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仁义与暴虐（四）
城墙上的守军看着外面那十几个庞然大物时基本都露出惊慌的表情，对于未知的事物，人们不约而同的都会感到害怕。
“诶，你说那些是什么来的，怎么这么大啊？”一名守军士卒身旁的人问道。
那被问的人耸了耸肩道：“谁知道呢，反正不是什么好玩意就行了。”
“这么大块，会不会是用来撞塌城墙的？”
“不……不会吧，你可别吓我啊。”
…………
类似的情况在士卒中时有发生，都在讨论着城外的那些东西是做什么的，为了稳定军心，每个将官都前去阻止自己的士兵，鱼英站在城楼上对着众将士大喊道：“将士们，不必惊慌，襄城城墙坚如磐石，无论多庞大的武器在此处便是一堆破烂而已。”
他的这句话被传了下去，众将士闻言都安心不少，但他们却不知道此时此刻鱼英的心里。
[这是什么啊，怎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鱼英一脸愁容的望着城外，接着急忙向亲卫说道：“快去禀报君侯此事。”
“诺。”亲卫应声后便下去城墙，然后翻身上马朝着侯府方向奔去。
…………
齐王军阵列内，公孙理向手下亲卫道：“让卫将军开始吧。”
“诺！”
卫康接道将令后，露出了一丝笑意，在先前的夜袭失败后，他虽然没被处死，但也因此蒙上了一层耻辱，他暗自心想：
[必将襄城屠尽之方能洗吾之耻。]
卫康望着眼前的那些利器时收起了笑容，大声命令道：“发射……”
这些利器位于襄城外数百米，每一个的占地面积可以容纳30人的方阵，大约两三个人高，在前面站着两百多名赤膊的大汉，在后也有十余人。
在得到命令后，指挥这支部队的军官拔出佩剑，指向襄城道：“发～射～”
顿时，站在前头的大汉们纷纷抓紧头顶上的绳索，一个像是这群人的头领大喊道：“一，二，三，拉～”众人大吼一声，然后使劲往下拉……
…………
城上的守军也看见他们的举动了，但也被弄得一头雾水，众人都睁大眼睛，期待着将要发生的事。
突然，一名老兵像是失了魂一般，声嘶力竭地喊道：“砲……砲车，是砲车，大家快躲开……”
“砲车？”周围的士卒闻言纷纷捉耳挠腮，都觉得有点不明觉厉，但很快他们便明白了，就在那名老兵说完不久，十几块巨石飞了过来。
“砰～”
其中一块砸在墙垛，顿时便缺了一角，而那块巨石随后也撞到了站在墙垛后面的士卒，这名士卒被撞翻在地，一动不动，俨然已经死去，头上的鲜血依旧涌出。
目击此事的士卒被吓得瘫坐在地，两股还不停地在打颤，即使是再勇武的人见到此景，也不免有些心慌，更何况是普通的士卒了。
这一轮攻击的准头并不是很好，十多块巨石能对城墙造成伤害的只有两三块，其余的不是在数十米之外落地，就是连护城河都没有越过。
伤亡的人数只有寥寥几人，但鱼英却是一脸凝重，虽然损失可同于无，但其造成的影响却是巨大，因为士卒们都在害怕接下来被这些东西杀死的会是自己，所以情绪也有些低迷。
他对着那些士气低落的守军说尽鼓舞的话，试图稳定他们的情绪，但很明显这没什么用，他们该低落的依旧低落。
……
卫康见到这个效果后并没有觉得生气，因为他明白这只不过是为调整好位置而做出的试探性进攻而已。
指挥砲车部队的军官待其调整完位置后命令道：“装弹。”
在所有砲车后面，几名大汉抬起一块巨石放在容纳石弹的皮套里。
军官继续道：“发射……”
面对第二轮的攻击袭来，守城士卒虽然有过经验，但对此的恐慌依旧占据他们的内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们到处上窜下跳，企图逃离死亡的来临。
第二轮的命中率虽然依旧不理想，但也有四五块能砸到城墙了，随便也收割掉近十名襄城军士卒的生命。
这时，姬隗与几名主要将领赶到了西城，他们快步跑上城楼，他到达鱼英身旁道：“鱼英，发生什么事了。”
鱼英原本想向他行礼却被拦住，鱼英见状也不再多礼了，于是指着城外的砲车部队说道：“君侯，你看，那些东西数量虽然不多，但却极具有威力，不仅对城墙造成巨大的伤害，而且也对士卒的士气有所影响。”
姬隗向鱼英所指的地方望去，他看到后心里不由得一紧，呢喃道：“砲车，他们居然带来了砲车。”
“莫非君侯知道此物？”鱼英问道。
还没等姬隗开口，第三轮的攻击继续袭来。
“保护君侯。”在鱼英说完后，已有十多名亲卫护在姬隗身旁，这轮的攻击集中在一段城墙上，襄城城墙虽然坚固，但毕竟是以夯土堆筑，所以被几块石弹砸过后便留下一块不浅的凹痕。
众人都被眼前这个景象给惊呆了，庄井战战兢兢地说道：“怎……怎么，不可能啊，就几块石头而已……”
姬隗叹了口气道：“三儿，就是这个事实啊。”
他对众将继续说道：“此物名为砲，是攻城之利器，十多年前我与父亲前去新绛（晋国未统一前的都成）时曾见过，而在征伐宋国时大展其威，五六十架砲车同时向商丘城投掷石弹，只需十余天便把当时号称中原第一坚城的商丘给攻破。”
“什么？”鱼英简直是惊乎出来：“商丘末将也曾到过，那城墙可是用石块筑成的，那襄城不就……”
“那也是无可奈何啊，因为这砲车威力太大了，所以先帝曾严令禁止所有贵族私自制造，没想到范由会做到这种地步啊。”姬隗停顿了一下，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何定文问道：“除了西城外，另外三面有没有发现过砲车？”
何定文思绪一番后道：“其余三门暂时没有发现其他状况。”
姬隗松了口气道：“看来范由还是有所顾虑的。”接着他对鱼英道：“看来敌军一时半会还不会派兵攻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让那段被攻击的城墙上所有将士都下来吧！但也要时刻注意敌人的动向。”
“末将领命。”
姬隗走到一群士气低落的守军身旁，轻轻地拍一下他们的肩膀笑道：“怎么啦，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这不像诸位平时的样子啊。”
士卒被被吓了一跳，他们见姬隗后直觉的行礼，但他们的眼神依旧流露着恐惧。
“众将士，我知道你们在害怕什么，不就是怕被那些只是吓唬人的东西罢了，但我告诉你们，恐惧源于未知，而如令大家都见识过那些破烂玩意的威力吧，很强，这我承认，
只不过我不承认这些东西能吓到你们，如果说那些石头会准确命中自己，那我就偏不信这个邪。”
接着他便走到墙垛前，这个举动把众将吓得是心惊肉跳，纷纷向前劝阻，但姬隗没有理采他们，直接说道：“我现在就站在这里，是最容易被石头打中的地方，我倒要看看那些破烂有多准。”
姬隗的亲卫也与他站在一起，随后那群将领也走了过去，附近的士卒为之动容，见自家君侯和这么多高级的将领都敢立于危险之处，其士气也开始稳定。
不久后，新的一轮攻击袭来，姬隗闭上眼睛，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不知等了多久，姬隗缓缓地睁开眼睛，他摸着自己的身体，看看有没有受伤，其实他是很害怕的，但为了稳定士气，也只能身先士卒了。
很幸运，他毫发无损，他见自己没事后轻轻拍打着胸脯，庆祝自己的劫后余生，但他不知道的是，一块石弹从他头顶飞过，只要是高一点便被直接命中，血溅当场。
这一幕自己虽然没看到，但附近的士卒都看到了，所以当他望着众人时便可以见到他们那崇拜与敬重的目光，突然有一个士卒喊道：“君侯威武……”
像是被传染一般，所有人都大声喊道：“君侯威武，君侯威武……”
这其中也包括他的亲卫和众将领，他虽然不知道道发生什么，但眼见将士们的士气都有所好转，他也为之放心了。
“诶，你说那些是什么来的，怎么这么大啊？”一名守军士卒身旁的人问道。
那被问的人耸了耸肩道：“谁知道呢，反正不是什么好玩意就行了。”
“这么大块，会不会是用来撞塌城墙的？”
“不……不会吧，你可别吓我啊。”
…………
类似的情况在士卒中时有发生，都在讨论着城外的那些东西是做什么的，为了稳定军心，每个将官都前去阻止自己的士兵，鱼英站在城楼上对着众将士大喊道：“将士们，不必惊慌，襄城城墙坚如磐石，无论多庞大的武器在此处便是一堆破烂而已。”
他的这句话被传了下去，众将士闻言都安心不少，但他们却不知道此时此刻鱼英的心里。
[这是什么啊，怎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鱼英一脸愁容的望着城外，接着急忙向亲卫说道：“快去禀报君侯此事。”
“诺。”亲卫应声后便下去城墙，然后翻身上马朝着侯府方向奔去。
…………
齐王军阵列内，公孙理向手下亲卫道：“让卫将军开始吧。”
“诺！”
卫康接道将令后，露出了一丝笑意，在先前的夜袭失败后，他虽然没被处死，但也因此蒙上了一层耻辱，他暗自心想：
[必将襄城屠尽之方能洗吾之耻。]
卫康望着眼前的那些利器时收起了笑容，大声命令道：“发射……”
这些利器位于襄城外数百米，每一个的占地面积可以容纳30人的方阵，大约两三个人高，在前面站着两百多名赤膊的大汉，在后也有十余人。
在得到命令后，指挥这支部队的军官拔出佩剑，指向襄城道：“发～射～”
顿时，站在前头的大汉们纷纷抓紧头顶上的绳索，一个像是这群人的头领大喊道：“一，二，三，拉～”众人大吼一声，然后使劲往下拉……
…………
城上的守军也看见他们的举动了，但也被弄得一头雾水，众人都睁大眼睛，期待着将要发生的事。
突然，一名老兵像是失了魂一般，声嘶力竭地喊道：“砲……砲车，是砲车，大家快躲开……”
“砲车？”周围的士卒闻言纷纷捉耳挠腮，都觉得有点不明觉厉，但很快他们便明白了，就在那名老兵说完不久，十几块巨石飞了过来。
“砰～”
其中一块砸在墙垛，顿时便缺了一角，而那块巨石随后也撞到了站在墙垛后面的士卒，这名士卒被撞翻在地，一动不动，俨然已经死去，头上的鲜血依旧涌出。
目击此事的士卒被吓得瘫坐在地，两股还不停地在打颤，即使是再勇武的人见到此景，也不免有些心慌，更何况是普通的士卒了。
这一轮攻击的准头并不是很好，十多块巨石能对城墙造成伤害的只有两三块，其余的不是在数十米之外落地，就是连护城河都没有越过。
伤亡的人数只有寥寥几人，但鱼英却是一脸凝重，虽然损失可同于无，但其造成的影响却是巨大，因为士卒们都在害怕接下来被这些东西杀死的会是自己，所以情绪也有些低迷。
他对着那些士气低落的守军说尽鼓舞的话，试图稳定他们的情绪，但很明显这没什么用，他们该低落的依旧低落。
……
卫康见到这个效果后并没有觉得生气，因为他明白这只不过是为调整好位置而做出的试探性进攻而已。
指挥砲车部队的军官待其调整完位置后命令道：“装弹。”
在所有砲车后面，几名大汉抬起一块巨石放在容纳石弹的皮套里。
军官继续道：“发射……”
面对第二轮的攻击袭来，守城士卒虽然有过经验，但对此的恐慌依旧占据他们的内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们到处上窜下跳，企图逃离死亡的来临。
第二轮的命中率虽然依旧不理想，但也有四五块能砸到城墙了，随便也收割掉近十名襄城军士卒的生命。
这时，姬隗与几名主要将领赶到了西城，他们快步跑上城楼，他到达鱼英身旁道：“鱼英，发生什么事了。”
鱼英原本想向他行礼却被拦住，鱼英见状也不再多礼了，于是指着城外的砲车部队说道：“君侯，你看，那些东西数量虽然不多，但却极具有威力，不仅对城墙造成巨大的伤害，而且也对士卒的士气有所影响。”
姬隗向鱼英所指的地方望去，他看到后心里不由得一紧，呢喃道：“砲车，他们居然带来了砲车。”
“莫非君侯知道此物？”鱼英问道。
还没等姬隗开口，第三轮的攻击继续袭来。
“保护君侯。”在鱼英说完后，已有十多名亲卫护在姬隗身旁，这轮的攻击集中在一段城墙上，襄城城墙虽然坚固，但毕竟是以夯土堆筑，所以被几块石弹砸过后便留下一块不浅的凹痕。
众人都被眼前这个景象给惊呆了，庄井战战兢兢地说道：“怎……怎么，不可能啊，就几块石头而已……”
姬隗叹了口气道：“三儿，就是这个事实啊。”
他对众将继续说道：“此物名为砲，是攻城之利器，十多年前我与父亲前去新绛（晋国未统一前的都成）时曾见过，而在征伐宋国时大展其威，五六十架砲车同时向商丘城投掷石弹，只需十余天便把当时号称中原第一坚城的商丘给攻破。”
“什么？”鱼英简直是惊乎出来：“商丘末将也曾到过，那城墙可是用石块筑成的，那襄城不就……”
“那也是无可奈何啊，因为这砲车威力太大了，所以先帝曾严令禁止所有贵族私自制造，没想到范由会做到这种地步啊。”姬隗停顿了一下，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何定文问道：“除了西城外，另外三面有没有发现过砲车？”
何定文思绪一番后道：“其余三门暂时没有发现其他状况。”
姬隗松了口气道：“看来范由还是有所顾虑的。”接着他对鱼英道：“看来敌军一时半会还不会派兵攻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让那段被攻击的城墙上所有将士都下来吧！但也要时刻注意敌人的动向。”
“末将领命。”
姬隗走到一群士气低落的守军身旁，轻轻地拍一下他们的肩膀笑道：“怎么啦，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这不像诸位平时的样子啊。”
士卒被被吓了一跳，他们见姬隗后直觉的行礼，但他们的眼神依旧流露着恐惧。
“众将士，我知道你们在害怕什么，不就是怕被那些只是吓唬人的东西罢了，但我告诉你们，恐惧源于未知，而如令大家都见识过那些破烂玩意的威力吧，很强，这我承认，
只不过我不承认这些东西能吓到你们，如果说那些石头会准确命中自己，那我就偏不信这个邪。”
接着他便走到墙垛前，这个举动把众将吓得是心惊肉跳，纷纷向前劝阻，但姬隗没有理采他们，直接说道：“我现在就站在这里，是最容易被石头打中的地方，我倒要看看那些破烂有多准。”
姬隗的亲卫也与他站在一起，随后那群将领也走了过去，附近的士卒为之动容，见自家君侯和这么多高级的将领都敢立于危险之处，其士气也开始稳定。
不久后，新的一轮攻击袭来，姬隗闭上眼睛，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不知等了多久，姬隗缓缓地睁开眼睛，他摸着自己的身体，看看有没有受伤，其实他是很害怕的，但为了稳定士气，也只能身先士卒了。
很幸运，他毫发无损，他见自己没事后轻轻拍打着胸脯，庆祝自己的劫后余生，但他不知道的是，一块石弹从他头顶飞过，只要是高一点便被直接命中，血溅当场。
这一幕自己虽然没看到，但附近的士卒都看到了，所以当他望着众人时便可以见到他们那崇拜与敬重的目光，突然有一个士卒喊道：“君侯威武……”
像是被传染一般，所有人都大声喊道：“君侯威武，君侯威武……”
这其中也包括他的亲卫和众将领，他虽然不知道道发生什么，但眼见将士们的士气都有所好转，他也为之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