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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祢衡古风

    没过多久,外面步履杂乱匆急,陆坚带着盛章,盛简,刘子卯慌慌张张的赶来了。

    四人盯着正安然喝茶的赵响,惊怒并迸,眼神中还有些许恐惧不安

    盛章焦得满头大汗,汗珠顺着脖子流下,官襟湿了老大一块,一张肥脸更是涨成了酱紫色,额头上布着数条鲜红醒目的指痕,料是惊骇焦躁之下给挠出来的。

    赵响微微一笑,一口干了碗中余茶,匝了匝嘴巴,拎起茶壶又倒茶,一副意态闲逸,从容不迫的姿态。

    盛章瞳孔中两团熊熊火焰几欲破睛而出,一撸袖子,嘶吼一声,“你这妖孽,老子现在就弄死你!”如疯狗一般扑过来。

    赵响一惊,忙放下茶壶躲避,动作迟缓了些,就被对方扑倒在地,还好不是屁股撞击地面,否则刚刚快掉痂的伤口怕是要崩裂了。

    盛章骑在他身上,一通王八拳如乱雨般倾泄而下。

    赵响挣扎反抗,无奈伤势在身,用不得力;又处于被压的不利位势,更兼对方膘肥体壮,状若疯魔,所以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赵响招架不住,大叫道:“盛章,你身为朝廷大员,如此作为如泼妇一般,成何体统!”

    “老子管不了那么多了,就是要弄死你这妖孽!”盛章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双目血红,已然完全失去了理智。

    三人见盛章牢牢占据了上风,乐得站在一旁看着赵响挨揍。

    突然只听一声杀猪般惨烈的嚎叫,却是盛章发出来的,只见他肥躯僵挺,脸色由紫变黑,痛苦万状的昂首哀嚎。

    三人大惊,定睛一看,我的个妈!府尹大人的裤裆正被咬牙切齿的赵响一只青筋暴绽的手牢牢攥住。

    三人顿时慌了,急忙上前解救。

    赵响厉声喝道:“都给老子站住,否则老子就捏碎它!”手中一加力,盛章又是一阵痛苦哀嚎(此番苦楚不可言喻,阅读的男同胞们请夹紧裤裆了)。

    三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动了。

    四名请来的灭口黑手,见平日道貌岸然,威风凛凛的盛大人竟如此丑态,均忍不住抿嘴偷笑。

    陆坚朝他们递了递眼色,四人一齐退了出去。

    赵响盯着盛章,冷笑道:“盛大人,起身来,压得老子好不舒坦!”

    “你…先松手……”盛章颤声道。

    “滚起去!”赵响暴喝一声,手头又微微一紧。

    “嗷!……好,好…我先起来…”盛章命根子在握,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只得服软,咬紧牙关慢腾腾的站起来,赵响跟着他的起势也站了起来。

    赵响冷笑道:“盛大人,想必陆捕头已经禀告你了,事情就是这样了,要不一起完蛋,要不相安无事,你要选哪一个!说!”

    盛章大汗淋漓,急吞了一口唾沫,痛苦的说道:“咱们…谈谈….你先放手…”

    “可以!”赵响警告道:“我可以先放了你这两颗**,但你另一颗大**,就是那份协议,随时都可能被捏碎,你虽然狠,但不并蠢!其后果怕是比捏碎你身上两颗**更可怕吧。”

    .

    “是,是的…”盛章老老实实点头。

    赵响冷哼一声,松开了爪子。

    盛章忙捂着裤裆,一阵跳脚抖瑟,脸色方轻松下来。

    盛简和陆坚脸色一沉,正欲朝赵响冲过来,

    刘子卯连忙展开双臂,拦住了二人。

    赵响斜眼睨视二人,吹了吹手,再轻松的拍了拍。

    “府尹大人,先喝些茶,压压惊!”刘子卯抚着他的背心,小心翼翼的扶着耿耿恼怀的盛章,慢慢走到那茶桌旁坐下。

    刘子卯招手道:“赵老弟,你也过来坐,一起谈谈嘛。”

    赵响哈哈大笑,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捡起地上锦缎铺在椅子上,面对盛章而坐,得意的翘起了二郎腿。

    四目逼对,一副谈判的架势。

    刘子卯开门见山的说道:“赵老弟,你放心,我们肯定会让你落户汴梁,只是三日期限短了些,能否延长些时日?”

    “不行,就三天,少一天都不行!否则不知你们又想出什么龌龊肮脏的手段来整老子!”赵响一拍桌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刘子卯讪讪道:“让你落户汴梁,府尹大人也做不了主,是要请示上面的……”

    “那十天前你们干什么去了!”赵响眼一横。

    刘子卯赔笑道:“事到如今,赵老弟就不要再说这个了,咱们现在不是在商量么……”

    “晚了!”赵响摇摇头,说道:“我早就用土块在协议上备注了,三日之内心月禅师若见不到我的面,他就会把协议公诸于众!”

    “啊?!……”刘子卯一惊,看了看同样惊疑万分,额头又冒出一层新汗的盛章。

    “赵老弟,要不要你写封信给心月禅师,宽限几天……”

    “不行!只给三天!”赵响态度强硬,毫无一丝商量的余地。

    “啪!”盛章忍无可忍,一拍桌子,猛得跳将起来。

    “哟嘿,盛大人又耍横官威起来了?”赵响稳如泰山,冷眼觑着他。

    “府尹大人,息怒,息怒!”刘子卯忙劝道。

    盛章咬牙切齿,恨恨坐下。

    刘子卯满脸堆笑道:“赵老弟,是这样的,三天时间确实不行,要知道安排你落户汴梁,需要圣上御笔批下才行,这其中是有一定程序要走得,咱们真的要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赵响指着那面墙,怒声喝道:“幸亏老子留了这一手,否则现在还不头骨碎裂,撞死在这墙上了,尸首被拉到荒郊野岭喂狗去了!你们要弄死我的时候怎没和我商量!”

    “赵老弟,你且听我说……”

    “听你说个屁!”赵响一拍桌子,喝道:“你们开封府到底是鬼门关,还是大宋的首府衙门!”

    “你…”

    “哼!岂不闻人间私语,天雷若闻,暗室亏心,神目如电!你们这般颠倒黑白,草菅人命,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赵响越想越气,呼的站起,拿起茶壶猛得摔在地上,四人顿时一惊。

    赵响一脚踏在桌上,指着盛章义正言辞的骂道:“盛大人,据说你也是进士出身,才华出众,满腹经纶,朝廷信任你,让你身居京城父母官,领着朝廷的俸禄,却干着这般厚颜无耻,心狠手辣的勾当,你那些孔孟之言,圣贤之书是不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只见他双目圆睁,精光暴盛,并指如戟,这姿势说不出的大义凛然,威风凛凛,颇有一番汉末时祢衡裸身大骂曹贼的丰采。

    盛章气得七窍生烟,却无可辩驳,只能瞪鼓着双眼,急促的喘着粗气,如一只藏在树荫下躲逼炎炎烈日的大蛤蟆。

    刘子卯强笑道:“赵老弟,你……”

    “还有你!”赵响转向指着他,破口大骂道:“你这厮最坏了,一番智谋不用在正途上,一心只知助纣为劣,使诈用奸,彻头彻尾一个口蜜腹剑,心思歹毒的狗头军师!”

    刘子卯委叹一声,闭口不言了。

    “你盛简,你陆坚,两个狼狈为奸的狗东西,满脑毒虫,心思大大的坏了坏了的!”

    赵响激动气愤之下,把四人逐一痛骂了一通。骂完了,放下脚,双手叉腰,横眉冷对,呼呼鼓气。

    四人面色阴沉,一声不吭。

    熬了一会,盛章站起身来,脸色毅然,果断的说道:“快快备轿,老子现在就要去太师府!”说完,迈腿就往外走。

    三人连忙跟上。

    “记住了,你们只有三天时间!”赵响大声强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