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晚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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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辛酉政变

    “不好啦,老爷又要练神箭啦!”整个王府鸡飞狗跳、混乱不堪,丫鬟把茶具连带盏托一起扔掉逃跑,一些家丁扛着扫帚躲在柱子后边,一些家丁在离醇郡王很远的地方还是用花盆、木桶、锅盖挡着,他们神情紧张,眼睛紧紧盯着淳郡王,有一个家丁躲在,最喜欢的大花瓶后面偷偷的在笑:“我够聪明了,拿我没辙了吧!”两个家丁放好箭靶子,赶紧退下。淳郡王架起箭准备射,摇了摇头,嘴巴里“啧啧”两下,大喊一声:“独眼龙,你死哪去了,箭靶子抖成那样了……”其实是醇郡王的手在抖。独眼龙家丁过来跪在醇郡王的面前,浑身发抖,醇郡王扶他起来温柔的问到:“你不舒服吗?”独眼龙家丁说:“是的,王爷。”醇郡王马上说:“不舒服还留在王府干嘛!想传染给我啊!”独眼龙连忙回答:“没有王爷,我好的很,只是我点冷而已。”醇郡王扶起家丁,架起箭说到:“冷就过来活动一下,帮我扶着箭靶子。”家丁非常犹豫却又悲伤的说到:“老爷,我的左眼就是您……”“你是在质疑我箭术,况且已经过去十多年了,难道我的箭术一点进步都没有吗?再说上次不是赏了你一千两了吗?嫌少是吧!”醇郡王说完,家丁连忙说到:“老爷您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要不是你,我早饿死街头了。”王爷有点不耐烦了说到:“你上吧!”独眼龙家丁接到:“我去了。”第一箭射出,独眼龙家丁马上摸着他的右眼开心的叫到:“没事!没事!啊!我的腿……”原来射在腿上了,王爷差人扶他下去用最好的金疮药。这时候,在正房走出一位,体态端庄、样貌秀丽的女子,她就是醇郡王的大福晋婉贞,婉贞望了望醇郡王嘴角微微一笑:“奕譞又有烦忧的事了。”奕譞十支箭射完,一支都没射中靶子,把弓一扔,自从奕譞的右手被洋枪所伤后,他的箭不但没射到靶心,连靶都很难射到。奕譞气冲冲往正房走去,看到婉贞站在门口,朝他白了白眼,直接叫上家丁长寿去青楼喝花酒。长寿的亲哥哥叫长生,他是淳郡王府的管家,长生连忙去劝说淳郡王说:“老爷,您要保重身体,多去青楼伤身……”“滚开”醇郡王对着长生大喊一声。长生低着头退下。两人走出王府,紧绷的脸开始放松,没到一会两人有说有笑坐上马车,去往天香楼。来到天香楼外两人已经被扑鼻而来的香味吸引,楼上阳台上,楼下大门口的姑娘都在揽客、拉客。奕譞用扇子挡住鼻子说了句:“都是些庸脂俗粉,难以入目……”便低下头往里走,有说有笑、嬉戏打闹着的老鸨看到穿着更阔绰的醇老爷来了,便过来招呼起来,“哎呦!醇老爷,又来找小翠了,我马上叫她准备。”小翠名叫翠萍是个卖艺不卖身的盲艺女,她负责弹琵琶,有时候也会弹弹古筝。奕譞坐在桌边吩咐长寿在门口等着,上完茶喝了一小口后,小翠就开始边唱边弹了,唱到:“问君何时忧,何事又烦忧”的时候,奕譞唉声又叹气,小翠停下弹琵琶问道:“先生,何时烦忧?”奕譞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放下赏银准备离去,小翠问道:“何日君再来?”奕譞说道:“看吧!山水有重逢,我还真舍不得你……”小翠笑了笑,奕譞低头而去。走到门口,侧福晋的轿子停在离天香楼不远的弄堂口,侧福晋是个很鸡婆、很急躁、很多心、疑心病重等等的女人,奕譞把她追求到手后,她得知奕譞家里已经有正福晋了郁郁寡欢了一阵子所以才变成那样,她怕奕譞拈花惹草再纳妾所以老是盯着他,她觉得受伤过一次后不想再受伤了。奕譞假装没看到,乘坐轿子回府了,侧福晋算了算时间奕譞进去没多少时间,就安心回府了。

    奕譞回到家,虽说白天对大福晋冷眼相待,到了晚上还是往大福晋那去。奕譞到了正房,坐在床头脱下鞋子一个劲的发牢骚:“现在都是那八只乌龟的天下了,哪还有我的份,看他们那骄狂样,真想亲手宰了他们。”婉贞问道:“八只乌龟?是什么?”“还不是先帝顾命的八大臣,皇帝还小,现在都是他们的天下了,算了不说了,说来就有气,明天就去给太后和皇上请辞了,过过舒坦日子。”婉贞有点犹豫地问:“那我姐姐也无动于衷吗?”“你姐姐一声不吭,任由他们乱来……”奕譞不敢生气的说。“不像她……”婉贞坐在铜镜前边梳头边说,说完就和奕譞安寝了。侧福晋在窗口见正房没了亮光,侧头叹了口气便也睡了。

    第二天,在太和殿的朝堂上,小皇帝一本正经,但又显得腰酸地坐着,八大顾命大臣上奏完,几个大臣附议后就退朝了。怡亲王载垣和郑亲王端华叫住了奕譞,挖苦和取笑了一番后,奕譞低头就走,躲开他们视线后就匆匆往慈宁宫方向走去。奕譞来到慈宁宫给太后请完安后,欲说欲停,不一会儿小皇帝来了,奕譞抱起通同治帝:“我的大侄子,皇叔和你打闹一会行吗?”慈禧太后本想说:“注意礼节。”但见小皇帝很开心并且已经习惯了他们叔侄俩嬉戏打闹了,慈禧嘴角一笑问奕譞:“小妹好吗?不可亏待她。”奕譞连忙答到:“很好很好,比菩萨都好。”慈禧太后严肃起来,奕譞见慈禧对他的无稽之言似乎有点动怒,便老老实实地回答:“婉贞一切都好,就是大福晋的位子快不保了。”“你又要纳妾了……”慈禧问到,奕譞说:“我哪敢,是那八大臣,再这样下去,我连郡王都保不住了。”“住口!”慈禧太后恼火的叫到。慈禧太后立马平静下来说到:“奕譞,这里有一盒一口酥带给小妹尝尝,你退下吧。”奕譞欲退欲回,他本是来向慈禧太后请辞的,只好先忍着准备回府,回府途中遇见一群女子走过,闻着香味奕譞猪八戒脾性又露出来了,对着一群女子笑嘻嘻走上去搭讪,这些女子用手帕捂住嘴笑着逃走,这一幕刚好被安德海撞见,奕譞低头就走,这些女子是秀女,先帝驾崩后这些女子并没了着落依然留在宫中行走。奕譞怕安德海将此事禀告慈禧太后,便匆匆回府了。回到府上,奕譞来到书房,翻着书籍,大福晋和侧福晋结伴来到书房门口,见奕譞在翻阅书籍便离开了,奕譞大叫了长寿,长寿过来后问到:“老爷有什么吩咐奴才的。”奕譞急着回答说:“帮我找本书,放哪去了呢?”长寿机灵似得找起来,不一会就叫到:“老爷找到了。”长寿找到了一本春宫图递给奕譞,奕譞一翻用书拍打长寿:“谁让你找这个,是找医书。”说完奕譞藏起春宫图继续找,长寿找到了一本中医的,奕譞找到了一本西医的,叫长寿退下后就仔细翻阅起来,奕譞原来是想治好他手上的旧伤,在翻阅西医书后,得知洋人的手术能治好,治好后用中医针灸活血,很快就能恢复,奕譞就派人安排此事,不久之后,奕譞的手就渐渐恢复起原来的那样了。

    吃晚饭的时候奕譞胃口并不好,大福晋帮奕譞盛了一碗羹,奕譞马上喝完,对长寿使了使眼色,长寿先是额头一动疑惑的看了看奕譞,马上明白后就悄悄退下,帮奕譞准备起来。两人来到天香楼门口,抬轿夫为了抢位子和另外的轿夫们打起来了,奕譞大发脾气怒吼到:“知道是谁的轿子吗?”那些抬轿夫嚣张地说到:“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要你知道这是郑亲王的轿子。”“他算老几……”说完奕譞掉头就走,长寿和轿夫抬着空轿子跟在他后面,奕譞来到了一品楼要了一壶酒和几个小菜,轿夫在门口等着,长寿站在旁边。奕譞连喝几盅,摔了酒盅。店家正要生气长寿连忙给递上银子。奕譞早早的就回家了。一声不吭坐在大福晋床头,大福晋见奕譞很恼火的样子,便傻傻的陪奕譞坐着,奕譞躺在床上冥思苦想,怎样才能除掉顾命八大臣,并且使自己更加有权势。

    第二天上完早朝,奕譞便来到恭亲王奕訢家里,奕訢很悠着地应付奕譞,谈的不是家常就是吃喝玩乐,奕譞不耐烦地准备走,奕訢说了句:“太后自有打算。”奕譞似乎松了口气,但他想的是怎样尽早除掉顾命八大臣,怎样才能推波助澜。奕譞路过天香楼想上去看小翠,老鸨见到奕譞过来说:“老爷,小翠走了。”“上哪去了?”“算了我们惹不起。”后来才知道小翠是被郑亲王霸占了。这对奕譞来说是火上浇油,这时他更加肯定地想除掉八大臣,八大臣不但把持朝政,不把皇亲贵族放在眼里,更可恶的是对奕譞凌辱与藐视。刚回到府邸,怡亲王、郑亲王、大学士肃顺还有军机大臣焦佑瀛便来到奕譞府上,奕譞感到非常意外有点措手不及,奕譞命人泡茶,怡亲王说:“不用了。”直接了当地叫奕譞给先帝守皇陵,奕譞并没答应,怡亲王便用孝道想逼奕譞就范。奕譞见他们见软硬兼施,只好说请奏完两宫皇太后再去。怡亲王和郑亲王见奕譞拿太后搬出来,只能先回府了。

    隔天还没上早朝,奕譞便带着大福晋婉贞晋见慈禧太后。慈禧见奕譞哭哭啼啼,大福晋苦苦哀求终于答应奕譞不用去守皇陵,奕譞便顺势说:“顾命八大臣把持朝政,我怕危及到太后和皇上!”太后本想发火望了一眼婉贞,便说了句:“哀家自有打算,你先退下我要和婉贞说会话。”奕譞严肃地退下,转头又微微一笑走到慈宁宫外侯着。慈禧和婉贞是亲姐妹,慈禧最亲的人只剩下皇帝儿子和这个妹妹,慈禧对这个妹妹疼爱有加,不仅仅是亲姐妹,还有出于内疚,当年选秀时用计将婉贞退出,婉贞退出后巧合之下嫁于奕譞。奕譞在门口见奉茶和点烟的两位宫女向慈宁宫走来,奕譞连忙迎上去说到:“两位妹妹,好久不见,譞哥好想你们……”两位宫女无奈地应付奕譞,不一会儿奕譞主动地和她们嬉戏打闹起来,奕譞实在是放肆。这时慈禧和婉贞听到外面的声音,慈禧侧卧身体,用手撑住头,左手指向门口无奈地对婉贞说:“去吧!回去吧!”奕譞一见婉贞便老实和严肃起来,这时候太阳刚刚升起,朝阳下的婉贞问奕譞:“为什么你们这些皇亲贵族、群臣之间非要争权夺势,勾心斗角呢?”奕譞先是楞着看了会婉贞,接着严肃地回答说:“争权夺势是生存之道,不争不抢留下来的只是躯壳。”婉贞其实明白奕譞根本不是那块料,只有默默支持他。

    天渐渐热起来,天气和奕譞的心情一样烦躁不安。奕譞连忙叫长寿过来,长寿弄了好多小玩意过来,奕譞都没兴趣。长寿突然想到了个纳凉的好去处,在城外有颗很大的皂荚树,旁边有条河,有很多年轻女子都会在那洗衣服。奕譞和长寿来到皂荚树那,花钱赶走了其他纳凉的,这时奕譞躺在躺椅上,长寿蹲在树下等姑娘们的到来。奕譞都快睡着了,长寿大叫了一声:“来了来了……”奕譞打了长寿头一下说:“笨蛋,吓了我一跳,姑娘在哪里?”只见一群老太婆有说有笑地走来,奕譞和长寿一看马上逃走,沿着小河奔走一会,奕譞突然停下来,来到一颗琵琶树下,枇杷树对面有几个女子在那洗衣服,奕譞一边摘枇杷吃一边看姑娘洗衣服,过了一会西老汉拿着扁担过来了,原来琵琶是这位老汉种的,长寿连忙赔给他银子并道歉。奕譞一边回去一边说:“还真是个好地方。”奕譞和长寿来到集市,一圈下来,长寿已经拿满了东西,东西摇摇欲坠。这时奕譞看到一算命的,就想上去算子算,算命的一看奕譞手相连忙赞叹道:“我从来没看到如此富贵之手相,此像堪比九五至尊……”奕譞一听哈哈大笑,吩咐长寿打赏,但算命的又说:“父子晚年凄凉……”奕譞连忙叫准备递上银子长寿收回银子,算命的连忙拍了一下嘴,奕譞好奇地问:“父子晚年凄凉是什么意思?”算命的诧异地回答说:“我有说凄凉吗?好像没说吧!”奕譞很恼火以为江湖术士戏弄他,准备砸摊子,算命的连忙劝到:“我只是混口饭吃而已,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奕譞叫算命接着说,奕譞把手搭在桌角,准备掀桌奕,算命的看看实实说:“名利如浮云,富贵险中求,你一生会遇贵人,也会因为贵人而失去。”奕譞半信半疑回府了,刚好碰见婉贞,想起算命说的话,更加确信婉贞的姐姐慈禧是她的贵人,完全忽略了婉贞。

    又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早晨,奕譞像往常一样上朝,无所事事地站在老位子还打了个哈欠。这时顾命八大臣来了大家都认真起来,八大臣像往常一样独领朝纲,准备退朝时,董元醇大声请奏:“皇帝尚且年幼,臣奏请两宫太后垂帘听政,强我大清。”话刚说完,整个朝堂突然来了个晴天霹雳,八大臣非常反对、极为愤怒,奕譞马上瞎起哄起来,几派人都打起来了,“垂帘听政”一事闹地沸沸扬扬很快就传到慈禧太后耳朵里。慈禧不动声色,只召见了一人恭亲王,就前往热河避暑山庄,宫中只留下慈安太后和皇上。奕譞非常不明白,非常疑惑,难道慈禧都怕八大臣。其实表面上八大臣占上风,其实慈禧想和慈安连成一心一起打败八大臣,咸丰帝临终前,将刻有“御赏”、“同道堂”的御印,分别慈安和慈禧,以后新皇帝颁布的一切诏书,都必须要有这两枚御印才能奏效。慈安太后为人过于安分,她对慈禧也有很大的偏见。慈禧退而求其次,想要慈安和八大臣之间引发矛盾,而这样的矛盾越快越好,越大越好。

    慈禧前往热河了,奕譞感到很迷茫,足不出户,就连上朝也是称病推辞。奕譞终于坐不住了,前往恭亲王府,奕譞焦急地问恭亲王:“这该如何是好?都是他们的天下了。”恭亲王无奈地说:“我虽说是个亲王,但始终郁郁不得志,还不如你这个郡王呢!你且耐心,会有天大的转机的!”奕譞听了恭亲王的话,本来想留下来吃饭的,饭都没吃就回家了。其实奕譞是瞎着急,恭亲王是慈禧的心腹,最着急的人应该是慈禧和恭亲王。奕譞始终坚持站在慈禧太后那边,因为她是皇帝的亲生母亲,自己老婆的姐姐,或许奕譞觉得慈禧这个女人很不一般,奕譞希望自己压对宝。

    慈安知道现在满朝都是顾命八大臣的天下,皇帝和她如同摆设,八大臣更过分的想要“废后”,慈安连忙叫恭亲王请回慈禧,八大臣似乎已有警觉,并下令所有百姓官员一律禁止出城,恭亲王没办法出城,无奈地来找奕譞,奕譞知道恭亲王要出城哈哈大笑起来:“当年英法联军攻城之前,我花重金挖了条隧道,准备开溜的,现在终于大派用场了吧!”奕譞连忙带恭亲王前去,恭亲王到那,见那隧道和狗洞差不多,并坚决不钻,奕譞连忙把恭亲王按进隧道让他快走吧。恭亲王钻过隧道,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一边走一边抱怨。

    恭亲王来到热河见到慈禧,并递上慈安太后亲爱笔书信,慈禧轻蔑的一笑连夜准备回京。第二天朝堂上,大臣们上朝时,慈安、慈禧和皇帝早就在那等着了,摆出了“垂帘听政”的架势。奕譞上朝一见慈喜太后已经回来了,狂妄的用手指指指八大臣的端华。慈禧说了句:“端华是先帝的顾命大臣,兼职太多太过操劳……”话没说完,端华就接到:“我只做行在步军统领。”慈禧想要任命新步军统领,奕譞挡住恭亲王一本正经地站着,慈禧眼光绕开奕譞瞅了瞅无奈地说:“就奕譞吧!新的步军统领就让奕譞做吧!”奕譞连忙变成奴才似得答应了。随后八大臣全部被免职,下朝的时候奕譞见肃顺急急忙忙赶回家,肯定是想准备开溜,便逮住了肃顺前去面见慈禧太后,奕譞本来是想让慈禧太后给点小小惩戒就行了,以报昔日欺辱之仇,可没想到慈禧下令将八大臣全部处死,奕譞楞在慈禧眼前一会,摘下官帽缓缓走出慈宁宫,他仿佛想到了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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