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抗拒从严
绍兴府大牢，燕兰英前段时间在此住了一段时间，对大牢记忆尤深。她原本不想来，但敢朝她射箭的贼寇被关在这里，这位贼寇功夫了得，箭技高超。
若不是郑埙最后出手，还真会让他給逃掉。莫要忘了，郑埙当年可是三箭连发，震慑住了朝廷和忠义军对峙的混乱场面。
郑虎臣箭伤还没好利索，武力值直线下降，她跟在郑虎臣身边，也是为了保护郑虎臣，免得他再伤着，不然她明天离开绍兴去临安时，走都走得不顺心。
刚走进大牢，一股刺鼻的霉味传来，郑虎臣不禁皱了皱眉头，然后歉意的看着燕兰英道：“燕姑娘，前段时间你受苦了，再次向你道歉，这大牢真是糟糕透顶。”
牢头老刘，讪讪地对燕兰英赔着不是。幸亏燕兰英关进来时，他看燕兰英长的英气逼人，别有一番魅力，以为郑虎臣起了色胆，调戏不成反被欺，打算等郑虎臣醒来后再处置，所以也就没伤害她，只是对赵国华屁股打了三大板子。
真要下了重手，三代祖传的牢头事业，可就从他手里丢了，那还不得愧对祖宗。
郑虎臣也知道老刘的心思，也没打断他的道歉，等燕兰英表示理解之后，才问老刘道：“刘头儿，现在还有几个活的？”
“四个。小刘庄抓捕蒙古细作，有郑公子细密部署，外加毒药烟球协助，一个都没逃脱，最终活下来四个人。这次逮到的可是大鱼，弟兄们都指望他们发财呢，送来时，就给灌了金汁，毒药烟球的毒素都给排了一遍，等他们缓过来后，弟兄们下手自然知道轻重，不过有一个送来时，肺部已经被射穿，当天晚上就死了。”
“那就好，这些都是蒙古的奸细，刘头还得让底下人多上点心，别给逃了，看好了，官家必定重重有赏。”
“郑公子放心，还没人能从绍兴府大牢逃出去，嘿嘿......”渗人的笑声从他嘴里发出。不愧是祖传行当，血统纯正，就适合干这个，金汁就是粪水，这排毒手段果然老辣。
“刘头儿辛苦，他们可有什么交代？”
郑埙多次回护过牢头和狱卒，不然他们都得失业好几次，所以在郑虎臣面前，老刘也是有问必答，完全将司法参军的告诫丢之脑外。
“蒙古人嘴里老是乌拉乌拉，也不知他在讲些什么，兄弟们根本听不懂他说的是啥。”
“其它三个，都是汉人，据他们交代，都是蒙古人雇佣的，雇佣他们的时候，直接个给了两百两银子和一张纸条，纸条上说让他们偷辆玩具车，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偷辆玩具车，两百两银子？他们倒是敢想！”
“是啊，兄弟们也不相信，伺候一顿后，还是如此说的。”
“就这样？”
“老虎凳让他们坐了，老虎夹也给带上了，还让他们吃了顿板刀面，昨天还给加了餐，上了道牛鞭拌饭，丝毫不改。”
“分开审问的？”
“郑公子，这是必须得。”
郑虎臣本来还想问问板刀面和牛鞭拌饭，是什么吃法，后来觉得场面未免太过血腥，就此作罢。
跟着牢头来到关押贼寇的大牢外，看见他们囚服上血痕道道，以及凄惨的面容，知道牢头早已将他们伺候舒服。
“刘头儿，麻烦取纸笔来，先将三个汉人单独关押，待会按我纸上说的问。”
繁体字笔画多，而且是用毛笔书写，郑虎臣字写得东倒西歪，但并不影响意思的表达。能写出这样的字，已经是他苦练半月的劳动成果。
吹干上面的墨痕，让牢头安排人再抄写两份，自己带着燕兰英来到其中一个单间，开始他期盼已久的审问工作。
“姓名？”
对面带着镣铐的恶汉，狰狞地看着郑虎臣，不发一言。
“郑公子问你话呢，老实交代，否则再加餐，冬天蚂蚁上树吃不到，可以尝尝闷猪蹄！”，随着牢头这话说出口，被镣铐绑在十字木桩上的恶汉，顿时露出惊恐之色。
“刘头，前面的刑罚我也不问，这蚂蚁上树和闷猪蹄怎么做的？”
“蚂蚁上树，就是在腿上划开一道口子，加点蜜糖把味道调正，然后请蚂蚁活动活动筋骨；闷猪蹄，则是准备一口铁锅，铁锅下熊熊烈火燃烧，铁锅里的沙粒滚烫无比，将手和脚放进去，把沙粒里的闷气挤出来。”
“刘头儿，手底下下人经常这样干？”
“对于嘴硬倔强之人，不能让他们饿着。”
怎一个饿字了得。还是早点办事办完，早点离开这阴森恐怖的大牢。
“姓名？”
“牛二。”
“哪里人？”
“邓州。”
“什么时候到的绍兴府？”
“五天前！”
“是不是因为贪财，才接了这单生意？”
“是。”
“是不是听不懂蒙古话？”
“是。”
“是不是只有你们这么一伙人？”
“是。”
“是不是只盗了鼓车？”
“是。”
“是不是听得懂蒙古话？”
“是。”
“是不是蒙古奸细？”
“是，不是......”
随着郑虎臣提问题的速度越来越快，牛二回答问题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当他发现想也没想，就说出自己这伙人最大的秘密时，已经后悔莫及，无精打采的挂在十字木桩上。
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眯眯的看着牢头错愕的脸庞，走出单间。一道声音传入牢头的耳中，“刘头儿，接下来看你的本事了！”
燕兰英跟在郑虎臣后面，突然好奇的问道：“就这么简单招了？”
“就是这么的简单！”
“道理何在？”
“思维惯性而已，随着我的语速加快，牛二思考的时间也就越短，等到火候到位，问他是不是有龙阳之好，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实话实说。”
“狡诈！”
“我还有很多优点，燕姑娘若想多了解我，不妨留在郑家过年。”
“痴人说梦！”
“燕姑娘，我就是个痴人！”
众狱卒对郑虎臣钦佩不已，绍兴府大牢都能当成打情骂俏的地方，改天也得把自己小妾带来，尝尝此间滋味。
没过多久，牢头兴奋着跑过来回话道：“你这办法很是有效，都招了，他们是受耶律楚材派遣，来我大宋已经一年有余，在赵葵赵侍郎那里没法下手，才跟踪到了绍兴。”
“耶律楚材，被铁木真称为‘治天下匠’的契丹人？蒙古的中书令？”
“是啊，郑公子，果然是条大鱼，将你射伤的蒙古汉子名叫嘉多，是耶律楚材家的巴图鲁！”
巴图鲁，蒙古语，英雄或者勇士的意思，怪不得郑虎臣差点栽在他手里，耶律楚材培养的手下，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走，再去和嘉多勇士谈谈心！”
当时替燕兰英挡箭心切，也没仔细瞧过嘉多，此时看去，嘉多足有一米九以上，虎背熊腰，怪不得号称“绍兴相扑第一人”的六指捕快，都死于他手。
若不是郑埙最后出手，还真会让他給逃掉。莫要忘了，郑埙当年可是三箭连发，震慑住了朝廷和忠义军对峙的混乱场面。
郑虎臣箭伤还没好利索，武力值直线下降，她跟在郑虎臣身边，也是为了保护郑虎臣，免得他再伤着，不然她明天离开绍兴去临安时，走都走得不顺心。
刚走进大牢，一股刺鼻的霉味传来，郑虎臣不禁皱了皱眉头，然后歉意的看着燕兰英道：“燕姑娘，前段时间你受苦了，再次向你道歉，这大牢真是糟糕透顶。”
牢头老刘，讪讪地对燕兰英赔着不是。幸亏燕兰英关进来时，他看燕兰英长的英气逼人，别有一番魅力，以为郑虎臣起了色胆，调戏不成反被欺，打算等郑虎臣醒来后再处置，所以也就没伤害她，只是对赵国华屁股打了三大板子。
真要下了重手，三代祖传的牢头事业，可就从他手里丢了，那还不得愧对祖宗。
郑虎臣也知道老刘的心思，也没打断他的道歉，等燕兰英表示理解之后，才问老刘道：“刘头儿，现在还有几个活的？”
“四个。小刘庄抓捕蒙古细作，有郑公子细密部署，外加毒药烟球协助，一个都没逃脱，最终活下来四个人。这次逮到的可是大鱼，弟兄们都指望他们发财呢，送来时，就给灌了金汁，毒药烟球的毒素都给排了一遍，等他们缓过来后，弟兄们下手自然知道轻重，不过有一个送来时，肺部已经被射穿，当天晚上就死了。”
“那就好，这些都是蒙古的奸细，刘头还得让底下人多上点心，别给逃了，看好了，官家必定重重有赏。”
“郑公子放心，还没人能从绍兴府大牢逃出去，嘿嘿......”渗人的笑声从他嘴里发出。不愧是祖传行当，血统纯正，就适合干这个，金汁就是粪水，这排毒手段果然老辣。
“刘头儿辛苦，他们可有什么交代？”
郑埙多次回护过牢头和狱卒，不然他们都得失业好几次，所以在郑虎臣面前，老刘也是有问必答，完全将司法参军的告诫丢之脑外。
“蒙古人嘴里老是乌拉乌拉，也不知他在讲些什么，兄弟们根本听不懂他说的是啥。”
“其它三个，都是汉人，据他们交代，都是蒙古人雇佣的，雇佣他们的时候，直接个给了两百两银子和一张纸条，纸条上说让他们偷辆玩具车，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偷辆玩具车，两百两银子？他们倒是敢想！”
“是啊，兄弟们也不相信，伺候一顿后，还是如此说的。”
“就这样？”
“老虎凳让他们坐了，老虎夹也给带上了，还让他们吃了顿板刀面，昨天还给加了餐，上了道牛鞭拌饭，丝毫不改。”
“分开审问的？”
“郑公子，这是必须得。”
郑虎臣本来还想问问板刀面和牛鞭拌饭，是什么吃法，后来觉得场面未免太过血腥，就此作罢。
跟着牢头来到关押贼寇的大牢外，看见他们囚服上血痕道道，以及凄惨的面容，知道牢头早已将他们伺候舒服。
“刘头儿，麻烦取纸笔来，先将三个汉人单独关押，待会按我纸上说的问。”
繁体字笔画多，而且是用毛笔书写，郑虎臣字写得东倒西歪，但并不影响意思的表达。能写出这样的字，已经是他苦练半月的劳动成果。
吹干上面的墨痕，让牢头安排人再抄写两份，自己带着燕兰英来到其中一个单间，开始他期盼已久的审问工作。
“姓名？”
对面带着镣铐的恶汉，狰狞地看着郑虎臣，不发一言。
“郑公子问你话呢，老实交代，否则再加餐，冬天蚂蚁上树吃不到，可以尝尝闷猪蹄！”，随着牢头这话说出口，被镣铐绑在十字木桩上的恶汉，顿时露出惊恐之色。
“刘头，前面的刑罚我也不问，这蚂蚁上树和闷猪蹄怎么做的？”
“蚂蚁上树，就是在腿上划开一道口子，加点蜜糖把味道调正，然后请蚂蚁活动活动筋骨；闷猪蹄，则是准备一口铁锅，铁锅下熊熊烈火燃烧，铁锅里的沙粒滚烫无比，将手和脚放进去，把沙粒里的闷气挤出来。”
“刘头儿，手底下下人经常这样干？”
“对于嘴硬倔强之人，不能让他们饿着。”
怎一个饿字了得。还是早点办事办完，早点离开这阴森恐怖的大牢。
“姓名？”
“牛二。”
“哪里人？”
“邓州。”
“什么时候到的绍兴府？”
“五天前！”
“是不是因为贪财，才接了这单生意？”
“是。”
“是不是听不懂蒙古话？”
“是。”
“是不是只有你们这么一伙人？”
“是。”
“是不是只盗了鼓车？”
“是。”
“是不是听得懂蒙古话？”
“是。”
“是不是蒙古奸细？”
“是，不是......”
随着郑虎臣提问题的速度越来越快，牛二回答问题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当他发现想也没想，就说出自己这伙人最大的秘密时，已经后悔莫及，无精打采的挂在十字木桩上。
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眯眯的看着牢头错愕的脸庞，走出单间。一道声音传入牢头的耳中，“刘头儿，接下来看你的本事了！”
燕兰英跟在郑虎臣后面，突然好奇的问道：“就这么简单招了？”
“就是这么的简单！”
“道理何在？”
“思维惯性而已，随着我的语速加快，牛二思考的时间也就越短，等到火候到位，问他是不是有龙阳之好，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实话实说。”
“狡诈！”
“我还有很多优点，燕姑娘若想多了解我，不妨留在郑家过年。”
“痴人说梦！”
“燕姑娘，我就是个痴人！”
众狱卒对郑虎臣钦佩不已，绍兴府大牢都能当成打情骂俏的地方，改天也得把自己小妾带来，尝尝此间滋味。
没过多久，牢头兴奋着跑过来回话道：“你这办法很是有效，都招了，他们是受耶律楚材派遣，来我大宋已经一年有余，在赵葵赵侍郎那里没法下手，才跟踪到了绍兴。”
“耶律楚材，被铁木真称为‘治天下匠’的契丹人？蒙古的中书令？”
“是啊，郑公子，果然是条大鱼，将你射伤的蒙古汉子名叫嘉多，是耶律楚材家的巴图鲁！”
巴图鲁，蒙古语，英雄或者勇士的意思，怪不得郑虎臣差点栽在他手里，耶律楚材培养的手下，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走，再去和嘉多勇士谈谈心！”
当时替燕兰英挡箭心切，也没仔细瞧过嘉多，此时看去，嘉多足有一米九以上，虎背熊腰，怪不得号称“绍兴相扑第一人”的六指捕快，都死于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