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少爷不乖哦
有幸参加了前任左都御史方治平七十寿诞的宾客，几乎都觉得不虚此行，今天这场寿宴实在见证了太多往常几十年都难以见着的事情。
潇洒飘逸、精妙绝伦的小楷《灵飞经》，这张法帖刚一拿出来，就有好几位宾客当场表示希望能在方府多盘桓几日，好在自己能有足够的时间，能临摹字帖。
轻巧灵便、舒适奢华的四轮马车，实在是让众人大开眼界，从来没有想到将自己颠的七荤八素的马车，居然可以这么好用，据说不但速度快，还更省马力。
听说有拉货款的，能拉更多的货。首辅大人随即指示自己任工部侍郎的儿子，要其考察接洽，当真好用的话可以多多采购。
虽然后来首辅大人和造车的少年好像闹得不太愉快，也不知采购之事还能顺利进行下去。
但是这种四轮马车，已经给在场的人留下十分时刻的印象，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询问售价。不过那少年表示现货至少还要一个月，到时候车造好了以后，可以送到各位大人府上，说是什么…可以试驾…嗯，好像就是这个词。现在就可以登记，好几位大人留下了名刺呢。
当然还有整场寿宴最精彩的部分，广昌伯之子刘泽涵，领着一棒子妖魔鬼怪，飞扬跋扈，气势汹汹而来。
最后却在满院子宾客齐声大喊的“滚”声中，灰溜溜的滚了，还留下一个倒霉的长着痦子的家丁，根本不敢管。
想着这二世祖刚开始目空一切，谁都不放在眼里，到后来狼狈如丧家之犬，当真是痛快之极。那青衫少年令其永远不得再踏足金陵，可谓是替金陵百姓除了一个大害。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无缘听见那首叫《好大一棵树》的歌，也不知是何曲调，不过想来能写出《将进酒》的人，品味不会太差。
嗯，还有注定要传唱千古的《将进酒》，作为读书人，能亲眼见证这旷世奇作的诞生，实在是三生有幸。
期间还诞生了割袍血诗的典故。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之类的诗句，当真是妙极了，以此佐酒，当浮一大白！
连成名几十年，公认的江南第一才子牧斋先生，都赞叹不已，以同窗之礼相交，言辞恳切，希望那少年能入东林门下，一同匡时济世，致君尧舜。
只是不知为何，那少年好像没有同意。
李阁老今日一波三折，表现也是精彩极了，不但没能笼络住这个青年才俊，反而落下了不好的印象，连一双儿女对其都颇有微词。其实说起来这位首辅大人也不容易得很，可谁叫他是首辅大人呢？
至于方府自礼部侍郎方茂修以下的本色出演，也是让众宾客看得津津有味，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大伙都是外人，也说不了什么。
反正看样子方老太爷兴致很高，丝毫没有受这一波接一波事情的影响，最后和他那孙儿，坐上四轮马车，一块往紫金山别院去了。
宾客回味起今日种种令人惊叹之事时，更令人惊叹的是这每一桩，每一件都和这个叫方缶方伯和的人联系起来。
不论是以内阁首辅为首的李党，还是奉大宗伯钱谦益为领袖的东林，以清流自居的复社，日渐式微的旧党，江北四镇之一的广昌伯，读书人、商人、实干派，嗯，还有羽林卫的禁军。
不得不承认的，那方伯和离真正的大人物还很远很远，但经过今日之事，其影响力恐怕要传遍金陵。
…………
夜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远处的方家大院，还是仆人杂役进进出出的忙个不停，戏台子上的艺人们依旧咿咿呀呀的唱着，来贺寿的大人物早已走了，只是远来的客人大多还要盘桓几日，这些人也足以开上十几桌酒席，吆五喝六，劝酒布菜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过来。
开着木槿花的小院内，那个离大人物还很远很远的方缶，刚刚沐浴完毕，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今天接到手软的名刺，往常只是听闻的各路豪杰的大名，现在有不少都出现在里头。
槿儿站在身后，拿着一块干毛巾，细细的擦干方缶的头发。宽松的襦裙被水迹打湿了一大块，虽还不至于到透视的地步，但方缶借着桌案上的铜镜，仍可以看见身后之人那玲珑的体态。
方缶今日喝了许多酒，在大院内写《将进酒》时，就喝了整整一壶叶重桓家自酿的烈酒，酒是十分够味的，只是上头也上的十分厉害。
正式开席后，免不了又和诸多的宾客应酬，今日大大的出了风头，大伙们都十分捧场，自己也想要借机推销四轮马车，自然不好将人拒之于千里之外，说了一番“幸会幸会”“久仰久仰”的话，收名刺收到手软，酒自然也喝了不少。
借着出恭的机会，吐了好几回，总算把该应付的都应付了过去，期间多亏了七弟方振，替自己挡了不少酒。这个兄弟十分的够意思，方缶想着得空要把他拉到车厂来……
老爷子兴致很高，拉着方缶就要试试这四轮马车，结果这一试，就跑出去十多里地，一气跑到紫金山下，在老太公的别院才好容易修整一会，陪着老太爷在湖心亭上品了壶茶，听老太爷吹了两个时辰的光荣往事……
直到日头偏西，老太爷才大手一挥，命车夫阿立送自己回城，点名要阿寿架那辆福禄号，方缶出了门才发现，福禄号就是自己送的四轮马车，坐上车的时候，方缶还忍不住腹诽：好俗的名字，叫奔驰不好么？
还没进方府大门，就撞见早已下了值，专门守着自己的叶重桓，嚷嚷着非要单独和自己喝两杯，结果这两杯一直喝到月上中天。
这个叶重桓仗义那是绝对的仗义，就是太他娘的能喝，称兄道弟，说要换帖子结拜，又一同骂了个把时辰的奸臣、武将、流贼、鞑虏……
迷迷糊糊间也记不太清了，好像喝到最后，哥俩还抱在一块，埋头痛哭。
这个太丢人了，方缶想着以后谁也不能提··
后来好像还是方大力给自己背了回来。
饮了几盅醒酒汤，泡了个热水澡，稍稍有了点精神，趁着擦拭头发的空当，开始整理起满桌子的名刺，哪些人是要找时间回访的，哪些人是不必再理会的··
整理了一会，头越来越沉，心思也浪荡起来，望着铜镜上玲珑可人的槿儿，想起今天的事，反手抱住，说道：“槿儿，咱们歇息吧。”
槿儿忽然被少爷抱住，身子靠在了少爷的脊背上，顿觉一阵火热，脸上也烫极了。
“少爷，不要闹了，今天喝了好多酒……”
“你看看，又不相信少爷了不是，喝酒不喝酒的，还能影响少爷我战斗力么？”
“不是的，少爷。”槿儿慢慢的挣脱开来，轻盈地走到门口，转过头来浅浅一笑：“槿儿去准备宵夜……嗯，少爷今天有点不乖哦~”
方缶笑着望着可爱极了的槿儿，知道这个小妮子早已一颗心全系在自己身上，只是还未作好这种准备。
胡乱的想着是不是该找一个黄道吉日什么的，不知何时，沉沉的睡去了。
潇洒飘逸、精妙绝伦的小楷《灵飞经》，这张法帖刚一拿出来，就有好几位宾客当场表示希望能在方府多盘桓几日，好在自己能有足够的时间，能临摹字帖。
轻巧灵便、舒适奢华的四轮马车，实在是让众人大开眼界，从来没有想到将自己颠的七荤八素的马车，居然可以这么好用，据说不但速度快，还更省马力。
听说有拉货款的，能拉更多的货。首辅大人随即指示自己任工部侍郎的儿子，要其考察接洽，当真好用的话可以多多采购。
虽然后来首辅大人和造车的少年好像闹得不太愉快，也不知采购之事还能顺利进行下去。
但是这种四轮马车，已经给在场的人留下十分时刻的印象，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询问售价。不过那少年表示现货至少还要一个月，到时候车造好了以后，可以送到各位大人府上，说是什么…可以试驾…嗯，好像就是这个词。现在就可以登记，好几位大人留下了名刺呢。
当然还有整场寿宴最精彩的部分，广昌伯之子刘泽涵，领着一棒子妖魔鬼怪，飞扬跋扈，气势汹汹而来。
最后却在满院子宾客齐声大喊的“滚”声中，灰溜溜的滚了，还留下一个倒霉的长着痦子的家丁，根本不敢管。
想着这二世祖刚开始目空一切，谁都不放在眼里，到后来狼狈如丧家之犬，当真是痛快之极。那青衫少年令其永远不得再踏足金陵，可谓是替金陵百姓除了一个大害。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无缘听见那首叫《好大一棵树》的歌，也不知是何曲调，不过想来能写出《将进酒》的人，品味不会太差。
嗯，还有注定要传唱千古的《将进酒》，作为读书人，能亲眼见证这旷世奇作的诞生，实在是三生有幸。
期间还诞生了割袍血诗的典故。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之类的诗句，当真是妙极了，以此佐酒，当浮一大白！
连成名几十年，公认的江南第一才子牧斋先生，都赞叹不已，以同窗之礼相交，言辞恳切，希望那少年能入东林门下，一同匡时济世，致君尧舜。
只是不知为何，那少年好像没有同意。
李阁老今日一波三折，表现也是精彩极了，不但没能笼络住这个青年才俊，反而落下了不好的印象，连一双儿女对其都颇有微词。其实说起来这位首辅大人也不容易得很，可谁叫他是首辅大人呢？
至于方府自礼部侍郎方茂修以下的本色出演，也是让众宾客看得津津有味，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大伙都是外人，也说不了什么。
反正看样子方老太爷兴致很高，丝毫没有受这一波接一波事情的影响，最后和他那孙儿，坐上四轮马车，一块往紫金山别院去了。
宾客回味起今日种种令人惊叹之事时，更令人惊叹的是这每一桩，每一件都和这个叫方缶方伯和的人联系起来。
不论是以内阁首辅为首的李党，还是奉大宗伯钱谦益为领袖的东林，以清流自居的复社，日渐式微的旧党，江北四镇之一的广昌伯，读书人、商人、实干派，嗯，还有羽林卫的禁军。
不得不承认的，那方伯和离真正的大人物还很远很远，但经过今日之事，其影响力恐怕要传遍金陵。
…………
夜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远处的方家大院，还是仆人杂役进进出出的忙个不停，戏台子上的艺人们依旧咿咿呀呀的唱着，来贺寿的大人物早已走了，只是远来的客人大多还要盘桓几日，这些人也足以开上十几桌酒席，吆五喝六，劝酒布菜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过来。
开着木槿花的小院内，那个离大人物还很远很远的方缶，刚刚沐浴完毕，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今天接到手软的名刺，往常只是听闻的各路豪杰的大名，现在有不少都出现在里头。
槿儿站在身后，拿着一块干毛巾，细细的擦干方缶的头发。宽松的襦裙被水迹打湿了一大块，虽还不至于到透视的地步，但方缶借着桌案上的铜镜，仍可以看见身后之人那玲珑的体态。
方缶今日喝了许多酒，在大院内写《将进酒》时，就喝了整整一壶叶重桓家自酿的烈酒，酒是十分够味的，只是上头也上的十分厉害。
正式开席后，免不了又和诸多的宾客应酬，今日大大的出了风头，大伙们都十分捧场，自己也想要借机推销四轮马车，自然不好将人拒之于千里之外，说了一番“幸会幸会”“久仰久仰”的话，收名刺收到手软，酒自然也喝了不少。
借着出恭的机会，吐了好几回，总算把该应付的都应付了过去，期间多亏了七弟方振，替自己挡了不少酒。这个兄弟十分的够意思，方缶想着得空要把他拉到车厂来……
老爷子兴致很高，拉着方缶就要试试这四轮马车，结果这一试，就跑出去十多里地，一气跑到紫金山下，在老太公的别院才好容易修整一会，陪着老太爷在湖心亭上品了壶茶，听老太爷吹了两个时辰的光荣往事……
直到日头偏西，老太爷才大手一挥，命车夫阿立送自己回城，点名要阿寿架那辆福禄号，方缶出了门才发现，福禄号就是自己送的四轮马车，坐上车的时候，方缶还忍不住腹诽：好俗的名字，叫奔驰不好么？
还没进方府大门，就撞见早已下了值，专门守着自己的叶重桓，嚷嚷着非要单独和自己喝两杯，结果这两杯一直喝到月上中天。
这个叶重桓仗义那是绝对的仗义，就是太他娘的能喝，称兄道弟，说要换帖子结拜，又一同骂了个把时辰的奸臣、武将、流贼、鞑虏……
迷迷糊糊间也记不太清了，好像喝到最后，哥俩还抱在一块，埋头痛哭。
这个太丢人了，方缶想着以后谁也不能提··
后来好像还是方大力给自己背了回来。
饮了几盅醒酒汤，泡了个热水澡，稍稍有了点精神，趁着擦拭头发的空当，开始整理起满桌子的名刺，哪些人是要找时间回访的，哪些人是不必再理会的··
整理了一会，头越来越沉，心思也浪荡起来，望着铜镜上玲珑可人的槿儿，想起今天的事，反手抱住，说道：“槿儿，咱们歇息吧。”
槿儿忽然被少爷抱住，身子靠在了少爷的脊背上，顿觉一阵火热，脸上也烫极了。
“少爷，不要闹了，今天喝了好多酒……”
“你看看，又不相信少爷了不是，喝酒不喝酒的，还能影响少爷我战斗力么？”
“不是的，少爷。”槿儿慢慢的挣脱开来，轻盈地走到门口，转过头来浅浅一笑：“槿儿去准备宵夜……嗯，少爷今天有点不乖哦~”
方缶笑着望着可爱极了的槿儿，知道这个小妮子早已一颗心全系在自己身上，只是还未作好这种准备。
胡乱的想着是不是该找一个黄道吉日什么的，不知何时，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