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傻子
但是不管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没脑子，现在陶起也只能是在心里谩骂两句。
战略部署和战术指导以及作战时间都是京州那边定下的，他知道二哥不愿意打这种没准备的仗，但是也只能听命行事。
虽说有句话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以他对二哥的了解，这个愚蠢的命令，他应该是会照单全收，而且会不折不扣的执行下去。他召集众将过来，其实并不是为了听取什么意见，而是为了分派作战任务。
所以，这会已经没什么好开的了，只不过陶起是担心他自己手下的那一万多人，不要被征调过去，做炮灰才好。他是费了好大的周折才找了高进这么一个免费的教练，别还没派上用场就全给报销了！
但是根据墨菲定律，陶起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陶然因为手下可调用的兵力太少，不得不征调陶起的土匪大军去攻打禹城。
对于这个任务，陶起是没有多大的怨言，反而是很高兴。因为他知道，禹城只是一个小县，在那里驻守的蛇族并不多，比起陶然率军攻打的兴宁县，他的这个任务可谓是清闲得很。
他明白陶然这样安排的意思，所以他也欣然接受了这项任务。
比起他这个轻松的差使，高进就没那么幸运了，除了兴宁县，蛇族守军最多的亚城便划到了他的名下，而且陶然还只分配给他一万人。说是有后续增兵，但谁知道他们能不能撑到增兵呢？
这两个最难啃的地方二哥都自己揽下了，其他的几个攻击目标自然就被赵普生的定州兵团给分了，赵普生也和陶起一样，很乐意接受这样一种分配结果，反正只要不让他啃最难啃的骨头，他去哪里都无所谓。而且按他的习惯，肯定是不会立马就投入战斗，而一定是要等到所有的部队都集结完毕之后，才会发起攻击！
任务分配完了，陶然照例要说两句鼓舞士气的话，只是他这次说的话，倒不像是鼓舞士气，倒像是交代遗言一样。
“弟兄们！我这些天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咱们究竟是为何而战？我想了很多种答案，我起初以为我们是为了这个国家以及所有的百姓。但是后来一想，不是那么回事。我们在这里防御了一年多，百姓就骂了我们一年多。无能！懦夫！这些话，我想也不止我一个人听过，只是我想问大家，作为一个军人，当你们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有何感想？”
陶然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将军们，兀自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憋了一年多的气了，我知道大家都憋得心里苦，但是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今天，到了咱们出这口恶气的时候了！这一年来蛇族对咱们的种种作为，这一仗，咱们叫他加倍奉还！这一仗，咱们既不是为了国家，也不是为了百姓。咱们为着自己，为了自己这张快丢尽了的脸，为了咱们军人骨子里的那点尊严以及咱们军队的荣誉！”
“我常说，军人，要有骨气！那现在，便是到了体现咱们骨气的时候了！我知道，这一仗咱们打得仓促，前期也必将会是一场血战，但是我相信，胜利会属于我们的！而为了这个胜利，我们可能光是死人，就会是一个天文数字。我，以及在座的诸位，也不知道有几人还能活着再见。都可能堙没在一堆冷冰冰的数字里头……”
“……半生戎马，沙场无情。弟兄们，若是我战死了，请各位务必要继续前行，打出咱们衡桑的威风来！也让那些瞧不起咱们衡桑的人看看，咱们衡桑的男儿，没有一个孬种！”
陶然说着便红了眼眶，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对着众人深鞠一躬，说道：“我，拜托大家了！”
作为对陶然站前动员的回应，高进率先站出来，朗声道：“末将誓死追随将军，誓退蛇族，复我衡桑！”
其他的人也都跟着站直了身躯，重复着同样的话。
“追随将军，复我衡桑！追随将军，复我衡桑！”
他们的这一番动作，让陶起很不理解。他不懂为什么这些刚才还因接到作战任务而阴郁着的脸就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了，看着一个个从陶然手中领了令箭出门而去的将军们，陶起在心里犯起嘀咕：“这帮傻子！都要死了还他娘的这么开心。这不是脑壳有疾病吗？”
这也不怪他不能理解，毕竟陶然所提到的“军人的尊严和军队的荣誉”这两样东西，对陶起来说实在是没什么感觉，虽然陶起在军队里常来常往，但他现在还不是真正的军人。所以他自然也就体会不到尊严和荣誉是这些军人们一直以来都拿命来守护的东西。
将军们一个个的离去，作战室外面已经纷乱了起来，都是兵马调动的声音。此时的作战室内就只剩下了陶然和陶起两兄弟。
两兄弟互相看了一会儿，突然陶起就笑了。陶然也跟着笑了一下。就这样干笑着，两个人什么也没说。
陶起笑了一会儿，找陶然要了一支调兵的令箭，虽然他调动自己手下人并不需要这个东西。而他也只是想趁拿令箭的借口，和二哥说一句话而已。
“二哥，只有傻子才会为了荣誉而献身！”陶起从陶然手中自己抽出一支令箭，说完了话便准备离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听到陶然在身后说了一句：“我愿意做这样的傻子，每个国家也都需要这样的傻子！”
他这话声音很小，不像是在回应陶起，更像是自言自语一样。陶起愣了一下，想转身却又僵住了，他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二哥，保重！”陶起在心里说道，却没有将这话说出口。他嘴巴动了两下，却仍旧是什么都没说，他在门口停了一会儿后，径直的走出了作战室，去校场点兵了！
他，也要去做自己口中的那种傻子了！
战略部署和战术指导以及作战时间都是京州那边定下的，他知道二哥不愿意打这种没准备的仗，但是也只能听命行事。
虽说有句话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以他对二哥的了解，这个愚蠢的命令，他应该是会照单全收，而且会不折不扣的执行下去。他召集众将过来，其实并不是为了听取什么意见，而是为了分派作战任务。
所以，这会已经没什么好开的了，只不过陶起是担心他自己手下的那一万多人，不要被征调过去，做炮灰才好。他是费了好大的周折才找了高进这么一个免费的教练，别还没派上用场就全给报销了！
但是根据墨菲定律，陶起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陶然因为手下可调用的兵力太少，不得不征调陶起的土匪大军去攻打禹城。
对于这个任务，陶起是没有多大的怨言，反而是很高兴。因为他知道，禹城只是一个小县，在那里驻守的蛇族并不多，比起陶然率军攻打的兴宁县，他的这个任务可谓是清闲得很。
他明白陶然这样安排的意思，所以他也欣然接受了这项任务。
比起他这个轻松的差使，高进就没那么幸运了，除了兴宁县，蛇族守军最多的亚城便划到了他的名下，而且陶然还只分配给他一万人。说是有后续增兵，但谁知道他们能不能撑到增兵呢？
这两个最难啃的地方二哥都自己揽下了，其他的几个攻击目标自然就被赵普生的定州兵团给分了，赵普生也和陶起一样，很乐意接受这样一种分配结果，反正只要不让他啃最难啃的骨头，他去哪里都无所谓。而且按他的习惯，肯定是不会立马就投入战斗，而一定是要等到所有的部队都集结完毕之后，才会发起攻击！
任务分配完了，陶然照例要说两句鼓舞士气的话，只是他这次说的话，倒不像是鼓舞士气，倒像是交代遗言一样。
“弟兄们！我这些天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咱们究竟是为何而战？我想了很多种答案，我起初以为我们是为了这个国家以及所有的百姓。但是后来一想，不是那么回事。我们在这里防御了一年多，百姓就骂了我们一年多。无能！懦夫！这些话，我想也不止我一个人听过，只是我想问大家，作为一个军人，当你们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有何感想？”
陶然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将军们，兀自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憋了一年多的气了，我知道大家都憋得心里苦，但是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今天，到了咱们出这口恶气的时候了！这一年来蛇族对咱们的种种作为，这一仗，咱们叫他加倍奉还！这一仗，咱们既不是为了国家，也不是为了百姓。咱们为着自己，为了自己这张快丢尽了的脸，为了咱们军人骨子里的那点尊严以及咱们军队的荣誉！”
“我常说，军人，要有骨气！那现在，便是到了体现咱们骨气的时候了！我知道，这一仗咱们打得仓促，前期也必将会是一场血战，但是我相信，胜利会属于我们的！而为了这个胜利，我们可能光是死人，就会是一个天文数字。我，以及在座的诸位，也不知道有几人还能活着再见。都可能堙没在一堆冷冰冰的数字里头……”
“……半生戎马，沙场无情。弟兄们，若是我战死了，请各位务必要继续前行，打出咱们衡桑的威风来！也让那些瞧不起咱们衡桑的人看看，咱们衡桑的男儿，没有一个孬种！”
陶然说着便红了眼眶，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对着众人深鞠一躬，说道：“我，拜托大家了！”
作为对陶然站前动员的回应，高进率先站出来，朗声道：“末将誓死追随将军，誓退蛇族，复我衡桑！”
其他的人也都跟着站直了身躯，重复着同样的话。
“追随将军，复我衡桑！追随将军，复我衡桑！”
他们的这一番动作，让陶起很不理解。他不懂为什么这些刚才还因接到作战任务而阴郁着的脸就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了，看着一个个从陶然手中领了令箭出门而去的将军们，陶起在心里犯起嘀咕：“这帮傻子！都要死了还他娘的这么开心。这不是脑壳有疾病吗？”
这也不怪他不能理解，毕竟陶然所提到的“军人的尊严和军队的荣誉”这两样东西，对陶起来说实在是没什么感觉，虽然陶起在军队里常来常往，但他现在还不是真正的军人。所以他自然也就体会不到尊严和荣誉是这些军人们一直以来都拿命来守护的东西。
将军们一个个的离去，作战室外面已经纷乱了起来，都是兵马调动的声音。此时的作战室内就只剩下了陶然和陶起两兄弟。
两兄弟互相看了一会儿，突然陶起就笑了。陶然也跟着笑了一下。就这样干笑着，两个人什么也没说。
陶起笑了一会儿，找陶然要了一支调兵的令箭，虽然他调动自己手下人并不需要这个东西。而他也只是想趁拿令箭的借口，和二哥说一句话而已。
“二哥，只有傻子才会为了荣誉而献身！”陶起从陶然手中自己抽出一支令箭，说完了话便准备离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听到陶然在身后说了一句：“我愿意做这样的傻子，每个国家也都需要这样的傻子！”
他这话声音很小，不像是在回应陶起，更像是自言自语一样。陶起愣了一下，想转身却又僵住了，他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二哥，保重！”陶起在心里说道，却没有将这话说出口。他嘴巴动了两下，却仍旧是什么都没说，他在门口停了一会儿后，径直的走出了作战室，去校场点兵了！
他，也要去做自己口中的那种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