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挣扎的三天
第二天上午，练成钢醒来时，透过窗帘射进来的阳光已经格外刺眼。他的身体里还残留着酒精，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摇晃。
他的喉咙非常干渴，爬起来找水喝，听到浴室里淋浴的声音，想起昨夜春宵，那美人正在沐浴。
要是在往常，他定然已经打开浴室的门，将那正在洗澡的尤物全身上下摸一个遍，但是此刻，他半点兴致都没有，只是倒了水，坐在窗边发起了呆。
不过片刻，淋浴声停了，女人裹着浴袍，擦着头发湿漉漉地，从里面走出来，见练成钢已经睡醒，微微笑了笑，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边呢喃道：“小钢，昨天晚上休息得好吗？”
练成钢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脑中不断重复着午夜时分的记忆。
女人察觉到异常，转到他前面，往他腿上一坐，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问：“小钢，你怎么啦，昨天晚上没睡好？”
练成钢一言不发，“咕噜”一声喝了一大口水，把手伸进女人浴袍中，狠狠地摸了两把，再把她抱到床上。
女人娇嗔道：“不要啊小钢，大早上的，人家还刚洗了澡。”她的身体却并没有抗拒的动作。
练成钢剥开女人的浴衣，扑在她身上。管他什么鬼怪轮回，娇艳的野花若不采摘，难道干等着它凋谢？他含住她香嫩的舌，结实的胸膛贴上她温热的肌肤，希望女人舒心的体温能驱散心中的不快。
“你只有三天！”
猛然间，那女鬼稚嫩的声音像突然射来的冷箭将他射穿，穿透了他所有的欲·望。
再搞了她算坏事吗？如果是，岂不是马上就得挂？
这样的念头出现在脑海，他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刚刚撩起的激·情沉了下去。他狠狠地在床上一锤，粗重地喘息几声，愤恨地爬了起来，憋着心里的一团火，飞速穿好衣服，又低声骂了一句，摔门而出。
怀着无可排泄的郁结，他回到小区，赌气似的推开家门。家中一切安静如旧，半个人影都没有。他在客厅沙发坐下，倒水时看到桌上有一张纸条——是姐姐留下的，他看也不看就揉成一团随手丢掉。
妈的，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那该死的女鬼说的会不会是真的？不对，那一定只是个梦！是一个梦！
他的脑海里不断出现女鬼恶作剧不成努嘴的模样，还有她憋住笑意用稚嫩的声音严肃的语气说下的谵语。
你他妈到底是什么鬼！他很想大声叫喊。
在沙发上只坐了一小会，他就烦乱不安地扔下水杯，几乎是冲到自己的房间，捧起他珍爱的《多情剑客无情剑》。
他的房间里并没有多余的摆设，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桌和一把椅子。书桌上摆着电脑和书，书大多是武侠小说和少年漫画。
房间里唯一的装饰就是他床头白色墙壁上挂着的巨幅漫画，画上有一中年男人落遢的背影，那是李寻欢，他左手捂着嘴，微弯着身——正在咳嗽，他的眼却凌厉得像在发光。
他的右臂悬着，手消瘦细长，指尖有刀，一柄小刀，一柄三个时辰就能打造的小刀，一柄飞刀，小李飞刀的飞刀。
刀旁写着八个字：“小李神刀，例无虚发。”
练成钢非常喜欢李寻欢，近乎迷恋崇拜，甚至还因此养成了一个习惯。李寻欢肺有问题，不能喝酒，还经常咳嗽，于是练成钢也学着他，每次进行某种程度思索的时候，就会习惯性地捂住嘴轻咳一声。
他闲暇的时候已将这本书翻了无数遍，书中的对白他几乎能够背下来。书翻烂了，他就去买一本新的，现在手上这本，已经是第四本。
可是这一次，他几乎想将这书整个吃下去，没看上两页就将他。然后躺卧在床上，久久地望着漫画中的李寻欢，喃喃地道：“李寻欢啊李寻欢，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午饭也没有吃，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挨过几个小时到下午的，实在忍受不住了，才开上他楼下的奔驰车，兜风去了。
没兜上几圈，他就把车开到了“寻欢酒吧”——这是他管理的酒吧。
离营业时间还早，酒吧里冷冷清清，只有陈胖子在柜台上边抽烟边玩手机——他昨天喝得最少。
陈胖子头也不抬地说：“还没开业，到点了再来。”见来人并没有退出去，抬头一看，“哟，是钢哥呀，今天怎么来这么早？”连忙递上烟。
这陈胖子比他还大上十岁呢，听到他叫自己“哥”，练成钢心里舒服多了，像是刚从乞丐窝里出来重新回到富豪的宝座。他接过烟，深深地吸了起来。
这他妈才叫生活，谁他妈去做好事？练成钢点着烟想。
“钢哥，昨天过得爽吗？霞姐够味吧，也只有您才拿得下霞姐。”陈胖子奉承地笑道。
练成钢轻轻冷笑一声，深深地吸一口烟，再长长地吐出去。霞姐霞姐，是啊，霞姐真他妈够味，要是以后真跑去做好事，可就搞不到霞姐了。
“霞姐回来了没？”练成钢吐出一口烟圈问。
“还没呢？他不会是起不了床了吧？”陈胖子暧昧地笑着。
霞姐还在纳闷早上的事吧，练成钢想起手机里的未接电话和好几条短信，他一条也没回。
“给我找个姑娘，”练成钢在烟灰缸里捻着烟灰说，“要听话的。”
练成钢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好色，至少他还从来不曾因为被美色迷惑而坏事，但是如同所有人认为的那样，开着名车，揽着美女，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直上云霄的高楼中招摇过市，这才是高人一等地生活。
虽然他才17岁，而且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但他却凭着生生死死地争斗打拼，早早地享受到了这一切。
要是去做他妈的好事，不就是要放弃这一切了？
车轮转动起来，奔驰车开始飞驰，练成钢却一点畅快的感觉都没有。滤光耀眼的高楼大厦了无生气地立在那里，路上的行人如同流逝的时间一般飞快地倒退，简直就是要赶着去死，车里的女人放荡而夸张的尖叫尤为可憎。
可要是女鬼说的是真的，三天之后就会死啊！
会死的念头刚刚出现，练成钢的心就像被别人捏住一样紧紧的收缩了一下，车子也差点撞到护栏上。
他猛一踩刹车，把车停在路边，狠狠地拍打方向盘。他怕自己太过失态，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女人说：“你下车吧，”又取出一打钞票，“你打车回去，多出来的是我向你道歉。”
兴奋的表情凝在女人脸上，她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下车！”练成钢冷冷地提醒一遍。
女人快要哭出来了，委屈地说：“钢哥，我……我……是不是我……”
练成钢不耐烦地摆摆手，低声说：“跟你无关，今天心情不好，你下车吧，这事也不要告诉他们了。”
没有人可以说自己真的不怕死，练成钢怕的是不明不白的死。从小经历的风风雨雨，让他早就有了觉悟。只要是想得到的东西，就要用尽一切手段去夺去，就算是死也没有关系。
人生不就是明知道会死也要拼下去？但是现在正是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怎么能为那么荒唐的理由去死？
可是，真的会死吗？
我他妈绝对是能够干大事的人，怎么能这么早死掉？
要活下去就就得做所谓的好事？去他妈东西！我他妈天生不是好人，要我干那些无聊的事，还是杀了我吧。
练成钢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不知道想要去哪，不知道身在何处。太阳落山好久，饥饿在肚中翻江倒海多时，他才找了个饭店，一个人喝起了闷酒。直到服务员连催三次，他才叫来代驾，摇摇晃晃地回了家。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他没出门，关了手机，在家生了一天闷气。
第三天，他又对着窗子坐了一整天，一边喝着冰镇的果汁，一边看着窗外烈日逐渐变成夕阳。
随着夜晚的到来，练成钢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完全平静下来，就像夕阳落下时的悄然无声，早上他还窝着一肚子的火，太阳落山之后，他却能稳稳地伫立在窗前对着天空冷笑，下午三四点时，他还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一段时间。
我的报应就要来了吗？
鬼说的话不就是鬼话？鬼话怎么能叫人相信？我他妈的就要看看，我到底会怎么死！
我他妈天生就不是好人，叫我去做好事，还不如去死。
你说那是前世恶果，那就让我瞧瞧你要给我什么样的惩罚。
练成钢认为自己并不是不怕死，只是他实在舍不得为那种无稽之谈放弃现在的生活，他要赌一赌，赌那鬼话就是鬼话，不会成真。
他的喉咙非常干渴，爬起来找水喝，听到浴室里淋浴的声音，想起昨夜春宵，那美人正在沐浴。
要是在往常，他定然已经打开浴室的门，将那正在洗澡的尤物全身上下摸一个遍，但是此刻，他半点兴致都没有，只是倒了水，坐在窗边发起了呆。
不过片刻，淋浴声停了，女人裹着浴袍，擦着头发湿漉漉地，从里面走出来，见练成钢已经睡醒，微微笑了笑，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边呢喃道：“小钢，昨天晚上休息得好吗？”
练成钢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脑中不断重复着午夜时分的记忆。
女人察觉到异常，转到他前面，往他腿上一坐，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问：“小钢，你怎么啦，昨天晚上没睡好？”
练成钢一言不发，“咕噜”一声喝了一大口水，把手伸进女人浴袍中，狠狠地摸了两把，再把她抱到床上。
女人娇嗔道：“不要啊小钢，大早上的，人家还刚洗了澡。”她的身体却并没有抗拒的动作。
练成钢剥开女人的浴衣，扑在她身上。管他什么鬼怪轮回，娇艳的野花若不采摘，难道干等着它凋谢？他含住她香嫩的舌，结实的胸膛贴上她温热的肌肤，希望女人舒心的体温能驱散心中的不快。
“你只有三天！”
猛然间，那女鬼稚嫩的声音像突然射来的冷箭将他射穿，穿透了他所有的欲·望。
再搞了她算坏事吗？如果是，岂不是马上就得挂？
这样的念头出现在脑海，他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刚刚撩起的激·情沉了下去。他狠狠地在床上一锤，粗重地喘息几声，愤恨地爬了起来，憋着心里的一团火，飞速穿好衣服，又低声骂了一句，摔门而出。
怀着无可排泄的郁结，他回到小区，赌气似的推开家门。家中一切安静如旧，半个人影都没有。他在客厅沙发坐下，倒水时看到桌上有一张纸条——是姐姐留下的，他看也不看就揉成一团随手丢掉。
妈的，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那该死的女鬼说的会不会是真的？不对，那一定只是个梦！是一个梦！
他的脑海里不断出现女鬼恶作剧不成努嘴的模样，还有她憋住笑意用稚嫩的声音严肃的语气说下的谵语。
你他妈到底是什么鬼！他很想大声叫喊。
在沙发上只坐了一小会，他就烦乱不安地扔下水杯，几乎是冲到自己的房间，捧起他珍爱的《多情剑客无情剑》。
他的房间里并没有多余的摆设，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桌和一把椅子。书桌上摆着电脑和书，书大多是武侠小说和少年漫画。
房间里唯一的装饰就是他床头白色墙壁上挂着的巨幅漫画，画上有一中年男人落遢的背影，那是李寻欢，他左手捂着嘴，微弯着身——正在咳嗽，他的眼却凌厉得像在发光。
他的右臂悬着，手消瘦细长，指尖有刀，一柄小刀，一柄三个时辰就能打造的小刀，一柄飞刀，小李飞刀的飞刀。
刀旁写着八个字：“小李神刀，例无虚发。”
练成钢非常喜欢李寻欢，近乎迷恋崇拜，甚至还因此养成了一个习惯。李寻欢肺有问题，不能喝酒，还经常咳嗽，于是练成钢也学着他，每次进行某种程度思索的时候，就会习惯性地捂住嘴轻咳一声。
他闲暇的时候已将这本书翻了无数遍，书中的对白他几乎能够背下来。书翻烂了，他就去买一本新的，现在手上这本，已经是第四本。
可是这一次，他几乎想将这书整个吃下去，没看上两页就将他。然后躺卧在床上，久久地望着漫画中的李寻欢，喃喃地道：“李寻欢啊李寻欢，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午饭也没有吃，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挨过几个小时到下午的，实在忍受不住了，才开上他楼下的奔驰车，兜风去了。
没兜上几圈，他就把车开到了“寻欢酒吧”——这是他管理的酒吧。
离营业时间还早，酒吧里冷冷清清，只有陈胖子在柜台上边抽烟边玩手机——他昨天喝得最少。
陈胖子头也不抬地说：“还没开业，到点了再来。”见来人并没有退出去，抬头一看，“哟，是钢哥呀，今天怎么来这么早？”连忙递上烟。
这陈胖子比他还大上十岁呢，听到他叫自己“哥”，练成钢心里舒服多了，像是刚从乞丐窝里出来重新回到富豪的宝座。他接过烟，深深地吸了起来。
这他妈才叫生活，谁他妈去做好事？练成钢点着烟想。
“钢哥，昨天过得爽吗？霞姐够味吧，也只有您才拿得下霞姐。”陈胖子奉承地笑道。
练成钢轻轻冷笑一声，深深地吸一口烟，再长长地吐出去。霞姐霞姐，是啊，霞姐真他妈够味，要是以后真跑去做好事，可就搞不到霞姐了。
“霞姐回来了没？”练成钢吐出一口烟圈问。
“还没呢？他不会是起不了床了吧？”陈胖子暧昧地笑着。
霞姐还在纳闷早上的事吧，练成钢想起手机里的未接电话和好几条短信，他一条也没回。
“给我找个姑娘，”练成钢在烟灰缸里捻着烟灰说，“要听话的。”
练成钢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好色，至少他还从来不曾因为被美色迷惑而坏事，但是如同所有人认为的那样，开着名车，揽着美女，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直上云霄的高楼中招摇过市，这才是高人一等地生活。
虽然他才17岁，而且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但他却凭着生生死死地争斗打拼，早早地享受到了这一切。
要是去做他妈的好事，不就是要放弃这一切了？
车轮转动起来，奔驰车开始飞驰，练成钢却一点畅快的感觉都没有。滤光耀眼的高楼大厦了无生气地立在那里，路上的行人如同流逝的时间一般飞快地倒退，简直就是要赶着去死，车里的女人放荡而夸张的尖叫尤为可憎。
可要是女鬼说的是真的，三天之后就会死啊！
会死的念头刚刚出现，练成钢的心就像被别人捏住一样紧紧的收缩了一下，车子也差点撞到护栏上。
他猛一踩刹车，把车停在路边，狠狠地拍打方向盘。他怕自己太过失态，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女人说：“你下车吧，”又取出一打钞票，“你打车回去，多出来的是我向你道歉。”
兴奋的表情凝在女人脸上，她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下车！”练成钢冷冷地提醒一遍。
女人快要哭出来了，委屈地说：“钢哥，我……我……是不是我……”
练成钢不耐烦地摆摆手，低声说：“跟你无关，今天心情不好，你下车吧，这事也不要告诉他们了。”
没有人可以说自己真的不怕死，练成钢怕的是不明不白的死。从小经历的风风雨雨，让他早就有了觉悟。只要是想得到的东西，就要用尽一切手段去夺去，就算是死也没有关系。
人生不就是明知道会死也要拼下去？但是现在正是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怎么能为那么荒唐的理由去死？
可是，真的会死吗？
我他妈绝对是能够干大事的人，怎么能这么早死掉？
要活下去就就得做所谓的好事？去他妈东西！我他妈天生不是好人，要我干那些无聊的事，还是杀了我吧。
练成钢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不知道想要去哪，不知道身在何处。太阳落山好久，饥饿在肚中翻江倒海多时，他才找了个饭店，一个人喝起了闷酒。直到服务员连催三次，他才叫来代驾，摇摇晃晃地回了家。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他没出门，关了手机，在家生了一天闷气。
第三天，他又对着窗子坐了一整天，一边喝着冰镇的果汁，一边看着窗外烈日逐渐变成夕阳。
随着夜晚的到来，练成钢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完全平静下来，就像夕阳落下时的悄然无声，早上他还窝着一肚子的火，太阳落山之后，他却能稳稳地伫立在窗前对着天空冷笑，下午三四点时，他还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一段时间。
我的报应就要来了吗？
鬼说的话不就是鬼话？鬼话怎么能叫人相信？我他妈的就要看看，我到底会怎么死！
我他妈天生就不是好人，叫我去做好事，还不如去死。
你说那是前世恶果，那就让我瞧瞧你要给我什么样的惩罚。
练成钢认为自己并不是不怕死，只是他实在舍不得为那种无稽之谈放弃现在的生活，他要赌一赌，赌那鬼话就是鬼话，不会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