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郎的诱惑
自从欧阳行离开雍县之后，雍县的街道上便多了许些府兵往来的身影。雍县周边的县城村落原本都有不少府兵驻扎，但这两天全都集结到了雍县。百姓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知道肯定是要出什么大事儿了。
不过普通的老百姓们对于庙堂中的事情已经不怎么上心了。秦律严苛，若是肆意乱说庙堂之事，可能会被府兵抓进大牢。若是言语涉及皇帝陛下，甚至可能小命不保。所以雍城的变化没有引起市井人物的注意，更没有人会闲谈讨论，大家还是照旧过活。
也许是因为快要进入腊月的缘故，雍城之中的商人比平常还多了一些。往来的货车个个都满载着货物，车上的老板们也都一脸的兴奋，看来雍城的生意都很好做，生意人都能赚到钱。
秦国的建立结束了百年纷乱的征战，之后在丞相李斯的主张下，统一车轨度量以及货币。稳定的环境和统一的货币度量使得全国各地的商业以极快的速度蓬勃发展。所以即便是环境极为艰苦的冰雪平原，也能吃到东海郡的三文鱼。
只不过三文鱼的价钱自然不是红烧肉之流能够比较的，即便在咸阳，一盘片好的鱼肉也能卖十两银子，到了冰雪平原，这价钱就得按照金子算了。但对于徐盛而言，这些吃食再贵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今日的县府中摆了一个小桌，菜虽然不多，但都是硬菜。洞庭湖的鲈鱼，东海的三文鱼，颍川的乳羊，金陵的美酒都摆在桌子上，看得人直流口水。可这菜品虽好，桌边的两个人却都没有动筷子。
徐盛亲自为身边那穿着锦衣的中年人斟了一杯酒，然后极为恭敬地说道：“下官怎么也想不到朱大人会来这里。若是提前吩咐下来，下官也不至于准备的如此仓促。”
那坐在北面的中年人淡淡笑了笑，朝着桌子上看了一眼，说道：“准备的挺好了，我看咸阳的那些王爷，平日里也不敢吃得这么好。看来你徐盛这些年过得挺舒服，是不是这些年没有按时送到咸阳的元晶，都被你克扣了？”
徐盛闻言哈哈大笑：“朱大人说笑了，徐盛不过一个小小的县令，哪敢动这心思。”
那被称作朱大人的中年人也没回复，伸手举杯饮了一杯酒。金陵佳酿入口，顺着喉咙流入腹中。这中年人的喉结比寻常男人小了太多，不仔细观察，甚至还以为他没有喉结。
“好酒，这金陵的米酒在这冰雪平原里喝起来，气温质凉，别有一番滋味。”
徐盛跟着点了点头，此时他心中有些忐忑。眼前这位人物乃是咸阳的中车府令，兼任东缉事厂的督主。他官阶虽然不高，却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徐盛虽然远在冰雪郡，却也时常听闻这位大人管辖的东厂在咸阳抓了许多一品二品的官员入狱。
这东缉事厂乃是只属于皇帝陛下的私人机构，平日里负责监察百官，更有不经三司而直接抓人审问的权利。
听到这朱传雄说自己克扣元晶，徐盛表面哈哈一笑，心中却紧张万分。等着朱传雄喝完酒之后，他便赶忙说道：“大人想喝这酒，不如在这里住几日，小人自当好好伺候您老人家。”
这徐盛当年也是战场上浴血拼杀的战士，但当了这十几年官，竟然没有了丁点儿的傲气，说起话来直叫人恶心。
朱传雄摇了摇头：“有皇命在身，就不逗留了。”
“大人难不成是为了年贡而来？”徐盛猜测着说道。
这这些年因为函谷关的传送阵老旧损坏，每次能够运送出关的货物越发减少。加上函谷关的官员为了赚钱，收受贿赂之后又把大量的传送阵分派给各地商人使用，这使得每年的年贡运送越发困难。
冰雪郡每年运送到咸阳的元晶数量甚多，对传送阵要求也很高，这些年因为传送阵的原因，每年的年贡都不能按时抵达。今年眼看已经到了年底，冰雪郡却才把去年的年贡给送完。按照如今的情况，年底之前断然是完不成今年的年贡了。想到这里，徐盛已经有些担忧起来，若是朱传雄真是为了年贡而来，事情可就麻烦了。
朱传雄却摇了摇头：“徐大人多虑了，若是为了年贡之事，我自然会去找郡守怀大人，怎么会来你这雍县。”
徐盛一想也是，却又更加好奇了。
若不是因为年贡，那还能有什么事情值得眼前这位大人物亲自来找自己呢？突然，他想到了一桩不可能的事情，难不成这东厂的厂主竟然已经得知了欧阳行的事情？当当即他又觉得不可能。咸阳与冰雪郡千万里之隔，消息怎么可能这么快传过去？
朱传雄看徐盛一紧张担忧，他笑了笑：“徐大人何必如此紧张这一次来，倒是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哦？什么好消息？”徐盛十分意外。
“陛下已经决定调徐大人回咸阳任职奉车中郎将。圣旨过些天就会过来，这里得先恭喜徐大人了。”朱传雄一脸笑意地看着徐盛。
徐盛咽了一口唾沫，兴奋的难以自持。咸阳繁华，与这苦寒之地的雍城相比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而中郎将与县令相比，更是相差悬殊了。他赶忙站起来对朱传雄一礼，说道：“徐盛惶恐，日后还请朱大人多多提携。”
朱传雄点了点头：“这是哪里的话，日后到了咸阳，徐大人手握兵权，想要巴结你的人恐怕少不了。你是不知道，咸阳城里不喜欢我的人可太多了。我还得多多指望大人给我撑腰呢？”
徐盛一脸尴尬，苦笑着说道：“大人何苦取笑小人。”
朱传雄见徐盛竟然吓得出了一脸汗，当下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好了，不说这些闲话了。我来找你，自然是有大事儿。我听说靖远王的后人在你这里出现了？”
欧阳传奇被刺杀之后，朝廷追封为靖远王。只不过欧阳家族悉数被灭，这爵位封地都无人承袭，大多数人也都忘了秦国还有这样一位王爷。
徐盛吓了一大跳，他没有想到朱传雄竟然还真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他此时看着朱传雄，敬若天人。欧阳行的消息他虽然没有可以隐藏，但现在冰雪郡上能知道的恐怕也不出一个手掌。但远隔万里的朱传雄竟然是最早知道的。这让徐盛无比震惊。
他对眼前这位东厂厂主更加敬畏了，当下不敢有丝毫隐瞒，直接说道：“朱大人真是英明神武。此事下官还没有来得及上报，大人便已经知道了。”
“哦，你倒是给我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徐盛笑着说道，看着十分和蔼。
“八日前欧阳传奇的幼子朱传雄前来雍县找到了下官，想要让下官安排他离开冰雪郡。”徐盛简单明了地说道。
朱传雄点了点头：“你确定那人是靖远王的后人？”
“确定。”徐盛点了点头。
“唉，当年靖远王被刺杀，欧阳家族又惨遭横祸，陛下心中无比懊悔。得知雍县的消息之后，陛下当即派我前来查探清楚，说是若真是靖远王的后人，一定要好生送回咸阳承袭王位，如此陛下心里才能舒服一些。”朱传雄说道。
说着朱传雄看向了徐盛，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回咸阳之前你得把这事情办好。”
徐盛连连点头，道：“是！末将一定完成任务。”
朱传雄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道：“我们这些当臣子的不容易，得体会陛下的难处。不过你做事我是放心的，果断，利索，这样很好。我等着年节的时候在咸阳为你接风洗尘。”
说罢朱传雄便要告辞，道：“徐大人忙着吧，我这就先走了。”
“下官恭送大人。”说着徐盛便要跟上去。
朱传雄却止步道：“不必了，大人还是好好准备准备吧。咸阳路远，可不好走。”说着朱传雄还意味深长地朝着客厅的屏风后瞧了一眼。
徐盛目送着朱传雄离开，等着朱传雄走后他才敢慢慢挺直了腰杆。
就在这时，屏风后一个白发老人慢慢走了出来，正是当日在藏经阁被老管家称呼为“吴老二”的那人。
“方才朱大人已经发现你了。”徐盛没有回头，淡淡说道。
“想不到啊，一个太监竟然会是五境圆满的高手。我又怎么能瞒得过一个化境圆满的人物呢？”这老人感慨了一句，朝门外看着说道，似乎他还能看到走出县门的朱传雄。
徐盛皱了皱眉头：“以后不要这么称呼朱大人。”
这老人闻言有些意外：“大人难不成打算找朱传雄当日后的靠山？”
“这些年咸阳传过来很多消息，我觉得朱大人将是我在咸阳最大的靠山。”徐盛淡淡说道。
“可他即便是化境圆满，也不过是化境而已。大人怎能甘愿屈居于此人之下？”那老人似乎有些不解。
“呵呵，境界高有什么用？要知道，欧阳传奇已经死了。”徐盛转身，看着这吴姓老头儿说道。
看着徐盛漆黑的眼睛，老头儿沉默无语。
“你觉得朱大人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徐盛走回到了座位上，出声问了一句。
“秦国建立以来，陛下对皇权看得很重。只有战功赫赫的赵庆莲被封王，而这个王爷更是没有封地。这些年有不少人老人觉得分封制比郡县制更好，一直建议陛下分封诸王，不过这些老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不错，都死在了朱大人手下。”徐盛点了点头。
“陛下绝对不愿意看到一个可以承袭爵位封地的世子回到咸阳，这应该是臣子们应该体会的圣意。”老头儿分析说道。平日里大家都以为齐管家是徐盛的心腹。此时看来，这位偏守藏经阁的老头儿才是徐盛真正信得过的人。
“唉，还是得要投名状啊。”徐盛有些不耐烦地拨落酒壶上的盖子，举起酒壶痛饮。
吴老人道：“大人也不必忧心，朱大人既然知道了这事儿，自然也知道大人的处置。看今天朱大人的意思，对大人是很满意的。”
徐盛饮了一壶酒，叹了一口气：“既然做了，就做的彻底一些。你立马去留城看看，我不希望事情出意外。”
老头儿闻言点了点头：“稳妥点好，那我这就动身。”
“去吧。”徐盛挥了挥手，像是要挥走一切过往。
不过普通的老百姓们对于庙堂中的事情已经不怎么上心了。秦律严苛，若是肆意乱说庙堂之事，可能会被府兵抓进大牢。若是言语涉及皇帝陛下，甚至可能小命不保。所以雍城的变化没有引起市井人物的注意，更没有人会闲谈讨论，大家还是照旧过活。
也许是因为快要进入腊月的缘故，雍城之中的商人比平常还多了一些。往来的货车个个都满载着货物，车上的老板们也都一脸的兴奋，看来雍城的生意都很好做，生意人都能赚到钱。
秦国的建立结束了百年纷乱的征战，之后在丞相李斯的主张下，统一车轨度量以及货币。稳定的环境和统一的货币度量使得全国各地的商业以极快的速度蓬勃发展。所以即便是环境极为艰苦的冰雪平原，也能吃到东海郡的三文鱼。
只不过三文鱼的价钱自然不是红烧肉之流能够比较的，即便在咸阳，一盘片好的鱼肉也能卖十两银子，到了冰雪平原，这价钱就得按照金子算了。但对于徐盛而言，这些吃食再贵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今日的县府中摆了一个小桌，菜虽然不多，但都是硬菜。洞庭湖的鲈鱼，东海的三文鱼，颍川的乳羊，金陵的美酒都摆在桌子上，看得人直流口水。可这菜品虽好，桌边的两个人却都没有动筷子。
徐盛亲自为身边那穿着锦衣的中年人斟了一杯酒，然后极为恭敬地说道：“下官怎么也想不到朱大人会来这里。若是提前吩咐下来，下官也不至于准备的如此仓促。”
那坐在北面的中年人淡淡笑了笑，朝着桌子上看了一眼，说道：“准备的挺好了，我看咸阳的那些王爷，平日里也不敢吃得这么好。看来你徐盛这些年过得挺舒服，是不是这些年没有按时送到咸阳的元晶，都被你克扣了？”
徐盛闻言哈哈大笑：“朱大人说笑了，徐盛不过一个小小的县令，哪敢动这心思。”
那被称作朱大人的中年人也没回复，伸手举杯饮了一杯酒。金陵佳酿入口，顺着喉咙流入腹中。这中年人的喉结比寻常男人小了太多，不仔细观察，甚至还以为他没有喉结。
“好酒，这金陵的米酒在这冰雪平原里喝起来，气温质凉，别有一番滋味。”
徐盛跟着点了点头，此时他心中有些忐忑。眼前这位人物乃是咸阳的中车府令，兼任东缉事厂的督主。他官阶虽然不高，却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徐盛虽然远在冰雪郡，却也时常听闻这位大人管辖的东厂在咸阳抓了许多一品二品的官员入狱。
这东缉事厂乃是只属于皇帝陛下的私人机构，平日里负责监察百官，更有不经三司而直接抓人审问的权利。
听到这朱传雄说自己克扣元晶，徐盛表面哈哈一笑，心中却紧张万分。等着朱传雄喝完酒之后，他便赶忙说道：“大人想喝这酒，不如在这里住几日，小人自当好好伺候您老人家。”
这徐盛当年也是战场上浴血拼杀的战士，但当了这十几年官，竟然没有了丁点儿的傲气，说起话来直叫人恶心。
朱传雄摇了摇头：“有皇命在身，就不逗留了。”
“大人难不成是为了年贡而来？”徐盛猜测着说道。
这这些年因为函谷关的传送阵老旧损坏，每次能够运送出关的货物越发减少。加上函谷关的官员为了赚钱，收受贿赂之后又把大量的传送阵分派给各地商人使用，这使得每年的年贡运送越发困难。
冰雪郡每年运送到咸阳的元晶数量甚多，对传送阵要求也很高，这些年因为传送阵的原因，每年的年贡都不能按时抵达。今年眼看已经到了年底，冰雪郡却才把去年的年贡给送完。按照如今的情况，年底之前断然是完不成今年的年贡了。想到这里，徐盛已经有些担忧起来，若是朱传雄真是为了年贡而来，事情可就麻烦了。
朱传雄却摇了摇头：“徐大人多虑了，若是为了年贡之事，我自然会去找郡守怀大人，怎么会来你这雍县。”
徐盛一想也是，却又更加好奇了。
若不是因为年贡，那还能有什么事情值得眼前这位大人物亲自来找自己呢？突然，他想到了一桩不可能的事情，难不成这东厂的厂主竟然已经得知了欧阳行的事情？当当即他又觉得不可能。咸阳与冰雪郡千万里之隔，消息怎么可能这么快传过去？
朱传雄看徐盛一紧张担忧，他笑了笑：“徐大人何必如此紧张这一次来，倒是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哦？什么好消息？”徐盛十分意外。
“陛下已经决定调徐大人回咸阳任职奉车中郎将。圣旨过些天就会过来，这里得先恭喜徐大人了。”朱传雄一脸笑意地看着徐盛。
徐盛咽了一口唾沫，兴奋的难以自持。咸阳繁华，与这苦寒之地的雍城相比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而中郎将与县令相比，更是相差悬殊了。他赶忙站起来对朱传雄一礼，说道：“徐盛惶恐，日后还请朱大人多多提携。”
朱传雄点了点头：“这是哪里的话，日后到了咸阳，徐大人手握兵权，想要巴结你的人恐怕少不了。你是不知道，咸阳城里不喜欢我的人可太多了。我还得多多指望大人给我撑腰呢？”
徐盛一脸尴尬，苦笑着说道：“大人何苦取笑小人。”
朱传雄见徐盛竟然吓得出了一脸汗，当下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好了，不说这些闲话了。我来找你，自然是有大事儿。我听说靖远王的后人在你这里出现了？”
欧阳传奇被刺杀之后，朝廷追封为靖远王。只不过欧阳家族悉数被灭，这爵位封地都无人承袭，大多数人也都忘了秦国还有这样一位王爷。
徐盛吓了一大跳，他没有想到朱传雄竟然还真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他此时看着朱传雄，敬若天人。欧阳行的消息他虽然没有可以隐藏，但现在冰雪郡上能知道的恐怕也不出一个手掌。但远隔万里的朱传雄竟然是最早知道的。这让徐盛无比震惊。
他对眼前这位东厂厂主更加敬畏了，当下不敢有丝毫隐瞒，直接说道：“朱大人真是英明神武。此事下官还没有来得及上报，大人便已经知道了。”
“哦，你倒是给我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徐盛笑着说道，看着十分和蔼。
“八日前欧阳传奇的幼子朱传雄前来雍县找到了下官，想要让下官安排他离开冰雪郡。”徐盛简单明了地说道。
朱传雄点了点头：“你确定那人是靖远王的后人？”
“确定。”徐盛点了点头。
“唉，当年靖远王被刺杀，欧阳家族又惨遭横祸，陛下心中无比懊悔。得知雍县的消息之后，陛下当即派我前来查探清楚，说是若真是靖远王的后人，一定要好生送回咸阳承袭王位，如此陛下心里才能舒服一些。”朱传雄说道。
说着朱传雄看向了徐盛，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回咸阳之前你得把这事情办好。”
徐盛连连点头，道：“是！末将一定完成任务。”
朱传雄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道：“我们这些当臣子的不容易，得体会陛下的难处。不过你做事我是放心的，果断，利索，这样很好。我等着年节的时候在咸阳为你接风洗尘。”
说罢朱传雄便要告辞，道：“徐大人忙着吧，我这就先走了。”
“下官恭送大人。”说着徐盛便要跟上去。
朱传雄却止步道：“不必了，大人还是好好准备准备吧。咸阳路远，可不好走。”说着朱传雄还意味深长地朝着客厅的屏风后瞧了一眼。
徐盛目送着朱传雄离开，等着朱传雄走后他才敢慢慢挺直了腰杆。
就在这时，屏风后一个白发老人慢慢走了出来，正是当日在藏经阁被老管家称呼为“吴老二”的那人。
“方才朱大人已经发现你了。”徐盛没有回头，淡淡说道。
“想不到啊，一个太监竟然会是五境圆满的高手。我又怎么能瞒得过一个化境圆满的人物呢？”这老人感慨了一句，朝门外看着说道，似乎他还能看到走出县门的朱传雄。
徐盛皱了皱眉头：“以后不要这么称呼朱大人。”
这老人闻言有些意外：“大人难不成打算找朱传雄当日后的靠山？”
“这些年咸阳传过来很多消息，我觉得朱大人将是我在咸阳最大的靠山。”徐盛淡淡说道。
“可他即便是化境圆满，也不过是化境而已。大人怎能甘愿屈居于此人之下？”那老人似乎有些不解。
“呵呵，境界高有什么用？要知道，欧阳传奇已经死了。”徐盛转身，看着这吴姓老头儿说道。
看着徐盛漆黑的眼睛，老头儿沉默无语。
“你觉得朱大人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徐盛走回到了座位上，出声问了一句。
“秦国建立以来，陛下对皇权看得很重。只有战功赫赫的赵庆莲被封王，而这个王爷更是没有封地。这些年有不少人老人觉得分封制比郡县制更好，一直建议陛下分封诸王，不过这些老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不错，都死在了朱大人手下。”徐盛点了点头。
“陛下绝对不愿意看到一个可以承袭爵位封地的世子回到咸阳，这应该是臣子们应该体会的圣意。”老头儿分析说道。平日里大家都以为齐管家是徐盛的心腹。此时看来，这位偏守藏经阁的老头儿才是徐盛真正信得过的人。
“唉，还是得要投名状啊。”徐盛有些不耐烦地拨落酒壶上的盖子，举起酒壶痛饮。
吴老人道：“大人也不必忧心，朱大人既然知道了这事儿，自然也知道大人的处置。看今天朱大人的意思，对大人是很满意的。”
徐盛饮了一壶酒，叹了一口气：“既然做了，就做的彻底一些。你立马去留城看看，我不希望事情出意外。”
老头儿闻言点了点头：“稳妥点好，那我这就动身。”
“去吧。”徐盛挥了挥手，像是要挥走一切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