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士子逐奔儒民泣
清晨，赵昰是被嘈杂的声音吵醒的，招来人问，说是敌军已经尾随而来，众人恐慌。
赵昰并无多少恐慌，这主要源于他对历史的先知先觉，自己这身体死于两年后，只要自己不瞎折腾，还不至于死在路上。
起身洗漱，休息了一晚，身体已无疲惫，只是嗓子依然不舒服，试着说了几句话，依然沙哑，只是疼痛减缓了。
“王爷，敌人来的早，我们早饭没来得及做，老将军已经下令开拔，小的们边赶路边做，一定尽快做好，只不过要路上吃了。”王道小声说道。
赵昰摆摆手，道：“我不吃了，你们吃，把江钰叫来，让他陪我去中军看看。”
“王爷，江钰是义军先锋副将，战事紧急，已经被老将军召回了。”王道答道。
赵昰一愣，没想到战事已经这么吃紧，自己身边的守卫都要调走。
“江镗呢？走了么？”赵昰问。
“江镗没走，还留在这边。”王道赶忙道。
“让他过来，陪我去中军。”
“王爷，您万金之躯，不可……”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被赵昰冷冷的眼神怼了回去。
上位者的沉默，总是让下位者惊悚。
王道找来江镗，同时过来的还有杨淑妃，显然得了王道通知。
“我不上前线，只是去看看，为老将军鼓鼓气，老将军为我赵家不息赴死，我们能做的很微末。”赵昰先声夺人。
“那昰哥儿你，注意安全。”杨淑妃是个没主意的主，之前赵昰不强势，凡是她都听哥哥安排，如今儿子有主意，她自然听儿子的。
中国女人三从四德，从后世看是对女人的压迫，可在这一世，却更能让人感受其中的爱。
赵昰应允下来，跟着五大三粗的江镗向队伍的后方出发，穿过一波波人潮，终于见到后方军士，到了这里，找到江万载就容易了。
当赵昰出现在江万载面前，还是让老人家一愣。
“王爷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您的安全关乎江山社稷，重于泰山。”老将军忠心耿耿，直言上谏。
“这是我的军队，这里有我的战士，我不能帮他们出力，只能以身前来为大家鼓气，老将军不要再劝，我就跟在你身边，想来也是安全的。”赵昰笃定道。
江万载老将军也活到两年后，最后身死，也是为了救助自己这个身体，所以跟着他，也是安全的。
如果自己记得没错，自己的姑父、太皇太后的子侄杨振，应该会死在这次南下途中，只要离他远点，问题应该不大。
赵昰没有救下杨镇的想法，因为一旦救下杨镇，历史就会发生较大的改变，如此一来，自己的安全也是问题了。
自己活着这个原则，是赵昰的第一原则，其他所有情感、道义，都必须绕着它走。
“现在情况怎么样？”赵昰对老将军问着，同时举目望向远方。
老将军选择的地方非常好，是一处山岭上，正好能俯视部分山阴，可以看到蒙元军士冲入树林的过程。
这些军士说是蒙元军士，不如说是大宋叛军，因为他们连装备都跟宋军一模一样，看的赵昰心疼。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同理，自己人何必为难自己人。
然而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人窝里斗很厉害，对外就是一条怂狗，而这次领军的范文虎，更是怂狗中的怂狗。
在投降前，这位打过败仗、出卖过队友，甚至干出过望风而逃的事情，之所以迟迟未被处理，完全是因为这厮有着一手拍马屁的绝活，把太师贾似道供奉的乐呵，最后眼看太师都要兜不住了，干脆一拍屁股走人，投了蒙元。
要说这人都有一种古怪的心理，当他是宋军的时候，他战力不行，当他投降敌人了，仿佛觉得自己也跟着高人一等了，便又有了自信，回过头打起过去的自己人来，勇猛无敌，且忠心耿耿。
范文虎显然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于是，范文虎带着五万大军加上三千骑兵，抹黑的时候起床整兵，乍亮的时候便摸了过来。
“五万步军，三千骑兵，骑兵已经开始绕着树林打转，这一路我们是别想出树林了，只能翻山越岭，否则必被骑兵蚕食。”老将军说道。
赵昰点点头，他早已做好吃苦的准备，对此并不以为意。
此时王青也走了过来，他先是向二人行礼，然后对赵昰道：“王爷，人员都安排下去了，您来的消息，我也让人传下去，两万军士，我安排下去二百人，保证每一百人有一个我们的人。”
他用我们的人称呼大家，也并不避讳江万载，赵昰望了老将军一眼，见老将军坦然处之，并无不满之色，心中暗赞老将军忠义。
“称之为指导员，指导战士学习知识，读书识字，明白忠心报国的道理，明白国难当头，抛头颅洒热血的道理，不要用我们的人，你们的人这样的称呼。”赵昰说道。
“是，微臣明白了。”王青道。
“下方的指导员，都敢死敢拼么？”这是赵昰关注的问题，指导员基本上是他的代表，如果畏战畏死，那影响就太不好了。
“是自愿报名的，去之前都是写了遗言的，绝不畏死。”王青肯定道。
“好，好，武官不怕死，文官不贪财，天下可兴，江山可复。”赵昰高声说道。
老将军一直站在旁边，并不出声夺取赵昰的光环，只是欣喜的望着赵昰。
他这个安排，基本上相当于监军，可是又与监军不同，因为并无指挥军队的权利，只是负责为战士传递宣传忠君思想，相当于为将军做了思想工作，这是好事。
而且这些指导员下到很深的底层，如此一来，军队既不必受监军影响，又不会脱离皇权，同时，随着这些人宣传抛头颅、洒热血的精神，终究会影响一部分人，使得整个队伍的战斗力得到提升。
这是好事，能很好的解决军权与皇权的平衡问题，由小见大，这位王爷虽然年幼，可这政治水平，堪称妖孽。
“王爷，秀王来了。”江万载说道。
赵昰回头，果然见到留着短须，面容清瘦的秀王带着几个皇室族人走来，其中包括秀王的弟弟和儿子。
这赵与檡他仔细辨认过，确实是在青史有名的忠义王爷，此人具体经历他不记得，只是因为旅游时看过一部关于他的地方戏，大概知道他被擒后不屈不挠，英勇就义，而此人也有争议的地方，便是他曾火烧温州郡城，造成浩劫。
因为对此人了解相对较多，更涉及到之后的逃跑路线温州，所以赵昰穿越以来对此人很注意，世人大都夸其人俊秀，贤王之名盛传，从后世那戏曲内容来看，也算忠贞大胆，因此赵昰尝试与他接触交好，很是器重。
“翁翁来了。”赵昰先一步拱手见礼，两人身份都是王爷，赵昰更正统一些，可赵与檡辈分高，是与宋理宗同辈的人，也就是赵昰的爷爷辈，翁翁这称呼也是爷爷的意思。
“昰哥儿不必多礼，我听闻你来了这边，便赶忙领着皇族子弟来了，你有什么事情，尽吩咐给我们，你要以社稷为重。”赵与檡说话一板一眼，举止也非常守礼。
赵昰观察此人日久，总觉得他太过呆板，不是用兵的料子。
“老将军带领大军为我等守卫后方，我皇族之人总不能安逸享受，所以过来看看，倒也没什么重要事情。”赵昰说着，转身望向江万载，却见江万载已经举步上前，正望着山脚下。
赵昰赶忙望过去，却见山脚下树林中不时有箭矢射出，同时喧哗声也从下面传来。
“开战了。”赵昰开口说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距离这么近的关注战场，只可惜下面林子太密集，只能听到一些惨叫，看到一些偶尔射偏飞出森林的箭矢。
“昰哥儿，你还是回去吧。”赵与檡上前拱手，他身后的皇族自然跟着进言。
“再等等，再等等，总要见到鲜血，亲眼看看前方将士们的勇武啊。”赵昰有些呢喃的说着，双眼紧紧的盯着山下林子。
他想见血，因为穿越与他来说，总让他与这个世界有些隔膜，而对于即将到来的危机，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和平法制社会的人，总是觉得距离自己很远。
“益王要见血？”江万载皱眉回望。
这里很安全，但不可能见血，要见血，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上前，二是在此不走，等敌人攻来，不管哪一个选择，都很危险。
“帝国生死存亡之际，我却总不能感同身受，左思右想，是不曾见过血腥，没见到人世的残忍，我观望之前朝廷的举措，中枢经常求和，甚至不惜拖延战机，我想，这原因离不开中枢起到决定性的人见血太少，少了血性，总觉得世界美好，太过柔弱了些。”
赵昰沉声的说着，他的嗓子沙哑，让人觉得不像九岁的孩子，而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年人，说的话，也让在场的人认同。
“这次南去，到了婺州又要转温州，温州后，多数来说我要去福州了，距离前线，越来越远，此生再见到战火的机会，不多，此时若不见到战争的残酷，我怕自己柔弱如太皇太后，如弟弟?哥儿一般，终生没有机会改变。”
众人相互对望，都是眉头不展，这样的决定，他们不敢轻下。
赵昰知道，自己必须再点上一把火，于是，前世仇圣的诗作，让他拿了出来。
“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逐奔儒民泣。国已如此，我等岂能只考虑自己的生死，我弟尚在身后，向死而生，唯死而已，望诸君成全。”
赵昰双手高抬过头，躬身弯腰，头深深的埋下去。
一时间，场面寂静，众人愕然，再次对视，都深深的思索起来。
赵昰并无多少恐慌，这主要源于他对历史的先知先觉，自己这身体死于两年后，只要自己不瞎折腾，还不至于死在路上。
起身洗漱，休息了一晚，身体已无疲惫，只是嗓子依然不舒服，试着说了几句话，依然沙哑，只是疼痛减缓了。
“王爷，敌人来的早，我们早饭没来得及做，老将军已经下令开拔，小的们边赶路边做，一定尽快做好，只不过要路上吃了。”王道小声说道。
赵昰摆摆手，道：“我不吃了，你们吃，把江钰叫来，让他陪我去中军看看。”
“王爷，江钰是义军先锋副将，战事紧急，已经被老将军召回了。”王道答道。
赵昰一愣，没想到战事已经这么吃紧，自己身边的守卫都要调走。
“江镗呢？走了么？”赵昰问。
“江镗没走，还留在这边。”王道赶忙道。
“让他过来，陪我去中军。”
“王爷，您万金之躯，不可……”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被赵昰冷冷的眼神怼了回去。
上位者的沉默，总是让下位者惊悚。
王道找来江镗，同时过来的还有杨淑妃，显然得了王道通知。
“我不上前线，只是去看看，为老将军鼓鼓气，老将军为我赵家不息赴死，我们能做的很微末。”赵昰先声夺人。
“那昰哥儿你，注意安全。”杨淑妃是个没主意的主，之前赵昰不强势，凡是她都听哥哥安排，如今儿子有主意，她自然听儿子的。
中国女人三从四德，从后世看是对女人的压迫，可在这一世，却更能让人感受其中的爱。
赵昰应允下来，跟着五大三粗的江镗向队伍的后方出发，穿过一波波人潮，终于见到后方军士，到了这里，找到江万载就容易了。
当赵昰出现在江万载面前，还是让老人家一愣。
“王爷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您的安全关乎江山社稷，重于泰山。”老将军忠心耿耿，直言上谏。
“这是我的军队，这里有我的战士，我不能帮他们出力，只能以身前来为大家鼓气，老将军不要再劝，我就跟在你身边，想来也是安全的。”赵昰笃定道。
江万载老将军也活到两年后，最后身死，也是为了救助自己这个身体，所以跟着他，也是安全的。
如果自己记得没错，自己的姑父、太皇太后的子侄杨振，应该会死在这次南下途中，只要离他远点，问题应该不大。
赵昰没有救下杨镇的想法，因为一旦救下杨镇，历史就会发生较大的改变，如此一来，自己的安全也是问题了。
自己活着这个原则，是赵昰的第一原则，其他所有情感、道义，都必须绕着它走。
“现在情况怎么样？”赵昰对老将军问着，同时举目望向远方。
老将军选择的地方非常好，是一处山岭上，正好能俯视部分山阴，可以看到蒙元军士冲入树林的过程。
这些军士说是蒙元军士，不如说是大宋叛军，因为他们连装备都跟宋军一模一样，看的赵昰心疼。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同理，自己人何必为难自己人。
然而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人窝里斗很厉害，对外就是一条怂狗，而这次领军的范文虎，更是怂狗中的怂狗。
在投降前，这位打过败仗、出卖过队友，甚至干出过望风而逃的事情，之所以迟迟未被处理，完全是因为这厮有着一手拍马屁的绝活，把太师贾似道供奉的乐呵，最后眼看太师都要兜不住了，干脆一拍屁股走人，投了蒙元。
要说这人都有一种古怪的心理，当他是宋军的时候，他战力不行，当他投降敌人了，仿佛觉得自己也跟着高人一等了，便又有了自信，回过头打起过去的自己人来，勇猛无敌，且忠心耿耿。
范文虎显然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于是，范文虎带着五万大军加上三千骑兵，抹黑的时候起床整兵，乍亮的时候便摸了过来。
“五万步军，三千骑兵，骑兵已经开始绕着树林打转，这一路我们是别想出树林了，只能翻山越岭，否则必被骑兵蚕食。”老将军说道。
赵昰点点头，他早已做好吃苦的准备，对此并不以为意。
此时王青也走了过来，他先是向二人行礼，然后对赵昰道：“王爷，人员都安排下去了，您来的消息，我也让人传下去，两万军士，我安排下去二百人，保证每一百人有一个我们的人。”
他用我们的人称呼大家，也并不避讳江万载，赵昰望了老将军一眼，见老将军坦然处之，并无不满之色，心中暗赞老将军忠义。
“称之为指导员，指导战士学习知识，读书识字，明白忠心报国的道理，明白国难当头，抛头颅洒热血的道理，不要用我们的人，你们的人这样的称呼。”赵昰说道。
“是，微臣明白了。”王青道。
“下方的指导员，都敢死敢拼么？”这是赵昰关注的问题，指导员基本上是他的代表，如果畏战畏死，那影响就太不好了。
“是自愿报名的，去之前都是写了遗言的，绝不畏死。”王青肯定道。
“好，好，武官不怕死，文官不贪财，天下可兴，江山可复。”赵昰高声说道。
老将军一直站在旁边，并不出声夺取赵昰的光环，只是欣喜的望着赵昰。
他这个安排，基本上相当于监军，可是又与监军不同，因为并无指挥军队的权利，只是负责为战士传递宣传忠君思想，相当于为将军做了思想工作，这是好事。
而且这些指导员下到很深的底层，如此一来，军队既不必受监军影响，又不会脱离皇权，同时，随着这些人宣传抛头颅、洒热血的精神，终究会影响一部分人，使得整个队伍的战斗力得到提升。
这是好事，能很好的解决军权与皇权的平衡问题，由小见大，这位王爷虽然年幼，可这政治水平，堪称妖孽。
“王爷，秀王来了。”江万载说道。
赵昰回头，果然见到留着短须，面容清瘦的秀王带着几个皇室族人走来，其中包括秀王的弟弟和儿子。
这赵与檡他仔细辨认过，确实是在青史有名的忠义王爷，此人具体经历他不记得，只是因为旅游时看过一部关于他的地方戏，大概知道他被擒后不屈不挠，英勇就义，而此人也有争议的地方，便是他曾火烧温州郡城，造成浩劫。
因为对此人了解相对较多，更涉及到之后的逃跑路线温州，所以赵昰穿越以来对此人很注意，世人大都夸其人俊秀，贤王之名盛传，从后世那戏曲内容来看，也算忠贞大胆，因此赵昰尝试与他接触交好，很是器重。
“翁翁来了。”赵昰先一步拱手见礼，两人身份都是王爷，赵昰更正统一些，可赵与檡辈分高，是与宋理宗同辈的人，也就是赵昰的爷爷辈，翁翁这称呼也是爷爷的意思。
“昰哥儿不必多礼，我听闻你来了这边，便赶忙领着皇族子弟来了，你有什么事情，尽吩咐给我们，你要以社稷为重。”赵与檡说话一板一眼，举止也非常守礼。
赵昰观察此人日久，总觉得他太过呆板，不是用兵的料子。
“老将军带领大军为我等守卫后方，我皇族之人总不能安逸享受，所以过来看看，倒也没什么重要事情。”赵昰说着，转身望向江万载，却见江万载已经举步上前，正望着山脚下。
赵昰赶忙望过去，却见山脚下树林中不时有箭矢射出，同时喧哗声也从下面传来。
“开战了。”赵昰开口说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距离这么近的关注战场，只可惜下面林子太密集，只能听到一些惨叫，看到一些偶尔射偏飞出森林的箭矢。
“昰哥儿，你还是回去吧。”赵与檡上前拱手，他身后的皇族自然跟着进言。
“再等等，再等等，总要见到鲜血，亲眼看看前方将士们的勇武啊。”赵昰有些呢喃的说着，双眼紧紧的盯着山下林子。
他想见血，因为穿越与他来说，总让他与这个世界有些隔膜，而对于即将到来的危机，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和平法制社会的人，总是觉得距离自己很远。
“益王要见血？”江万载皱眉回望。
这里很安全，但不可能见血，要见血，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上前，二是在此不走，等敌人攻来，不管哪一个选择，都很危险。
“帝国生死存亡之际，我却总不能感同身受，左思右想，是不曾见过血腥，没见到人世的残忍，我观望之前朝廷的举措，中枢经常求和，甚至不惜拖延战机，我想，这原因离不开中枢起到决定性的人见血太少，少了血性，总觉得世界美好，太过柔弱了些。”
赵昰沉声的说着，他的嗓子沙哑，让人觉得不像九岁的孩子，而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年人，说的话，也让在场的人认同。
“这次南去，到了婺州又要转温州，温州后，多数来说我要去福州了，距离前线，越来越远，此生再见到战火的机会，不多，此时若不见到战争的残酷，我怕自己柔弱如太皇太后，如弟弟?哥儿一般，终生没有机会改变。”
众人相互对望，都是眉头不展，这样的决定，他们不敢轻下。
赵昰知道，自己必须再点上一把火，于是，前世仇圣的诗作，让他拿了出来。
“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逐奔儒民泣。国已如此，我等岂能只考虑自己的生死，我弟尚在身后，向死而生，唯死而已，望诸君成全。”
赵昰双手高抬过头，躬身弯腰，头深深的埋下去。
一时间，场面寂静，众人愕然，再次对视，都深深的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