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心叵测
观无寒从小到大从未这样的惊恐，甚至于倾如梦死在他的眼前他都没有现在这样的感到孤独、害怕、悲伤。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三叔被方家之人带了回去。
他知道三叔是为了自己的一线生机，即便被抓回了方家也显得的豁达。
他现在好恨，恨自己惹下的祸端却一次次让三叔替自己去承担。
但是他现在绝不能回去，方家找不到自己誓不罢休，若现在回去正好落于方家之手，那么三叔一切的苦心都白费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抹去了眼角不知是泪是血的水迹，看了看灰蒙蒙一片的前方，向着北方行去。
…….
观敬澜身在方家私设的牢狱中，他眼前站着的是让是一个佝偻着身子的中年人，这人面相丑陋，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阴气寒生。
如果这里有认识他的人，那就会知道这个人恐怕是整个长安城人一听就觉得心生恶心的人——甄恐。
甄恐霹雳着那双散着白光，没有黑色瞳孔的眼睛，露出透着霜气的冷笑看着观敬澜，轻哼一声后阴阳怪气的说：“方公子把这个任务交给在下，是相信在下有这个本事从你的嘴中知道些什么，若是你配合在下，在下也懒得动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了。”
观敬澜冷冷的看着甄恐，眼神平静，丝毫不为所动。
他这一生行的正，站得直，也从不畏惧别人对他的威胁。若不是如此，当年他也不会废了一身修为，只身回到长安。
甄恐见自己说的话被忽略，心中冒出一丝杀气来。他少年时候因为生的丑陋，被人轻视被人嘲笑，以至于心里极度的扭曲，发誓来年一定要给这世人最难熬的苦痛。
现在他掌握着方家私刑，正是他发泄的最好地方。
“来人呀，给观敬澜热热身子。”
说完那张扭曲丑陋的脸噙着冷笑看着观敬澜。
不多时烙的通红的烙铁被人送到了甄恐手中，甄恐拿着红的刺眼的烙铁在手中瞧了瞧，笑道：“既然你不肯说，那就让你尝尝这里几样宝贝，相信你会觉得其实活着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显得意兴阑珊的看了一眼观敬澜，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惜了这一张好皮囊了。”
说完，嘴角噙着笑，一抬手把那通红的烙铁往观敬澜脸上按上上去。
“滋！”
一声像是通红的铁放进水中的声音从观敬澜脸上传来，观敬澜死死的盯着甄恐，却是忍住一声也没有发出，那几欲要暴出的青筋，和豆大的汗珠像水一样从观敬澜身上渗出。
甄恐放下手中的烙铁，看了一眼观敬澜，看着观敬澜这张已经被毁掉的脸，心中说不出的快感。
现在的他已经不着急问出观无寒的下落来了。似乎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只是好好的折磨观敬澜。
“来呀，给这位爷剔掉手筋、脚筋，我倒要看看他能硬气到几时。”
甄恐说完，高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着观敬澜的模样哈哈一笑，抓起桌上的茶狠狠的喝了一口。
两个甄恐的手下已经拿着特质的匕首，走到观敬澜身边。也不多说话，抓起他的手，拍出他的手筋来，用匕首一划，用手抓出被挑出的筋用力一抽，半截手筋生生的被抽了出来。另一人见手筋被挑出，手中匕首一动，那一段手筋被生生割了下来，随手一丢就把手筋丢进了火坑中，瞬间烧为灰烬。
观敬澜全身疼的抽搐着，但依旧一言不吭。
甄恐不知道虽然观敬澜此时此刻疼痛莫名，但这个时候他的全部心思却根本不在此处。
这一刻观敬澜似乎看到了很久以前的事，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和年轻时认识的人。
他有一个秘密始终没有对观无寒讲过——他对观无寒知无不言，待他就像自己的儿子一样，但唯独这件事他不能说。
因为他不想让这个孩子过早的背负上一辈带来的恩怨，一个普通人若是染上了无法报复的恩怨，那一辈子都将是一个负担。
现在观无寒长大了，他也能一个人走下去了。若是自己再这样苟活着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这个孩子。
他年轻的时候受过一次巨大的屈辱，现在又是一次，但这一次应该是他最后一次了。想到这里，他喃喃自语，似乎解脱一般的说道：“无寒，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甄恐看的心中痛快不已，此时听见观敬澜嘴中迷迷糊糊的说着话，以为他终于忍不住疼痛有话要说。心中骂了一声没有骨气后，不屑一笑道：“早些说不就没事了，何必吃这些不必要的苦头。”
说完，走上前去，紧紧盯着观敬澜。
但等了好久也不见观敬澜有话要说，嘴角的笑渐渐的变成一丝阴冷。他不由大怒道：“你玩我？”
说完正要拿出大刑具来，突然再看一次观敬澜，那已经泛大的瞳孔已经说明观敬澜竟然莫名其妙的死了。
他再看一眼观敬澜那冷的发寒的眸子已经没有一丝生机，心中跳了一跳，第一次有了一种被诅咒的惧意。
……
是夜，夜空的星星隐隐发出幽寒的光亮来。
五月的晚上还是太过于寒冷，此刻又是在荒郊野外，疲惫了一天的观无寒不由缩了缩脖子。
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自己走了很久很久，肚子咕咕的叫着，远处的虫鸣鸟叫似乎也在一旁附和着。
前方隐隐传来幽幽光亮来，观无寒见到这光亮，脸上一喜，步伐不由加快了几分来，往前方的小村庄赶去。
走进村庄。
这个村庄很小，几乎没有几个住户，但总好过在荒无人烟的野外。
他左右转了转终究还是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
“砰砰砰！请问有人在家吗？”
不多时，屋内就传来了细细嗦嗦的穿衣声。
“来了。”
“吱！”
门一打开，是一个面容饱经风霜的中年人。
观无寒露出一丝笑来，疲惫的脸上露出这样一丝笑来多少有几分勉强的味道。
”请问你是？”
观无寒道：“在下是外地进京的读书人，现在已经晚了，实在看不见路。况且外面荒郊野外，没有歇息之地，所有就想在这里讨个住处。”
这人一听，细细打量了观无寒几眼，见他穿着虽然显得破旧但也算考究，浑身上下确实散发着几分读书人的气质来，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观无寒的说法。
“进来吧。”
观无寒一喜，今日先且在这里住下，等过些时日京城风声一过，再去看看三叔的情况。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三叔已经死了。
“老李，是谁啊？”
一进屋内，一个细细绵绵的声音从内屋传来。
观无寒一听有女人，不由看向这中年人道：“大哥，在下在这留宿是不是有些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过今夜就暂且要让你在堂前住一晚了。”
观无寒感激说道：“那多谢李大哥了。”
刚才他听内屋女人喊这人老李，自然也知道这人姓李。
“那你早些休息吧。”
老李看了一眼观无寒，说完也不顾观无寒的反应，把手中拿着的油灯留下，就往内屋走去。
观无寒也没有顾忌，今日一天离奇之事把他折磨的筋疲力尽，把屋内的几条凳子搬在一起就躺了下去，不多时睡意就沉沉袭来。眼睛不由自主的闭上了。
夜深人静，村庄传来远远的狗吠声，不知道是不是嗅到了生人的味道。
观无寒睡的沉沉的，在梦中他看到了三叔。
……
三叔在梦中的模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他背负着双手，脸色铁青，怒声道：“你今天又去偷偷看她了？”
“没有。”观无寒语气显得很弱。
“哼，若是你再去找他，从今往后你就不要再叫我三叔。”
观无寒失魂落魄的在门口站着，突然画面一转，三叔被方家抓走的画面突然出现。
“三叔！”
……
观无寒惊呼一声，他睁开双眼，久久之后才从梦境中走出来。
突然，两个声音忽远忽近的传了过来。
“老李，这小子看上去果然不是个有钱人，全身上下就这一本泛旧的书。”
“有钱的话谁来这里投宿？到时候宰了算了。”
“倒是可惜了这一幅好皮囊。”女子的声音中显得有点可惜。
“你又想打什么歪主意？”老李的声音中显然有些不满。
“借我玩几天再杀也不迟。”女子说完咯咯的笑着。
观无寒听完惊出一声冷汗来，他偷偷往自己怀里摸了摸，果然三叔给自己那本书已经没了。
本来显得有些惊恐的他，不由怒气横生。这是三叔留给自己观家家传之物，怎么能轻易丢失。
想到这里，他睡意全无，利索的一起身。好在这两人似乎也并非老江湖，并没有把他绑住，不然此时定时又是另一番模样了。
一天之中他受尽了苦楚，现在流浪在外竟是连这素不相识之人都是置他于死地，这让他怎么不在爆发的边缘。
“把东西还我。”
观无寒推开内屋门，屋内一男一女正坐在床上。
女子约莫三十岁上下，真是诱惑人的大好年纪。
男子一脸错愕的看着推开门的观无寒。
短瞬的吃惊过后，老李一脸戾气的看着观无寒，冷冷一笑：“你小子竟然醒了？既然你想早些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把手中的那张破旧的书往地上一扔，手往床底下一伸，抽出一柄大刀来。
老李龇牙咧嘴，完全没有了庄稼人的忠厚，他哈哈笑道：“本来还想留你给小妹玩上几天，现在看来你是没有这个艳福了。”
观无寒吃了一惊，这老李嗜血的模样哪里是一个庄稼人，分明是江湖上的拼命汉。
但观无寒骨子里并非是怯弱之人，他也有嗜血狂暴的一面，在短暂的吃惊之后，他面色一狠。抽出手中的匕首来，一脸阴沉的看着这中年壮汉。
这李姓壮汉一惊，但旋即一笑。他年轻之时就久经江湖恩怨仇杀，岂是这种刚初出茅庐的黄口小儿可比的。就算这个少年人骨子里有几分狠劲。
想到这里，他嘴角露出一丝嗜血的微笑来，手中大刀狂舞，一个正劈劈向观无寒来。
观无寒只觉的虽然刀未临身，但是那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已经直接冲击着他。
脑袋一晕，观无寒眼中迸射出惊人的寒光来，不管不顾那劈向来的大刀，手中透着寒意的匕首直直向着老李刺去。
不用想，若是二人皆是不避让，必是两败俱伤的场面。
老李见这少年这样悍不畏死，手中大刀一瞬间竟然停顿了一下。观无寒见此机会，手中匕首一转，尖锐的刺向老李的心脏。
老李手中大刀还未落下，又遇此等危机，不敢继续劈下，只好收起手中大刀，向身后退了一步。
老李退了一步，面色阴沉，他没有想到他竟然在这样一个少年人面前示弱了。
想到这里，他严肃了面孔。
一旁的女子看到此幕，咯咯直笑：“李哥要认真了吗？”
老李咧嘴一笑，他身负武艺，刚才只是没把这小子放在心上，此时认真对待，这小子必然死无葬生之地。
观无寒手中匕首寒光隐现，这是他三叔给他防身之物，已经不离身多年，没想到今日终于又了用武之地。
只是今日这敌人不是等闲之辈，但大丈夫勇往直前，虽死无憾。
“小子，受死。”
老李一个凌空跃起，手中大刀带着杀气向着观无寒劈下。这一刀已经不是一个毫无武艺的少年可以挡住的了。
观无寒依旧一把匕首，眼露决绝，直直刺去，一往无前。
“三叔，无寒对不起了，怕是不能留下观家血脉了。”
观无寒心中声音撕裂声撕心裂肺，脸上表情狰狞。
(本章完)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三叔被方家之人带了回去。
他知道三叔是为了自己的一线生机，即便被抓回了方家也显得的豁达。
他现在好恨，恨自己惹下的祸端却一次次让三叔替自己去承担。
但是他现在绝不能回去，方家找不到自己誓不罢休，若现在回去正好落于方家之手，那么三叔一切的苦心都白费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抹去了眼角不知是泪是血的水迹，看了看灰蒙蒙一片的前方，向着北方行去。
…….
观敬澜身在方家私设的牢狱中，他眼前站着的是让是一个佝偻着身子的中年人，这人面相丑陋，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阴气寒生。
如果这里有认识他的人，那就会知道这个人恐怕是整个长安城人一听就觉得心生恶心的人——甄恐。
甄恐霹雳着那双散着白光，没有黑色瞳孔的眼睛，露出透着霜气的冷笑看着观敬澜，轻哼一声后阴阳怪气的说：“方公子把这个任务交给在下，是相信在下有这个本事从你的嘴中知道些什么，若是你配合在下，在下也懒得动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了。”
观敬澜冷冷的看着甄恐，眼神平静，丝毫不为所动。
他这一生行的正，站得直，也从不畏惧别人对他的威胁。若不是如此，当年他也不会废了一身修为，只身回到长安。
甄恐见自己说的话被忽略，心中冒出一丝杀气来。他少年时候因为生的丑陋，被人轻视被人嘲笑，以至于心里极度的扭曲，发誓来年一定要给这世人最难熬的苦痛。
现在他掌握着方家私刑，正是他发泄的最好地方。
“来人呀，给观敬澜热热身子。”
说完那张扭曲丑陋的脸噙着冷笑看着观敬澜。
不多时烙的通红的烙铁被人送到了甄恐手中，甄恐拿着红的刺眼的烙铁在手中瞧了瞧，笑道：“既然你不肯说，那就让你尝尝这里几样宝贝，相信你会觉得其实活着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显得意兴阑珊的看了一眼观敬澜，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惜了这一张好皮囊了。”
说完，嘴角噙着笑，一抬手把那通红的烙铁往观敬澜脸上按上上去。
“滋！”
一声像是通红的铁放进水中的声音从观敬澜脸上传来，观敬澜死死的盯着甄恐，却是忍住一声也没有发出，那几欲要暴出的青筋，和豆大的汗珠像水一样从观敬澜身上渗出。
甄恐放下手中的烙铁，看了一眼观敬澜，看着观敬澜这张已经被毁掉的脸，心中说不出的快感。
现在的他已经不着急问出观无寒的下落来了。似乎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只是好好的折磨观敬澜。
“来呀，给这位爷剔掉手筋、脚筋，我倒要看看他能硬气到几时。”
甄恐说完，高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着观敬澜的模样哈哈一笑，抓起桌上的茶狠狠的喝了一口。
两个甄恐的手下已经拿着特质的匕首，走到观敬澜身边。也不多说话，抓起他的手，拍出他的手筋来，用匕首一划，用手抓出被挑出的筋用力一抽，半截手筋生生的被抽了出来。另一人见手筋被挑出，手中匕首一动，那一段手筋被生生割了下来，随手一丢就把手筋丢进了火坑中，瞬间烧为灰烬。
观敬澜全身疼的抽搐着，但依旧一言不吭。
甄恐不知道虽然观敬澜此时此刻疼痛莫名，但这个时候他的全部心思却根本不在此处。
这一刻观敬澜似乎看到了很久以前的事，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和年轻时认识的人。
他有一个秘密始终没有对观无寒讲过——他对观无寒知无不言，待他就像自己的儿子一样，但唯独这件事他不能说。
因为他不想让这个孩子过早的背负上一辈带来的恩怨，一个普通人若是染上了无法报复的恩怨，那一辈子都将是一个负担。
现在观无寒长大了，他也能一个人走下去了。若是自己再这样苟活着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这个孩子。
他年轻的时候受过一次巨大的屈辱，现在又是一次，但这一次应该是他最后一次了。想到这里，他喃喃自语，似乎解脱一般的说道：“无寒，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甄恐看的心中痛快不已，此时听见观敬澜嘴中迷迷糊糊的说着话，以为他终于忍不住疼痛有话要说。心中骂了一声没有骨气后，不屑一笑道：“早些说不就没事了，何必吃这些不必要的苦头。”
说完，走上前去，紧紧盯着观敬澜。
但等了好久也不见观敬澜有话要说，嘴角的笑渐渐的变成一丝阴冷。他不由大怒道：“你玩我？”
说完正要拿出大刑具来，突然再看一次观敬澜，那已经泛大的瞳孔已经说明观敬澜竟然莫名其妙的死了。
他再看一眼观敬澜那冷的发寒的眸子已经没有一丝生机，心中跳了一跳，第一次有了一种被诅咒的惧意。
……
是夜，夜空的星星隐隐发出幽寒的光亮来。
五月的晚上还是太过于寒冷，此刻又是在荒郊野外，疲惫了一天的观无寒不由缩了缩脖子。
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自己走了很久很久，肚子咕咕的叫着，远处的虫鸣鸟叫似乎也在一旁附和着。
前方隐隐传来幽幽光亮来，观无寒见到这光亮，脸上一喜，步伐不由加快了几分来，往前方的小村庄赶去。
走进村庄。
这个村庄很小，几乎没有几个住户，但总好过在荒无人烟的野外。
他左右转了转终究还是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
“砰砰砰！请问有人在家吗？”
不多时，屋内就传来了细细嗦嗦的穿衣声。
“来了。”
“吱！”
门一打开，是一个面容饱经风霜的中年人。
观无寒露出一丝笑来，疲惫的脸上露出这样一丝笑来多少有几分勉强的味道。
”请问你是？”
观无寒道：“在下是外地进京的读书人，现在已经晚了，实在看不见路。况且外面荒郊野外，没有歇息之地，所有就想在这里讨个住处。”
这人一听，细细打量了观无寒几眼，见他穿着虽然显得破旧但也算考究，浑身上下确实散发着几分读书人的气质来，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观无寒的说法。
“进来吧。”
观无寒一喜，今日先且在这里住下，等过些时日京城风声一过，再去看看三叔的情况。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三叔已经死了。
“老李，是谁啊？”
一进屋内，一个细细绵绵的声音从内屋传来。
观无寒一听有女人，不由看向这中年人道：“大哥，在下在这留宿是不是有些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过今夜就暂且要让你在堂前住一晚了。”
观无寒感激说道：“那多谢李大哥了。”
刚才他听内屋女人喊这人老李，自然也知道这人姓李。
“那你早些休息吧。”
老李看了一眼观无寒，说完也不顾观无寒的反应，把手中拿着的油灯留下，就往内屋走去。
观无寒也没有顾忌，今日一天离奇之事把他折磨的筋疲力尽，把屋内的几条凳子搬在一起就躺了下去，不多时睡意就沉沉袭来。眼睛不由自主的闭上了。
夜深人静，村庄传来远远的狗吠声，不知道是不是嗅到了生人的味道。
观无寒睡的沉沉的，在梦中他看到了三叔。
……
三叔在梦中的模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他背负着双手，脸色铁青，怒声道：“你今天又去偷偷看她了？”
“没有。”观无寒语气显得很弱。
“哼，若是你再去找他，从今往后你就不要再叫我三叔。”
观无寒失魂落魄的在门口站着，突然画面一转，三叔被方家抓走的画面突然出现。
“三叔！”
……
观无寒惊呼一声，他睁开双眼，久久之后才从梦境中走出来。
突然，两个声音忽远忽近的传了过来。
“老李，这小子看上去果然不是个有钱人，全身上下就这一本泛旧的书。”
“有钱的话谁来这里投宿？到时候宰了算了。”
“倒是可惜了这一幅好皮囊。”女子的声音中显得有点可惜。
“你又想打什么歪主意？”老李的声音中显然有些不满。
“借我玩几天再杀也不迟。”女子说完咯咯的笑着。
观无寒听完惊出一声冷汗来，他偷偷往自己怀里摸了摸，果然三叔给自己那本书已经没了。
本来显得有些惊恐的他，不由怒气横生。这是三叔留给自己观家家传之物，怎么能轻易丢失。
想到这里，他睡意全无，利索的一起身。好在这两人似乎也并非老江湖，并没有把他绑住，不然此时定时又是另一番模样了。
一天之中他受尽了苦楚，现在流浪在外竟是连这素不相识之人都是置他于死地，这让他怎么不在爆发的边缘。
“把东西还我。”
观无寒推开内屋门，屋内一男一女正坐在床上。
女子约莫三十岁上下，真是诱惑人的大好年纪。
男子一脸错愕的看着推开门的观无寒。
短瞬的吃惊过后，老李一脸戾气的看着观无寒，冷冷一笑：“你小子竟然醒了？既然你想早些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把手中的那张破旧的书往地上一扔，手往床底下一伸，抽出一柄大刀来。
老李龇牙咧嘴，完全没有了庄稼人的忠厚，他哈哈笑道：“本来还想留你给小妹玩上几天，现在看来你是没有这个艳福了。”
观无寒吃了一惊，这老李嗜血的模样哪里是一个庄稼人，分明是江湖上的拼命汉。
但观无寒骨子里并非是怯弱之人，他也有嗜血狂暴的一面，在短暂的吃惊之后，他面色一狠。抽出手中的匕首来，一脸阴沉的看着这中年壮汉。
这李姓壮汉一惊，但旋即一笑。他年轻之时就久经江湖恩怨仇杀，岂是这种刚初出茅庐的黄口小儿可比的。就算这个少年人骨子里有几分狠劲。
想到这里，他嘴角露出一丝嗜血的微笑来，手中大刀狂舞，一个正劈劈向观无寒来。
观无寒只觉的虽然刀未临身，但是那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已经直接冲击着他。
脑袋一晕，观无寒眼中迸射出惊人的寒光来，不管不顾那劈向来的大刀，手中透着寒意的匕首直直向着老李刺去。
不用想，若是二人皆是不避让，必是两败俱伤的场面。
老李见这少年这样悍不畏死，手中大刀一瞬间竟然停顿了一下。观无寒见此机会，手中匕首一转，尖锐的刺向老李的心脏。
老李手中大刀还未落下，又遇此等危机，不敢继续劈下，只好收起手中大刀，向身后退了一步。
老李退了一步，面色阴沉，他没有想到他竟然在这样一个少年人面前示弱了。
想到这里，他严肃了面孔。
一旁的女子看到此幕，咯咯直笑：“李哥要认真了吗？”
老李咧嘴一笑，他身负武艺，刚才只是没把这小子放在心上，此时认真对待，这小子必然死无葬生之地。
观无寒手中匕首寒光隐现，这是他三叔给他防身之物，已经不离身多年，没想到今日终于又了用武之地。
只是今日这敌人不是等闲之辈，但大丈夫勇往直前，虽死无憾。
“小子，受死。”
老李一个凌空跃起，手中大刀带着杀气向着观无寒劈下。这一刀已经不是一个毫无武艺的少年可以挡住的了。
观无寒依旧一把匕首，眼露决绝，直直刺去，一往无前。
“三叔，无寒对不起了，怕是不能留下观家血脉了。”
观无寒心中声音撕裂声撕心裂肺，脸上表情狰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