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勾结
最近这些日子，陶起在梓乌山上过得很是滋润，葡萄美酒夜光杯，绫罗绸缎身上披。只要陶起不开口说话，就凭他这一身打扮，谁都不会将这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和山大王联系在一起。
然而，他一开口，便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他娘的，你们这帮蠢货！老子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不准杀人，不准杀人。一年前老子定道上的规矩的时候，便三令五申过了，可是他娘的都一年了，你们还是记不住，他娘的就是两万头猪，也他娘的该教会了不是……”
陶起面带着怒气，正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冲手底下的人大发脾气，他面前是几十个被绑缚着跪在地上的土匪。再往下，是乌压压的人潮，此时人潮内鸦雀无声，谁都不敢在总头领暴怒的时候跳出来触这个霉头，就连放屁，那也是用屁股紧紧的夹着，生怕弄出了什么声响。
陶起现在很生气，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他手边的十几个人竟然又背着他下山去劫道了，劫道就劫道，这帮人抢了人家的货不说，还把人给杀了。
按理说，干上了土匪这个特殊职业，劫道杀人那本来就是他们赖以谋生的手段。可是自从陶起一年前接管了周边八个山头后，便已经定下了不得私自劫道杀人的规矩。
可是这一年来，每隔两个月便会闹这么一起，起初陶起还不以为意，以为只是手下人耐不住寂寞，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但是最近两个月，这种事发生得似乎有些频繁了。
陶起这才招来胡邦，问其原因：“我说胡邦，最近手底下人是怎么回事？我这里不到十天，都他娘的接到三封投诉信了！”
自从一年前陶然撤兵后，当初在那营帐里一起闹腾的十几个头目便得到了重用了，十几个人都被陶起分派在附近的几个山头上，由梓乌山统领着统一安排。如今他们各自发展，每个人手底下也有了一两千人，唯独这个一直喜欢顶撞自己的胡邦，却被他留在了身边。
胡邦一笑，知道眼前这个喜欢让别人叫他大王的家伙终究还是个小孩子，“嘿嘿，大王，可能你是不知道，现在咱们和官家勾结……”
“啪”的一声，还没等胡邦说话，陶起便一巴掌拍在了胡邦的头上，陶起一边捶着胡邦的脑袋一边骂道：“勾结，勾结，他娘的，那叫合作！合作知道吗？合作！”
“哦，对，合作！”胡邦也不管头上的疼痛，立马改口道：“自从咱们和官家合作以来，每个月都会有几成银子和货物送到山上来，大家伙吃穿不愁，不用劫道就有工钱发，这帮狗日的手上就闲不住了，私下开了赌局，有的狗日的输干净了，自然就动起了歪脑筋，加上这一年，你也没怎么真的处置那些私下劫道的，所以……”
“所以他娘的这还是老子的错啦？”陶起大嚷道，“他娘的，咱们本来和官府那边都谈好了，咱们不惹事、不劫道，他们那边每个月给咱们送上四成的税收，可是这帮狗日的这不是坏老子的名声吗？老子不要面子啊！”
陶起越想越窝火，一巴掌拍烂了手边的桌子，“他娘的，你给我去查，看看最近又是哪些狗日的又出去坏老子的名声，他娘的老子不发宝气还真当我这个大王是个摆设！”
胡邦本来是穷苦出生，眼见那张已经稀碎了的桌子，不觉有点肉疼，但是一想到若是刚刚眼前这个二愣子用这种力度敲自己的脑袋，自己的脑花儿怕是也跟这张桌子一个下场了！
没过多久，胡邦便从各个山头内查出那些为令不从的砸碎们，然后毫不留情的将他们绑到了梓乌山上。
起初这些亡命徒们也不以为意，以为这次也跟以前一样，到梓乌山上被陶起臭骂一顿也就放了。但是当他们知道胡邦在抓了他们之后，又将几个山头的土匪全招到了梓乌山上，这才意识到，这次似乎不是那么容易蒙混过关了！
所以在陶起骂骂咧咧的数落完他们之后，跪着的人堆里突然抬起个脑袋，冲周边的人嚷道：“我说弟兄们，咱们可是土匪，劫道杀人本来就是替天行道，可如今这狗日的道不让劫，人人不让杀，女人也不让咱们多看两眼，这算是他娘的哪门子土匪？”
人潮内仍是鸦雀无声，但大多数人都抬起了头，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陶起，似乎也认为这人说得有道理，土匪不就该杀人放火吗？这是这一年，别说杀人了，连他娘的放火也受管制，大家伙儿落草不就为图个逍遥自在，可是如今这日子过得也不像是土匪，倒有点像是军队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虽然这浪潮无声无息的，但是每个人的内心里都已经泛起些许的不满，陶起冷冷的注视着底下的两万多号人，不禁有些后悔了。
“自己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陶起在心里想着：“这两万人别看现在风平浪静的，一旦有一点火星让这些人暴动起来，以自己在各山头的威信，怕是会压不住！万一要是压不住，这一年的基业可就全毁了！”
陶起是真的有些后悔了，这一年他只顾着和山下的官府合作，为山上谋发展，却忘了让各山头的土匪们知道，自己才是这里的头头。并且看样子，自己之前点派的那些头目们，好像也没有完全能压制手下人的能力！
陶起有些精神恍惚了，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儿嘛。分明是他们的错，现在却要自己来作出解释。他心里已经将眼下这个不老实的土匪咒骂了一千多遍了，然后仍旧是无助的瞥了石头边的胡邦一眼。
胡邦这时候也正冷冷地注视着对面的人群，忽的收到陶起求助的目光，胡邦愣了一下，旋即他又明白了过来：别看这小子平日里对手下人吆五喝六的，可是对着这种大场面，还是有点胆怂。
胡邦心里顿时激动起来，但很快他又平复了心情，然后不带一丝情感的微微动了下自己的右手，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然而，他一开口，便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他娘的，你们这帮蠢货！老子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不准杀人，不准杀人。一年前老子定道上的规矩的时候，便三令五申过了，可是他娘的都一年了，你们还是记不住，他娘的就是两万头猪，也他娘的该教会了不是……”
陶起面带着怒气，正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冲手底下的人大发脾气，他面前是几十个被绑缚着跪在地上的土匪。再往下，是乌压压的人潮，此时人潮内鸦雀无声，谁都不敢在总头领暴怒的时候跳出来触这个霉头，就连放屁，那也是用屁股紧紧的夹着，生怕弄出了什么声响。
陶起现在很生气，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他手边的十几个人竟然又背着他下山去劫道了，劫道就劫道，这帮人抢了人家的货不说，还把人给杀了。
按理说，干上了土匪这个特殊职业，劫道杀人那本来就是他们赖以谋生的手段。可是自从陶起一年前接管了周边八个山头后，便已经定下了不得私自劫道杀人的规矩。
可是这一年来，每隔两个月便会闹这么一起，起初陶起还不以为意，以为只是手下人耐不住寂寞，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但是最近两个月，这种事发生得似乎有些频繁了。
陶起这才招来胡邦，问其原因：“我说胡邦，最近手底下人是怎么回事？我这里不到十天，都他娘的接到三封投诉信了！”
自从一年前陶然撤兵后，当初在那营帐里一起闹腾的十几个头目便得到了重用了，十几个人都被陶起分派在附近的几个山头上，由梓乌山统领着统一安排。如今他们各自发展，每个人手底下也有了一两千人，唯独这个一直喜欢顶撞自己的胡邦，却被他留在了身边。
胡邦一笑，知道眼前这个喜欢让别人叫他大王的家伙终究还是个小孩子，“嘿嘿，大王，可能你是不知道，现在咱们和官家勾结……”
“啪”的一声，还没等胡邦说话，陶起便一巴掌拍在了胡邦的头上，陶起一边捶着胡邦的脑袋一边骂道：“勾结，勾结，他娘的，那叫合作！合作知道吗？合作！”
“哦，对，合作！”胡邦也不管头上的疼痛，立马改口道：“自从咱们和官家合作以来，每个月都会有几成银子和货物送到山上来，大家伙吃穿不愁，不用劫道就有工钱发，这帮狗日的手上就闲不住了，私下开了赌局，有的狗日的输干净了，自然就动起了歪脑筋，加上这一年，你也没怎么真的处置那些私下劫道的，所以……”
“所以他娘的这还是老子的错啦？”陶起大嚷道，“他娘的，咱们本来和官府那边都谈好了，咱们不惹事、不劫道，他们那边每个月给咱们送上四成的税收，可是这帮狗日的这不是坏老子的名声吗？老子不要面子啊！”
陶起越想越窝火，一巴掌拍烂了手边的桌子，“他娘的，你给我去查，看看最近又是哪些狗日的又出去坏老子的名声，他娘的老子不发宝气还真当我这个大王是个摆设！”
胡邦本来是穷苦出生，眼见那张已经稀碎了的桌子，不觉有点肉疼，但是一想到若是刚刚眼前这个二愣子用这种力度敲自己的脑袋，自己的脑花儿怕是也跟这张桌子一个下场了！
没过多久，胡邦便从各个山头内查出那些为令不从的砸碎们，然后毫不留情的将他们绑到了梓乌山上。
起初这些亡命徒们也不以为意，以为这次也跟以前一样，到梓乌山上被陶起臭骂一顿也就放了。但是当他们知道胡邦在抓了他们之后，又将几个山头的土匪全招到了梓乌山上，这才意识到，这次似乎不是那么容易蒙混过关了！
所以在陶起骂骂咧咧的数落完他们之后，跪着的人堆里突然抬起个脑袋，冲周边的人嚷道：“我说弟兄们，咱们可是土匪，劫道杀人本来就是替天行道，可如今这狗日的道不让劫，人人不让杀，女人也不让咱们多看两眼，这算是他娘的哪门子土匪？”
人潮内仍是鸦雀无声，但大多数人都抬起了头，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陶起，似乎也认为这人说得有道理，土匪不就该杀人放火吗？这是这一年，别说杀人了，连他娘的放火也受管制，大家伙儿落草不就为图个逍遥自在，可是如今这日子过得也不像是土匪，倒有点像是军队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虽然这浪潮无声无息的，但是每个人的内心里都已经泛起些许的不满，陶起冷冷的注视着底下的两万多号人，不禁有些后悔了。
“自己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陶起在心里想着：“这两万人别看现在风平浪静的，一旦有一点火星让这些人暴动起来，以自己在各山头的威信，怕是会压不住！万一要是压不住，这一年的基业可就全毁了！”
陶起是真的有些后悔了，这一年他只顾着和山下的官府合作，为山上谋发展，却忘了让各山头的土匪们知道，自己才是这里的头头。并且看样子，自己之前点派的那些头目们，好像也没有完全能压制手下人的能力！
陶起有些精神恍惚了，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儿嘛。分明是他们的错，现在却要自己来作出解释。他心里已经将眼下这个不老实的土匪咒骂了一千多遍了，然后仍旧是无助的瞥了石头边的胡邦一眼。
胡邦这时候也正冷冷地注视着对面的人群，忽的收到陶起求助的目光，胡邦愣了一下，旋即他又明白了过来：别看这小子平日里对手下人吆五喝六的，可是对着这种大场面，还是有点胆怂。
胡邦心里顿时激动起来，但很快他又平复了心情，然后不带一丝情感的微微动了下自己的右手，做了一个“杀”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