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节外生枝
贾司羿轻轻把门合上，一行人并肩向矿井的方向走着。
现在正值清晨，正是煤矿工人上工的时候，灰黑色的石板房间的小巷上，三三两两地走着一些赶去工作的煤矿工人，这些矿工看到郭宜民之后，都会非常恭敬地说上一声，老师好。
“这是？”贾司羿有些意外地问。
郭晨光说：“我爸爸是河谷镇小学的校长，河谷镇大部分的矿工当年都是爸爸的学生。”
“是校长又怎么样，”郭宜民拍了一下儿子的脑袋，“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就知道疯玩，没有一个认真学习的。”
郭晨光吐了吐舌头。
一行人经过学校，这是一座古朴的二层楼，像四合院一样围住一大片空地，中间被围住的的空地就被当作学校的操场。
郭晨风看到这座学校，心里有种别样的感觉，他昨天还是这座学校的学生，今天就是矿井下的一个小矿工了。
这座学校是秦国公出资建立的，所有在这里入学的小孩都是免学费的，所以这所小学与镇上其他机构相比，有了一层不一样的色彩。
河谷镇所有的一切都是为煤矿服务的，在大秦矿业的管理者看来，每个人从生下来就应该是勤勤恳恳的矿工，所以矿上是不可能出资建立一所学校的，他们巴不得这里所有的小孩自从能走之后，就全部赶到矿井下干活去。
虽然郭晨风不喜欢读书，他从来都没有老老实实地在椅子上坐满一节课的时间，但他也承认，在这个学校上学的时光是他最快乐的岁月。
在这座小学的最后一个学期，老师教了地理课，他才第一次知道，自己脚下的土地是被分为一层层的，每一层的土质都不同，就像是一张喷香的千层饼，而埋藏了煤矿的煤层就是其中一层。煤矿的形成更是神奇，煤炭是由古代植物经过几千年的积累，再由上面土壤紧压形成的。
这节地理课让郭晨风第一次感到了学习的乐趣，但他还没有好好地品尝这种乐趣，他就小学毕业了。他的成绩不足以让他升入初中，所以他只得像这座小镇的其他孩子一样，下井成为一名学徒矿工，这让他多少有些遗憾。他心里隐隐有些希望自己还是回到学校，而不是下井成为一名矿工。
刚刚是清晨，学校的操场上很冷清，郭晨风知道，现在离上课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自己往常在这个时候还在梦乡中。
郭宜民就是这座小学的校长，他向众人挥了挥手，然后了进去。
一行人走近煤矿的坑道口的时候，附近的街道已经满是矿工了，每个人都和贾司羿几人的打扮相似，穿着斜纹厚布的工装服，手里拿着铝制餐盒。
这种工装服是方便穿脱的，方便矿工把外套脱下来。有些矿井很冷，但河谷镇的矿井是热的，矿工在矿井下工作的时候，只要穿着内衣、短裤和靴子就行。与全身的清凉装扮不同，每个矿工的脑袋上都戴着一顶棉帽子，帽子里面有衬垫，矿井有些地方很低，棉帽子可以保护矿工的脑袋。
贾司羿可以看到坑口处耸立着的卷扬机，卷扬机的顶端有两个大轮子，轮子向相反的方向转动，拉动缆绳，升降吊篮。
在矿坑周围散落着一些建筑物，这些建筑物中有铁匠铺、矿灯房，煤矿办公室和几个商店。运输开采出来的煤炭的铁轨，穿过整座小镇，直达矿坑附近。在更远处还有一座垃圾场，垃圾场里堆满了被煤灰覆盖的破碎道车、损坏的零件、开裂的木质桁架、和生锈的破烂机器。
“哥哥，我在矿井下会干什么？”郭晨风问。
“你想干什么？”
“我想像你一样在马厩工作，”郭晨风回答。
矿井下面的马厩里养着几百匹毛色雪白的矮种马，矿工们把道车上装满煤炭后，就由这些毛色雪白的矮种马沿着铁轨把道车拖出来。
郭晨光就负责在马厩里饲养马匹，郭晨风经常听到哥哥吹嘘，他说马厩的工作既风光又轻巧，简直是所有的矿工梦寐以求的工作，所以他在不知不觉之间，也被哥哥潜移默化着梦想去马厩工作。
“就你还想去马厩工作？”郭晨光上下打量着弟弟，“你小鸡上的毛都没长全，你现在也就能干干给道车上油这种娘们也能干的活。”
“你！”郭晨风怒不可遏，向哥哥冲去，但他怎么能跑得过比他大几岁的郭晨光，所以他只能跟在哥哥后面，气急败坏地看着哥哥对他挤眉弄眼做鬼脸。
黄甲第把郭晨风拦下来，“你哥哥是在逗你呢。”
“什么？”
“矿工的工作不是可以随便选的，每个学徒矿工都会被分给工头，工头再看什么地方缺人手，他们把人分到那些缺人手的地方。”黄甲第说。
郭晨风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贾司羿几人跟着轻车熟路的郭晨光，走进煤矿的办公大楼。郭晨风今天是第一天工作，需要登记一下，安排他开始工作。而贾司羿和黄甲第作为冒牌的金山大学的师生，则需要到这里得到进入矿井的证明。
办公大楼的前台坐着一个和郭晨光年龄相似的少年，他滑稽地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已经发黄的白衬衫，他看了看郭晨风，对郭晨光说：“这个就是你弟弟？”
郭晨光点了点头，“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
“这两位是？”他看着贾司羿和黄甲第。
贾司羿从怀里拿出那张介绍信，递给少年，“我们是金山大学的采矿工程专业的，来这里进行几天的社会实践，这个是秦国公贾司羿为我们开就的介绍信。”
少年仔细地读了一遍介绍信，然后在一本名册上记下几个人的姓名，“典夏先生和黄甲第先生，你们跟我来吧。”
少年带着几人来到办公楼深处的一个办公室，贾司羿看到办公室上面的铭牌上写着“副矿长”几个字。
“副矿长先生不让我们敲门，他说敲门非常浪费时间精力，让我们有事直接进去就行了，你们下次来，也要记住这个规矩。”少年解释着，然后他直接把门拉开了。
房门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当几人把门拉开后才发现，办公室里，正有两个人激烈争吵着。
贾司羿看着其中一个人，瞳孔猛地收缩，汗水不知不觉间从额头滑下。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现在正值清晨，正是煤矿工人上工的时候，灰黑色的石板房间的小巷上，三三两两地走着一些赶去工作的煤矿工人，这些矿工看到郭宜民之后，都会非常恭敬地说上一声，老师好。
“这是？”贾司羿有些意外地问。
郭晨光说：“我爸爸是河谷镇小学的校长，河谷镇大部分的矿工当年都是爸爸的学生。”
“是校长又怎么样，”郭宜民拍了一下儿子的脑袋，“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就知道疯玩，没有一个认真学习的。”
郭晨光吐了吐舌头。
一行人经过学校，这是一座古朴的二层楼，像四合院一样围住一大片空地，中间被围住的的空地就被当作学校的操场。
郭晨风看到这座学校，心里有种别样的感觉，他昨天还是这座学校的学生，今天就是矿井下的一个小矿工了。
这座学校是秦国公出资建立的，所有在这里入学的小孩都是免学费的，所以这所小学与镇上其他机构相比，有了一层不一样的色彩。
河谷镇所有的一切都是为煤矿服务的，在大秦矿业的管理者看来，每个人从生下来就应该是勤勤恳恳的矿工，所以矿上是不可能出资建立一所学校的，他们巴不得这里所有的小孩自从能走之后，就全部赶到矿井下干活去。
虽然郭晨风不喜欢读书，他从来都没有老老实实地在椅子上坐满一节课的时间，但他也承认，在这个学校上学的时光是他最快乐的岁月。
在这座小学的最后一个学期，老师教了地理课，他才第一次知道，自己脚下的土地是被分为一层层的，每一层的土质都不同，就像是一张喷香的千层饼，而埋藏了煤矿的煤层就是其中一层。煤矿的形成更是神奇，煤炭是由古代植物经过几千年的积累，再由上面土壤紧压形成的。
这节地理课让郭晨风第一次感到了学习的乐趣，但他还没有好好地品尝这种乐趣，他就小学毕业了。他的成绩不足以让他升入初中，所以他只得像这座小镇的其他孩子一样，下井成为一名学徒矿工，这让他多少有些遗憾。他心里隐隐有些希望自己还是回到学校，而不是下井成为一名矿工。
刚刚是清晨，学校的操场上很冷清，郭晨风知道，现在离上课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自己往常在这个时候还在梦乡中。
郭宜民就是这座小学的校长，他向众人挥了挥手，然后了进去。
一行人走近煤矿的坑道口的时候，附近的街道已经满是矿工了，每个人都和贾司羿几人的打扮相似，穿着斜纹厚布的工装服，手里拿着铝制餐盒。
这种工装服是方便穿脱的，方便矿工把外套脱下来。有些矿井很冷，但河谷镇的矿井是热的，矿工在矿井下工作的时候，只要穿着内衣、短裤和靴子就行。与全身的清凉装扮不同，每个矿工的脑袋上都戴着一顶棉帽子，帽子里面有衬垫，矿井有些地方很低，棉帽子可以保护矿工的脑袋。
贾司羿可以看到坑口处耸立着的卷扬机，卷扬机的顶端有两个大轮子，轮子向相反的方向转动，拉动缆绳，升降吊篮。
在矿坑周围散落着一些建筑物，这些建筑物中有铁匠铺、矿灯房，煤矿办公室和几个商店。运输开采出来的煤炭的铁轨，穿过整座小镇，直达矿坑附近。在更远处还有一座垃圾场，垃圾场里堆满了被煤灰覆盖的破碎道车、损坏的零件、开裂的木质桁架、和生锈的破烂机器。
“哥哥，我在矿井下会干什么？”郭晨风问。
“你想干什么？”
“我想像你一样在马厩工作，”郭晨风回答。
矿井下面的马厩里养着几百匹毛色雪白的矮种马，矿工们把道车上装满煤炭后，就由这些毛色雪白的矮种马沿着铁轨把道车拖出来。
郭晨光就负责在马厩里饲养马匹，郭晨风经常听到哥哥吹嘘，他说马厩的工作既风光又轻巧，简直是所有的矿工梦寐以求的工作，所以他在不知不觉之间，也被哥哥潜移默化着梦想去马厩工作。
“就你还想去马厩工作？”郭晨光上下打量着弟弟，“你小鸡上的毛都没长全，你现在也就能干干给道车上油这种娘们也能干的活。”
“你！”郭晨风怒不可遏，向哥哥冲去，但他怎么能跑得过比他大几岁的郭晨光，所以他只能跟在哥哥后面，气急败坏地看着哥哥对他挤眉弄眼做鬼脸。
黄甲第把郭晨风拦下来，“你哥哥是在逗你呢。”
“什么？”
“矿工的工作不是可以随便选的，每个学徒矿工都会被分给工头，工头再看什么地方缺人手，他们把人分到那些缺人手的地方。”黄甲第说。
郭晨风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贾司羿几人跟着轻车熟路的郭晨光，走进煤矿的办公大楼。郭晨风今天是第一天工作，需要登记一下，安排他开始工作。而贾司羿和黄甲第作为冒牌的金山大学的师生，则需要到这里得到进入矿井的证明。
办公大楼的前台坐着一个和郭晨光年龄相似的少年，他滑稽地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已经发黄的白衬衫，他看了看郭晨风，对郭晨光说：“这个就是你弟弟？”
郭晨光点了点头，“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
“这两位是？”他看着贾司羿和黄甲第。
贾司羿从怀里拿出那张介绍信，递给少年，“我们是金山大学的采矿工程专业的，来这里进行几天的社会实践，这个是秦国公贾司羿为我们开就的介绍信。”
少年仔细地读了一遍介绍信，然后在一本名册上记下几个人的姓名，“典夏先生和黄甲第先生，你们跟我来吧。”
少年带着几人来到办公楼深处的一个办公室，贾司羿看到办公室上面的铭牌上写着“副矿长”几个字。
“副矿长先生不让我们敲门，他说敲门非常浪费时间精力，让我们有事直接进去就行了，你们下次来，也要记住这个规矩。”少年解释着，然后他直接把门拉开了。
房门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当几人把门拉开后才发现，办公室里，正有两个人激烈争吵着。
贾司羿看着其中一个人，瞳孔猛地收缩，汗水不知不觉间从额头滑下。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