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昶回到国库，便直接去了后门码头。
只见两艘大船已停在岸边，船工们正往船上搬运着货物，国库的十几位侍卫守卫在一旁。
过了一会，渂带着几十名侍卫也来到了码头。渂和这些侍卫都穿着便装，除了带着刀箭等武器外，身后还各背着一个包袱。
渂是国库侍卫统领，率领着一百多侍卫，负责保护国库的安全。
国库侍卫都是从王府侍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要通过严格的训练和考核才能上岗。不但需要武艺高强，反应机敏，更重要的是要对大王忠心耿耿，而且决不贪财。
为了考验他们是否忠心和有强大的意志力，昶会派美丽的女子引诱他们，请他们喝酒赌钱，只要没有坚决拒绝的侍卫一概不留。
但昶仍不放心，为了防范于未然，平时侍卫们都集体居住在国库旁边的营房，每日轮流换岗。侍卫的吃喝都由国库专人负责，基本不与外界接触。一般侍卫三年后便要离开卫队。而渂在卫队已有七年，他是老统领挑选的接班人，两年前老统领离任时便推荐他担任统领。
渂十五岁时，身为里长的父亲染了重病，为了治病，本不宽裕的家境变得一贫如洗。父亲去世后不久，母亲也病倒了，不久后就去世了。
为了活命，他就参了军。因在几次战斗中表现出色，被提拔进入王府卫队。后来又被国库卫队老统领选中，收为徒弟亲自教导。
由于他一直在军营，后来又担任侍卫，而侍卫是不能成婚的，所以年近三十，还没有结婚。
渂当了统领后，昶见他老大不小了，就对他说，只要女方合适，他就可以成家，
渂却谢绝了昶的好意。好几次媒婆上门提亲，都被他一一拒绝，后来也就少有人为此事操心了。
渂看见昶，就前去找他。昶将渂带到一旁无人处，轻声对他说，“等会瑨公子和瑶姬还有琪公主要坐船去鹿野都城，你要随船保护，将他们平安送到。途中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两艘船。”
“大人放心，一定将公子公主平安送到鹿野。”渂拱手说道，他这才明白前几天昶让他挑选最强的四十名侍卫，说要出远门护送的目的了。
“渂统领，实不相瞒，大王此次出征战事不利。瑨公子和王妃、公主去鹿野也是为了请鹿野出兵相助。所以船上装了送给鹿野的重礼，还有琪公主的嫁妆。你不但要保护他们的安全，还要确保这些东西不落入他人之手。”昶神情严肃的对他说。
“大人说什么，大王出征，大王不是去打猎了吗？”渂怀疑自己听错了。
“打猎只是借口，大王实际上是去攻打无妄的军队了，此事一时解释不清楚，你只要心里有数就行，也不要和别人多说。”昶只能简要对他解释。
“我明白了。大人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渂的神情也很庄重。
“万一，我是说万一，鹿野不肯出兵相救，或者你听到月支战败的消息，你就让瑨公子先留在鹿野，我会派人去鹿野找你们。瑨公子和这些财宝就是月支最后的希望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昶语重心长的对渂说，他觉得还是应该让渂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大人的意思是如果鹿野不肯出兵，我们也还是先留在鹿野？”渂要问得清楚一些，他有些明白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
“是的，你们要先留在月支，直到听到大王胜利的消息，你们才能回来。我担心万一大王战败，无妄一定会来攻打城池。一旦城池告破，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把国库的一半多东西都装到了船上。记住，你们可千万不能出事，要知道月支的将来就指望你们了。”昶的语气越发沉重，仿佛已将身家性命都托付给渂了。
“大人，我一定会尽全力。只是万一碰到不能两全，是先保护瑨公子他们还是先保财物？”渂越来越感到责任重大，有些问题一定要问清楚。昶的话让他隐约感到大王很可能已经战败或者出师不利了。
“尽量都保，如果实在不行，就先保护瑨公子和几样最重要的东西。”昶自然理解琝的难处，要同时保护船上的人和东西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何况只有他们这几十号人。
“记住，只有人活着，这些东西才有价值，人都没了，要东西何用。另外你切记，在无妄人面前不要暴露自己是月支人，一定要说是鹿野的商人，我已找了几个会说鹿野话的人做船工，有人问话时，你让他们回话。这两艘船是仿照鹿野的商船，用的是上等的楠木，船身十分坚固。如遇到强敌，不要拼命，船上有这么多金银，必要时可以花钱买命。”昶将要注意的事项一一提醒渂。
“大人放心，我记住了。”渂恭恭敬敬的回答。
“瑨公子虽然年轻，却是有主见的人。你待他就像待大王那样，凡事都要听从他的安排，不要擅作主张。”昶继续吩咐。
“我一定听从瑨公子的吩咐。大人请放心。”渂依然恭恭敬敬的回答。
“不要向任何人说出瑨公子和琪公主的身份，你们到了鹿野也不要说自己是月支人，要处处小心，无妄在鹿野城中有很多密探，千万不能让无妄人发现你们在鹿野。”昶仍不放心的吩咐。
“我知道了。大人请放心。”渂耐心的回答。
“那好，我就不多说了。我们上船查看一下。”此时昶见船工正在搬东西，担心他们乱放东西。
渂答应着跟在昶的身后向大船走去，在月色和火把的光芒中，这两艘船如巨兽般静静的伏在水面上，在月支这已经算得上是最大的船了。
渂在心中暗暗估算，这船约有七丈多长，高约两丈，船首宽有一丈多，船头甲板的中间部分立着高高的桅杆，此刻船舤低垂，形成巨大的十字架。渂坐过月支的战船，觉得战船已经很大了，但与这艘船相比，简直就是鲫鱼和狗鱼的区别了，不知为什么，渂看到船总会想到鱼。
连接船身甲板和河岸的是几根又长又厚实的木板，昶和渂一前一后踩着木板来到船上。
大船共分三层，货物放置在底舱，底舱上面是船工划船和休息的中舱，中舱船尾是厨师做饭的场所，船尾突起的地方是舵手的位置，最上层是供公子公主休息的船舱。
他们沿着舷梯来到底舱，底舱此刻已推了很多木箱，这些箱子两侧都有标记，昶轻声告诉渂这些标志代表着什么。等他们核点完两艘船上的货物，回到岸上，发现瑨公子已来到码头，二人赶紧上前行礼。
瑨公子赶紧让二人免礼。
瑨公子和渂虽然平时没什么交往，但也打过几次照面，知道渂的身份。此刻见他是一身平民的打扮，而且是鹿野人的服饰，自然明白他是要随船同行的。于是对渂拱拱手，说道：“有劳渂统领了。”
渂连忙还礼，低头说道：“能跟随瑨公子，是小人的荣幸，小人听从公子的吩咐。”
昶在一旁说道，“公子有事尽管吩咐渂，对他不必有什么顾忌。”
瑨自然知道昶这句话的含意，点点头说道：“对渂统领我自然放心，以后就辛苦渂统领了。”
渂早已习惯王公贵族对他的视而不见，此刻见瑨公子对他甚为客气，没有丝毫看不起他的意思，心里涌起一股暧流。
他知道昶一定有事和瑨公子要谈，于是行礼说道：“公子，大人，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过去和弟兄们交待一下。”
“没事，没事，你先去忙，有事我会找你。”昶赶紧答道，他也正有事要和瑨商量，这是他在一路上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只见两艘大船已停在岸边，船工们正往船上搬运着货物，国库的十几位侍卫守卫在一旁。
过了一会，渂带着几十名侍卫也来到了码头。渂和这些侍卫都穿着便装，除了带着刀箭等武器外，身后还各背着一个包袱。
渂是国库侍卫统领，率领着一百多侍卫，负责保护国库的安全。
国库侍卫都是从王府侍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要通过严格的训练和考核才能上岗。不但需要武艺高强，反应机敏，更重要的是要对大王忠心耿耿，而且决不贪财。
为了考验他们是否忠心和有强大的意志力，昶会派美丽的女子引诱他们，请他们喝酒赌钱，只要没有坚决拒绝的侍卫一概不留。
但昶仍不放心，为了防范于未然，平时侍卫们都集体居住在国库旁边的营房，每日轮流换岗。侍卫的吃喝都由国库专人负责，基本不与外界接触。一般侍卫三年后便要离开卫队。而渂在卫队已有七年，他是老统领挑选的接班人，两年前老统领离任时便推荐他担任统领。
渂十五岁时，身为里长的父亲染了重病，为了治病，本不宽裕的家境变得一贫如洗。父亲去世后不久，母亲也病倒了，不久后就去世了。
为了活命，他就参了军。因在几次战斗中表现出色，被提拔进入王府卫队。后来又被国库卫队老统领选中，收为徒弟亲自教导。
由于他一直在军营，后来又担任侍卫，而侍卫是不能成婚的，所以年近三十，还没有结婚。
渂当了统领后，昶见他老大不小了，就对他说，只要女方合适，他就可以成家，
渂却谢绝了昶的好意。好几次媒婆上门提亲，都被他一一拒绝，后来也就少有人为此事操心了。
渂看见昶，就前去找他。昶将渂带到一旁无人处，轻声对他说，“等会瑨公子和瑶姬还有琪公主要坐船去鹿野都城，你要随船保护，将他们平安送到。途中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两艘船。”
“大人放心，一定将公子公主平安送到鹿野。”渂拱手说道，他这才明白前几天昶让他挑选最强的四十名侍卫，说要出远门护送的目的了。
“渂统领，实不相瞒，大王此次出征战事不利。瑨公子和王妃、公主去鹿野也是为了请鹿野出兵相助。所以船上装了送给鹿野的重礼，还有琪公主的嫁妆。你不但要保护他们的安全，还要确保这些东西不落入他人之手。”昶神情严肃的对他说。
“大人说什么，大王出征，大王不是去打猎了吗？”渂怀疑自己听错了。
“打猎只是借口，大王实际上是去攻打无妄的军队了，此事一时解释不清楚，你只要心里有数就行，也不要和别人多说。”昶只能简要对他解释。
“我明白了。大人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渂的神情也很庄重。
“万一，我是说万一，鹿野不肯出兵相救，或者你听到月支战败的消息，你就让瑨公子先留在鹿野，我会派人去鹿野找你们。瑨公子和这些财宝就是月支最后的希望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昶语重心长的对渂说，他觉得还是应该让渂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大人的意思是如果鹿野不肯出兵，我们也还是先留在鹿野？”渂要问得清楚一些，他有些明白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
“是的，你们要先留在月支，直到听到大王胜利的消息，你们才能回来。我担心万一大王战败，无妄一定会来攻打城池。一旦城池告破，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把国库的一半多东西都装到了船上。记住，你们可千万不能出事，要知道月支的将来就指望你们了。”昶的语气越发沉重，仿佛已将身家性命都托付给渂了。
“大人，我一定会尽全力。只是万一碰到不能两全，是先保护瑨公子他们还是先保财物？”渂越来越感到责任重大，有些问题一定要问清楚。昶的话让他隐约感到大王很可能已经战败或者出师不利了。
“尽量都保，如果实在不行，就先保护瑨公子和几样最重要的东西。”昶自然理解琝的难处，要同时保护船上的人和东西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何况只有他们这几十号人。
“记住，只有人活着，这些东西才有价值，人都没了，要东西何用。另外你切记，在无妄人面前不要暴露自己是月支人，一定要说是鹿野的商人，我已找了几个会说鹿野话的人做船工，有人问话时，你让他们回话。这两艘船是仿照鹿野的商船，用的是上等的楠木，船身十分坚固。如遇到强敌，不要拼命，船上有这么多金银，必要时可以花钱买命。”昶将要注意的事项一一提醒渂。
“大人放心，我记住了。”渂恭恭敬敬的回答。
“瑨公子虽然年轻，却是有主见的人。你待他就像待大王那样，凡事都要听从他的安排，不要擅作主张。”昶继续吩咐。
“我一定听从瑨公子的吩咐。大人请放心。”渂依然恭恭敬敬的回答。
“不要向任何人说出瑨公子和琪公主的身份，你们到了鹿野也不要说自己是月支人，要处处小心，无妄在鹿野城中有很多密探，千万不能让无妄人发现你们在鹿野。”昶仍不放心的吩咐。
“我知道了。大人请放心。”渂耐心的回答。
“那好，我就不多说了。我们上船查看一下。”此时昶见船工正在搬东西，担心他们乱放东西。
渂答应着跟在昶的身后向大船走去，在月色和火把的光芒中，这两艘船如巨兽般静静的伏在水面上，在月支这已经算得上是最大的船了。
渂在心中暗暗估算，这船约有七丈多长，高约两丈，船首宽有一丈多，船头甲板的中间部分立着高高的桅杆，此刻船舤低垂，形成巨大的十字架。渂坐过月支的战船，觉得战船已经很大了，但与这艘船相比，简直就是鲫鱼和狗鱼的区别了，不知为什么，渂看到船总会想到鱼。
连接船身甲板和河岸的是几根又长又厚实的木板，昶和渂一前一后踩着木板来到船上。
大船共分三层，货物放置在底舱，底舱上面是船工划船和休息的中舱，中舱船尾是厨师做饭的场所，船尾突起的地方是舵手的位置，最上层是供公子公主休息的船舱。
他们沿着舷梯来到底舱，底舱此刻已推了很多木箱，这些箱子两侧都有标记，昶轻声告诉渂这些标志代表着什么。等他们核点完两艘船上的货物，回到岸上，发现瑨公子已来到码头，二人赶紧上前行礼。
瑨公子赶紧让二人免礼。
瑨公子和渂虽然平时没什么交往，但也打过几次照面，知道渂的身份。此刻见他是一身平民的打扮，而且是鹿野人的服饰，自然明白他是要随船同行的。于是对渂拱拱手，说道：“有劳渂统领了。”
渂连忙还礼，低头说道：“能跟随瑨公子，是小人的荣幸，小人听从公子的吩咐。”
昶在一旁说道，“公子有事尽管吩咐渂，对他不必有什么顾忌。”
瑨自然知道昶这句话的含意，点点头说道：“对渂统领我自然放心，以后就辛苦渂统领了。”
渂早已习惯王公贵族对他的视而不见，此刻见瑨公子对他甚为客气，没有丝毫看不起他的意思，心里涌起一股暧流。
他知道昶一定有事和瑨公子要谈，于是行礼说道：“公子，大人，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过去和弟兄们交待一下。”
“没事，没事，你先去忙，有事我会找你。”昶赶紧答道，他也正有事要和瑨商量，这是他在一路上唯一能想到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