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胆魄尽在，勇气长存
眉水滩是杭州湾边的一处浅滩，也是眉山寨水军平时进行操船、追击战、接舷战以及水性训练的地方，此时眉水滩边的沙滩上处处散发着汗水交织的味道。
“练时多流汗！”
“战时少流血！”
“万夫当关我最勇！”
“两敌相遇我当先！”
两名士兵一组，肩膀上扛着木头，做着上下深蹲动作，而在他们对面的郑虎臣，只身扛着和他们同样的木头，做着同样的动作。
郑虎臣每说一句，士兵们跟着说一句，郑虎臣上下深蹲一次，士兵们上下深蹲一次。
这已经不是郑虎臣第一次陪着士兵一起参加训练，近一个星期以来，随着训练任务的逐渐加重，跟不上训练进度的士兵逐渐被淘汰，最终只留下来六十人。
这六十人被分成了两队，郑虎臣恶搞了一把，给这两队分别起名黄河突击队和长江陆战队，孙四海与方士冲任小队长。
两队的训练包括正常训练外，另加铁人三项。所谓铁人三项，即扛着木头深蹲，长距离潜水与游泳，迎浪做俯卧撑。
郑虎臣都快把这两队玩残了，但在眉山寨水军里，他们吃穿最好，住的最好，军饷也是最高的，他们同样痛苦并快乐着。
还有一百五十人，由方洪，刘长贵，胡金彪各自带领五十人，做些基本训练，外加长距离潜水与游泳训练。
剩下的五十多人，主要从事海带打捞与后勤服务等相关工作，基本上都是年龄偏大之人，四五十岁左右，他们有些人已经是子孙三代，郑虎臣不忍砸了他们饭碗，只要服从命令，能留一个是一个。
不管士兵是何身份，有两样必须自己动手，饭菜自己去打，衣服自己去洗。
郑虎臣仍然做着上下深蹲动作，忽然发现两队士兵停了下来，看向他身后，他刚想去呵斥，但又忍不住好奇，也转身去看，发现高个儿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这群人训练。
“接下来由小队长指挥，做完两百下，休息两刻钟，训练继续！”郑虎臣将肩上的木头丢在沙地上，对着两队士兵说道。
郑虎臣知道训练累，所以给的休息时间至少是两刻钟，时不时的还会让全体士兵进行闭气训练，闭气训练也是士兵们最喜欢的环节，因为闭气训练不像其它项目那么的累人。
“高壮士，你可有一段时间没来咱眉山寨，评价评价水军们的训练如何？”
“郑统领，还是您带兵有方，以前这些当兵的几乎个个都是懒汉，如今眉山寨水军面貌焕然一新，俺打心眼里佩服的紧。”
“哦？能得高壮士如此看重，他们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郑虎臣看到高个儿希冀的眼神，顿时来了兴趣，笑着问道：“眉山寨水军的大门时刻为高壮士敞开着，上次是我问的莽撞了些。”
“不过我确实是诚心邀请高壮士加入眉山寨水军，今日既然遇见高壮士，再次对高壮士提出邀请，不知高壮士意下如何？”
“上次在水军寨吃的伙食，可是时常供应？”高个儿考虑了许久，然后问道。
郑虎臣眼睛一亮，实话实说道：“高壮士，士兵伙食若是如此之好，大宋也就不会被赶到淮河以南，但眉山寨伙食，一直都是精心制作，即使素食依然美味可口，至于荤食......”
他想了一下，道：“基本五天一次，但我相信以后荤食供应会更加频繁，不知我这样回答，高壮士可还满意？”
“郑统领实话实说，小民佩服，这兵俺答应当了。不过坑害百姓的事，俺高个儿干不来，请郑统领另找他人！”
“高壮士善心可嘉，这事我郑虎臣也不屑为之。若是他日我违背诺言，高壮士自可转身离去，别无怨言，绝不强留！”
郑虎臣带着高个儿来到士兵训练的地方，打断训练的士兵，道：“各位先站起来，今天发生了一件可喜可贺的事，高壮士同意加入我们眉山寨水军，鼓掌欢迎！”
高个儿的扎木刺功夫早已将众士兵折服，听闻他加入眉山寨水军，他们不顾手臂的酸痛，纷纷鼓起了掌。
“高壮士为什么现在加入眉山寨水军，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当中的许多人以前是什么样子？现在是什么样子？”
“只要你们保持住如今的样子，以后会有更多如同高壮士这般的高手来投，眉山寨水军的实力也会更加强大，你们也将不再是大宋十六路海军里的笑料！”
郑虎臣看着其中一部分人脸上露出不愤之色，再次加料道：“虽然你们大部分人都是在余姚出生，但是从你们不同的口音可以判断出，其中不少人都是来自北地。”
“实不相瞒，本统领也来自北地，祖籍京兆府。古话说的好，最亲家乡人，最美故乡水，我们心里都有一颗落叶归根种子，如果埋骨他乡，只怕会长成孤魂野鬼，即便去了阴曹地府，也是低鬼一等。”
“到时我们又有何脸面去面对自己的祖先，更不知道祖先的坟地是否还在？是否长满了杂草？是否在清明节的时候，有人给上柱香，烧些纸钱？”
“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我们愧对祖宗，又如何敢乞求祖先保佑我们家宅平安，富贵长久？”
“想到这些，我时常半夜从梦里惊醒，那是因为我梦见祖先在梦里指着鼻子骂我，骂我这不肖子孙，骂我连夺回祖地的胆魄都已碎裂，甚至连看祖先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告诉我，你们的胆魄是否已经碎裂？你们的勇气是否已经消散？”
古人是迷信的，宗族更是他们最大的依靠！郑虎臣要想激发他们的血性，要么从利益着手，要么以宗族观念入手，没有宗，哪有族，没有敢对祖宗不敬之人，更没有敢抛弃祖宗之人。
郑虎臣成功了，他们当中许多人泪水不断从眼中滑落，眼睛通红一片。
“胆魄尽在！勇气长存！”方士冲激动着吼道。
“胆魄尽在！勇气长存！”众士兵跟着道。
郑虎臣从怀里取出他早已准备好的军旗，将军旗交给方士冲，然后说道：“这幅‘胆魄尽在，勇气长存’军旗，它将挂在我们眉山寨水军大营，但我更希望它永远飘扬在我们的心中！”
“不管你们是南人北人，永远都是华夏子孙，我们发源于黄河长江流域，我们崛起在黄河长江流域，我们都有共同的根，我们更有资格享受最美好的明天！”
“异族亡我华夏之心不死，我华夏子孙便永无宁日，如果心存侥幸，苟且偷安，淮河以北的悲惨遭遇或许不会落在我们头上，但注定会落在我们的子孙头上！”
“假如我们胆怯，假如我们退缩，我们的子孙必会更加胆怯，必会更加退缩，所以我们注定要站着生，站着死！”
“站着生！站着死！”
孙四海泪水早已弥漫，双眼早已血红，他此时发疯似得从方士冲手里夺过军旗，将军旗交给高个儿，高个儿高大的身体再加上高高举起的双臂，仿佛一棵参天巨树，军旗平张在他双臂之间，雄浑苍劲的八个大字顿时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胆魄尽在！勇气长存！”孙四海右拳紧握，右臂直冲苍穹，声嘶力竭吼道。
“胆魄尽在！勇气长存！”众士兵紧跟其上，学着孙四海的样子，呐喊声直冲天际。
“练时多流汗！”
“战时少流血！”
“万夫当关我最勇！”
“两敌相遇我当先！”
两名士兵一组，肩膀上扛着木头，做着上下深蹲动作，而在他们对面的郑虎臣，只身扛着和他们同样的木头，做着同样的动作。
郑虎臣每说一句，士兵们跟着说一句，郑虎臣上下深蹲一次，士兵们上下深蹲一次。
这已经不是郑虎臣第一次陪着士兵一起参加训练，近一个星期以来，随着训练任务的逐渐加重，跟不上训练进度的士兵逐渐被淘汰，最终只留下来六十人。
这六十人被分成了两队，郑虎臣恶搞了一把，给这两队分别起名黄河突击队和长江陆战队，孙四海与方士冲任小队长。
两队的训练包括正常训练外，另加铁人三项。所谓铁人三项，即扛着木头深蹲，长距离潜水与游泳，迎浪做俯卧撑。
郑虎臣都快把这两队玩残了，但在眉山寨水军里，他们吃穿最好，住的最好，军饷也是最高的，他们同样痛苦并快乐着。
还有一百五十人，由方洪，刘长贵，胡金彪各自带领五十人，做些基本训练，外加长距离潜水与游泳训练。
剩下的五十多人，主要从事海带打捞与后勤服务等相关工作，基本上都是年龄偏大之人，四五十岁左右，他们有些人已经是子孙三代，郑虎臣不忍砸了他们饭碗，只要服从命令，能留一个是一个。
不管士兵是何身份，有两样必须自己动手，饭菜自己去打，衣服自己去洗。
郑虎臣仍然做着上下深蹲动作，忽然发现两队士兵停了下来，看向他身后，他刚想去呵斥，但又忍不住好奇，也转身去看，发现高个儿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这群人训练。
“接下来由小队长指挥，做完两百下，休息两刻钟，训练继续！”郑虎臣将肩上的木头丢在沙地上，对着两队士兵说道。
郑虎臣知道训练累，所以给的休息时间至少是两刻钟，时不时的还会让全体士兵进行闭气训练，闭气训练也是士兵们最喜欢的环节，因为闭气训练不像其它项目那么的累人。
“高壮士，你可有一段时间没来咱眉山寨，评价评价水军们的训练如何？”
“郑统领，还是您带兵有方，以前这些当兵的几乎个个都是懒汉，如今眉山寨水军面貌焕然一新，俺打心眼里佩服的紧。”
“哦？能得高壮士如此看重，他们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郑虎臣看到高个儿希冀的眼神，顿时来了兴趣，笑着问道：“眉山寨水军的大门时刻为高壮士敞开着，上次是我问的莽撞了些。”
“不过我确实是诚心邀请高壮士加入眉山寨水军，今日既然遇见高壮士，再次对高壮士提出邀请，不知高壮士意下如何？”
“上次在水军寨吃的伙食，可是时常供应？”高个儿考虑了许久，然后问道。
郑虎臣眼睛一亮，实话实说道：“高壮士，士兵伙食若是如此之好，大宋也就不会被赶到淮河以南，但眉山寨伙食，一直都是精心制作，即使素食依然美味可口，至于荤食......”
他想了一下，道：“基本五天一次，但我相信以后荤食供应会更加频繁，不知我这样回答，高壮士可还满意？”
“郑统领实话实说，小民佩服，这兵俺答应当了。不过坑害百姓的事，俺高个儿干不来，请郑统领另找他人！”
“高壮士善心可嘉，这事我郑虎臣也不屑为之。若是他日我违背诺言，高壮士自可转身离去，别无怨言，绝不强留！”
郑虎臣带着高个儿来到士兵训练的地方，打断训练的士兵，道：“各位先站起来，今天发生了一件可喜可贺的事，高壮士同意加入我们眉山寨水军，鼓掌欢迎！”
高个儿的扎木刺功夫早已将众士兵折服，听闻他加入眉山寨水军，他们不顾手臂的酸痛，纷纷鼓起了掌。
“高壮士为什么现在加入眉山寨水军，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当中的许多人以前是什么样子？现在是什么样子？”
“只要你们保持住如今的样子，以后会有更多如同高壮士这般的高手来投，眉山寨水军的实力也会更加强大，你们也将不再是大宋十六路海军里的笑料！”
郑虎臣看着其中一部分人脸上露出不愤之色，再次加料道：“虽然你们大部分人都是在余姚出生，但是从你们不同的口音可以判断出，其中不少人都是来自北地。”
“实不相瞒，本统领也来自北地，祖籍京兆府。古话说的好，最亲家乡人，最美故乡水，我们心里都有一颗落叶归根种子，如果埋骨他乡，只怕会长成孤魂野鬼，即便去了阴曹地府，也是低鬼一等。”
“到时我们又有何脸面去面对自己的祖先，更不知道祖先的坟地是否还在？是否长满了杂草？是否在清明节的时候，有人给上柱香，烧些纸钱？”
“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我们愧对祖宗，又如何敢乞求祖先保佑我们家宅平安，富贵长久？”
“想到这些，我时常半夜从梦里惊醒，那是因为我梦见祖先在梦里指着鼻子骂我，骂我这不肖子孙，骂我连夺回祖地的胆魄都已碎裂，甚至连看祖先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告诉我，你们的胆魄是否已经碎裂？你们的勇气是否已经消散？”
古人是迷信的，宗族更是他们最大的依靠！郑虎臣要想激发他们的血性，要么从利益着手，要么以宗族观念入手，没有宗，哪有族，没有敢对祖宗不敬之人，更没有敢抛弃祖宗之人。
郑虎臣成功了，他们当中许多人泪水不断从眼中滑落，眼睛通红一片。
“胆魄尽在！勇气长存！”方士冲激动着吼道。
“胆魄尽在！勇气长存！”众士兵跟着道。
郑虎臣从怀里取出他早已准备好的军旗，将军旗交给方士冲，然后说道：“这幅‘胆魄尽在，勇气长存’军旗，它将挂在我们眉山寨水军大营，但我更希望它永远飘扬在我们的心中！”
“不管你们是南人北人，永远都是华夏子孙，我们发源于黄河长江流域，我们崛起在黄河长江流域，我们都有共同的根，我们更有资格享受最美好的明天！”
“异族亡我华夏之心不死，我华夏子孙便永无宁日，如果心存侥幸，苟且偷安，淮河以北的悲惨遭遇或许不会落在我们头上，但注定会落在我们的子孙头上！”
“假如我们胆怯，假如我们退缩，我们的子孙必会更加胆怯，必会更加退缩，所以我们注定要站着生，站着死！”
“站着生！站着死！”
孙四海泪水早已弥漫，双眼早已血红，他此时发疯似得从方士冲手里夺过军旗，将军旗交给高个儿，高个儿高大的身体再加上高高举起的双臂，仿佛一棵参天巨树，军旗平张在他双臂之间，雄浑苍劲的八个大字顿时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胆魄尽在！勇气长存！”孙四海右拳紧握，右臂直冲苍穹，声嘶力竭吼道。
“胆魄尽在！勇气长存！”众士兵紧跟其上，学着孙四海的样子，呐喊声直冲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