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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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该来的总会来的

    彭泽,扬州牧刘繇的府邸。

    于淇从宛陵启程之后,直接走水路抵达彭泽,先到彭泽面见刘繇。一来呢,徐庶的情报网络在彭泽有据点,于淇在宛陵待了那么长时间,首先要了解豫章现在的情况;二来呢,要跟刘繇求个官,把许诺给太史慈的官职落实了,毕竟太史慈坐镇一方,没有一个合适的官职的话,会显得名不正言不顺,很多事情做起来会不方便。

    上个月于淇从豫章出发的时候带走了两千名士兵,虽然经历了几场大战,当他从宛陵返回的时候士兵数量不降反身,达到了三千多人。

    到了彭泽之后,这些士兵并没有上岸,而是全副武装的待在船上,只有于淇跟徐庶在亲卫队的护卫下前往彭泽县城。不过在半路上于淇跟徐庶就分开了,徐庶前往他的情报据点了解情况,于淇则去县城面见刘繇。

    去往县城的路上,放眼望去全是金黄的稻茬,沿途的老百姓看到路上走来这么一支威武霸气的军队,都自觉的闪到路边。等他们看清来人之后,纷纷拥上前去,围着于淇七嘴八舌的说话,于淇下了战马笑眯眯的听着,发现其中多以感谢为主。

    听了一阵子,于淇大体明白了原委,不禁满意的点头:原来于淇上次来彭泽借着裁军一事彻底铲除了彭泽县内的宗族势力之后没过多久,就是秋收了。由于少了宗族势力的剥削,交完税后,落在老百姓手中得了粮食比往年多了三成,所以老百姓都对于淇感恩戴德。

    听明白了之后,于淇心中忍不住得意:这是什么?这就是群众基础啊。

    不过于淇随即有些疑惑:也不知道是谁主持的秋收?刘繇吗?毕竟是做过州牧的人,稳定一个县的民心、主持区区一个县的秋粮征收工作那还不是绰绰有余?

    既然彭泽民心在我,于淇也就把这些事抛在脑后,安心的准备面见刘繇。

    再见刘繇,于淇可是大吃一惊:仅仅月余时间,刘繇的身形就消瘦的不成样子,说是一阵风就给刮倒了毫不夸张啊。

    虽然上次看见刘繇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就不是很好,但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你做的很好,打败了孙策,替我出了一口气。”刚一见面,刘繇就对于淇说了这么一句话。

    看着刘繇说这么几句话就气喘吁吁的样子,于淇真担心他一口气上不来死在这,幸好一直侍立在刘繇身后的刘基上前扶住了刘繇。

    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刘基满含歉意的道:“于将军,实在抱歉,家父自子将先生逝世后,身体就每况愈下,医生给家父看过之后说是心结郁积。”

    听闻许邵竟然死了,于淇不禁有些失落,虽然上次来见到许邵那个样子就知道他熬不过今年,没想到那竟然是于淇最后一次见许邵。

    唉,本来还寻思着让许邵评一评自己呢,看来这个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府君还请节哀,”于淇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刘繇:“府君还是要看开一点,听医生的话好好把身体养好,等我把笮融抓住擒到你的眼前让你亲自发落他。”

    “笮融啊,”提起这个名字,刘繇出奇的没有露出气愤或者痛恨的表情,反而一脸缅怀:“算了吧,毕竟当初……你替我把他杀了就行了。”

    说着,刘繇从怀里掏出一卷丝帛,看样式似乎是奏章,递给于淇道:“这是我上奏给朝廷的奏章,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虽然出身……不过现在这个世道,什么出身都无所谓了,你看看吧,把豫章交给你我是放心的。”

    于淇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上表自己为豫章太守的奏章。

    见于淇看完奏章,刘繇继续说道:“你也不用劝我,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说着,拉过刘基道:“只是我放心不下我的几个孩子,基儿,你是长兄,你要照顾好你的弟弟们,以后要听你于叔叔的话。”

    “于将军,他们几个就托付给你了,中原战乱,就让他们留在你身边吧。”

    看着刘繇虚弱的模样,于淇莫名的有些悲伤:都说自古美人如名将,不叫人间见白头。相比较英雄迟暮的刘繇,自己虽然才刚刚二十岁,但是想到自己的理想,于淇就深感时间紧迫。

    时不我待啊!

    于淇起身冲着刘繇郑重一礼:“使君放心,我定然会照顾好几位小公子的。”

    顿了顿,于淇又强做欢笑道:“使君你应该多出去走走,我刚才来的时候,路上的来百姓提起使君都是没口子的称赞不已,都在说使君的好话。”

    见刘繇露出微笑,于淇趁热打铁的宽慰他:“现在民心可用,等我平定了筰融的叛乱,明年我就挥师东进,一定收复江东,让使君风光移镇江东。”

    “呵呵呵,”被于淇这么一说,刘繇的起色明显好了很多,脸上也重新有了血色:“我相信你。”

    又跟刘繇说了会话,从宛陵的战事到沿途的风土人情,一直到说到饭点,于淇才告辞离开。来到城外军营驻地的时候,徐庶已经在等着他了。

    “元直,情况怎么样?”

    兴许是看出于淇的心情不错,徐庶开玩笑道“主公要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瞪了徐庶一眼,于淇没好气的道:“先听筰融的消息。”

    诧异的看了于淇一眼,徐庶想了一下说道:“筰融在自取灭亡,在主公率军去宛陵迎战孙策之后,筰融可能觉得没人能治得了他了,就在南昌肆无忌惮的大肆兴佛。为了修建佛塔,他搞了个佛捐,强令百姓出钱出粮,还强占民居;不光如此,他还强令百姓信佛,把好好一个南昌城搞的乌烟瘴气。”

    “老百姓能忍?”

    于淇有些奇怪:这可是南昌啊,先不说他留下的暗手,就以南昌彪悍的民风,老白皙不起来反抗筰融就怪了。

    徐庶点点头:“主公英明,南昌的百姓确实反抗了,尤其是张崇联合了附近几个山越部落一起,已经把筰融赶出了太守府,现在筰融就待在南昌城西北角的一座寺庙里。他把收搜刮来的钱粮都囤积在那里,用他的佛兵守卫,在里面整日寻欢作乐。”

    “哎,那不对啊,你确定他整日寻欢作乐而不是吃斋念佛?”

    徐庶一愣,仔细回忆了一下情报,确定道:“没错啊。”

    “好吧,”于淇咬牙切齿道:“这王八蛋是离死不远了,走吧,咱们去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