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起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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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小胡村的乡痞里正

    在穆裘眼里,前方的这名澎阳亲卫阳寿只能以秒计算了。尽管离这名可怜的澎阳军士还有两仗多的距离,但下一秒,他就将出刀,剑气将穿透目标的肌肉和肋骨,直至对方的心脏。

    一柄泛着蓝色幽光的利刃竟自前方雪中而出!已然出刀的穆裘无法收住,只能一跃而起来个反向鹞子翻身,依此来化解惯性。失控的剑气搅荡松枝乱颤,大朵大朵的雪团落下。对方的剑气依然将自己飘荡在半空中的衣袍穿了个窟窿。

    “五段修为!武道四段绝不会有如此剑气!”穆裘念到。

    “五段修为!武道四段绝无可能躲过这一剑”杨信想到。

    两人同时意识到,对方阵营有一个五段高手。

    电光石火的同一时刻,阿虎亦从雪堆中暴起,毫无悬念的顷刻间斩杀了与其半仗之远的一名白虎弟子。离他稍远的两名白虎弟子反应过来,挺刀迎了上去。剩余的两名白虎弟子则是分头杀向两名澎阳亲卫。

    战局完全在松林之中展开,片刻后,阿虎的阔剑已砍下两人头颅,和两名白虎弟子混战的亲卫却落了下风,一人腿上已被划出道三寸长,深入见骨的口子。

    当他的胸膛要被一名白虎弟子的刀尖捅入之时,阿虎及时赶到,来不及砍了,顺着冲势直接将阔剑插入白虎弟子背中,这名负伤亲卫的胸前衣襟仍然被这名瘫倒的白虎弟子手中刀尖所划破。

    和另一亲卫接战的白虎弟子心神已乱,负伤的这名亲卫乘机将雁翎钢刀插入其侧腰之中。

    杨信和穆裘已经到了最后一决的时刻。杨信出剑,剑风余波激荡起穆裘袖袍的那一刻,穆裘手腕一翻,瞬秒间,手中精钢朴刀已刀刃向地,刀面如盾对着杨信,另一手支撑着另一面刀面。他心里知道,这是在赌,如果挡住了,自己将是这场战斗的赢家,反之杨信的剑将刺穿他的身体。

    持刀的双手感觉到杨信的巨大力道,这就是挡住了,穆裘集中起真力要发起最后致命一击。剑势未收的杨信不可能挡得了也不可能躲得了这一击。但此时穆裘突然感觉到有异物刺入自己身体,然后剧烈疼痛,真力一下卸去。低眼看时,原来杨信手中利剑已刺穿自己的刀身,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真乃绝世神兵,穆裘心中绝望的赞到。

    “你是穆裘。”

    “正是。”

    “可还有话说?”杨信问道。

    “别难为我妻儿子女,他们都人不在江湖。”

    杨信回道:“江湖事江湖了。”

    “那我就可以放心走了…”

    杨信收剑……

    大丰乡亭长的小舅子,小胡村的里正胡癞子哼着小曲,带着胡二狗,陈麻子在乡间小路上溜达着。今天他的心情特别好,因为到了他“收获的季节”。

    走上官道,转个弯就到了余婆子的小食肆。胡癞子跨进门喊到“余婆子在吗?”,在他跨进门前,杏儿就像受惊的猫一样躲到后屋去了。

    “在,在,胡里正来了啊。”余婆婆连忙迎出,陪着笑脸。

    “嗯,我来就是为些私事,上个月借的钱连本带利该还了吧。”

    “该还了,该还了,多谢里正借钱给俺们周转。”余婆子边说边递上了一两纹银和两钱碎银。

    胡癞子接过银子揣到怀里,摘下棉帽,用手挠挠他的瘌痢头,懒洋洋的说道:“余婆子,你啥意思啊,日息二十分,算算应该还多少。”

    “什么!日息二十分,这绝不可能,当时明明说的是月息二十分。日息二十分,就是打死我老婆子,也不敢借啊。”余婆子看胡癞子如此说,立刻慌乱了。

    “少废话,还不了,就拿你这家店铺和杏儿来抵债。”余婆子总算明白了他的真实用意,颤抖着手指指着胡癞子说:“就凭你一张嘴说是多少就是多少,可有凭证,当时张秀才给我念的借据,说的就是月息,张秀才可是县里的礼学士,岂能诓我。”

    胡癞子哈哈大笑,拿出借据在余婆婆眼前晃着,说道:“张秀才就是我用钱养的一条狗,我要他怎么做就怎么做。”顿了下又说道:“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就是我一张嘴说多少就是多少,这借据我都不需要。”边说边把借据又小心的折好,放入怀中。

    看到余婆婆愤怒的目光,继续得意的吹嘘道:“傻婆子,你还不明白?在这大丰乡我就是国舅爷,在这小胡村我就是皇上。你借没借钱,还没还钱。你这铺面和杏儿我都要定了。你识相点,老子收杏儿做个通房丫头,不识相,老子把她玩烂了卖到窑子里去!”

    胡癞子说完抬脚就要往屋里闯,被余婆婆拦腰死死抱住。胡癞子试图将余婆婆推开,却被余婆婆一口咬住手臂,疼的胡癞子嚎叫连连。胡二狗走上来抡起一只碗口粗的木棍,狠狠的砸到余婆婆头上,但余婆婆的手却没松开。胡癞子气急败坏的说道:“不识抬举的老家伙,今天老子就当你的面给杏儿开个苞,给我狠狠打。”木棍一下又一下砸到余婆婆头上。

    “奶奶!”杏儿哭泣着,从屋内飞奔出来,她那双露出脚趾的土布鞋已被跑掉。赤脚站在雪地上的杏儿一把揪住胡二狗的衣角。“不要打奶奶了,不要打了,我跟你们走。”

    胡癞子一脚将已昏死过去的余婆婆踢开,抱起杏儿就进了厅堂,一把将杏儿摁到一张老旧的大木桌上。屋内传来杏儿她娘的剧烈咳嗽和哭喊声。陈麻子眼珠一转,对站在门口的胡二狗淫笑着说:“我去玩那个老的”,说着就钻进后屋。

    陈麻子刚揭开杏儿她娘的被子,准备脱裤时,就听胡二狗笑着高声说到:“麻子,得肺痨的婆娘你也敢上,哈”。陈麻子骂道:“你他妈不早说,差点害了老子”,吓得赶快往外走,边走边觉得胡二狗的笑声说不出的怪异。

    老妇倒在门口血泊之中,一个瘌痢头乡痞将尖叫哭泣的杏儿摁在桌上,杏儿裸露的两腿在他两侧胡乱的蹬着,屋内传出杏儿她娘的尖叫咒骂。门口一个满是猥琐笑容的汉子正对屋内喊着什么。

    杨信看到眼前景象时,感觉到全身血液都似乎凝固了。平生他从未如此愤怒过。他本想下令“杀”,但一个字不足以表达他的愤怒,于是他说出两个字“宰杀”。

    胡二狗正在猥琐的笑着,转头发现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冷眼面对着自己,然后不知对方用什么手法,将一把蓝色的剑刺入他正在发笑的口腔,并瞬间迫使他仰起头颅。然后剑尖沿着喉管,食道穿过他的胃,通过腹腔,最终刺穿肠道。痛,难以形容的痛苦,但是连哀嚎都做不到。杨信收剑时,鲜血已经灌满了他几乎所有内脏腔体。

    胡癞子刚解开自己裤带,将棉裤褪到膝盖上时,就感觉自己的消化系统末端一凉,然后是剧痛,比痔疮之痛要痛百倍,腹内却是如刀绞般的痛,事实上确实有把短刀在他腹内搅动。当那把刀终于抽出来时,胡癞子才得以转身瘫软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壮汉在漠然的看着自己。阿虎陷入到痛苦的童年回忆中,想起那个死于同样手法的?人。痛苦的回忆让阿虎十分愤怒。

    当陈麻子走出后屋时,被愤怒的阿虎用阔剑纵向劈成两半。像剖开等待腌制的腊鱼一样摊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