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遇穆林光明
“铭刻在识海，包裹器量，炼化成彩珠？”黄昏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
“嗡”心神剧震，黄昏忽然浑身打颤，寒气不知从何处来，刹那便布满全身，他瞠目结舌，不能动分毫。
“哥哥，哥哥，好冷，好冷！快醒醒，快醒醒。”云娜从识海瞬间落入心室，抱住里面的迷你小黄昏，使劲地摇晃。
“啊”黄昏似从噩梦中醒来，浑身湿透。
“铭刻在识海，包裹器量，炼化成彩珠。只有器量是属于我们的，无论是鬼画符还是彩珠，都是后来者。到了最后的结局，器量哪里去了？和彩珠混在一起？还是直接就没了？”黄昏没有心思去管突然的冰冷，他的意识紧紧地拽住这个念头，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让他想起，想要他忘记。
他锤炼半年的意志力发挥了效果，他的念头如一团火焰，四周莫名地出现了大风，围着火焰，咆哮如雷。火焰明灭不定，摇晃闪烁，甚至拉出好长的尾巴，但终究坚如磐石，让这些莫名的事物失望了。
黄昏望向窗外，乌云密布，无星无月。他再无睡意，他不敢让自己睡着，他怕忘记，他怕噩梦，他怕那种无比清醒而又不能动弹的感觉。他觉得房间烦闷，他有些惊慌，本能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赫克托尔的耳朵像猫耳一眼，轻微抖动了下，他毫无征兆地睁开眼，刷得跃起，跪立在床，像猫一样灵巧，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环视一圈，黄昏不在床上，门还在轻轻晃动。他赤脚跑动，三两步闪到门口，便看到黄昏怔怔地呆在老师的寝室门口。他无意探察别人的秘密，尤其是他认可的伙伴。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关好门，躺下，一会便陷入沉睡。他对自己的控制非常强大。
黄昏准备敲门，手指却停留在门板寸许。他想到了三个问题。第一，也许他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没头没尾，毫无逻辑，仅是一种带有恶意导向的揣测，这种东西同样可以从另一面去反驳，可以带着善意去引导。第二，老师还在修炼，他并未入睡！老师在废寝忘食地修炼，不便打扰。第三，若铭刻定律于识海，是某种不知名的阵法或者符文或者其他什么，它能够调动器量甚至吞噬器量，那么，老师本身便已经深陷其中。
黄昏转身下楼，第一次于夜晚踏出泣血楼。
夜黑得深沉，只有四处安放的路灯能照亮灯下的一小块空间。和识海中多么像啊，除了红日和金珠能撑开一点视野，到处都黑得没有边际。
“哥哥，这外面好吓人，一个人都没有。”云娜和小黄昏挤在一起，她现在一点也不嫌心室小，反而觉得识海空旷得吓人，她的确还是初生，能力有限，懂得也不多，胆子也不大。
“很诡异啊，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以前没下来还不知道。你看这学员寝室，住了四五百人，竟然只有呼吸声，连打呼噜的都没有一人。”黄昏侧耳倾听，直听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声居然最响，这就是静到了极致了。
“要不要过去看看？要不回楼上睡觉？”云娜打着退堂鼓。
“这里有棵树，我上去看看。”半年下来，黄昏长大了很多，学堂里只有修炼和为了修炼而休息两件事，所以长得快。他爬树的能力也远胜从前，他像他爸爸一样，异常灵活得爬了上去。他一层楼一层楼的观望，直到快到树梢，他已经看过三层楼，十来个房间。
“哇，这些人疯了吗？居然个个都不要睡！和他们比起来，你们这六人简直就是懒虫啊！”云娜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形之后，便从胆怯中恢复过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老师消耗神识施展身临其境，我们肯定远远不如这些师兄师姐们，就算是同时入学的应该很快也会将我们超越。可是老师为什么不要求我们抓紧时间呢？学堂这种情形他不可能不知道啊？而且老师似乎怕我们太努力，还特意让我们做抗压训练，好分散我们的注意力。”黄昏抓着树枝，看着屋子里全部端坐冥想的学员们，惊疑之情胜过震撼。
“老师还不让你们魔镜留影，也不许你们做笔记，下课了也完全不管你们，确实说不过去啊！哪里有老师希望学生懒惰的？”云娜双手环抱，回应着黄昏。
“真是一片死寂啊。比我们树屋外面还安静。树屋外面虽然没人，但是各种虫鸣蛙叫却是彻夜不停的。这里就是死寂，难道连蚊虫都没有吗？”黄昏下了树，沿着路灯，晃晃悠悠地四处游荡，在别人眼中，他也很吓人啊。
“大晚上的，不修炼不睡觉，跑出来溜达，你可是独一个。”声音温和，但却像从地狱中发出。
“光明老师？”黄昏顿住脚步，出生询问，他记得这个声音，这可是爱丽缇娅的前国王，穆林·光明，五星星士。
“哦？让我看看。原来是你这个小家伙啊，最后几个爱丽缇娅国籍的学员。你叫黄昏是吧？怎么不在泣血楼呆着，大半夜的到囊萤楼前晃荡？”穆林·光明走进灯光下，打量了一下便认出了黄昏。
“光明老师，我心中有些疑惑，睡不着，就想出来透透气。”黄昏对这个倡导天下大同又宣布减免学费的教习本无好感，但在黑夜中相遇却感觉亲切了不少。
“睡觉？你们不抓紧时间修炼吗？早点凝星啊！”穆林·光明疑惑道。
“为什么要早点凝星呢？承光老师说欲速则不达。”黄昏也觉得困惑。
“哦，居然说欲速则不达。呵呵，若非我清楚你们老师的为人，我就要以为他是故意消极怠工了。尽快凝珠，尽早凝星，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星士，踏足星师，30岁之前成就星王吧，小家伙。”这年轻人似完全没有尊敬前辈的觉悟，说话间还显出沧桑感。
“为什么要这么急？30岁之后成就星王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是星王呢？”黄昏直觉得迷雾重重。
“你们怎么能睡得着？你们怎么还有心情考虑修炼外的事情？你们的老师是怎么教学的？放心，我没有恶意。”穆林·光明反问道。
“每天20分钟身临其境，半个小时威压训练，其余上课时间修定律，下课后自由活动。”黄昏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
“唉，钱老，您这是何苦呢！”年轻人转过身，望向泣血楼的方向，第一次带着敬意。“听从你老师的安排吧，这种模式其实才是真正的教学，也才是正道。但是，也只适合于只有6个人的小班了，难以推广。”
“……”黄昏盯着光明老师，他希望听到正面答复。
“呵呵，很有勇气也很倔强的小伙子嘛。不错，不错。”年轻人收回他那一成不变的温和，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我们人族的身体在30岁之前会达到巅峰，巅峰持续到30岁，这也是俗话说的而立之年，此时不立，以后就立不起来了。”他的笑容随着话语缓缓消失。
“星王之下都是凡人，只有星王之上，才有超凡脱俗的可能。首先，下位星王的寿命是200岁，中位星王300岁，上位星王500岁。星王几乎是人与神的分界线。”他的神情变得憧憬，虽然看不清楚。
“最重要的是，他们会拥有飞天遁地之能，有排山倒海之力，这不是传说。”光明的脸色慢慢暗淡，“但是，他们大多不得善终，现在活着的，也寥寥无几，多在苟延残喘。”
“为什么？他们不是神仙一般吗？那么厉害谁能杀了他们吗？”黄昏对这种陡然的急转和瞬间的崩塌很是难以理解，他脸上还残留着羡慕之情呢。
“呵呵，所以你们的老师值得尊敬啊。没有人能杀死星王，除了他们自己，或者其他的很多星王一拥而上。”光明呵呵一笑，便恢复了招牌式的温和，连声音都平和地没有一丝波澜。“识海太强大，肉身太孱弱，以至于爆体而亡。天空战铠能防住外面的攻击，却挡不住脑袋里的东西啊。”
黄昏安安静静地听着，“意志力非常重要，前提是你能达到星王，必须在30岁之前达到。30岁之后，难难难。不要问我原因，经验表明，没有任何人在30岁之后能够成就星王。所以，大家都在疯狂啊，越年轻越是疯狂。”
“可是老师为什么不让我们疯狂？”黄昏的疑惑还在。
“因为，太多人疯狂而不自知，他们只是疯狂，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疯狂，或者他们刚开始知道为什么，很快就忘记了，只是在疯狂。但是我们分不清谁是真疯狂，谁被迫疯狂。你们的老师应该是希望你们能主动疯狂，而不是让30岁的诅咒逼迫你们疯狂。”其实穆林·光明也不是很确定，但他确定钱老比他懂得多，因为那老人曾无限接近于星王。
感觉很好，继续码字
(本章完)
“嗡”心神剧震，黄昏忽然浑身打颤，寒气不知从何处来，刹那便布满全身，他瞠目结舌，不能动分毫。
“哥哥，哥哥，好冷，好冷！快醒醒，快醒醒。”云娜从识海瞬间落入心室，抱住里面的迷你小黄昏，使劲地摇晃。
“啊”黄昏似从噩梦中醒来，浑身湿透。
“铭刻在识海，包裹器量，炼化成彩珠。只有器量是属于我们的，无论是鬼画符还是彩珠，都是后来者。到了最后的结局，器量哪里去了？和彩珠混在一起？还是直接就没了？”黄昏没有心思去管突然的冰冷，他的意识紧紧地拽住这个念头，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让他想起，想要他忘记。
他锤炼半年的意志力发挥了效果，他的念头如一团火焰，四周莫名地出现了大风，围着火焰，咆哮如雷。火焰明灭不定，摇晃闪烁，甚至拉出好长的尾巴，但终究坚如磐石，让这些莫名的事物失望了。
黄昏望向窗外，乌云密布，无星无月。他再无睡意，他不敢让自己睡着，他怕忘记，他怕噩梦，他怕那种无比清醒而又不能动弹的感觉。他觉得房间烦闷，他有些惊慌，本能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赫克托尔的耳朵像猫耳一眼，轻微抖动了下，他毫无征兆地睁开眼，刷得跃起，跪立在床，像猫一样灵巧，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环视一圈，黄昏不在床上，门还在轻轻晃动。他赤脚跑动，三两步闪到门口，便看到黄昏怔怔地呆在老师的寝室门口。他无意探察别人的秘密，尤其是他认可的伙伴。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关好门，躺下，一会便陷入沉睡。他对自己的控制非常强大。
黄昏准备敲门，手指却停留在门板寸许。他想到了三个问题。第一，也许他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没头没尾，毫无逻辑，仅是一种带有恶意导向的揣测，这种东西同样可以从另一面去反驳，可以带着善意去引导。第二，老师还在修炼，他并未入睡！老师在废寝忘食地修炼，不便打扰。第三，若铭刻定律于识海，是某种不知名的阵法或者符文或者其他什么，它能够调动器量甚至吞噬器量，那么，老师本身便已经深陷其中。
黄昏转身下楼，第一次于夜晚踏出泣血楼。
夜黑得深沉，只有四处安放的路灯能照亮灯下的一小块空间。和识海中多么像啊，除了红日和金珠能撑开一点视野，到处都黑得没有边际。
“哥哥，这外面好吓人，一个人都没有。”云娜和小黄昏挤在一起，她现在一点也不嫌心室小，反而觉得识海空旷得吓人，她的确还是初生，能力有限，懂得也不多，胆子也不大。
“很诡异啊，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以前没下来还不知道。你看这学员寝室，住了四五百人，竟然只有呼吸声，连打呼噜的都没有一人。”黄昏侧耳倾听，直听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声居然最响，这就是静到了极致了。
“要不要过去看看？要不回楼上睡觉？”云娜打着退堂鼓。
“这里有棵树，我上去看看。”半年下来，黄昏长大了很多，学堂里只有修炼和为了修炼而休息两件事，所以长得快。他爬树的能力也远胜从前，他像他爸爸一样，异常灵活得爬了上去。他一层楼一层楼的观望，直到快到树梢，他已经看过三层楼，十来个房间。
“哇，这些人疯了吗？居然个个都不要睡！和他们比起来，你们这六人简直就是懒虫啊！”云娜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形之后，便从胆怯中恢复过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老师消耗神识施展身临其境，我们肯定远远不如这些师兄师姐们，就算是同时入学的应该很快也会将我们超越。可是老师为什么不要求我们抓紧时间呢？学堂这种情形他不可能不知道啊？而且老师似乎怕我们太努力，还特意让我们做抗压训练，好分散我们的注意力。”黄昏抓着树枝，看着屋子里全部端坐冥想的学员们，惊疑之情胜过震撼。
“老师还不让你们魔镜留影，也不许你们做笔记，下课了也完全不管你们，确实说不过去啊！哪里有老师希望学生懒惰的？”云娜双手环抱，回应着黄昏。
“真是一片死寂啊。比我们树屋外面还安静。树屋外面虽然没人，但是各种虫鸣蛙叫却是彻夜不停的。这里就是死寂，难道连蚊虫都没有吗？”黄昏下了树，沿着路灯，晃晃悠悠地四处游荡，在别人眼中，他也很吓人啊。
“大晚上的，不修炼不睡觉，跑出来溜达，你可是独一个。”声音温和，但却像从地狱中发出。
“光明老师？”黄昏顿住脚步，出生询问，他记得这个声音，这可是爱丽缇娅的前国王，穆林·光明，五星星士。
“哦？让我看看。原来是你这个小家伙啊，最后几个爱丽缇娅国籍的学员。你叫黄昏是吧？怎么不在泣血楼呆着，大半夜的到囊萤楼前晃荡？”穆林·光明走进灯光下，打量了一下便认出了黄昏。
“光明老师，我心中有些疑惑，睡不着，就想出来透透气。”黄昏对这个倡导天下大同又宣布减免学费的教习本无好感，但在黑夜中相遇却感觉亲切了不少。
“睡觉？你们不抓紧时间修炼吗？早点凝星啊！”穆林·光明疑惑道。
“为什么要早点凝星呢？承光老师说欲速则不达。”黄昏也觉得困惑。
“哦，居然说欲速则不达。呵呵，若非我清楚你们老师的为人，我就要以为他是故意消极怠工了。尽快凝珠，尽早凝星，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星士，踏足星师，30岁之前成就星王吧，小家伙。”这年轻人似完全没有尊敬前辈的觉悟，说话间还显出沧桑感。
“为什么要这么急？30岁之后成就星王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是星王呢？”黄昏直觉得迷雾重重。
“你们怎么能睡得着？你们怎么还有心情考虑修炼外的事情？你们的老师是怎么教学的？放心，我没有恶意。”穆林·光明反问道。
“每天20分钟身临其境，半个小时威压训练，其余上课时间修定律，下课后自由活动。”黄昏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
“唉，钱老，您这是何苦呢！”年轻人转过身，望向泣血楼的方向，第一次带着敬意。“听从你老师的安排吧，这种模式其实才是真正的教学，也才是正道。但是，也只适合于只有6个人的小班了，难以推广。”
“……”黄昏盯着光明老师，他希望听到正面答复。
“呵呵，很有勇气也很倔强的小伙子嘛。不错，不错。”年轻人收回他那一成不变的温和，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我们人族的身体在30岁之前会达到巅峰，巅峰持续到30岁，这也是俗话说的而立之年，此时不立，以后就立不起来了。”他的笑容随着话语缓缓消失。
“星王之下都是凡人，只有星王之上，才有超凡脱俗的可能。首先，下位星王的寿命是200岁，中位星王300岁，上位星王500岁。星王几乎是人与神的分界线。”他的神情变得憧憬，虽然看不清楚。
“最重要的是，他们会拥有飞天遁地之能，有排山倒海之力，这不是传说。”光明的脸色慢慢暗淡，“但是，他们大多不得善终，现在活着的，也寥寥无几，多在苟延残喘。”
“为什么？他们不是神仙一般吗？那么厉害谁能杀了他们吗？”黄昏对这种陡然的急转和瞬间的崩塌很是难以理解，他脸上还残留着羡慕之情呢。
“呵呵，所以你们的老师值得尊敬啊。没有人能杀死星王，除了他们自己，或者其他的很多星王一拥而上。”光明呵呵一笑，便恢复了招牌式的温和，连声音都平和地没有一丝波澜。“识海太强大，肉身太孱弱，以至于爆体而亡。天空战铠能防住外面的攻击，却挡不住脑袋里的东西啊。”
黄昏安安静静地听着，“意志力非常重要，前提是你能达到星王，必须在30岁之前达到。30岁之后，难难难。不要问我原因，经验表明，没有任何人在30岁之后能够成就星王。所以，大家都在疯狂啊，越年轻越是疯狂。”
“可是老师为什么不让我们疯狂？”黄昏的疑惑还在。
“因为，太多人疯狂而不自知，他们只是疯狂，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疯狂，或者他们刚开始知道为什么，很快就忘记了，只是在疯狂。但是我们分不清谁是真疯狂，谁被迫疯狂。你们的老师应该是希望你们能主动疯狂，而不是让30岁的诅咒逼迫你们疯狂。”其实穆林·光明也不是很确定，但他确定钱老比他懂得多，因为那老人曾无限接近于星王。
感觉很好，继续码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