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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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打赌

    自从那天在满月楼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杨宗保这几天便一直待在家中,提纯酒水的事情便被他提上日程。

    花了点时间将提纯酒水的器皿画出来后,杨宗保便让李三找木匠将图纸所画的图形给做了出来,今天他准备去自家的酒坊试试效果。

    招呼唐刀一声,唐刀便带着小乞儿一起过来,唐刀也不知道是看重小乞儿那点,竟然将他收为弟子,还让杨宗保给赐姓。

    至于小乞儿的名字,杨宗保就不敢恭维了,唐刀秉持着不费脑的思想,让小乞儿直接叫杨刀,而且当时说的一本正经,小乞儿是你杨宗保救回来的,他成为你手中的刀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小乞儿,不,杨刀现在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童,就算他使唤的毫无压力,杨天现在又能干什么呢?手中的刀?杨宗保怎么都觉得有些不靠谱。

    不过杨刀却是能吃苦,唐刀吩咐他每天挥刀千次,除去第一天达不到外,后面这几天,他硬是咬着牙完成唐刀交代的事情,两条胳膊足足肿了一大圈,杨宗保看着都牙疼,唐刀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既然唐刀想要让杨刀成为自己手中的刀,杨宗保也不再过多的去干涉,毕竟唐刀是在为他考虑。

    杨家的酒坊设在杨家赏封的土地上,离外城有一段距离,乘坐马车也走了小半个时辰。

    酒坊里早就接到杨宗保的知会,酒坊里所有人在大掌柜的命令下早早等在了酒坊门口,一看到杨宗保的马车过来,全部都提起了精气神。

    杨家长孙说是要过来试验提升酒水,可听到他们耳里绝对不是这么一回事,杨家是什么地方?他一个富家公子连五谷都分不清,哪是来干这种下贱粗活的?

    杨家长孙到这里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借他的手,来敲打他们!

    “小少爷,您来了!车马劳顿了吧?我这边已经为您准备好茶果,您下车可以好好歇一歇。”酒坊掌柜一看到杨宗保便立马上前问好,恨不得抬着杨宗保进屋。

    杨宗保看着这个白面无须,眼中冒着精明的掌柜,微微一笑,拒绝了他的邀请,对杨刀说道:“把马车后面的东西拿上,我们去试验一下。”

    掌柜刘安见杨宗保这架势,心里越发没底起来,不等杨刀动手,他便立马抢着去拿东西,然后交给酒坊里的工人,又殷勤的跑回杨宗保身边,准备为杨宗保鞍前马后。

    刘安的表现,杨宗保一直看着眼里,对于这个明显善于钻营的家伙,倒也没有什么恶感,让他领着去酒坊内部后,杨宗保将一张纸交由刘安,让刘安去准备。

    刘安看了看纸上写的东西,又见杨宗保确实有自己动手的念头,脑子里有些混乱起来,猜不透这位以后的杨家掌舵人到底是什么想法。

    告罪一声,刘安暂时压下心中胡乱的猜测,只能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了。

    刘安很快将杨宗保要的东西准备妥当,正准备留下时,杨宗保却让刘安出去守着,他们三个人便够了。

    刘安见杨宗保是真的在赶人,他便说自己在门外,有事随时可以招呼,将偌大的空间留给杨宗保三人。

    杨宗保指挥唐刀将锅架上,放上木匠做好的蒸馏桶,往锅内倒入清水,防止烧锅,然后将刘安准备好的酒糟倒入蒸馏桶内,桶上在盖上一口锅,锅底与桶壁相连的地方用沾水的麻布封死,然后由杨刀负责烧火。

    柴火在锅底燃烧着,杨刀此刻也不放过一丝练刀的机会,柴火放在身侧,他便拿着唐刀给他选取的鬼头刀一刀一刀的劈着柴。

    对于杨刀这种有些疯魔的态势,杨宗保小声对唐刀问道:“这没事吧?”

    唐刀眼神冷冽,俨然一副严师的脸孔,道:“要想获得什么,必然需要付出。”

    杨宗保翻了一个白眼,没想到唐刀还能说出这么富含哲理的话来,真是有些吃惊。

    “让我进去!你挡着干什么?”

    杨宗保还沉浸在唐刀语出惊人的情境中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杨宗保一愣,门外的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看了看铁锅里还没有冒热气的清水,杨宗保便打算看看门外是个什么情况。

    门被打开,刘安扭头一看,见杨宗保出来,脸色有几分难看起来,劈头盖脸的朝一个精瘦老头吼道:“老张头,你干的好事!惊扰到小少爷了!你给我等着!”

    “小少爷,老张头老糊涂了!您别跟他一般计较!”刘安训完那精瘦老头,转过身来陪笑着说道,急忙将这事和自己撇清。

    被刘安称作老张头的精瘦老头,额骨高起,脸上全是纵横交错的皱纹,下巴上留着一撮银白色的山羊胡,一双眼睛贼亮,让人很容易记住他的精气神。

    “他是?”杨宗保疑惑的朝刘安问道。

    “老张头是酒坊的酿酒师傅,手艺不错,咱家酒坊的酒水,一半都是出自他的手。”刘安以为杨宗保会对老张头不满,从而对他不满,便从侧面点明了老张头的重要性,期望杨宗保能顾全大局,或者说只将不满撒到老张头身上。

    听明白是谁后,杨宗保笑着朝老张头问道:“你想找我?”

    有手艺在身的人,自然能够有脾气!

    “对,小少爷,我就是找你。”老张头不知在刘安那处受了什么脾气,说话很冲。

    “找我干什么?”

    老张头在杨宗保开门的时候便看到杨刀正在伺弄柴火,而刚才装酒糟的桶已经空了一只,现在听到杨宗保这么一说,很不高兴的说道:“我是打算让小少爷不要糟践东西的!”

    杨宗保被老张头给说愣了,他什么时候糟践东西了?

    他可以对有本事的人照顾下脾气,但容不下血口喷人,胡言乱语之辈!盯着老张头,杨宗保冷声道:“我什么时候糟践东西了?”

    刘安感觉周边空气都冷了些,正想打个圆场,将老张头这老东西呵斥走,没想到老张头却抢在他前头说道:“小少爷,您是含着金勺子出生的,自然不能体会种粮食的辛苦!酒坊里的粮食都是庄子里的乡亲一天天流着汗水种出来的,而我们酒坊里的人全指着这些粮食变成酒水,来养活一家子,您一来就要了百斤酒酿,你这还不是糟践东西是什么?”

    刘安此时是真想一巴掌将老张头这老东西给扇死!什么话都敢说?酒坊是杨家的,别说百斤酒酿了,就是把酒坊给砸了,那也是杨家的事,那里能够轮到你这老东西还插嘴?安安心心的过你的日子,你不知足吗?

    “小少爷,老张头是被酒坊里的酒给熏着了,您别介意!您就当他是在说醉话!”

    刘安一边向杨宗保道歉,一边朝站在一旁的两个伙计吼道:“都愣着干啥?还不把老张头给我弄出去。”

    两个伙计如梦初醒,上前就要架着老张头出去,他们也感觉老张头说的话太出格了。

    “慢着!”杨宗保开口制止住那两个想要架着老张头出去的伙计。

    刘安一看这情况,又看到杨宗保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心中如同死了娘一样,他这酒坊的掌柜是做到头了。

    “老张头,你说我在糟践东西,那你敢不敢更我打个赌?”

    “怎么个赌法?”老张头梗着脖子问道,好像已经看穿所有的世事一样。

    “我若是在糟践东西,我当着酒坊所有人的面给你赔不是。。。”

    杨宗保话刚说到这里,刘安立马喊道:“小少爷不可,您是什么身份,老张头又是什么身份?您不需降低身份的。”

    杨宗保对刘安摇了下头,接着刚才没有说完的地方开始说:“你要是输了,替我干几年活怎么样?当然工钱不会少你的。”

    老张头听到后面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怎么看都是他占便宜的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