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东岳抱山拳
一里外的雪地中，史立禅慢慢托着膝盖站了起来。
“蠢货，难不成你还想着一拳就将老夫打杀了不成？”站起来之后他狂叫一声。
此时雪花沾着泥土，肆意涂抹在他华贵的衣服上。他的发丝和脸颊上，也都一片凌乱。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而后慢慢朝前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重伤的缘故，他没有再用缩地成寸的功夫，只是静静朝着前方走去。反倒是这一步一步的缓慢，让人感受到了他此时的愤怒与即将火山爆发一般的雷霆之力。
远处的草屋看着挺远，但走过去也用不了几息时间。
看到这一幕，皮日休脸上闪过一抹苦笑，浑身瘫软坐到了椅子上。
城门口的士兵们察觉到了城外的危险，慢慢把留城西门给关上了。那木门看着有一尺厚，可哪里经得住场上这两位随意的一拳？其实关不关城门是无所谓的。
不过守城的士兵想不到这些，只觉得关上门，城外的风波离自己就会远一些。
留城茶楼上的元豹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着急难耐：“穆仙子，现在这两个人两败俱伤，我们还不动手？”
“你哪里看出两败俱伤了？”穆敏依旧不紧不慢地吃着饭，丝毫看不出要下场的意思。
“唉，我元豹是野路子出生，不像你穆仙子有朝廷供养。这么些年来在江湖打拼，见惯了生死，可是也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富贵险中求。眼下这留城高手不少，都想着抢到玄阴丹。而场上那两位更是了不得的狂人。眼下诸位高手不敢动作，无非是怕场上这两位故意设伏。嗯，确实有这个可能，但万一这皮日休真的无一战之力了呢？时不我待，我要下去试一试了，穆仙子就请便吧。”
明知道可能有危及自己生命的险境，可这元豹竟然还打算跳进去，不得不让人吃惊。
闻言穆敏突然扬了一下眉毛，道：“元豹，认识你这么多年，今天我才有些佩服你。既然你决定了，我跟你相识这么多年也不能不帮一下。跟你下场可以，不过话提前说清楚了。若是史立禅突然发难，你得先帮我挡一下，我趁机带走皮日休，事后老地方见。”
闻言元豹喜得抓耳挠腮：“夫人，还是你最好了！”
“放屁，谁是你夫人？”穆敏当下站了起来猛地一拍桌子。
元豹知道自己一时高兴说错了话，可心中又有些难过。当下他不敢反驳，也不敢开解，纵身一跃直接离开了茶楼，说道：“穆仙子，我先走一步，你看准时机就上！”
史立禅眼看就要走到小院之前，可突然一道人影便朝着小院之中射去，身形之快缩成一道残影，眼看便要走近皮日休。
皮日休方才的一招冲宵拳伤敌伤己，于一瞬间把全部真元化作一拳之力，导致他浑身经脉都被真元粗暴的运行方式损伤。此时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迎敌，可是挣扎了几下却站都站不起来。
眼看元豹就要略到皮日休身边将其带走，史立禅想要逃脱却无能为力。
“都说冰雪平原卧虎藏龙，果真不假，一个小小的散修竟然能把脚力练到如此地步，看来平日里浑水摸鱼的事情没少做啊。”史立禅微笑着说道。
说话间元豹已经一把拿住了皮日休的脖子，想要将他带走。元豹此时心中十分诧异，不明白史立禅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动手。
他下意识地就想看一看史立禅在干什么。
一回头，只见史立禅慢慢抬起了胳膊，露出粗大的袖口。
原本黑洞洞的袖口中突然生出一抹光亮，一柄小剑从他的袖口里钻了出来。
青云门本来就是以剑道出名的，身为青云门戒律堂长老，怎么可能不会剑法呢？
方才静静看着皮日休想要反抗却不能自持，史立禅已经确定了皮日休再无一战之力。只要皮日休再没有战力，事情便解决了一半，这元豹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宝剑轻飘飘飞出，仿佛一片雪花。元豹却吓得一哆嗦，赶忙松手放了皮日休，双拳紧握胸前合十。
原本他以极快的速度飞掠而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皮日休离开。
可一看到史立禅的宝剑，他整个人立马停在了原地。就像是一支飞射而出的箭突然凝滞在了空中。
看到这一幕史立禅眼睛一亮：“好家伙，就凭这一手止步的功夫，你在关外也能排上天机榜了！”
……
“妙极！”
西边的山头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坐在一块石头上，嘴里拿着一根粗大的烟斗，看到元豹突然出现，他忍不住拍腿说了一句。
老头穿着印花的金色绸缎，手指上戴着鲜红色的扳指，看上去像一个富家老头。而老头身边一个捧着烟袋的小童子穿着镶绿边的纹云小袄。
看到皮日休一击之后便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椅子上，他很不客气地批评了一句。
小孩儿摸了摸脑袋，问道：“爷爷，这不是找死吗，怎么还妙了？”
“元豹此时全力施展轻功，浑身上下都是空门，一旦被击中必死无疑。那飞剑又是青云门戒律堂的名剑‘青锁’，一旦出剑自能锁定元豹气机，他想躲都躲不了，只能硬抗。不过功夫妙是妙极，但这两个人太蠢，功夫再好也没用。”
“啊？怎么蠢了？”
“今天史立禅找上门来，这儒生肯定要誓死一博。可他们也不想想那皮日休是谁？是曲阜十二贤人之一。书读万卷修成儒道的人，就算是想要拼个两败俱伤，怎么可能蠢到一招就把自己给弄废了？你看着吧，元豹跟史立禅打个差不多的时候，这儒生一定会突然暴起，把这两个人都给收拾了。这两个蠢货平日里一个以轻功绝世傲然，一个以金刚不坏现世，没想到一个玩命逃跑的竟然最拿手抱山拳，一个最抗打的竟然最拿手飞剑。我的乖乖，现在底牌露出来，皮日休一会儿收拾他俩更容易了。”老头儿拿着烟斗比比划划，给身边的小孩子分析道。
小孩听了有些茫然：“那史立禅不是很厉害吗，元豹能跟他打个差不多？”
“呵呵。”老头儿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反倒是问道：“小龙啊，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收你为徒吗？”
小孩子头摇得拨浪鼓一般。
老头子见了哈哈大笑：“我就是喜欢你蔫坏蔫坏的小黑心呀！”
“小龙这么乖，怎么会有黑心？”那瓷娃娃一般的小孩儿委屈地说道。
“那天我经过你那小村子的时候，什么都看见了。都是去捡柴，可你年纪最小，肯定抢不过那些年纪大的。我就看见你偷偷把个头最大的那人捡到的柴火都偷偷拿了出来。我本来以为你是打算偷柴，可是你却把那些胡杨木都丢在了你们村长儿子的车里。这一下好了，个头最大的跟村长儿子打得不亦乐乎，你又趁着机会煽风点火，让一群人都跟着打了起来，你自己趁机上山捡柴。”老头子砸吧这嘴，不停的说着，身边的小孩子忍不住红了脸，低下了头。
看到这一幕老头闷闷不乐：“脸红啥，我又不是批评你。你小小年纪就有这么深的心思，实在是了不起。以后出了函谷关，还不把那些名门大派的弟子都阴死？”
小孩子悄悄抬起眼睛看了老头一眼，发现老头貌似不像是说假话，当下点了点头：“那我得先跟师傅学好本事。”
“不错，是得先学学。”老头儿砸吧了一口烟，指着留城外的小院说道：“这世界上想要浑水摸鱼的人很多，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能够成功。这元豹就是个爱讨大便宜的，自以为身法够快就能够抢占先机。所以他觉得想要浑水摸鱼，最重要的是时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就是这个道理。”
“这道理难道不对吗？”
“对，但任何对的道理都有不对的时候。”
“可元豹就要把那个人抢走了！”小孩子有些着急地说道。此时元豹已经临近皮日休身边。
老头老怀大慰，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说道：“浑水摸鱼最重要的不是时机，是知己知彼。你好好看着吧，会学到的。”
说话间山下元豹和史立禅已经走了七八十招，打得难分难解。
……
面对青云门的飞剑，江湖之人第一反应都是逃跑。而元豹身法如此高明，史立禅更以为元豹会以高明的身法躲闪。如此一来便正中他的圈套，他有无数精妙的剑法等着元豹躲闪之后施展。到那时元豹气息紊乱，能够躲过去几招呢？
飞剑自袖口而出，如车走辙，顺着方才史立禅被皮日休一拳震出的痕迹袭向元豹。
元豹止步，抱拳，整个人气势一变。
从留城飞掠出来的元豹像极了一只全力奔跑的豹子，而此时突然止步之后，他一脸肃穆，双腿微弯，像是万年不动的山峰，静静等着即将到来的风吹雨打。
看到元豹的动作，皮日休眼睛一亮，有些佩服地说道：“竟然凝出了山势？难不成这是东岳派的抱山拳？”
青锁剑乃青云门至宝，史立禅升任戒律堂长老之后才获得这件宝贝，温养数十年才得了灵气。此时一剑飞出，剑气悍然。小院之中满地雪花都被剑气一扫而空，而元豹的衣衫更是被吹得飒飒抖动。
然而元豹的拳头更加霸道，就在青锁袭杀到他脸前之时，他一拳击出，正中剑身。
那一柄携带着至强剑气的青锁被一拳打得飞处院外，史立禅猛地一颤，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这青云门的飞剑之术是修行界一等一的机密，寻常江湖人物连剑招都没见识过多少，更不知道飞剑运行的法门。
史立禅一颤之后便开始努力驾驭那一把失控的青锁。那青锁就像是被寒风垂落的一片枯叶，在空中左右飘摇。
元豹一击得手，哪里给史立禅喘息的时间，当下一跃而起，不等着青锁再次被史立禅掌控，又再次打出去一拳。
青锁再飞，剑身上的剑光都暗淡了几分。
“放肆！”
史立禅猛地踏前一步，似乎是因为距离青锁飞剑更近了一些的缘故，原本飘摇的飞剑顿时稳定了不少。
元豹却警意大作，看到史立禅突然靠近自己，开始朝后退，把皮日休让在了两人身前。同时他皱眉朝着东边看了一眼，不知道穆敏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不出手。
“蠢货，难不成你还想着一拳就将老夫打杀了不成？”站起来之后他狂叫一声。
此时雪花沾着泥土，肆意涂抹在他华贵的衣服上。他的发丝和脸颊上，也都一片凌乱。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而后慢慢朝前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重伤的缘故，他没有再用缩地成寸的功夫，只是静静朝着前方走去。反倒是这一步一步的缓慢，让人感受到了他此时的愤怒与即将火山爆发一般的雷霆之力。
远处的草屋看着挺远，但走过去也用不了几息时间。
看到这一幕，皮日休脸上闪过一抹苦笑，浑身瘫软坐到了椅子上。
城门口的士兵们察觉到了城外的危险，慢慢把留城西门给关上了。那木门看着有一尺厚，可哪里经得住场上这两位随意的一拳？其实关不关城门是无所谓的。
不过守城的士兵想不到这些，只觉得关上门，城外的风波离自己就会远一些。
留城茶楼上的元豹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着急难耐：“穆仙子，现在这两个人两败俱伤，我们还不动手？”
“你哪里看出两败俱伤了？”穆敏依旧不紧不慢地吃着饭，丝毫看不出要下场的意思。
“唉，我元豹是野路子出生，不像你穆仙子有朝廷供养。这么些年来在江湖打拼，见惯了生死，可是也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富贵险中求。眼下这留城高手不少，都想着抢到玄阴丹。而场上那两位更是了不得的狂人。眼下诸位高手不敢动作，无非是怕场上这两位故意设伏。嗯，确实有这个可能，但万一这皮日休真的无一战之力了呢？时不我待，我要下去试一试了，穆仙子就请便吧。”
明知道可能有危及自己生命的险境，可这元豹竟然还打算跳进去，不得不让人吃惊。
闻言穆敏突然扬了一下眉毛，道：“元豹，认识你这么多年，今天我才有些佩服你。既然你决定了，我跟你相识这么多年也不能不帮一下。跟你下场可以，不过话提前说清楚了。若是史立禅突然发难，你得先帮我挡一下，我趁机带走皮日休，事后老地方见。”
闻言元豹喜得抓耳挠腮：“夫人，还是你最好了！”
“放屁，谁是你夫人？”穆敏当下站了起来猛地一拍桌子。
元豹知道自己一时高兴说错了话，可心中又有些难过。当下他不敢反驳，也不敢开解，纵身一跃直接离开了茶楼，说道：“穆仙子，我先走一步，你看准时机就上！”
史立禅眼看就要走到小院之前，可突然一道人影便朝着小院之中射去，身形之快缩成一道残影，眼看便要走近皮日休。
皮日休方才的一招冲宵拳伤敌伤己，于一瞬间把全部真元化作一拳之力，导致他浑身经脉都被真元粗暴的运行方式损伤。此时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迎敌，可是挣扎了几下却站都站不起来。
眼看元豹就要略到皮日休身边将其带走，史立禅想要逃脱却无能为力。
“都说冰雪平原卧虎藏龙，果真不假，一个小小的散修竟然能把脚力练到如此地步，看来平日里浑水摸鱼的事情没少做啊。”史立禅微笑着说道。
说话间元豹已经一把拿住了皮日休的脖子，想要将他带走。元豹此时心中十分诧异，不明白史立禅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动手。
他下意识地就想看一看史立禅在干什么。
一回头，只见史立禅慢慢抬起了胳膊，露出粗大的袖口。
原本黑洞洞的袖口中突然生出一抹光亮，一柄小剑从他的袖口里钻了出来。
青云门本来就是以剑道出名的，身为青云门戒律堂长老，怎么可能不会剑法呢？
方才静静看着皮日休想要反抗却不能自持，史立禅已经确定了皮日休再无一战之力。只要皮日休再没有战力，事情便解决了一半，这元豹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宝剑轻飘飘飞出，仿佛一片雪花。元豹却吓得一哆嗦，赶忙松手放了皮日休，双拳紧握胸前合十。
原本他以极快的速度飞掠而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皮日休离开。
可一看到史立禅的宝剑，他整个人立马停在了原地。就像是一支飞射而出的箭突然凝滞在了空中。
看到这一幕史立禅眼睛一亮：“好家伙，就凭这一手止步的功夫，你在关外也能排上天机榜了！”
……
“妙极！”
西边的山头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坐在一块石头上，嘴里拿着一根粗大的烟斗，看到元豹突然出现，他忍不住拍腿说了一句。
老头穿着印花的金色绸缎，手指上戴着鲜红色的扳指，看上去像一个富家老头。而老头身边一个捧着烟袋的小童子穿着镶绿边的纹云小袄。
看到皮日休一击之后便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椅子上，他很不客气地批评了一句。
小孩儿摸了摸脑袋，问道：“爷爷，这不是找死吗，怎么还妙了？”
“元豹此时全力施展轻功，浑身上下都是空门，一旦被击中必死无疑。那飞剑又是青云门戒律堂的名剑‘青锁’，一旦出剑自能锁定元豹气机，他想躲都躲不了，只能硬抗。不过功夫妙是妙极，但这两个人太蠢，功夫再好也没用。”
“啊？怎么蠢了？”
“今天史立禅找上门来，这儒生肯定要誓死一博。可他们也不想想那皮日休是谁？是曲阜十二贤人之一。书读万卷修成儒道的人，就算是想要拼个两败俱伤，怎么可能蠢到一招就把自己给弄废了？你看着吧，元豹跟史立禅打个差不多的时候，这儒生一定会突然暴起，把这两个人都给收拾了。这两个蠢货平日里一个以轻功绝世傲然，一个以金刚不坏现世，没想到一个玩命逃跑的竟然最拿手抱山拳，一个最抗打的竟然最拿手飞剑。我的乖乖，现在底牌露出来，皮日休一会儿收拾他俩更容易了。”老头儿拿着烟斗比比划划，给身边的小孩子分析道。
小孩听了有些茫然：“那史立禅不是很厉害吗，元豹能跟他打个差不多？”
“呵呵。”老头儿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反倒是问道：“小龙啊，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收你为徒吗？”
小孩子头摇得拨浪鼓一般。
老头子见了哈哈大笑：“我就是喜欢你蔫坏蔫坏的小黑心呀！”
“小龙这么乖，怎么会有黑心？”那瓷娃娃一般的小孩儿委屈地说道。
“那天我经过你那小村子的时候，什么都看见了。都是去捡柴，可你年纪最小，肯定抢不过那些年纪大的。我就看见你偷偷把个头最大的那人捡到的柴火都偷偷拿了出来。我本来以为你是打算偷柴，可是你却把那些胡杨木都丢在了你们村长儿子的车里。这一下好了，个头最大的跟村长儿子打得不亦乐乎，你又趁着机会煽风点火，让一群人都跟着打了起来，你自己趁机上山捡柴。”老头子砸吧这嘴，不停的说着，身边的小孩子忍不住红了脸，低下了头。
看到这一幕老头闷闷不乐：“脸红啥，我又不是批评你。你小小年纪就有这么深的心思，实在是了不起。以后出了函谷关，还不把那些名门大派的弟子都阴死？”
小孩子悄悄抬起眼睛看了老头一眼，发现老头貌似不像是说假话，当下点了点头：“那我得先跟师傅学好本事。”
“不错，是得先学学。”老头儿砸吧了一口烟，指着留城外的小院说道：“这世界上想要浑水摸鱼的人很多，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能够成功。这元豹就是个爱讨大便宜的，自以为身法够快就能够抢占先机。所以他觉得想要浑水摸鱼，最重要的是时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就是这个道理。”
“这道理难道不对吗？”
“对，但任何对的道理都有不对的时候。”
“可元豹就要把那个人抢走了！”小孩子有些着急地说道。此时元豹已经临近皮日休身边。
老头老怀大慰，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说道：“浑水摸鱼最重要的不是时机，是知己知彼。你好好看着吧，会学到的。”
说话间山下元豹和史立禅已经走了七八十招，打得难分难解。
……
面对青云门的飞剑，江湖之人第一反应都是逃跑。而元豹身法如此高明，史立禅更以为元豹会以高明的身法躲闪。如此一来便正中他的圈套，他有无数精妙的剑法等着元豹躲闪之后施展。到那时元豹气息紊乱，能够躲过去几招呢？
飞剑自袖口而出，如车走辙，顺着方才史立禅被皮日休一拳震出的痕迹袭向元豹。
元豹止步，抱拳，整个人气势一变。
从留城飞掠出来的元豹像极了一只全力奔跑的豹子，而此时突然止步之后，他一脸肃穆，双腿微弯，像是万年不动的山峰，静静等着即将到来的风吹雨打。
看到元豹的动作，皮日休眼睛一亮，有些佩服地说道：“竟然凝出了山势？难不成这是东岳派的抱山拳？”
青锁剑乃青云门至宝，史立禅升任戒律堂长老之后才获得这件宝贝，温养数十年才得了灵气。此时一剑飞出，剑气悍然。小院之中满地雪花都被剑气一扫而空，而元豹的衣衫更是被吹得飒飒抖动。
然而元豹的拳头更加霸道，就在青锁袭杀到他脸前之时，他一拳击出，正中剑身。
那一柄携带着至强剑气的青锁被一拳打得飞处院外，史立禅猛地一颤，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这青云门的飞剑之术是修行界一等一的机密，寻常江湖人物连剑招都没见识过多少，更不知道飞剑运行的法门。
史立禅一颤之后便开始努力驾驭那一把失控的青锁。那青锁就像是被寒风垂落的一片枯叶，在空中左右飘摇。
元豹一击得手，哪里给史立禅喘息的时间，当下一跃而起，不等着青锁再次被史立禅掌控，又再次打出去一拳。
青锁再飞，剑身上的剑光都暗淡了几分。
“放肆！”
史立禅猛地踏前一步，似乎是因为距离青锁飞剑更近了一些的缘故，原本飘摇的飞剑顿时稳定了不少。
元豹却警意大作，看到史立禅突然靠近自己，开始朝后退，把皮日休让在了两人身前。同时他皱眉朝着东边看了一眼，不知道穆敏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