在一起头发，眉心处不知何时多了一处淡淡的印记，若云又似火，不过很浅，很淡，淡的让人不容易察觉。眉宇下一双伤痕累累的炯目，玲珑已经感受到了他这几个月的苦楚。
两行热泪顺着玉脸黯然而下。
在两人的对视下，叶晓阳也情不自禁的眼眶温热。
玲珑雪白的纤手渐渐抬起，和叶晓阳的脸庞一般高低，只想抚一下这个尝尽百味，历经磨难，失去信心的男子。玲珑不知道叶晓阳这几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千里之外的神麟山沦落至此，不知道自己的一点安慰对这个久别重逢的男子意味着什么。
可是，就在玲珑含泪，含情的想要触及那张写满悲怆的脸庞之时，叶晓阳转身就跑。
夜幕下，月光下，繁星一般众多的彩灯下，潮水一般的人群里，叶晓阳奔跑着，哭泣着，几个月来，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这样哭泣。
一臂空袖荡荡随风而起，耳畔尽是行人，市民的欢笑之声。
除了自己是哭泣的，叶晓阳冥冥中可以听见身后紧跟着的娇纵哭腔不停的喊道:“叶大哥，叶大哥……你为何要躲我，你为何不见我！”
叶晓阳继续狂奔，没有停歇，因为他不想让玲珑看见他的狼狈，他的惨败，因为玲珑是一个永远牵挂他的人。
天渐变，短短时间内，已经黑云蔽月，霎霎的电闪给人心头添了不少慌张，沉沉的怒雷带下来无尽的雨水。
叶晓阳还是奔跑着，因为身后的哭喊从未间断过，可是玲珑每每呼喊一次，自己的心头就被痛扎一下。尽管这样，他依然没有回头。
街上原本悠闲的人群此刻却都抱头鼠窜，只为避雨。
短短几秒，叶晓阳全身已经湿透。
玲珑亦是如此。
终于叶晓阳拐到一个岔路，雨水沙沙打在青石板上，溅起水花。他没有多想，环顾四下，然后疾速跑到一个巷角两三个竹篓高高堆起的掩体后面。
叶晓阳刚刚掩体蹲下，外面便传来了脚步声，踏着水花作响的声音。玲珑来了。
在这个显得空阔，四下无人的岔口，雨敲打着青石板，侵袭着白雪少女的玉体。
仙袂早已贴身不飘。白玉一般的脸颊，雨水汇聚流下，有些挂在颔下，有些顺着脖梗而下。一双浸在水中的月眸此刻显得渺茫。
玲珑久久杵在那里地方，雨水掩盖了她的泪水。
躲在竹篓背后的叶晓阳也逃不过雨水的拍打。一手捂嘴，痛哭着，尽管红肿了眼眶却不想要任何人的慰藉。
爱着一个人，就那么几步之遥，却像天地之宽。冰冷的雨水将两人隔在两个世界。
青石板上的旋律那么急促，玲珑缓缓蹲下，将头埋进抱臂间，啜泣着，颤抖着。
电闪雷鸣像是天公做怒，骤雨无情的捶打下来。
巷角深处，叶晓阳听着玲珑无助的哭喊，一种折磨，一种摧残。叶晓阳只得痛哭，无声的痛哭，掩嘴的哭泣，胸口却像被万刀痛割。
好久好久以后，雨也停了，风也止了，没有人哭泣了。石板被洗的发出幽幽青光，似是一面镜子。浸湿的白衣贴在身上，茕茕孑立的白影在冷风中瑟瑟发抖。镜中是自己苍白的面容，她的脑子却是少年沧桑的容颜，深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