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混账东西
杨宗保说的话，余富贵没有听全，他听完前半句后，就赶忙将段正风写的欠条折了起来，那灵动的动作，哪里像一座肉山能够有的？
余富贵把欠条往杨宗保怀里一塞，杨宗保有些不明所以，问道：“胖子，这银子到时候咱俩一人一半呗，你给我干什么？”
余富贵满脸红光，段正风被收拾，他是难得的痛快，听到杨宗保这么说，他笑道：“得了吧！这银子都归你！老太爷那点钱除了保证你能锦衣玉食外，也多不出多少银子来了，你拿着还能装几回阔。再说咱哥俩，谁跟谁？”
杨宗保愣了一下，透过余富贵的话，他发现些问题，不过见余富贵一脸等他回答的架势，他也不推辞了，笑着将欠条收入怀中。
“杨少爷，余少爷，您两位怎么还在这啊？天字号包房已经给两位准备好了，小桃红也等着给两位唱曲呢。”老鸨不知抽哪门子疯，满脸红晕，热情到不行的招呼着。
余富贵趁机捏了下老鸨的腰，讨笑问道：“花姐，那今天晚上的钱，还用我们兄弟出吗？”
老鸨抬手在余富贵肩上拍了一下，娇笑道：“余少爷，您真会开玩笑！今天奴家怎么可能让您两位爷出钱呢？小桃红能够给您两位爷弹琴唱曲，那是她的福气。”
“花姐，冲你这话，只要把你把宗保伺候好了，赏！大大的赏！”
做这行的，就喜欢遇到有钱的主，余富贵富态毕露，老鸨更是喜笑颜开，转身招呼道：“余少爷，杨少爷，天字号包房！”
挥退老鸨花姐，由一小厮躬身在前引路，杨宗保有些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老鸨会说不要我们的钱？”
余富贵转头对他挤了下眼睛，杨宗保没有明白余富贵的意思。
“当然是因为你啊！你这文采一出，这秦淮人家指不定能红火到几时，她不收咱们银子，那是会来事，要不是宗保你那手字太出不了手，这花姐指不定要求你题字了。”
朝廷正值盛世光景，重文轻武，文章值千金，坊间更是喜好才子佳人的故事，杨宗保念头通达，不由一阵苦笑，合着这顿花酒算是广告费了。
天字号包房，未进屋，先闻一阵檀香。
小厮推开门，立在一旁，杨宗保和余富贵跨门而入，入眼便是一桌丰盛的酒席，几名姿色上佳的女子早已等在一旁。
杨宗保打量一眼，此间包房较为大气，窗前梁下挂着幔帐，古玩玩物，错落分布，墙上挂有名人字画，往正东望去，有隔断成圆门，轻纱垂下，一女子彩衣端坐，身前摆有古琴一架。
余富贵也不知杨宗保在瞎看什么，小桃红就要弹琴唱曲了，赶忙拉着他坐下。
“两位公子万福，小女子弹奏一曲凤求凰，为公子们已助兴致。”
“好好好，小桃红，你快弹。”
杨宗保转头望向余富贵，也不知道他到底高兴个什么劲，都天天喝花酒的人，这点场面就让他这么兴奋？
小桃红款款点头，双手置于琴弦，微微闭目，垂下来的轻纱也被人轻轻挽起，香炉升腾缕缕青烟，美人睁目，明如晨星。
素手勾弦，音律而起，和歌开嗓，音如鹂雀，唱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小桃红年芳不过十八光景，头戴珠钗步摇，抚琴而歌，小嘴轻启，头上饰物随韵而动，配上她那张姿色颇佳的脸蛋，倒是很有可取之处，杨宗保看的也是微微点头。
余富贵听曲之余，见杨宗保微微点头，笑道：“宗保，来喝酒，喝酒。”
与余富贵推杯换盏几许，小桃红一曲终了，起身对两人遥遥一拜，便走了过来。
落座到杨宗保身侧，小桃红抬手为杨宗保斟酒，余富贵见之，乐道：“果然是才子佳人啊！”
杨宗保白了余富贵一眼，懒得计较。
小桃红却掩嘴轻笑道：“余少爷，抬举小桃红了，杨少爷是真才子，奴家可算不得佳人。”
“小桃红，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你都不算佳人，那怎么坐到我兄弟那边去了？”余富贵笑着调笑道。
小桃红偷偷望了眼杨宗保，小脸微红，说道：“我只是爱慕杨少爷的才华罢了，勉强凑个数罢了。”
不得不说，身在青楼的女子就是会说话，短短两句不露骨的奉承话，让杨宗保听的对她好感丛生。
“刚才听小桃红唱了一曲，我和宗保也喝了不少酒，但再这么喝下去，我觉得没有太大的意思。而今天宗保文采斐然，咱们就学学那帮文人的鬼饮如何？”余富贵是花间老手，一直掌控着气氛。
小桃红蝇声蚊响的应了一声，杨宗保却发现她连脖子都红了。
有点不明所以的杨宗保正欲问问‘鬼饮’是何东西，房间内却烛火全熄，视不见物。
“宗保，该喝酒了。”余富贵的声音在黑暗中传了过来，语调暧昧至极。
黑灯瞎火，又有美人在侧，杨宗保要是还不明白余胖子话语中的意思，那他也是白活了。
对于暗中朝小桃红上下其手，杨宗保倒是兴趣不大，他想吐槽的是那帮文人吃饱了没事干，黑灯瞎火的喝个啥子酒？还名曰鬼饮？就不怕把酒喝到鼻孔里去？
“胖子，掌灯吧！”
杨宗保喝完一杯酒之后，感觉太费事了，便开口说道。
余富贵那边停了一下，喊道：“掌灯吧。”
房间内重现光明，余富贵嘴角留有一丝胭脂，杨宗保看到也是无语的紧，就这会功夫，余胖子就得手了？
余富贵眼神在杨宗保和小桃红身上来回打量，小眼珠子在那一脸肥肉中灵活转动，杨宗保有些气不过，夹起一粒花生朝他丢去。
余富贵挥手打掉杨宗保丢来的花生，好似无事人一般，道：“既然宗保你感觉这鬼饮不行，咱们就换一种喝法，他们那帮酸鬼喝酒的方法有十几种，咱们可以一一尝试。”
杨宗保微微一愣，他原本以为古人的生活很单一，余富贵却说这喝酒的方式就有十几种！原来古人这么会玩啊！
“来，咱们来试试鳖饮。”
说罢，余富贵拉过一女子，手掌不老实的在那女子身上好顿游走，最后他抢过那女子身上的彩衣，披到头上。
被余富贵剥了衣服的女子，非但不怒，反倒很配合的贴了上去，待余富贵将头从衣服里露出时，她便将酒杯递给余富贵，一伸一缩间，很是形象。
“缩头王八喝酒？”杨宗保有种掀桌的冲动，你说你这些古人学啥不好，学王八？
余富贵那对小眼睛一个劲的对杨宗保挤眼，活像一只身披彩壳的王八瞪着小眼在望他。
荒唐在继续，夜也渐深。
大将军府，书房。
杨天提笔写着什么，杨福立在阴影中。
杨天放下手中的毛笔，杨福适时的将手巾递了过去，偷眼看到杨天写的字，杨福嘴角带笑。
“这上联真是那混账东西想出来的？”
“自然是小少爷想出来的，前两联，段正风刚出完题，小少爷片刻之间便答了上来，若不是小少爷才思敏捷，怎么可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呢？”
杨天指了指杨福，笑骂道：“你就替那混账小子说好话吧！”
杨福笑而不语，若真不喜小少爷，老爷你有怎会写下“烟锁池塘柳”这上联呢？
“既然那混账小子有这才能，那阿福你觉得让他考取功名如何？沙场上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沾的好。”
戎马一生的杨天自然知道沙场上的苦，可能前一刻还在一起吃饭说话的兄弟，下一刻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杨宗保又是他杨家唯一的血脉，他怎么可能再把他送上沙场？
“老爷，不知道有句话我当讲不当讲？”
“阿福，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老爷，您不过是想给小少爷一份萌阴庇护而已，咱杨家不缺那份差事，再者小少爷那性子，真要进入那帮酸书生里去，指不定会被那帮酸书生给害死，而且小少爷真要考取了功名，他那手字真会被那帮子酸书生戳一辈子脊梁骨的。”
杨天脸色一冷，问道：“那混账东西还没回来吗？”
杨福一时嘴快，自知说漏嘴了，不敢答话。
杨天怒而起身，骂道：“混账东西！”
余富贵把欠条往杨宗保怀里一塞，杨宗保有些不明所以，问道：“胖子，这银子到时候咱俩一人一半呗，你给我干什么？”
余富贵满脸红光，段正风被收拾，他是难得的痛快，听到杨宗保这么说，他笑道：“得了吧！这银子都归你！老太爷那点钱除了保证你能锦衣玉食外，也多不出多少银子来了，你拿着还能装几回阔。再说咱哥俩，谁跟谁？”
杨宗保愣了一下，透过余富贵的话，他发现些问题，不过见余富贵一脸等他回答的架势，他也不推辞了，笑着将欠条收入怀中。
“杨少爷，余少爷，您两位怎么还在这啊？天字号包房已经给两位准备好了，小桃红也等着给两位唱曲呢。”老鸨不知抽哪门子疯，满脸红晕，热情到不行的招呼着。
余富贵趁机捏了下老鸨的腰，讨笑问道：“花姐，那今天晚上的钱，还用我们兄弟出吗？”
老鸨抬手在余富贵肩上拍了一下，娇笑道：“余少爷，您真会开玩笑！今天奴家怎么可能让您两位爷出钱呢？小桃红能够给您两位爷弹琴唱曲，那是她的福气。”
“花姐，冲你这话，只要把你把宗保伺候好了，赏！大大的赏！”
做这行的，就喜欢遇到有钱的主，余富贵富态毕露，老鸨更是喜笑颜开，转身招呼道：“余少爷，杨少爷，天字号包房！”
挥退老鸨花姐，由一小厮躬身在前引路，杨宗保有些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老鸨会说不要我们的钱？”
余富贵转头对他挤了下眼睛，杨宗保没有明白余富贵的意思。
“当然是因为你啊！你这文采一出，这秦淮人家指不定能红火到几时，她不收咱们银子，那是会来事，要不是宗保你那手字太出不了手，这花姐指不定要求你题字了。”
朝廷正值盛世光景，重文轻武，文章值千金，坊间更是喜好才子佳人的故事，杨宗保念头通达，不由一阵苦笑，合着这顿花酒算是广告费了。
天字号包房，未进屋，先闻一阵檀香。
小厮推开门，立在一旁，杨宗保和余富贵跨门而入，入眼便是一桌丰盛的酒席，几名姿色上佳的女子早已等在一旁。
杨宗保打量一眼，此间包房较为大气，窗前梁下挂着幔帐，古玩玩物，错落分布，墙上挂有名人字画，往正东望去，有隔断成圆门，轻纱垂下，一女子彩衣端坐，身前摆有古琴一架。
余富贵也不知杨宗保在瞎看什么，小桃红就要弹琴唱曲了，赶忙拉着他坐下。
“两位公子万福，小女子弹奏一曲凤求凰，为公子们已助兴致。”
“好好好，小桃红，你快弹。”
杨宗保转头望向余富贵，也不知道他到底高兴个什么劲，都天天喝花酒的人，这点场面就让他这么兴奋？
小桃红款款点头，双手置于琴弦，微微闭目，垂下来的轻纱也被人轻轻挽起，香炉升腾缕缕青烟，美人睁目，明如晨星。
素手勾弦，音律而起，和歌开嗓，音如鹂雀，唱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小桃红年芳不过十八光景，头戴珠钗步摇，抚琴而歌，小嘴轻启，头上饰物随韵而动，配上她那张姿色颇佳的脸蛋，倒是很有可取之处，杨宗保看的也是微微点头。
余富贵听曲之余，见杨宗保微微点头，笑道：“宗保，来喝酒，喝酒。”
与余富贵推杯换盏几许，小桃红一曲终了，起身对两人遥遥一拜，便走了过来。
落座到杨宗保身侧，小桃红抬手为杨宗保斟酒，余富贵见之，乐道：“果然是才子佳人啊！”
杨宗保白了余富贵一眼，懒得计较。
小桃红却掩嘴轻笑道：“余少爷，抬举小桃红了，杨少爷是真才子，奴家可算不得佳人。”
“小桃红，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你都不算佳人，那怎么坐到我兄弟那边去了？”余富贵笑着调笑道。
小桃红偷偷望了眼杨宗保，小脸微红，说道：“我只是爱慕杨少爷的才华罢了，勉强凑个数罢了。”
不得不说，身在青楼的女子就是会说话，短短两句不露骨的奉承话，让杨宗保听的对她好感丛生。
“刚才听小桃红唱了一曲，我和宗保也喝了不少酒，但再这么喝下去，我觉得没有太大的意思。而今天宗保文采斐然，咱们就学学那帮文人的鬼饮如何？”余富贵是花间老手，一直掌控着气氛。
小桃红蝇声蚊响的应了一声，杨宗保却发现她连脖子都红了。
有点不明所以的杨宗保正欲问问‘鬼饮’是何东西，房间内却烛火全熄，视不见物。
“宗保，该喝酒了。”余富贵的声音在黑暗中传了过来，语调暧昧至极。
黑灯瞎火，又有美人在侧，杨宗保要是还不明白余胖子话语中的意思，那他也是白活了。
对于暗中朝小桃红上下其手，杨宗保倒是兴趣不大，他想吐槽的是那帮文人吃饱了没事干，黑灯瞎火的喝个啥子酒？还名曰鬼饮？就不怕把酒喝到鼻孔里去？
“胖子，掌灯吧！”
杨宗保喝完一杯酒之后，感觉太费事了，便开口说道。
余富贵那边停了一下，喊道：“掌灯吧。”
房间内重现光明，余富贵嘴角留有一丝胭脂，杨宗保看到也是无语的紧，就这会功夫，余胖子就得手了？
余富贵眼神在杨宗保和小桃红身上来回打量，小眼珠子在那一脸肥肉中灵活转动，杨宗保有些气不过，夹起一粒花生朝他丢去。
余富贵挥手打掉杨宗保丢来的花生，好似无事人一般，道：“既然宗保你感觉这鬼饮不行，咱们就换一种喝法，他们那帮酸鬼喝酒的方法有十几种，咱们可以一一尝试。”
杨宗保微微一愣，他原本以为古人的生活很单一，余富贵却说这喝酒的方式就有十几种！原来古人这么会玩啊！
“来，咱们来试试鳖饮。”
说罢，余富贵拉过一女子，手掌不老实的在那女子身上好顿游走，最后他抢过那女子身上的彩衣，披到头上。
被余富贵剥了衣服的女子，非但不怒，反倒很配合的贴了上去，待余富贵将头从衣服里露出时，她便将酒杯递给余富贵，一伸一缩间，很是形象。
“缩头王八喝酒？”杨宗保有种掀桌的冲动，你说你这些古人学啥不好，学王八？
余富贵那对小眼睛一个劲的对杨宗保挤眼，活像一只身披彩壳的王八瞪着小眼在望他。
荒唐在继续，夜也渐深。
大将军府，书房。
杨天提笔写着什么，杨福立在阴影中。
杨天放下手中的毛笔，杨福适时的将手巾递了过去，偷眼看到杨天写的字，杨福嘴角带笑。
“这上联真是那混账东西想出来的？”
“自然是小少爷想出来的，前两联，段正风刚出完题，小少爷片刻之间便答了上来，若不是小少爷才思敏捷，怎么可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呢？”
杨天指了指杨福，笑骂道：“你就替那混账小子说好话吧！”
杨福笑而不语，若真不喜小少爷，老爷你有怎会写下“烟锁池塘柳”这上联呢？
“既然那混账小子有这才能，那阿福你觉得让他考取功名如何？沙场上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沾的好。”
戎马一生的杨天自然知道沙场上的苦，可能前一刻还在一起吃饭说话的兄弟，下一刻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杨宗保又是他杨家唯一的血脉，他怎么可能再把他送上沙场？
“老爷，不知道有句话我当讲不当讲？”
“阿福，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老爷，您不过是想给小少爷一份萌阴庇护而已，咱杨家不缺那份差事，再者小少爷那性子，真要进入那帮酸书生里去，指不定会被那帮酸书生给害死，而且小少爷真要考取了功名，他那手字真会被那帮子酸书生戳一辈子脊梁骨的。”
杨天脸色一冷，问道：“那混账东西还没回来吗？”
杨福一时嘴快，自知说漏嘴了，不敢答话。
杨天怒而起身，骂道：“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