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吃枪药不可爱
新年在孩子们的眼里，总希望它过的慢一点。
新年对豆蔻年华的少女们来说，总希望它过的快一点。
因为到了正月十五这一天，她们即可以出门尽情的游玩，猜字谜，赏花灯，又可以见到绍兴府的才子们，欣赏他们吟诗弄月，倚栏高歌的风采。
若是她们能够猜出才子们的字谜，或者对出才子们的上联，就能和才子们近距离接触，谈论诗词，同吃圆子，共赏月圆，话离别，诉衷肠。
郑红灵对才子们不感兴趣，但她对猜字谜，赏花灯，乐趣十足，天刚黑下来没多久，对着熟睡的郑虎臣撒娇道：“骗子哥哥，快起来，再不起来，元宵节就要结束了！”
郑虎臣累啊，这段时间在做搬迁动员工作，他过年的时间都在忙碌，中午将搬迁事情安排下去后，为了好好慰劳自己，下午便躺在了床上，美美睡了一觉。
郑虎臣被吵醒后，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郑红灵催促他洗漱完毕，便将他拖出了郑府，往花灯表演的地方赶去。
“小婵，听说了吗，吴文英吴才子也来参加绍兴元宵诗会！”
“真的吗，听说吴大才子做过一百多首词呢，我最喜欢他的瑞鹤仙·晴丝牵绪乱！”
“宁姐姐，我更喜欢吴才子的唐多令·何处合成愁，尤其是‘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这句！”
“胡说！“剪红情，裁绿意’更感人，你们有没有欣赏水平？”
“你才没有欣赏水平！”
郑虎臣听着几个从他身边走过的女子，为了争夺一个才子哪一句写得好，争来争去，不由一阵羡慕，还是才子们受欢迎啊，我的咏狗诗为什么没人谈论呢。
“哥哥，快点过来，这个蝴蝶花灯好漂亮，快帮我把字谜猜出来，我今晚就认准它了。”
抬眼望去，只见一排排各种各样动物、历史人物的花灯，琳琅满目，前面围满了公子小姐们，都在小声议论着上面的字谜。
“我们家在街上也推出了很多花灯，你不喜欢吗？”
“老爹太过古板，每年都是那些花灯，也不知变个模样，我都玩腻了！”
“好吧，哥哥不喜读书，如果猜不出来咋办？”
“猜不出来？”郑红灵显然没想到这一点，小嘴一瘪，就准备哭出来。
郑虎臣赶紧连连打包票，表示能猜出来，猜不出来也要想办法猜出来，这才将她稳住，慢慢拆开红纸，只见上面也写着“寸草沐春晕”，郑虎臣眉头不禁皱成了一团。
这不是为难人吗，出这么难的字谜，惹的他头晕，还寸草沐春晕，不晕才怪，思来想去，还是毫无头绪。
“哥哥，猜出来没有？”
“别吵，正猜着呢!”
一刻钟后，郑红灵继续道：“哥哥快点啊，都几时了，灵儿还等着逛街呢！”
“让我再想想......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让哥哥快点啊！”
“下面那一句！”
“都几时了？”
“我猜出来了，哈哈，莳，是莳字！”
走上前去，抱住郑红灵，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高兴道：“小灵儿就是我的福星，哥哥有你，有如神助！”
“喂！这家主人呢，还不快把这蝴蝶花灯拿下来，送给我家小灵儿。”
一只五指细长的手将蝴蝶花灯递了过来，郑虎臣接过花灯，顺着手向上看去，一张清冷幽怜的俏脸出现在他面前。
“原来这家主人是位小姐，刚才失礼之至，还请这位小姐海涵！”
“小女子不叫喂，姓黄，名莳音，本是粗鲁之辈，莫装斯文之人！”黄莳音冷淡道，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嘿，人长得楚楚幽怜，身材高挑有致，有必要如此高冷吗，元宵佳节，如此欢庆的日子，摆个臭脸给谁看，还得理不饶人，懒得搭理你，提着花灯向外走去。
“赵公子，还请签上你的姓名！”
“元宵节都是猜中字谜，花灯随之拿走，签什么字，哪家的规矩？”
“黄家的。”
“哪个黄家？”
“绍兴知府那一家！”
“原来是黄府尊家的千金，在下和黄府尊喝过几次酒，相谈甚欢......”
“签了姓名，就可以离开了！”
我靠，有必要这样吗，真的有必要这样吗？签上自己大名，这地方一刻都不想多待。
“哥哥，刚才那会大姐姐说话怎么那么冲？”
“估计枪药吃多了。”
“枪药是什么？”
“就是爆竹烟花里的火药，你要不要来点？”
“我才不要吃，变成大姐姐那样，一点都不可爱！”
“是啊，你是可爱，她是可怜没人敢爱。”
元宵佳节果然热闹非凡，陪着赵红灵，左转右看，喷火球，钻火圈，打铁花，胸口碎大石，竟然还有变脸的。
每变一张不同的脸，郑红灵跟着围观的百姓尖叫一次，郑虎臣给对方一百文钱，足足变了十八张不同的脸，给钱都给的手抽筋，也是奇了。
“郑贤侄，快上来，老夫为你引荐几名才子，你年纪还小，用功读书，考个状元最是要紧！”
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黄壮猷，赶忙客气道：“黄府尊，您知道我读书水平不高，我就不参加才子们的诗词比赛了，免得丢人，我还得陪妹妹四处转转，先走一步，告辞！”
“作了首粗俗的咏狗诗，乱凑了阕送别词，词牌名都是胡乱充数，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水平差，还是莫要上来为妙！”
“梦炎，你与郑贤侄年级相仿，怎能如此口不择言，还不退下！”
梦炎，留梦炎？南宋末年就是奸臣多，看这位兄台如此表现，恐怕今天真是碰到了著名汉奸留梦炎。
“敢问可是姓留，名梦炎？”
“贤侄认识梦炎？”
“听我家下人说起过！”
留梦炎火气再次冲了上来，大喝道：“果然是缺乏礼教之人，竟然将我辈读书人和你家下人相提并论！”
“下人也是人，也是大宋子民，不曾少大宋一文税费，值得你如此侮辱，读的是哪门子圣贤书，圣人学徒也有你这样的奇葩！读书人留梦言，作词还是作诗，要不我先来？”
上面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出面劝慰道：“郑小公子，不才四明吴文英，今天当个和事佬，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彼此都退让一步，元宵佳节，和和美美岂不为上？”
“原来是吴大才子，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虎臣受教了！”
“君特兄，我说我这郑贤侄是位妙人，如何？”
“人秒，对联更妙！”，吴文英对着黄壮猷黄知府的问话回道。
“吴才子抬举了，刚才来的路上，虎臣多有听人谈论您的词曲，差点还为争到底是哪一句好，彼此打起来！由此可见您词名远扬，这词不做也罢！”
“某人说我的咏狗诗粗俗，但我认为咏狗诗没有他刚才所说之言粗俗，由此可见某人更加缺乏礼教，为了再次回敬他，我便作一首咏石灰，各位才子们可愿听听？”
“你.......”留梦言刚跳出来说了一个字，便被黄壮猷瞪了回去。
“石灰，倒也常见，郑贤侄能从平凡中发掘真谛，想必此诗更是不凡，但吟无妨！”
郑虎臣将急切要走的郑红灵安抚下来后，整理好被她撤乱的衣衫，慢慢吟道：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咏石灰出口后，上面的才子中不乏叫好喝彩之人，接着所有人同时看向留梦言，等着留梦炎迅速回敬一首，将郑虎臣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
但是留梦言让大家失望了，呆滞的靠在椅子上，他精心准备的诗词，哪能比得上咏石灰的大气凛然，磅礴肆意，此时他恨不得早点离开这里。
吟完明朝于谦的咏石灰，郑虎臣对众人拱了拱手，以示尊重，然后牵着赵红灵的小手，再一次进入元宵节的灯火辉煌里。
新年对豆蔻年华的少女们来说，总希望它过的快一点。
因为到了正月十五这一天，她们即可以出门尽情的游玩，猜字谜，赏花灯，又可以见到绍兴府的才子们，欣赏他们吟诗弄月，倚栏高歌的风采。
若是她们能够猜出才子们的字谜，或者对出才子们的上联，就能和才子们近距离接触，谈论诗词，同吃圆子，共赏月圆，话离别，诉衷肠。
郑红灵对才子们不感兴趣，但她对猜字谜，赏花灯，乐趣十足，天刚黑下来没多久，对着熟睡的郑虎臣撒娇道：“骗子哥哥，快起来，再不起来，元宵节就要结束了！”
郑虎臣累啊，这段时间在做搬迁动员工作，他过年的时间都在忙碌，中午将搬迁事情安排下去后，为了好好慰劳自己，下午便躺在了床上，美美睡了一觉。
郑虎臣被吵醒后，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郑红灵催促他洗漱完毕，便将他拖出了郑府，往花灯表演的地方赶去。
“小婵，听说了吗，吴文英吴才子也来参加绍兴元宵诗会！”
“真的吗，听说吴大才子做过一百多首词呢，我最喜欢他的瑞鹤仙·晴丝牵绪乱！”
“宁姐姐，我更喜欢吴才子的唐多令·何处合成愁，尤其是‘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这句！”
“胡说！“剪红情，裁绿意’更感人，你们有没有欣赏水平？”
“你才没有欣赏水平！”
郑虎臣听着几个从他身边走过的女子，为了争夺一个才子哪一句写得好，争来争去，不由一阵羡慕，还是才子们受欢迎啊，我的咏狗诗为什么没人谈论呢。
“哥哥，快点过来，这个蝴蝶花灯好漂亮，快帮我把字谜猜出来，我今晚就认准它了。”
抬眼望去，只见一排排各种各样动物、历史人物的花灯，琳琅满目，前面围满了公子小姐们，都在小声议论着上面的字谜。
“我们家在街上也推出了很多花灯，你不喜欢吗？”
“老爹太过古板，每年都是那些花灯，也不知变个模样，我都玩腻了！”
“好吧，哥哥不喜读书，如果猜不出来咋办？”
“猜不出来？”郑红灵显然没想到这一点，小嘴一瘪，就准备哭出来。
郑虎臣赶紧连连打包票，表示能猜出来，猜不出来也要想办法猜出来，这才将她稳住，慢慢拆开红纸，只见上面也写着“寸草沐春晕”，郑虎臣眉头不禁皱成了一团。
这不是为难人吗，出这么难的字谜，惹的他头晕，还寸草沐春晕，不晕才怪，思来想去，还是毫无头绪。
“哥哥，猜出来没有？”
“别吵，正猜着呢!”
一刻钟后，郑红灵继续道：“哥哥快点啊，都几时了，灵儿还等着逛街呢！”
“让我再想想......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让哥哥快点啊！”
“下面那一句！”
“都几时了？”
“我猜出来了，哈哈，莳，是莳字！”
走上前去，抱住郑红灵，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高兴道：“小灵儿就是我的福星，哥哥有你，有如神助！”
“喂！这家主人呢，还不快把这蝴蝶花灯拿下来，送给我家小灵儿。”
一只五指细长的手将蝴蝶花灯递了过来，郑虎臣接过花灯，顺着手向上看去，一张清冷幽怜的俏脸出现在他面前。
“原来这家主人是位小姐，刚才失礼之至，还请这位小姐海涵！”
“小女子不叫喂，姓黄，名莳音，本是粗鲁之辈，莫装斯文之人！”黄莳音冷淡道，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嘿，人长得楚楚幽怜，身材高挑有致，有必要如此高冷吗，元宵佳节，如此欢庆的日子，摆个臭脸给谁看，还得理不饶人，懒得搭理你，提着花灯向外走去。
“赵公子，还请签上你的姓名！”
“元宵节都是猜中字谜，花灯随之拿走，签什么字，哪家的规矩？”
“黄家的。”
“哪个黄家？”
“绍兴知府那一家！”
“原来是黄府尊家的千金，在下和黄府尊喝过几次酒，相谈甚欢......”
“签了姓名，就可以离开了！”
我靠，有必要这样吗，真的有必要这样吗？签上自己大名，这地方一刻都不想多待。
“哥哥，刚才那会大姐姐说话怎么那么冲？”
“估计枪药吃多了。”
“枪药是什么？”
“就是爆竹烟花里的火药，你要不要来点？”
“我才不要吃，变成大姐姐那样，一点都不可爱！”
“是啊，你是可爱，她是可怜没人敢爱。”
元宵佳节果然热闹非凡，陪着赵红灵，左转右看，喷火球，钻火圈，打铁花，胸口碎大石，竟然还有变脸的。
每变一张不同的脸，郑红灵跟着围观的百姓尖叫一次，郑虎臣给对方一百文钱，足足变了十八张不同的脸，给钱都给的手抽筋，也是奇了。
“郑贤侄，快上来，老夫为你引荐几名才子，你年纪还小，用功读书，考个状元最是要紧！”
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黄壮猷，赶忙客气道：“黄府尊，您知道我读书水平不高，我就不参加才子们的诗词比赛了，免得丢人，我还得陪妹妹四处转转，先走一步，告辞！”
“作了首粗俗的咏狗诗，乱凑了阕送别词，词牌名都是胡乱充数，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水平差，还是莫要上来为妙！”
“梦炎，你与郑贤侄年级相仿，怎能如此口不择言，还不退下！”
梦炎，留梦炎？南宋末年就是奸臣多，看这位兄台如此表现，恐怕今天真是碰到了著名汉奸留梦炎。
“敢问可是姓留，名梦炎？”
“贤侄认识梦炎？”
“听我家下人说起过！”
留梦炎火气再次冲了上来，大喝道：“果然是缺乏礼教之人，竟然将我辈读书人和你家下人相提并论！”
“下人也是人，也是大宋子民，不曾少大宋一文税费，值得你如此侮辱，读的是哪门子圣贤书，圣人学徒也有你这样的奇葩！读书人留梦言，作词还是作诗，要不我先来？”
上面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出面劝慰道：“郑小公子，不才四明吴文英，今天当个和事佬，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彼此都退让一步，元宵佳节，和和美美岂不为上？”
“原来是吴大才子，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虎臣受教了！”
“君特兄，我说我这郑贤侄是位妙人，如何？”
“人秒，对联更妙！”，吴文英对着黄壮猷黄知府的问话回道。
“吴才子抬举了，刚才来的路上，虎臣多有听人谈论您的词曲，差点还为争到底是哪一句好，彼此打起来！由此可见您词名远扬，这词不做也罢！”
“某人说我的咏狗诗粗俗，但我认为咏狗诗没有他刚才所说之言粗俗，由此可见某人更加缺乏礼教，为了再次回敬他，我便作一首咏石灰，各位才子们可愿听听？”
“你.......”留梦言刚跳出来说了一个字，便被黄壮猷瞪了回去。
“石灰，倒也常见，郑贤侄能从平凡中发掘真谛，想必此诗更是不凡，但吟无妨！”
郑虎臣将急切要走的郑红灵安抚下来后，整理好被她撤乱的衣衫，慢慢吟道：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咏石灰出口后，上面的才子中不乏叫好喝彩之人，接着所有人同时看向留梦言，等着留梦炎迅速回敬一首，将郑虎臣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
但是留梦言让大家失望了，呆滞的靠在椅子上，他精心准备的诗词，哪能比得上咏石灰的大气凛然，磅礴肆意，此时他恨不得早点离开这里。
吟完明朝于谦的咏石灰，郑虎臣对众人拱了拱手，以示尊重，然后牵着赵红灵的小手，再一次进入元宵节的灯火辉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