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当兵的穷酸们
大宋军队可以自主经商，眉山寨水军当然也不例外。
垄断是聚拢钱财最快的手段，盐铁茶酒等垄断性产业，军队可以堂而皇之的参与其中。眉山寨水军庙小人少，前任统领对内冷血搜刮，对外巴结讨好，然而只得到了经营铁这一项权利，招揽的铁匠手艺一般，盈利早已被前任统领挥霍一空。
郑虎臣正在翻看眉山寨水军的账簿和凭证，每翻一页，他的心就沉重一分。
宋时普遍采用四柱算法，所谓四柱，是指旧管（上期结余）、新收（本期收入）、开除（本期支出）和实在（本期结存），郑虎臣和自家账房学过，加上自身的数学底子，核算起来很快。
他比对完毕，核算清楚，结果竟有五百零三贯七十二文亏空。
“李成梁这个腌臜鳖佬，给老子留如此大的亏空，溜得倒是极快，总有老子跟他讨还的一天，到时教他个肉片片儿飞！”郑虎臣一把将账簿甩飞，黑着脸道。
“郑统领，前任统领李成梁挾着**离开，就怕您为这事跟他不对付，您先喝杯茶，消消气！”
“消哪门子的气，胡金彪你只管道来，这亏空有何来头？”
“郑统领，李成梁那好色之徒，喜好在勾栏里与人争粉头，搜刮来的财货大都散在此事上，巧立名目，隐瞒此事，不足为奇！”
郑虎臣不怒反笑道：“不足为奇？水军寨里谁在记账，速去将这混球找来！”
“郑统领，记账之人是李成梁自家带来，走时更没留下。”
“这么大个眉山寨，难道没个监督之人？”
“两年前粮料官淹死在眉水滩，朝廷再没派人来过。”
郑虎臣“......”
从主将营房兵器架上取过霸王弓，他对着紧跟在身后的胡金彪命令道：“胡队，你去通传全军，今天不再进行日常训练，除了火头军，全体进山狩猎，若是哪个队未收获一只猎物，全队晚饭就别吃了！”
“是，统领！”
眉山寨位于眉山山脚，前寨地势平坦，眉山寨前面是濒临眉水，水面宽阔，敌军攻来，正好可以拒水而守，后寨直接延伸到眉山山口，里面中间大，两边小，一旦不敌，这里便会成为第二道防守关卡，营房设置在后寨。
从后寨寨门出去，沿山口向南，经过余家垇，进入眉山深处，冬日的严寒正在渐渐消散。眉山海拔不高，但好在草深林茂，动物资源丰富，是个狩猎的好去处。
“金眼彪，真要去眉山深处？”刘长安缩着身子问。
“刘队，郑统领发话，我们只管服从便是！”
“可眉山多有虎豹，弟兄们心里畏惧咋办？”
“知道郑统领的神弓叫啥不？”胡金彪反问。
“听说是霸王弓。”
“算你没眼瞎，郑统领还有个绰号，霸王虎，因射杀五只老虎得来的。”
“金眼彪何时耳清目明过，这消息都能打听道？”
“郑统领的亲兵钱发，一只烧鸡从他那儿换来的消息。”胡金彪自豪道。
“行啊，还是你金眼彪舍得，进山真没事？”
“你个撮鸟，怕个甚！”
刘长安白眼直翻，看着胡金彪远去的背影，嘴上还道：“你个老贼虫，口里夹七带八，以前连撮鸟都不及！”
古时，大部分的山是没有石阶的，眉山稍好一些，只是没有平整连贯的石阶。
郑虎臣来到大宋后，再没有登过山，今天难得上来一次。坑坑洼洼的石阶，时断时续，山上的植被已经开始发出嫩芽，看着巨木参天的原生态山林，呼吸着无污染的山间空气，他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越爬越有劲儿。
“少爷，刚刚阿发看到了一个人影从那边闪过！”
郑虎臣正在欣赏自然风光，被阿发扰了兴致，回头呵斥道“让你别喊少爷，说过几次了，这是军营，务必称我为统领，不然军棍伺候！”
“是，统领！”
“正月间山林深处哪来的人，砍柴也不会来这里，估计是你缺乏锻炼，导致脑袋缺氧，眼花而已！”
“报告统领，缺氧是啥？”
“就知道问问题，要不要本统领给你编上一本十万个为什么，鼻子吸进去的东西便是氧，再问军棍伺候！”
“统领您别总提军棍成吗，也没见你打过多少人军棍！”阿发嘟囔着道。
突然看到郑虎臣朝他搭弓射箭，阿发一时间愣在那里，满脸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统领箭技甚是高超！一只山猫，末将刘英亲自为统领您捡来了，可惜山猫肉泛酸，吃多了肚子不好受。”
“你那鸟嘴，就知道吃！吃和爱好怎能相提并论，郑统领爱好狩猎，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上鸟嘴！”阿发见在刘英和郑虎臣面见丢了脸，从刘英手里夺过山猫，道：“这山猫留着，皮毛可以给统领做成座垫！”
“座垫用啥山猫皮毛，郑统领勇武霸气，应该拿老虎皮毛当座垫。”
“刘英，你比我钱发低了一个级别，怎么跟长官说的的？”阿发被打脸，竟然摆起了架子。
郑虎臣来眉山寨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刘英，所以刘英跟阿发没多久便熟识了，郑虎臣懒得见他俩斗嘴，制止住他俩，“吵什么吵，惊扰到猎物，你俩谁负责，都安静些。”
两人闭嘴不言，然后同时手指指向郑虎臣左边的山林，郑虎臣转头去瞧，发现距离他百丈远处的巨树旁边站着一头黑熊模样的猎物，兴奋着道：“追！”
猎物见数十道人影向它奔来，突然仰起头来，对着郑虎臣他们发出一阵嚎叫，惊飞周围上十只野鸟，转身没入林间。
“方洪，你带队从这座山包后面包抄！”
“胡金彪，你带队从南边驱赶！”
“刘长安，你带队从北面堵截！”
“钱发，你带队跟着我，听声音这猎物可能是头野猪，本头领预定了！”
郑虎臣安排完毕，极速向前追去，刚刚从冬眠中醒来的小动物迅速四散，阿发所带一队跟在后面，不时射出一箭，偶尔还能射杀几只野鸡之类的小动物。
野猪在前面横推直撞，郑虎臣紧跟其后，距离越来越近，直至前面没了去路。
野猪撒不住脚，拐弯没拐到位，半个身子撞在石壁上，整个山壁都跟着抖动。
郑虎臣随即停下脚步，一石五斗强弓弓弦尽张，一箭射中野猪脖子，箭尖没入石壁中，将野猪直接钉在了石壁上。
“这野猪怕有三四百斤，各位辛苦，人人有赏，有肉大家吃。刘英，找根棍子将野猪穿起来，大家继续努力，李成梁那杂碎，钱不仅不给老子留一分，而且还给老子留了一大堆亏空。呸！”
郑虎臣话刚说完，突然从北边林子里走出一个高大身影，身高足有两米好几，身上围着兽皮，对郑虎臣他们道：“你们这些穷酸当兵的，没东西吃，射杀我家畜牲干甚？”
眉山寨水军“......”
垄断是聚拢钱财最快的手段，盐铁茶酒等垄断性产业，军队可以堂而皇之的参与其中。眉山寨水军庙小人少，前任统领对内冷血搜刮，对外巴结讨好，然而只得到了经营铁这一项权利，招揽的铁匠手艺一般，盈利早已被前任统领挥霍一空。
郑虎臣正在翻看眉山寨水军的账簿和凭证，每翻一页，他的心就沉重一分。
宋时普遍采用四柱算法，所谓四柱，是指旧管（上期结余）、新收（本期收入）、开除（本期支出）和实在（本期结存），郑虎臣和自家账房学过，加上自身的数学底子，核算起来很快。
他比对完毕，核算清楚，结果竟有五百零三贯七十二文亏空。
“李成梁这个腌臜鳖佬，给老子留如此大的亏空，溜得倒是极快，总有老子跟他讨还的一天，到时教他个肉片片儿飞！”郑虎臣一把将账簿甩飞，黑着脸道。
“郑统领，前任统领李成梁挾着**离开，就怕您为这事跟他不对付，您先喝杯茶，消消气！”
“消哪门子的气，胡金彪你只管道来，这亏空有何来头？”
“郑统领，李成梁那好色之徒，喜好在勾栏里与人争粉头，搜刮来的财货大都散在此事上，巧立名目，隐瞒此事，不足为奇！”
郑虎臣不怒反笑道：“不足为奇？水军寨里谁在记账，速去将这混球找来！”
“郑统领，记账之人是李成梁自家带来，走时更没留下。”
“这么大个眉山寨，难道没个监督之人？”
“两年前粮料官淹死在眉水滩，朝廷再没派人来过。”
郑虎臣“......”
从主将营房兵器架上取过霸王弓，他对着紧跟在身后的胡金彪命令道：“胡队，你去通传全军，今天不再进行日常训练，除了火头军，全体进山狩猎，若是哪个队未收获一只猎物，全队晚饭就别吃了！”
“是，统领！”
眉山寨位于眉山山脚，前寨地势平坦，眉山寨前面是濒临眉水，水面宽阔，敌军攻来，正好可以拒水而守，后寨直接延伸到眉山山口，里面中间大，两边小，一旦不敌，这里便会成为第二道防守关卡，营房设置在后寨。
从后寨寨门出去，沿山口向南，经过余家垇，进入眉山深处，冬日的严寒正在渐渐消散。眉山海拔不高，但好在草深林茂，动物资源丰富，是个狩猎的好去处。
“金眼彪，真要去眉山深处？”刘长安缩着身子问。
“刘队，郑统领发话，我们只管服从便是！”
“可眉山多有虎豹，弟兄们心里畏惧咋办？”
“知道郑统领的神弓叫啥不？”胡金彪反问。
“听说是霸王弓。”
“算你没眼瞎，郑统领还有个绰号，霸王虎，因射杀五只老虎得来的。”
“金眼彪何时耳清目明过，这消息都能打听道？”
“郑统领的亲兵钱发，一只烧鸡从他那儿换来的消息。”胡金彪自豪道。
“行啊，还是你金眼彪舍得，进山真没事？”
“你个撮鸟，怕个甚！”
刘长安白眼直翻，看着胡金彪远去的背影，嘴上还道：“你个老贼虫，口里夹七带八，以前连撮鸟都不及！”
古时，大部分的山是没有石阶的，眉山稍好一些，只是没有平整连贯的石阶。
郑虎臣来到大宋后，再没有登过山，今天难得上来一次。坑坑洼洼的石阶，时断时续，山上的植被已经开始发出嫩芽，看着巨木参天的原生态山林，呼吸着无污染的山间空气，他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越爬越有劲儿。
“少爷，刚刚阿发看到了一个人影从那边闪过！”
郑虎臣正在欣赏自然风光，被阿发扰了兴致，回头呵斥道“让你别喊少爷，说过几次了，这是军营，务必称我为统领，不然军棍伺候！”
“是，统领！”
“正月间山林深处哪来的人，砍柴也不会来这里，估计是你缺乏锻炼，导致脑袋缺氧，眼花而已！”
“报告统领，缺氧是啥？”
“就知道问问题，要不要本统领给你编上一本十万个为什么，鼻子吸进去的东西便是氧，再问军棍伺候！”
“统领您别总提军棍成吗，也没见你打过多少人军棍！”阿发嘟囔着道。
突然看到郑虎臣朝他搭弓射箭，阿发一时间愣在那里，满脸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统领箭技甚是高超！一只山猫，末将刘英亲自为统领您捡来了，可惜山猫肉泛酸，吃多了肚子不好受。”
“你那鸟嘴，就知道吃！吃和爱好怎能相提并论，郑统领爱好狩猎，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上鸟嘴！”阿发见在刘英和郑虎臣面见丢了脸，从刘英手里夺过山猫，道：“这山猫留着，皮毛可以给统领做成座垫！”
“座垫用啥山猫皮毛，郑统领勇武霸气，应该拿老虎皮毛当座垫。”
“刘英，你比我钱发低了一个级别，怎么跟长官说的的？”阿发被打脸，竟然摆起了架子。
郑虎臣来眉山寨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刘英，所以刘英跟阿发没多久便熟识了，郑虎臣懒得见他俩斗嘴，制止住他俩，“吵什么吵，惊扰到猎物，你俩谁负责，都安静些。”
两人闭嘴不言，然后同时手指指向郑虎臣左边的山林，郑虎臣转头去瞧，发现距离他百丈远处的巨树旁边站着一头黑熊模样的猎物，兴奋着道：“追！”
猎物见数十道人影向它奔来，突然仰起头来，对着郑虎臣他们发出一阵嚎叫，惊飞周围上十只野鸟，转身没入林间。
“方洪，你带队从这座山包后面包抄！”
“胡金彪，你带队从南边驱赶！”
“刘长安，你带队从北面堵截！”
“钱发，你带队跟着我，听声音这猎物可能是头野猪，本头领预定了！”
郑虎臣安排完毕，极速向前追去，刚刚从冬眠中醒来的小动物迅速四散，阿发所带一队跟在后面，不时射出一箭，偶尔还能射杀几只野鸡之类的小动物。
野猪在前面横推直撞，郑虎臣紧跟其后，距离越来越近，直至前面没了去路。
野猪撒不住脚，拐弯没拐到位，半个身子撞在石壁上，整个山壁都跟着抖动。
郑虎臣随即停下脚步，一石五斗强弓弓弦尽张，一箭射中野猪脖子，箭尖没入石壁中，将野猪直接钉在了石壁上。
“这野猪怕有三四百斤，各位辛苦，人人有赏，有肉大家吃。刘英，找根棍子将野猪穿起来，大家继续努力，李成梁那杂碎，钱不仅不给老子留一分，而且还给老子留了一大堆亏空。呸！”
郑虎臣话刚说完，突然从北边林子里走出一个高大身影，身高足有两米好几，身上围着兽皮，对郑虎臣他们道：“你们这些穷酸当兵的，没东西吃，射杀我家畜牲干甚？”
眉山寨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