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荣誉
不得不说，衡桑军队的执行力，那时真没得什么可黑的。从陶然下达完战斗命令到他们集结完毕，也只是用了短短的二十分钟。就连是赵普生的徐州兵团，也在这二十分钟里面集结完毕了。只有陶起的土匪军差点，拖了近四十分钟才整列好阵型，出现在了早已空空如也的校场上。
其他的部队都已经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了，陶起看了看天，月亮圆滚滚的，跟他娘的蛋黄一个模样，陶起心说：“蛋黄啊，蛋黄，你再多挂一会儿啊，让我就着你这块蛋黄把这块烂饼给吃完！”
陶起手里拿着的，是火头营连夜赶制还有隔夜的行军大饼，这手艺，比起当初陶起下山时带的那些行军粮也高不到哪儿去。但也没办法，就是这些嚼之无味的东西，那也得吃啊，总不能空着肚子去打县城吧？
出了城门，陶起率着自己的土匪军走在去禹城的路上，他自己骑着马，又给瘸了腿的赵山一匹瘦马权当是给他代步，马七在前面给他牵着缰绳。
这个消失了很久的马七看上去最近这些天过得也不是很顺意，身上虽然是壮实了些，但是人却没了什么精神头，唯一没变的，还是他那张嘴。
“大王，咱们这是去干嘛啊？”马七一边走一边问道。
“去逛街啊！”
“大王，您别逗了，逛街那也只是到城里面逛，这都到城外了，上哪儿逛街去啊？”
“我又没说去逛宛城，我今天带你们去逛逛禹城！”
“啊？禹城！大王，那可是蛇族的地方。”
“禹城什么时候成了蛇族的地方了？你给出去的？”
“大王，我哪儿敢呐！我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啊！”
“什么？你他娘的还有这个心？要不要我借你俩胆子啊？”
“大王，说笑了，说笑了！”
这话没法聊下去了，自己怎么说大王就怎么找茬，索性马七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专心的去牵他的马了。
他一闭嘴，赵山又开口问道：“大王，咱们真去打宛城啊？”
“那我说去郊游的你信吗？”陶起现在心情有些差，就因为他拿到的是一个隔夜的大饼，差点是崩掉他两颗门牙。
赵山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提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一个问题：“大王，就咱们这点人能打得下县城吗？”
“再说了，高教头说不是攻城得有攻城的器械吗？”赵山往后看了一眼，发现后面除了人就是人，别说是战车了，车都没有！
“大王，咱们真去打县城啊？”赵山又问了一遍。
陶起做了个深呼吸，以免自己情绪失控，他没个好气的问道：“赵山，你们高教头就没教过你们服从命令？”
“说啦！可是那也得看命令服从啊！大王，咱们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就几把破刀，您是想拿刀把禹城砍开吗？”
“……闭嘴！老子烦着呢！”呵斥一声后，陶起闭上了眼睛，懒得再理会只会提问的下属了。
初秋的风还不是很急，但仍是刮得陶起心烦意乱的。他想着陶然临行时候对众将官的那些话，又想起了那个仗为谁打的问题。
二哥说这一仗是为他们自己打的，为了所谓的尊严和荣誉。可是难道这俩东西就只有军人才有？老子也有啊！老子横行梓乌山的时候，谁不得给老子三分薄面，这叫尊严！官府隔三差五的给老子送两面锦旗，这叫荣誉。
但是陶起又觉得有些不对，要是让他拼了命的守护那几面不值钱的锦旗，那可是万万不能的事。
所以啊，军人的荣誉还是比自己的荣誉值钱一些，可是自己的荣誉那是看得见的，可是军人的荣誉又是什么？
“赵山，你说当兵的荣誉是什么啊？”陶起睁开眼睛，问在一旁耷笼着脑袋的赵山。
听陶起问话，赵山立马抬起脑袋，想也不想就答道：“大王，我哪儿知道这些啊！反正这些天我就觉得他们和咱们有些不同，每次对上他们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矮了三分，虽然现在咱们也穿上了这身军装，但是有些东西，还真讲不好！”
“大王，我知道！”马七回过头得意道。
“那你说说！什么，才是他娘的当兵的荣誉？”
“我问过那些当兵的，他们说当兵的，就是要舍什么身取什么义，还有什么迎难而上，对迎难而上的勇气……还有……我也忘了。哦，对了。我常听那么念叨一句什么，苟什么国家什么生死，什么祸什么趋的。”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欸，对！大王，您也知道这话？您可真有学问。说话都一套一套的。”马七这马屁拍的，简直是到了一个润物细无声的境界了。
“学问？一说到学问，我就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们俩。”
“大王，您说！”二人齐声道。
“你们说打仗和做学问有什么冲突吗？”问这话也是事出有因的，当年他在王府的时候，总是会听到那些文官们老是骂那些将军只会成匹夫之勇，那些武官虽然脾气大，但毕竟是在京州，也不好拔刀相向，只好骂那些文官只会掉书袋，屁用没有。
陶起当时就觉得有些郁闷，衡桑是以武立国，结果到现在武力却被那些文人们轻视和诟病，武官们的地位反倒是低了不止一个档次。就连宫里的那些太监，都瞧不起当兵的。
马七说：“大王，做学问费脑子，打仗靠体力。都不是什么好差使。”
赵山说：“大王，我觉得他说得不对，打仗也得靠脑子。没脑子咱们不就成蛇族了吗？就是做学问和打仗的脑子用的地方不同。”
“哦。”陶起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又过了许久，陶起突然一拍大腿，差点惊到了他身下的战马，也把马前的马七吓出了一声冷汗。马七回过身，就听陶起说道：“我刚刚用我这个打仗的脑子想了想，咱们不去禹城了！”
其他的部队都已经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了，陶起看了看天，月亮圆滚滚的，跟他娘的蛋黄一个模样，陶起心说：“蛋黄啊，蛋黄，你再多挂一会儿啊，让我就着你这块蛋黄把这块烂饼给吃完！”
陶起手里拿着的，是火头营连夜赶制还有隔夜的行军大饼，这手艺，比起当初陶起下山时带的那些行军粮也高不到哪儿去。但也没办法，就是这些嚼之无味的东西，那也得吃啊，总不能空着肚子去打县城吧？
出了城门，陶起率着自己的土匪军走在去禹城的路上，他自己骑着马，又给瘸了腿的赵山一匹瘦马权当是给他代步，马七在前面给他牵着缰绳。
这个消失了很久的马七看上去最近这些天过得也不是很顺意，身上虽然是壮实了些，但是人却没了什么精神头，唯一没变的，还是他那张嘴。
“大王，咱们这是去干嘛啊？”马七一边走一边问道。
“去逛街啊！”
“大王，您别逗了，逛街那也只是到城里面逛，这都到城外了，上哪儿逛街去啊？”
“我又没说去逛宛城，我今天带你们去逛逛禹城！”
“啊？禹城！大王，那可是蛇族的地方。”
“禹城什么时候成了蛇族的地方了？你给出去的？”
“大王，我哪儿敢呐！我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啊！”
“什么？你他娘的还有这个心？要不要我借你俩胆子啊？”
“大王，说笑了，说笑了！”
这话没法聊下去了，自己怎么说大王就怎么找茬，索性马七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专心的去牵他的马了。
他一闭嘴，赵山又开口问道：“大王，咱们真去打宛城啊？”
“那我说去郊游的你信吗？”陶起现在心情有些差，就因为他拿到的是一个隔夜的大饼，差点是崩掉他两颗门牙。
赵山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提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一个问题：“大王，就咱们这点人能打得下县城吗？”
“再说了，高教头说不是攻城得有攻城的器械吗？”赵山往后看了一眼，发现后面除了人就是人，别说是战车了，车都没有！
“大王，咱们真去打县城啊？”赵山又问了一遍。
陶起做了个深呼吸，以免自己情绪失控，他没个好气的问道：“赵山，你们高教头就没教过你们服从命令？”
“说啦！可是那也得看命令服从啊！大王，咱们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就几把破刀，您是想拿刀把禹城砍开吗？”
“……闭嘴！老子烦着呢！”呵斥一声后，陶起闭上了眼睛，懒得再理会只会提问的下属了。
初秋的风还不是很急，但仍是刮得陶起心烦意乱的。他想着陶然临行时候对众将官的那些话，又想起了那个仗为谁打的问题。
二哥说这一仗是为他们自己打的，为了所谓的尊严和荣誉。可是难道这俩东西就只有军人才有？老子也有啊！老子横行梓乌山的时候，谁不得给老子三分薄面，这叫尊严！官府隔三差五的给老子送两面锦旗，这叫荣誉。
但是陶起又觉得有些不对，要是让他拼了命的守护那几面不值钱的锦旗，那可是万万不能的事。
所以啊，军人的荣誉还是比自己的荣誉值钱一些，可是自己的荣誉那是看得见的，可是军人的荣誉又是什么？
“赵山，你说当兵的荣誉是什么啊？”陶起睁开眼睛，问在一旁耷笼着脑袋的赵山。
听陶起问话，赵山立马抬起脑袋，想也不想就答道：“大王，我哪儿知道这些啊！反正这些天我就觉得他们和咱们有些不同，每次对上他们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矮了三分，虽然现在咱们也穿上了这身军装，但是有些东西，还真讲不好！”
“大王，我知道！”马七回过头得意道。
“那你说说！什么，才是他娘的当兵的荣誉？”
“我问过那些当兵的，他们说当兵的，就是要舍什么身取什么义，还有什么迎难而上，对迎难而上的勇气……还有……我也忘了。哦，对了。我常听那么念叨一句什么，苟什么国家什么生死，什么祸什么趋的。”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欸，对！大王，您也知道这话？您可真有学问。说话都一套一套的。”马七这马屁拍的，简直是到了一个润物细无声的境界了。
“学问？一说到学问，我就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们俩。”
“大王，您说！”二人齐声道。
“你们说打仗和做学问有什么冲突吗？”问这话也是事出有因的，当年他在王府的时候，总是会听到那些文官们老是骂那些将军只会成匹夫之勇，那些武官虽然脾气大，但毕竟是在京州，也不好拔刀相向，只好骂那些文官只会掉书袋，屁用没有。
陶起当时就觉得有些郁闷，衡桑是以武立国，结果到现在武力却被那些文人们轻视和诟病，武官们的地位反倒是低了不止一个档次。就连宫里的那些太监，都瞧不起当兵的。
马七说：“大王，做学问费脑子，打仗靠体力。都不是什么好差使。”
赵山说：“大王，我觉得他说得不对，打仗也得靠脑子。没脑子咱们不就成蛇族了吗？就是做学问和打仗的脑子用的地方不同。”
“哦。”陶起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又过了许久，陶起突然一拍大腿，差点惊到了他身下的战马，也把马前的马七吓出了一声冷汗。马七回过身，就听陶起说道：“我刚刚用我这个打仗的脑子想了想，咱们不去禹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