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因何哭泣
刚吃过早饭，父亲几人又被带出去劳作了，我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呼吸着无聊的空气。我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今天已经是我来到监狱的第四天，现在的我不再像刚来的时候会经常哭着吵着要回家，时间像是给我注入了一剂麻药，慢慢地麻痹了我的意识，让我习惯了漫漫长夜，陷入了无尽的等待之中。
我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在等待什么，忘记了等待的意义，或许我在等待日出与日落，或许我在等待四季的轮回，或许它们并不是我真正的等待。然而我此刻唯一能记起的，是父亲的陪伴，是芳子的微笑，是永远都吃不饱的一日三餐，是每天都会响起的刺耳枪声，是陌生与熟悉，是黑夜与黎明。
我很享受和芳子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她的出现，就像冬日里升起的太阳，驱走我心中的寒冷，带来了温暖与快乐，让我渐渐地不再厌恶监狱里的一切，让我淡忘了初来时的恐慌，甚至还勾起了我对美好明天的向往。
“呜呜……呜呜……呜呜……”
突然我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在哭泣，慢慢地哭声越来越近，我循声望去，发现芳子正一边揉着泪眼，一边向我走来。
“芳子妹妹，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我赶紧问道。
不问还好，经我这么一问，芳子反而哭得更伤心，她想回答我，可是由于哭得太凶，我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你别哭了，慢些和我讲。”我说。
“我今天……还是……不敢开枪，爸爸说……要是我下次……再这样，他就不让我……再来找你……玩了，呜呜……呜呜……”
“好了，别哭啦，我相信你明天一定可以的。”我安慰道。
我的鼓励让芳子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
“我现在不害怕枪声了，但是我爸爸要拿活体给我当靶子，我怕开枪了，他们就会流血，那样一定很疼的。”芳子难过地说。
我心想：他爸爸应该是拿了一些家禽来当活体靶子了，反正它们迟早都是要被杀了吃的，开枪就开枪呗，有什么好心疼的。
“没关系，反正它们终究都会死去，与其这么无聊地活着，还不如早点了结它们的生命，所以你不用担心那么多，开枪就好了。”我鼓励芳子说。
“真的吗？这么说我开枪了，他们心里还会感激我呢？”芳子急忙问道。
“嗯，所以明天你一定要开枪哦。”我在芳子面前一边蹦跳着，一边做出向扫射的手势，然后用食指顶着自己的太阳穴，嘴里发出“砰”的一声，假装中枪顺势倒在了地上。
芳子被我的举动逗乐了，立马破涕为笑。
“豆子哥哥，你快起来吧，明天我一定会开枪的。”芳子笑着说。
“这就对了，明天我等你的好消息。”
“嗯嗯，豆子哥哥，今天我们继续去找仙女花吧？”
“好啊！”
在白胡子的陪伴下，我和芳子一路上相互追逐，有说有笑，每当我们跑累了的时候，芳子都会用她的小手轻轻地帮我拭去额头上的汗珠，而我会在这时认真地欣赏芳子的脸，因为她笑起来特别美，就好像是一朵正在阳光下绽放的仙女花，楚楚动人。我突然爱上了这样的生话，它让我觉得无比的快乐，我多么希望此刻的幸福能够一直延续，直到永远。在回家之前，我告诉芳子，希望她明天能勇敢地开枪，我会等她成功归来。
夜幕降临，李叔凭窗向外望去，窗外的世界绝大部分都被对面的墙壁和门窗占据着，只有在窗户的右侧幸运地留下了一小片夜色。
“李叔，你在看什么呢？”我好奇地问道。
“黎明。”
“可是现在是晚上呀？”
“因为经历过黑夜，所以处处是光明。”
“我还是不明白。”
“先听叔叔讲个故事吧？”李叔笑着说。
“好呀。”
“从前有个小男孩，在他七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就抛弃了家庭，只留下母亲来照顾他和他的两个妹妹。那时候他家里特别穷，生活的重担几乎全部压在他母亲的身上，他担心母亲太过劳累，就主动帮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慢慢地，小男孩长大了，开始挑起了家里的重担，他们的生活也一天天好了起来，在他21岁那年，他和村里一位美丽的姑娘订婚了，等待他的似乎是一个美好的未来。”
“后来呢？”
“直到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伙强盗，洗劫了他们的村子。这帮强盗不仅残忍地杀害了他的母亲，而且还将他的两个妹妹和未婚妻折磨致死，他也被锁在了一间黑暗的小屋子里，失去了最基本的自由，他觉得自己从此跌入了万丈深渊，只有绝望和悲痛相随。”
“这个人好可怜啊，他一定过得很痛苦吧？”我心生同情。
“刚开始他的想法和你一样，也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了任何意义，甚至想到过以自杀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一生。可是后来他发现自己还承载着他母亲、未婚妻和两个妹妹的生命，如果就这样放弃自己，不仅对不起那些深爱过他的亲人，而且还便宜了那帮可恨的强盗。从那以后他开始变得快乐和坚强，因为他明白，快乐会让他笑看人生，而坚强会让他不惧将来。”
“那后来他有逃出去吗？”我担心地问道。
“后来再也没有人知道有关于他的消息，或许他更希望自己待在这个黑暗的小屋里，静静地看着家乡的明月，成为一匹无所畏惧的狼。”
听完李叔的故事，我的心里莫名地感伤起来。
“前路漫漫，未知相随，叔叔希望你今后无论遇到了什么，都能够勇敢、快乐地去面对。”李叔温情地看着我。
这一晚显得格外安静，大家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李叔倚靠着墙壁一脸轻松，小舅低着头用手捂住脸，似乎因谁而忧伤，父亲则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表情严肃而又沉重。
我躺在父亲的怀里，只觉得身边的风越吹越静，窗外的月光越照越冷，也许是因为凛冬将至，也许是因为黎明之前。
我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在等待什么，忘记了等待的意义，或许我在等待日出与日落，或许我在等待四季的轮回，或许它们并不是我真正的等待。然而我此刻唯一能记起的，是父亲的陪伴，是芳子的微笑，是永远都吃不饱的一日三餐，是每天都会响起的刺耳枪声，是陌生与熟悉，是黑夜与黎明。
我很享受和芳子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她的出现，就像冬日里升起的太阳，驱走我心中的寒冷，带来了温暖与快乐，让我渐渐地不再厌恶监狱里的一切，让我淡忘了初来时的恐慌，甚至还勾起了我对美好明天的向往。
“呜呜……呜呜……呜呜……”
突然我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在哭泣，慢慢地哭声越来越近，我循声望去，发现芳子正一边揉着泪眼，一边向我走来。
“芳子妹妹，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我赶紧问道。
不问还好，经我这么一问，芳子反而哭得更伤心，她想回答我，可是由于哭得太凶，我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你别哭了，慢些和我讲。”我说。
“我今天……还是……不敢开枪，爸爸说……要是我下次……再这样，他就不让我……再来找你……玩了，呜呜……呜呜……”
“好了，别哭啦，我相信你明天一定可以的。”我安慰道。
我的鼓励让芳子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
“我现在不害怕枪声了，但是我爸爸要拿活体给我当靶子，我怕开枪了，他们就会流血，那样一定很疼的。”芳子难过地说。
我心想：他爸爸应该是拿了一些家禽来当活体靶子了，反正它们迟早都是要被杀了吃的，开枪就开枪呗，有什么好心疼的。
“没关系，反正它们终究都会死去，与其这么无聊地活着，还不如早点了结它们的生命，所以你不用担心那么多，开枪就好了。”我鼓励芳子说。
“真的吗？这么说我开枪了，他们心里还会感激我呢？”芳子急忙问道。
“嗯，所以明天你一定要开枪哦。”我在芳子面前一边蹦跳着，一边做出向扫射的手势，然后用食指顶着自己的太阳穴，嘴里发出“砰”的一声，假装中枪顺势倒在了地上。
芳子被我的举动逗乐了，立马破涕为笑。
“豆子哥哥，你快起来吧，明天我一定会开枪的。”芳子笑着说。
“这就对了，明天我等你的好消息。”
“嗯嗯，豆子哥哥，今天我们继续去找仙女花吧？”
“好啊！”
在白胡子的陪伴下，我和芳子一路上相互追逐，有说有笑，每当我们跑累了的时候，芳子都会用她的小手轻轻地帮我拭去额头上的汗珠，而我会在这时认真地欣赏芳子的脸，因为她笑起来特别美，就好像是一朵正在阳光下绽放的仙女花，楚楚动人。我突然爱上了这样的生话，它让我觉得无比的快乐，我多么希望此刻的幸福能够一直延续，直到永远。在回家之前，我告诉芳子，希望她明天能勇敢地开枪，我会等她成功归来。
夜幕降临，李叔凭窗向外望去，窗外的世界绝大部分都被对面的墙壁和门窗占据着，只有在窗户的右侧幸运地留下了一小片夜色。
“李叔，你在看什么呢？”我好奇地问道。
“黎明。”
“可是现在是晚上呀？”
“因为经历过黑夜，所以处处是光明。”
“我还是不明白。”
“先听叔叔讲个故事吧？”李叔笑着说。
“好呀。”
“从前有个小男孩，在他七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就抛弃了家庭，只留下母亲来照顾他和他的两个妹妹。那时候他家里特别穷，生活的重担几乎全部压在他母亲的身上，他担心母亲太过劳累，就主动帮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慢慢地，小男孩长大了，开始挑起了家里的重担，他们的生活也一天天好了起来，在他21岁那年，他和村里一位美丽的姑娘订婚了，等待他的似乎是一个美好的未来。”
“后来呢？”
“直到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伙强盗，洗劫了他们的村子。这帮强盗不仅残忍地杀害了他的母亲，而且还将他的两个妹妹和未婚妻折磨致死，他也被锁在了一间黑暗的小屋子里，失去了最基本的自由，他觉得自己从此跌入了万丈深渊，只有绝望和悲痛相随。”
“这个人好可怜啊，他一定过得很痛苦吧？”我心生同情。
“刚开始他的想法和你一样，也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了任何意义，甚至想到过以自杀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一生。可是后来他发现自己还承载着他母亲、未婚妻和两个妹妹的生命，如果就这样放弃自己，不仅对不起那些深爱过他的亲人，而且还便宜了那帮可恨的强盗。从那以后他开始变得快乐和坚强，因为他明白，快乐会让他笑看人生，而坚强会让他不惧将来。”
“那后来他有逃出去吗？”我担心地问道。
“后来再也没有人知道有关于他的消息，或许他更希望自己待在这个黑暗的小屋里，静静地看着家乡的明月，成为一匹无所畏惧的狼。”
听完李叔的故事，我的心里莫名地感伤起来。
“前路漫漫，未知相随，叔叔希望你今后无论遇到了什么，都能够勇敢、快乐地去面对。”李叔温情地看着我。
这一晚显得格外安静，大家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李叔倚靠着墙壁一脸轻松，小舅低着头用手捂住脸，似乎因谁而忧伤，父亲则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表情严肃而又沉重。
我躺在父亲的怀里，只觉得身边的风越吹越静，窗外的月光越照越冷，也许是因为凛冬将至，也许是因为黎明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