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从我上吊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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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找上门来

    自打上次棒槌和村主任帮我把钱从他手里夺回后,他就一直不死心,心里还在一直惦记着我那一千多块,但在村主任和他家里大人的警告后,大宝已经不敢明着来抢,所以只能背地里来偷。而现在正好是晚上,大多数人基本已经睡觉,正是他下手的好机会。

    看到大宝的举动,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在我看来,偷东西已经是很不耻的举动了,而大宝居然为了那一千多块钱,竟然做出这么无耻的行为!

    但,那毕竟是一千多块钱啊!

    这一千多块钱对于当时我们村的人来说,不是一笔小钱,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亲眼看到一千块钱,有这么多钱作为诱饵,再加上守财的是我这么一个怂又贱的窝囊废,大宝肯定会不顾廉耻,打破底线前来偷钱。

    明白了,我全明白了,说到底,还是我太废物,太窝囊,又怂又贱的我不配得到这么多钱,即使得到了,他也不惧于我,可以不顾一切,肆无忌惮地跑到我家里来偷,就像叔叔说的那样,为何他光欺负我而不欺负别人,就是因为我太弱!我太弱!

    想到这儿,我的胸腔就像是被点着了一把火,感觉浑身的血液也如同被煮沸了一般。我直接朝着大宝扑了上去,轮起拳头就往大宝身上砸。

    但可惜我动作幅度太大,而且在打的时候还嘴里呜哇乱喊着,大宝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直接一歪头,躲过了我的攻击。我的拳头没打中他的头,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大宝疼的咧了一下嘴,然后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一拳朝我打了过来。我俩迅速扭打在一起,没几个回合,我就被大宝给打倒在地,我的鼻子也被大宝打出血了。

    殷红的鼻血跟不要钱似的流了满脸都是,还溅到了我的衣服上,我整个人看起来又狼狈。又恐怖。

    大宝揉了揉刚才被我打过的地方,然后冷笑一声,冲我骂道:“煞笔,还装比不?”

    说着,他还一脚踩在我的胸脯上,并作出一副极其装比高傲的表情,以彰显自己的胜利。我自然不肯认输,虽然身体上战胜不了他,但嘴上却仍不服输。我骂了大宝两句,虽然自认为骂的挺难听,但这也没什么用,不但没对他产生什么样影响,反倒换来了他踹了我几脚。

    “我再让你骂!”大宝狠狠地踹了我一脚。

    “我去你马勒戈壁!”

    我大骂一声,迅速抓住大宝踩我的脚,然后用力一掀,直接将他掀了个踉跄。之前大宝打我时也是一脚踩着我的胸脯,我当时也用这一招来对付他,而且起到了很不错的效果,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故伎重演,但可能是我用力小了些,没有一下子将他掀倒在地。

    不过,这也无妨。就在大宝被我掀的向后踉跄了几步时,我趁机从地上爬起,然后再次冲了上去。大宝还未站稳,再加上见我冲来,更加慌了手脚,还未等我怎么样,自己先被自己绊倒在地。屋子里的桌椅板凳“叮叮当当”的倒了一地,大宝也正好被一个歪倒在地的凳子磕破了脑袋,我扑上去直接骑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拳头朝着他的脑袋狠狠地砸了起来。

    大宝被我打的暂时无还手之力,便只好抱着脑袋格挡着,还时不时伸手试图从下面打我,我和他在地上厮打了几下后,又觉得不过瘾,随即一急眼,又顺手抄起旁边的一个玻璃瓶,朝他的脑袋“砰”的一下砸了过去。

    这个玻璃瓶是一个汽水瓶。在那个还没有可口百事冰红茶的年代,这种用玻璃瓶装的汽水是我们最奢侈最喜爱的饮料。从前喝不起这种汽水,但在我有钱之后,我奢侈了一把。没想到这汽水不但满足了我的味蕾,还给我提供了一个打人的武器。

    汽水瓶在伴随着一声闷响、砸中大宝的脑袋后,便应声而碎。刺眼的鲜血瞬间就从大宝的脑袋上流了出来,像是一条红蛇,不紧不慢地流向大宝的下巴。而大宝此时则俩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死猪般的大宝,我突然笑了——多年的屈辱现在被我一瓶子给终结了,曾经对我来说是不可战胜的神话现在正躺在我的身下,如同一坨放在砧板上的猪肉,可以说是任我宰割了。

    叔叔,我终于打赢了,我终于不被人欺负了,你可以接我进城了。

    但,叔叔的名片已经被大宝给撕了,我也联系不上叔叔了,进城?无望了。

    果然,在我打了大宝的第二天,他的家里的大人找上门来了。来的是他妈和他后爹,他亲爹早年跟一女的跑了,下落不明,从这点来看,我俩倒是同命相连,只是搞破鞋的亲人掉了个个,他的是爹,我的是妈。他爹跟人跑了之后,他妈就又给他找了个后爹,也就是眼前这个男的,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据说当年他因为耍流氓被抓起来过,也不知真假。

    大宝父母来势汹汹,尤其是他妈,跟个要斗架的老母鸡似的,见了我“嗷”的一声就扑过来了,伸出爪子上来就要往我脸上挠。辛亏我当时躲得及时,要不然,毁容就在所难免了。

    此时围观的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我家围了个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化身吃瓜群众,一个个伸着头看着热闹,还时不时冲着我们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评论着,但就是没有一个上来帮我说话的。似乎正因如此,大宝他妈更加嚣张了,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边冲着我挥打着巴掌,一边嘴里乱七八糟的冲我骂着。

    “马勒戈壁的小比崽子,毛都没长全,学起黑社会打人来了!”大宝他妈估计刚吃完大蒜,一张嘴一股臭味,“我特么的再让你打我家孩子......”

    而大宝的后爸,则在旁边唱着红脸他一边拉着偏架,一边假意劝着,还冲我说道:“小枪,不行你就随便赔点钱,这事我们家就这么算了,你宝婶儿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就打你两下出出气,你要是态度好的话,你宝婶儿也不能说啥。”

    “赔你麻痹!”我不知哪来的胆量,直接骂了回去,“别以为你们那点心思我不知道,不就想讹我的钱吗?这钱是我叔叔给我的,你们想讹,休想!”

    “嘿!”大宝的后爹气的胡子都歪了,“小比崽子,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

    说着,大宝后爹伸手就要抓我。

    “老头子你别跟废话。”大宝妈对大宝后爹道,“这小兔崽子现在就知道打人骂街,以后肯定走歪门邪道,这样的人直接给送到派出所去,让警察拿电棍好好醋溜醋溜他。”

    “就是,现在就知道打同学,骂长辈,以后肯定是杀人抢劫的黑社会,就应该让他去蹲篱笆!”

    听到这公母的话,我气的都快要爆炸了:“我打你儿子一顿,怼你们一次,就被你们说成黑社会,你们儿子从记事起就开始欺负我,骂我爸,你们儿子是什么?我要是黑社会,那也是也是被你们儿子给逼的;我要是去蹲大狱,你们儿子就该去枪毙!”

    “放你妈的狗臭屁!”大宝他妈一巴掌就扇了过来,“你这小崽子,瞪着狗眼说瞎话,胡比咧咧什么?我家大宝这么乖,你以为都跟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