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直到永远
夕阳西下，天边的余霞像是一朵花儿绽放，美轮美奂。
王天赐推着自行车，伊夏坐在后座上，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王天赐，那些人为什么要找你麻烦呀？”伊夏问道。
王天赐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回答，而是淡淡的说：“下车。”
“我不要。”伊夏撅着嘴。
“你太重了。”王天赐不由分说，直接把她从车上拎下来。
伊夏挥舞着小粉拳，“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些人肯定是朱毅找来的，哼哼，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我欺！”
王天赐上下打量着伊夏，笑而不语。
伊夏气得牙痒痒，“王天赐你太小看我了，告诉你，我伊夏也是有市场的。”
王天赐还是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伊夏被他盯着，很不自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有些矮，虽然一双小短腿，虽然……一马平川，但是……但是好像真没优点。
要么说，许多人都怕看清自己呢？哪怕明知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但是真正看清自己，人们才会发现自己有多讨人厌。
“王天赐，我生气了，哄不好。”伊夏瘪着嘴，走得慢腾腾的。
王天赐说：“明天周六，我不去学校，陪你一天。”
“真的？王天赐，你最好了。”其实伊夏并没有那么难哄。
看着她一蹦一跳的走在前边的背影，王天赐嘴角上扬。
两人找了家餐厅吃过饭之后，没在外边逗留，选择回家。
不一会，两人抵达住房楼下，伊夏转身正想跟王天赐说什么，却看到王天赐把自行车一丢，然后疯了一样往巷子的尽头跑。
“王天赐，你去干嘛？”伊夏喊道。
王天赐没有理她，跑到巷子尽头后，目光看向另外一边的小巷。
那是一个看着一米七以上，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踩着小高跟的女人的背影，她黑色如瀑布一般的长发飘散开，迎风招展，像是仙女下凡，不染尘埃。
犹豫了许久，王天赐最终还是没追上去。
这时候，伊夏气喘吁吁跑了过来，“王天赐……你……你发什么神经啊？”
王天赐的目光依旧盯着那个背影，他表面波澜不惊，唯有嘴角原本招牌式若有若无的笑容敛去，浮现一抹苦涩，又好像是自嘲。
顺着他的目光，伊夏抬眼看去。
这时候，恰好那个背影的主人走到巷子转角处，侧身时，她戴着墨镜的脸一纵即逝，然后就消失在王天赐和伊夏的视线中。
即便如此，伊夏在看到那张戴着墨镜的侧脸的瞬间，她整个人就好像被电了，呆若木鸡。下一瞬，她粉拳攥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王天赐。”伊夏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你去追她吧。”
王天赐回过神，看着伊夏。这一次，伊夏的目光没有退缩，就直视着他的眼睛。
过了许久，王天赐揉了揉她的脑袋，“走，回家。”
伊夏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就好像有块大石落地一般轻松。但是想起刚才那个背影的主人，她又莫名的烦躁，为什么，她不是出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伊夏，你脑容量小，不要想太多。”王天赐说。
伊夏低着头，“王天赐，我害怕。”
王天赐又揉了揉她的脑袋，耸耸肩看似很淡然的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伊夏搂着他的长臂，小脑袋侧靠着。
不管王天赐是不是真的能放下，她都会无条件相信他。
王天赐很少对伊夏那么放纵，但想着伊夏就快放假了，到时候自己肯定会搬走，于是在她的死缠烂打之下，允许了她到自己房间呆会。
当然，也有可能是刚才小巷的一幕，让王天赐对伊夏心有愧疚。
“凌晨之前，自觉离开。”这是王天赐唯一的要求。
伊夏此时满心欢喜，自然是满口答应。
三年来，她无数次幻想着进入王天赐的房间，今天终于是如愿以偿。至于她执着的原因，很简单，那个房间曾经有另外一个女生进去过。
至于这个女生……
伊夏又不禁想起刚才那张戴着墨镜的侧脸，原本的好心情瞬间就烟消云散。
但是一进入王天赐的房间，没心没肺的伊夏，立即就变得活泼好动。
“土豪的房间就是气派！”伊夏一双大眼睛瞪得跟铜铃般大小，“啧啧啧，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王天赐一指沙发，“把衣服洗了，然后坐在那看书。”
伊夏呲牙，“王天赐你当我是丫环啊？不是有洗衣机吗？”
“衣服用手洗干净些，穿得舒服。”王天赐坐在书桌前，“当然，你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想给我洗衣服的人多了去了。”
“你就作吧！”伊夏气鼓鼓的，行动上却一点都不慢，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就屁颠屁颠进卫生间了。
王天赐看着书，偶尔回头瞄一眼，他能想象到伊夏一边洗衣服，一边咬牙切齿，然后又傻笑的画面，于是，他也偷偷地笑了。
伊夏总能自我排解寂寞，在洗完衣服，又替王天赐打扫完卫生后，纠缠了王天赐一会，见他不搭理自己，于是就这里摸摸，那里转转，偶尔跑到他身后扮鬼脸。
虽然扮鬼脸的时候，她总会反过来被王天赐吓到，但她依旧乐此不疲。
最后王天赐不得不放下手上的书，陪她天南地北的互相调侃。
凌晨终要到来，伊夏被王天赐连拉带拽的拖出房间，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房间内，王天赐满地打滚。房间外，伊夏哭得梨花带雨。
一扇门的距离，有时候她真怕会成为生与死的天堑。
伊夏是个弃婴，而且是早产婴儿，她很小的时候就被人遗弃在王天赐外公的邻居家门口。
当时伊夏身上除了一张写着“伊夏”两字的字条外，遗弃她的人再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加上那一块地处偏远，穷山恶水，人们的法律意识淡泊。
所以她养父母收养她，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好在王天赐外公邻居家都是憨厚的农村人，恰好膝下无儿无女，于是就收养了她，并且视如己出，连名字都没有根据自己的姓来取，而是就按照字条上所写给她取名伊夏。
小时候，伊夏经常被别的小孩子欺负，唯有一个小孩不欺负她，那就是王天赐。
倒不是王天赐对她一见钟情什么的，而是王天赐太高冷，从不跟小孩子一起玩。
正因为这样，伊夏就对这位小邻居很好奇，总会偷偷观察他。
她发现王天赐经常鼓捣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一些树枝啊，花花草草之类的，有时候是磨成粉末，有时候又会拿去泡水，或者干晒等等。
随着她懂事后才知道，那些东西都是药材。
伊夏试图跟他交流，但是这个小男孩闷闷的，对她爱搭不理，甚至有时候他看起来很烦，伊夏就想给他解闷，但却会被他冷冰冰地用棍子吓跑。
久而久之，伊夏就养成了远远看他的习惯。
但是小男孩每一年中，总会跟着他外公离开村落，有时候是三两个月，有时候大半年，最长的一次，是三年。
王天赐不在的日子里，伊夏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他。
两人的关系，随着一次意外，发生了进展。
伊夏记得，那是十三岁那年，她在河边洗衣服，其中有件衣服被水冲走，急眼之下，她人也跟着下了水，却忘了自己不会水。
然后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淹死的时候，从山上采药回家的王天赐，正好经过这里，并且救了她一命。
王天赐的药材全部被水冲走，回去后更是被外公揍了一顿，快凌晨的时候，他躲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小山坡偷偷地哭。
这一切，都被伊夏看在眼里。
伊夏很内疚，准备过去谢他，并且开导他，但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起，王天赐的黑暗三小时降临。
伊夏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她跑过去，王天赐翻脸不认人，就像是一头发狂的猛兽，看到她，就好像看到猎物一样，拳脚相向，疯狂而狰狞。
经常被同龄人欺负都会哭的伊夏，那一次她没有哭，她很执着，任他发泄。
王天赐好像要跑，于是伊夏就死死抱着他，可那时候发狂的王天赐，不管是力量还是其它各方面，都堪比成年人，伊夏又怎么拦得住他呢？
没过多久，伊夏就昏迷了，再醒来时，她遍体鳞伤，几乎奄奄一息。
睁开眼，她看到一脸关切的养父母，还有……跪在门口光着膀子，正在被邻居老爷爷打得同样遍体鳞伤的王天赐。
伊夏不顾养父母的劝阻，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她走到王天赐面前，伸开手一脸倔强地，就好像今天当着吴坚等人的面护着王天赐一样的护着他。
她的举动，化解了两家的干戈。
打那以后，整个村子里，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伊夏。
因为那些曾经欺负过她，或者正在欺负她的人，都在第二天被王天赐揍了个遍。
就好像那一次在江北医科大学门口，王天赐对陶玉梅和江灵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人可以欺负伊夏。
没错，即便两人的关系缓和，但王天赐依旧欺负她。
只不过，伊夏心甘情愿。
只要他喜欢……
哪怕直到永远！
王天赐推着自行车，伊夏坐在后座上，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王天赐，那些人为什么要找你麻烦呀？”伊夏问道。
王天赐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回答，而是淡淡的说：“下车。”
“我不要。”伊夏撅着嘴。
“你太重了。”王天赐不由分说，直接把她从车上拎下来。
伊夏挥舞着小粉拳，“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些人肯定是朱毅找来的，哼哼，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我欺！”
王天赐上下打量着伊夏，笑而不语。
伊夏气得牙痒痒，“王天赐你太小看我了，告诉你，我伊夏也是有市场的。”
王天赐还是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伊夏被他盯着，很不自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有些矮，虽然一双小短腿，虽然……一马平川，但是……但是好像真没优点。
要么说，许多人都怕看清自己呢？哪怕明知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但是真正看清自己，人们才会发现自己有多讨人厌。
“王天赐，我生气了，哄不好。”伊夏瘪着嘴，走得慢腾腾的。
王天赐说：“明天周六，我不去学校，陪你一天。”
“真的？王天赐，你最好了。”其实伊夏并没有那么难哄。
看着她一蹦一跳的走在前边的背影，王天赐嘴角上扬。
两人找了家餐厅吃过饭之后，没在外边逗留，选择回家。
不一会，两人抵达住房楼下，伊夏转身正想跟王天赐说什么，却看到王天赐把自行车一丢，然后疯了一样往巷子的尽头跑。
“王天赐，你去干嘛？”伊夏喊道。
王天赐没有理她，跑到巷子尽头后，目光看向另外一边的小巷。
那是一个看着一米七以上，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踩着小高跟的女人的背影，她黑色如瀑布一般的长发飘散开，迎风招展，像是仙女下凡，不染尘埃。
犹豫了许久，王天赐最终还是没追上去。
这时候，伊夏气喘吁吁跑了过来，“王天赐……你……你发什么神经啊？”
王天赐的目光依旧盯着那个背影，他表面波澜不惊，唯有嘴角原本招牌式若有若无的笑容敛去，浮现一抹苦涩，又好像是自嘲。
顺着他的目光，伊夏抬眼看去。
这时候，恰好那个背影的主人走到巷子转角处，侧身时，她戴着墨镜的脸一纵即逝，然后就消失在王天赐和伊夏的视线中。
即便如此，伊夏在看到那张戴着墨镜的侧脸的瞬间，她整个人就好像被电了，呆若木鸡。下一瞬，她粉拳攥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王天赐。”伊夏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你去追她吧。”
王天赐回过神，看着伊夏。这一次，伊夏的目光没有退缩，就直视着他的眼睛。
过了许久，王天赐揉了揉她的脑袋，“走，回家。”
伊夏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就好像有块大石落地一般轻松。但是想起刚才那个背影的主人，她又莫名的烦躁，为什么，她不是出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伊夏，你脑容量小，不要想太多。”王天赐说。
伊夏低着头，“王天赐，我害怕。”
王天赐又揉了揉她的脑袋，耸耸肩看似很淡然的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伊夏搂着他的长臂，小脑袋侧靠着。
不管王天赐是不是真的能放下，她都会无条件相信他。
王天赐很少对伊夏那么放纵，但想着伊夏就快放假了，到时候自己肯定会搬走，于是在她的死缠烂打之下，允许了她到自己房间呆会。
当然，也有可能是刚才小巷的一幕，让王天赐对伊夏心有愧疚。
“凌晨之前，自觉离开。”这是王天赐唯一的要求。
伊夏此时满心欢喜，自然是满口答应。
三年来，她无数次幻想着进入王天赐的房间，今天终于是如愿以偿。至于她执着的原因，很简单，那个房间曾经有另外一个女生进去过。
至于这个女生……
伊夏又不禁想起刚才那张戴着墨镜的侧脸，原本的好心情瞬间就烟消云散。
但是一进入王天赐的房间，没心没肺的伊夏，立即就变得活泼好动。
“土豪的房间就是气派！”伊夏一双大眼睛瞪得跟铜铃般大小，“啧啧啧，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王天赐一指沙发，“把衣服洗了，然后坐在那看书。”
伊夏呲牙，“王天赐你当我是丫环啊？不是有洗衣机吗？”
“衣服用手洗干净些，穿得舒服。”王天赐坐在书桌前，“当然，你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想给我洗衣服的人多了去了。”
“你就作吧！”伊夏气鼓鼓的，行动上却一点都不慢，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就屁颠屁颠进卫生间了。
王天赐看着书，偶尔回头瞄一眼，他能想象到伊夏一边洗衣服，一边咬牙切齿，然后又傻笑的画面，于是，他也偷偷地笑了。
伊夏总能自我排解寂寞，在洗完衣服，又替王天赐打扫完卫生后，纠缠了王天赐一会，见他不搭理自己，于是就这里摸摸，那里转转，偶尔跑到他身后扮鬼脸。
虽然扮鬼脸的时候，她总会反过来被王天赐吓到，但她依旧乐此不疲。
最后王天赐不得不放下手上的书，陪她天南地北的互相调侃。
凌晨终要到来，伊夏被王天赐连拉带拽的拖出房间，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房间内，王天赐满地打滚。房间外，伊夏哭得梨花带雨。
一扇门的距离，有时候她真怕会成为生与死的天堑。
伊夏是个弃婴，而且是早产婴儿，她很小的时候就被人遗弃在王天赐外公的邻居家门口。
当时伊夏身上除了一张写着“伊夏”两字的字条外，遗弃她的人再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加上那一块地处偏远，穷山恶水，人们的法律意识淡泊。
所以她养父母收养她，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好在王天赐外公邻居家都是憨厚的农村人，恰好膝下无儿无女，于是就收养了她，并且视如己出，连名字都没有根据自己的姓来取，而是就按照字条上所写给她取名伊夏。
小时候，伊夏经常被别的小孩子欺负，唯有一个小孩不欺负她，那就是王天赐。
倒不是王天赐对她一见钟情什么的，而是王天赐太高冷，从不跟小孩子一起玩。
正因为这样，伊夏就对这位小邻居很好奇，总会偷偷观察他。
她发现王天赐经常鼓捣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一些树枝啊，花花草草之类的，有时候是磨成粉末，有时候又会拿去泡水，或者干晒等等。
随着她懂事后才知道，那些东西都是药材。
伊夏试图跟他交流，但是这个小男孩闷闷的，对她爱搭不理，甚至有时候他看起来很烦，伊夏就想给他解闷，但却会被他冷冰冰地用棍子吓跑。
久而久之，伊夏就养成了远远看他的习惯。
但是小男孩每一年中，总会跟着他外公离开村落，有时候是三两个月，有时候大半年，最长的一次，是三年。
王天赐不在的日子里，伊夏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他。
两人的关系，随着一次意外，发生了进展。
伊夏记得，那是十三岁那年，她在河边洗衣服，其中有件衣服被水冲走，急眼之下，她人也跟着下了水，却忘了自己不会水。
然后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淹死的时候，从山上采药回家的王天赐，正好经过这里，并且救了她一命。
王天赐的药材全部被水冲走，回去后更是被外公揍了一顿，快凌晨的时候，他躲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小山坡偷偷地哭。
这一切，都被伊夏看在眼里。
伊夏很内疚，准备过去谢他，并且开导他，但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起，王天赐的黑暗三小时降临。
伊夏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她跑过去，王天赐翻脸不认人，就像是一头发狂的猛兽，看到她，就好像看到猎物一样，拳脚相向，疯狂而狰狞。
经常被同龄人欺负都会哭的伊夏，那一次她没有哭，她很执着，任他发泄。
王天赐好像要跑，于是伊夏就死死抱着他，可那时候发狂的王天赐，不管是力量还是其它各方面，都堪比成年人，伊夏又怎么拦得住他呢？
没过多久，伊夏就昏迷了，再醒来时，她遍体鳞伤，几乎奄奄一息。
睁开眼，她看到一脸关切的养父母，还有……跪在门口光着膀子，正在被邻居老爷爷打得同样遍体鳞伤的王天赐。
伊夏不顾养父母的劝阻，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她走到王天赐面前，伸开手一脸倔强地，就好像今天当着吴坚等人的面护着王天赐一样的护着他。
她的举动，化解了两家的干戈。
打那以后，整个村子里，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伊夏。
因为那些曾经欺负过她，或者正在欺负她的人，都在第二天被王天赐揍了个遍。
就好像那一次在江北医科大学门口，王天赐对陶玉梅和江灵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人可以欺负伊夏。
没错，即便两人的关系缓和，但王天赐依旧欺负她。
只不过，伊夏心甘情愿。
只要他喜欢……
哪怕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