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章：交易（2）
刘子卯观他神色，知他已动了求活之心，心中暗喜，忙趁热说道：“其一，你虽为西夏刺客，但刺杀并未成功，韦婉容和广平郡王有惊无险，毫发无损，如此就无一定处死你的必要！”
赵响凝神静听。
“其二，宋夏两国去年有一场大战，西夏战败，主动赔礼求和，目前两国已重修于好，暂时还算正常邦交之国，并非战时敌对之国。你执行任务失败被俘，损兵折将，依我看来朝廷不但不会处置于你，反而会把你礼送处境。”
赵响听到这里，顿时不信了，冷笑道：“哼！有这等好事，你在再说梦话吧，还是在忽悠我，告诉你老子现在可是清醒得很！”
刘子卯神色不变，继续说道：“你要知道，处死你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但只能算是泄愤，对朝廷殊无半点好处，遣而送你回去倒是利多弊少。”
“哦！我倒要听听，怎生个利多弊少法！”赵响艰难的翻过身来，手臂枕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刘子卯胸有成竹的说道：“把你礼送出境，一来可揭露西夏阴谋，好好羞辱其一番。二来彰显我大宋皇帝胸怀宽广，以德报怨，外交和声誉上都处于有利局面。三来也可麻痹西夏，为日后的出兵做好准备！”
“有此三利，难道还不够么？”
赵响眉头微微皱起，觉得似乎还真有几分道理。
刘子卯冷眼觑之，补充强调道：“我和盛大人已经商议好了，以此上三利之说上奏朝廷，料想朝中衮衮诸公自然也是看得明白的。”
“有点意思！”赵响哈哈一笑，说道：“如此说来，我这颗棋子倒是大有用处了。”
刘子卯微微一笑，说道：“算是吧。不过你还是一个颗无比荣幸的棋子，一般人可还享不到。”
“居然能给大宋带来三利，在下真是荣幸之至啊！”
“嗯！我明白了，这不过是一场交易，我帮你们结了案，你们帮我保住一条命，对么？”
刘子卯点头道：“你确实很聪明！”
赵响嘿嘿直笑。
刘子卯双臂互抱，微笑不语。
赵响突然脸一黑，猛一拳砸在竹塌上，双目喷火，暴怒吼道：“他妈的，既然是交易，你们为何不早说，非要把老子屁股打开花，又把老子扔进地牢！你们这帮狗日的王八蛋！”
刘子卯一惊一懵，忙放下手臂，赔笑解释道：“当时在大堂之上，怎能谈这个......给你用刑也是为了考验......赵老弟你的合作诚意啊...”
赵响哼了一声，问道：“你们要我怎么做！”
刘子卯道：“其实很简单，只要赵老弟在我们事先写好的口供上签字画押即可，举手之劳的轻松事儿。”
“还有如有他人问起你案情，你只需按口供所写叙说即可！”
赵响捏了捏鼻子，问道“为何一定要选我。”
刘子卯耸了耸肩头，嘴巴一努，装着无所谓的样子的说道：“谁说一定要选你，你不愿意配合我们也不会强求的。”
“那就另选他人吧！”赵响冷笑，侧过头去。
“赵老弟，赵老弟……”刘子卯轻推他的肩膀。
赵响转过头来，神色得意的说道：“可你们想过没有，我并不是西夏刺客，遣送我回去，西夏皇上一见我不是西夏之人，不是一切都泡汤了。”
刘子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道：“这一点我们早就想到了，很简单，礼送途中我们安排你趁机逃跑不就得了。”
“敢情这大宋习惯玩中途谋害囚犯的把戏，什么野猪林，飞云浦，穷山野林的，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人给料理了。”
“交易，合作......嘿嘿，哪有那么好的事！”
赵响暗自嘀咕，终于明白对方的企图了，刚涌起的一点活命希望又破灭了，心中又悲凉起来，猛的翘首狂笑。
刘子卯一怔，忙问道：“你笑什么！”
赵响冷笑道：”你们正好趁我逃跑时，把我就地正法了吧！”
刘子卯神色微变，强笑道：“赵老弟你误会了，礼送出境乃由皇家禁军护送，不是开封府衙的人押送。”
赵响道：“既是皇家禁军护送，看护森严，我身上有伤，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能半路逃脱？”
刘子卯眉头微微一皱，说道：“我想府尹大人自会有安排吧。”
“安排杀人灭口吧!”
刘子卯脸色一沉，拂袖怒道：“赵老弟！你如此胸怀狭隘，妄意度人，全无君子之风，更无协商的诚意，真个叫人好生失望！”
“嘿嘿，君之之风？”赵响冷笑道：“你等计划尚不能自圆其说，又让人如何信从。不过我倒有一更好方案，不用那么麻烦的礼送出境，效果却更是利多无弊了。”
“你且说来！”
“给我户籍，让我落户汴梁！”
刘子卯一听，神色顿时一敛。
赵响说道：“你且想想，一个执行刺杀任务失败的西夏人，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倒被我朝仁德感化，自愿入我大宋做子民，不愿再回西夏，如此不更显我大宋威仪四方，仁怀天下的气魄么！”
“这小子太狡猾了，看来我的计划悬了.......”刘子卯暗暗打鼓，眉棱骨猛得突起，捋须思忖半响，敷衍道：“你所言不无道理，只是滋事体大，刘某作不了主，需请示府尹大人才是！”
“知道你做不了主。”赵响挥了挥手，说道：“那你就别在这浪费口舌了，快去禀告你的主子吧。”
“好，告辞！”刘子卯一提袍裾，神色忡忡的出了屋子。
“等等！”赵响突然抬手叫唤。
刘子卯止步转身，强笑道：“你还有何事。”
“要在下配合你们结案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在下有个要求，你们必须得答应！“
“讲！”
“你们平白无故把我抓来痛打一顿，又要我配合你们结案，以后还要背着西夏刺客的名声做人。所以嘛，你们必须给我五百两银子，弥补我身体和精神上的创伤。”
刘子卯道：“府尹大人如答应给你户籍，让你留在汴梁，区区五百两银子自不在话下，就当赠给你的安家费了。”
赵响又道：“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刘子卯强忍怒火，喝道：“快讲！”
赵响又捏了捏鼻子，说道：“俺还想要开封府出一份协议。”
“什么协议！”
“证明我签字画押的内容都是为了结案的需要，并非在下所为，承诺以后我过我的小日子，开封府的人不得故意上门找碴！”
“什么！”刘子卯怫然色变，一张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指着他厉声喝道：“你当这开封府什么地方，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地方！我一再让步，你却步步紧逼，莫非你是存心找死么！”
“既然是交易，那必须要有协议作保障！我这是以防万一的自保之举，否则就是死我也不会签字画押的！”赵响说着，又摆出一副视死如归，浑然不惧的派头。”
“你…”刘子卯气极，饶是他一向沉着多谋，此时也乱了方寸，焦躁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子。
赵响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刘子卯一甩袖子，气冲冲的出了门去。
赵响抬起头来，大叫：“刘大人，请记住了，协议要府尹大人签字画押，盖上开封府的大印，否则我一概不认！”
“咚…啪啦…”一阵通响，也不知刘子卯恼怒之下，踢翻了廊边什么物什。
待听不到脚步声了，赵响挺起身来，迫不及待的掀开了篮子，里面是一副碗筷，一只卤鸭，一碟猪头肉，当下也不客气，不顾肿痛的嘴唇，大快朵颐起来。
待他吃饱了，惬意的趴平身子，这竹榻冰凉如水，贴着光光的身子，甚是舒服。
“嘿嘿！这局死棋居然有了走活的希望，莫非天不绝我赵响么！”赵响凝神思谋，开始算计下一步的策略。
赵响凝神静听。
“其二，宋夏两国去年有一场大战，西夏战败，主动赔礼求和，目前两国已重修于好，暂时还算正常邦交之国，并非战时敌对之国。你执行任务失败被俘，损兵折将，依我看来朝廷不但不会处置于你，反而会把你礼送处境。”
赵响听到这里，顿时不信了，冷笑道：“哼！有这等好事，你在再说梦话吧，还是在忽悠我，告诉你老子现在可是清醒得很！”
刘子卯神色不变，继续说道：“你要知道，处死你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但只能算是泄愤，对朝廷殊无半点好处，遣而送你回去倒是利多弊少。”
“哦！我倒要听听，怎生个利多弊少法！”赵响艰难的翻过身来，手臂枕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刘子卯胸有成竹的说道：“把你礼送出境，一来可揭露西夏阴谋，好好羞辱其一番。二来彰显我大宋皇帝胸怀宽广，以德报怨，外交和声誉上都处于有利局面。三来也可麻痹西夏，为日后的出兵做好准备！”
“有此三利，难道还不够么？”
赵响眉头微微皱起，觉得似乎还真有几分道理。
刘子卯冷眼觑之，补充强调道：“我和盛大人已经商议好了，以此上三利之说上奏朝廷，料想朝中衮衮诸公自然也是看得明白的。”
“有点意思！”赵响哈哈一笑，说道：“如此说来，我这颗棋子倒是大有用处了。”
刘子卯微微一笑，说道：“算是吧。不过你还是一个颗无比荣幸的棋子，一般人可还享不到。”
“居然能给大宋带来三利，在下真是荣幸之至啊！”
“嗯！我明白了，这不过是一场交易，我帮你们结了案，你们帮我保住一条命，对么？”
刘子卯点头道：“你确实很聪明！”
赵响嘿嘿直笑。
刘子卯双臂互抱，微笑不语。
赵响突然脸一黑，猛一拳砸在竹塌上，双目喷火，暴怒吼道：“他妈的，既然是交易，你们为何不早说，非要把老子屁股打开花，又把老子扔进地牢！你们这帮狗日的王八蛋！”
刘子卯一惊一懵，忙放下手臂，赔笑解释道：“当时在大堂之上，怎能谈这个......给你用刑也是为了考验......赵老弟你的合作诚意啊...”
赵响哼了一声，问道：“你们要我怎么做！”
刘子卯道：“其实很简单，只要赵老弟在我们事先写好的口供上签字画押即可，举手之劳的轻松事儿。”
“还有如有他人问起你案情，你只需按口供所写叙说即可！”
赵响捏了捏鼻子，问道“为何一定要选我。”
刘子卯耸了耸肩头，嘴巴一努，装着无所谓的样子的说道：“谁说一定要选你，你不愿意配合我们也不会强求的。”
“那就另选他人吧！”赵响冷笑，侧过头去。
“赵老弟，赵老弟……”刘子卯轻推他的肩膀。
赵响转过头来，神色得意的说道：“可你们想过没有，我并不是西夏刺客，遣送我回去，西夏皇上一见我不是西夏之人，不是一切都泡汤了。”
刘子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道：“这一点我们早就想到了，很简单，礼送途中我们安排你趁机逃跑不就得了。”
“敢情这大宋习惯玩中途谋害囚犯的把戏，什么野猪林，飞云浦，穷山野林的，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人给料理了。”
“交易，合作......嘿嘿，哪有那么好的事！”
赵响暗自嘀咕，终于明白对方的企图了，刚涌起的一点活命希望又破灭了，心中又悲凉起来，猛的翘首狂笑。
刘子卯一怔，忙问道：“你笑什么！”
赵响冷笑道：”你们正好趁我逃跑时，把我就地正法了吧！”
刘子卯神色微变，强笑道：“赵老弟你误会了，礼送出境乃由皇家禁军护送，不是开封府衙的人押送。”
赵响道：“既是皇家禁军护送，看护森严，我身上有伤，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能半路逃脱？”
刘子卯眉头微微一皱，说道：“我想府尹大人自会有安排吧。”
“安排杀人灭口吧!”
刘子卯脸色一沉，拂袖怒道：“赵老弟！你如此胸怀狭隘，妄意度人，全无君子之风，更无协商的诚意，真个叫人好生失望！”
“嘿嘿，君之之风？”赵响冷笑道：“你等计划尚不能自圆其说，又让人如何信从。不过我倒有一更好方案，不用那么麻烦的礼送出境，效果却更是利多无弊了。”
“你且说来！”
“给我户籍，让我落户汴梁！”
刘子卯一听，神色顿时一敛。
赵响说道：“你且想想，一个执行刺杀任务失败的西夏人，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倒被我朝仁德感化，自愿入我大宋做子民，不愿再回西夏，如此不更显我大宋威仪四方，仁怀天下的气魄么！”
“这小子太狡猾了，看来我的计划悬了.......”刘子卯暗暗打鼓，眉棱骨猛得突起，捋须思忖半响，敷衍道：“你所言不无道理，只是滋事体大，刘某作不了主，需请示府尹大人才是！”
“知道你做不了主。”赵响挥了挥手，说道：“那你就别在这浪费口舌了，快去禀告你的主子吧。”
“好，告辞！”刘子卯一提袍裾，神色忡忡的出了屋子。
“等等！”赵响突然抬手叫唤。
刘子卯止步转身，强笑道：“你还有何事。”
“要在下配合你们结案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在下有个要求，你们必须得答应！“
“讲！”
“你们平白无故把我抓来痛打一顿，又要我配合你们结案，以后还要背着西夏刺客的名声做人。所以嘛，你们必须给我五百两银子，弥补我身体和精神上的创伤。”
刘子卯道：“府尹大人如答应给你户籍，让你留在汴梁，区区五百两银子自不在话下，就当赠给你的安家费了。”
赵响又道：“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刘子卯强忍怒火，喝道：“快讲！”
赵响又捏了捏鼻子，说道：“俺还想要开封府出一份协议。”
“什么协议！”
“证明我签字画押的内容都是为了结案的需要，并非在下所为，承诺以后我过我的小日子，开封府的人不得故意上门找碴！”
“什么！”刘子卯怫然色变，一张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指着他厉声喝道：“你当这开封府什么地方，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地方！我一再让步，你却步步紧逼，莫非你是存心找死么！”
“既然是交易，那必须要有协议作保障！我这是以防万一的自保之举，否则就是死我也不会签字画押的！”赵响说着，又摆出一副视死如归，浑然不惧的派头。”
“你…”刘子卯气极，饶是他一向沉着多谋，此时也乱了方寸，焦躁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子。
赵响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刘子卯一甩袖子，气冲冲的出了门去。
赵响抬起头来，大叫：“刘大人，请记住了，协议要府尹大人签字画押，盖上开封府的大印，否则我一概不认！”
“咚…啪啦…”一阵通响，也不知刘子卯恼怒之下，踢翻了廊边什么物什。
待听不到脚步声了，赵响挺起身来，迫不及待的掀开了篮子，里面是一副碗筷，一只卤鸭，一碟猪头肉，当下也不客气，不顾肿痛的嘴唇，大快朵颐起来。
待他吃饱了，惬意的趴平身子，这竹榻冰凉如水，贴着光光的身子，甚是舒服。
“嘿嘿！这局死棋居然有了走活的希望，莫非天不绝我赵响么！”赵响凝神思谋，开始算计下一步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