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吃人地狱
夏启有些奇怪的问道：“大军围城，不封街，不警戒，难道就不怕城里有暴乱吗？”
达吉的脸上仍然挂着笑，完全没有了刚见面的时候那副嘴脸，忙应道：“启爷，无论是将士，还是差役，都已经饿得头重脚轻的，哪有力气上街啊。”
在来的路上，夏启几乎没怎么看到差役，偶尔见到一二个，也是饿得无精打采的，至于士兵，只有城门口和城门上有。
想想也是，城里的人都饿得走不动道了，哪里还有力气闹事，便挥了挥手说：“你去忙吧，爷自有安排。”
酒足饭饱之后，跟一个伙计打听了路，赏了点钱，二人徒步出了院子，上了大街，向南走去。
一路上，人很少，几乎看不到府衙里的人，偶尔遇到一个，也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一双死鱼眼扫一下，然后又闭目养神。
别说这二人的形迹可疑，就是他俩拿刀当街砍人，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人上来管上一管。
到了一个有些破落的院子门前，克牙上前啪啪拍门。
“吱呀”，门打开一道缝，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克牙掏出一个牌子递伸到他面前，年轻人仔细验看，忙打开门，二人鱼贯而入，门又关上，克牙收回牌子，放回怀里。
年轻人带着二人进了后院，里面迎出来五六个汉子，领头的是一个中年汉子，衣着比较考究，只是有些破旧，像是一个生意失败的商人。
人群里，还有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妇人，看上去有些姿色，只是面色有些苍白，面容愁苦，似乎有着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院子有六七间屋子，中间有一口井，地上满是雪水，已经结冰，扫出一条石阶的走道。
整个院子看上去，主人曾经有过一段不错的生活水平。
双方各自介绍了一下，一起进了后堂，夏启居于中间，其余人围着他坐在一起。
屋子里生了个比较大的火盆，柴木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一股股烟弥漫在屋子里，有些呛人。
夏启仔细了打量了一下在座的人，他们的衣饰都比较简单，除了领头的中年人，其余的人，都穿着破旧的皮袄，颜色十分惨白，似乎有了不少年头，不少地方已经破败。
那妇人也穿着一件皮袄，虽然破旧，经过缝补，洗得干干净净的，还算比较整洁。
领头的叫三居，向夏启躹一躬，朗声说道：“大人这次进城，是有什么行动吗？”
“我们要找武氏的人，你们可有办法？”夏启淡淡的问道。
听到武氏的名字，在场人几个人，脸色都为之一变，尤其是那妇人，露出愤怒和悲戚的神色，一双苍白的小手紧紧的攥着，眼中似乎喷着怒火
夏启见了，颇有些不解，看向三居。
三居瞅了那妇人一眼，定了定神，问道：“大人找武家的人做什么？”
“邰城城高墙厚，城墙上堆满了滚木和巨石，要是强行夺城，代价太大。烛炽突然叛乱，拿下武氏，大王盛怒，派大军前来平叛，就是为了让武氏重新复位。
武氏在邰城已有百年，如果能找到武氏一族的后人，在城中振臂一呼，想必城中会大乱，我们可乘机内应外合，夺下城门，把大军放入城内，伤亡代价就小多了。”
屋里的人都惊讶的互相看了一眼，三居摇摇头：“大人对城里的情形并不了解，不提武氏的人还罢，如果真让武氏一族的人登高一呼，这邰城就更难打得下来了。”
这回轮到夏启惊讶了，武氏一族毕竟占据邰城百余年，即使烛炽仓促之间控制了邰城，一定会有很多人不服，怎么会反而增加了攻城的难度，颇为不解，扫了一眼在座的从人，问道：“哦，说说看。”
三居的脸色开始阴沉了下去，似乎勾起往日痛苦的回忆：“我本是做皮货生意的，邰城是熏育人最重要的皮货中转站，这里的上好皮货十分充足，就带着家人移居到这里。
三年前，我把所有积蓄全都拿出来，进了一大批货，被武家的人知道了，在皮货进城的时候拦下来并强行夺走。
我据理力争，武氏非但不归还我的皮货，还诬告我通匪，把我抓了起来。
家里人把所有上好的皮货全都献给首领府，才把我放出来，并严令我及家人不得离开邰城，否则，杀无赦。
无奈之下，我只好把剩下的皮货卖掉，改做布料生意。由于没法出城进货，只能赚些蝇头小利。
二年前，武国相国突然兵变，武氏的人逃的逃，杀的杀。
我本以为有了盼头，就去相府找烛炽大人伸冤，相府根本不予理会，并将我赶出相府。
后来，彭城的大军来了，我就托朋友与你们取得了联系，并悄悄的联系了一些被武家和烛炽害得家破人亡的人。”
说到这里，屋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忧郁，所有人的脸上露出悲戚神色。
三居继续说道：“与这几位相比，我是最幸运的，我的屋舍还在，家人安好，生意虽然惨淡，还能勉强维系。
武氏最后一代首领极其残暴无仁，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生吃新生儿可以长寿，甚至可以成仙，便到处抢夺新生儿，每个月都要生吃几个新生儿……”
一旁坐着的妇人失声痛哭起来，哭声哀婉，羸羸弱弱，却又如椎心泣血。
夏启不禁为之动容，扭头看去，见她低眉哀泣，面若干河，显然泪已流尽，心中泣血。
三居双拳紧握，眉头拧成一团，那妇人的遭遇似乎更令人激愤，恨恨的说道：“这位大姐的孩子刚出生数日，就有士兵上门抢夺她的孩子。一家人拼命抵抗，全部被砍倒在血泊中，这位大姐身中数刀，所幸没中要害，被乡邻救下性命，其他人都没救得过来，唉，真是惨啊。
城中平民怨气沸腾，烛炽一直野心勃勃，联络熏育人，并联合几个贵族，趁机夺权。
城中平民奔走相庆，虽然不再发生吃人的事情，烛炽和贵族们却更加贪婪，抢夺民财的事情常有发生，整天声色犬马，平民的生活生况愈下，许多平民无以生计，卖身为奴，城中的平民越来越少。”
达吉的脸上仍然挂着笑，完全没有了刚见面的时候那副嘴脸，忙应道：“启爷，无论是将士，还是差役，都已经饿得头重脚轻的，哪有力气上街啊。”
在来的路上，夏启几乎没怎么看到差役，偶尔见到一二个，也是饿得无精打采的，至于士兵，只有城门口和城门上有。
想想也是，城里的人都饿得走不动道了，哪里还有力气闹事，便挥了挥手说：“你去忙吧，爷自有安排。”
酒足饭饱之后，跟一个伙计打听了路，赏了点钱，二人徒步出了院子，上了大街，向南走去。
一路上，人很少，几乎看不到府衙里的人，偶尔遇到一个，也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一双死鱼眼扫一下，然后又闭目养神。
别说这二人的形迹可疑，就是他俩拿刀当街砍人，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人上来管上一管。
到了一个有些破落的院子门前，克牙上前啪啪拍门。
“吱呀”，门打开一道缝，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克牙掏出一个牌子递伸到他面前，年轻人仔细验看，忙打开门，二人鱼贯而入，门又关上，克牙收回牌子，放回怀里。
年轻人带着二人进了后院，里面迎出来五六个汉子，领头的是一个中年汉子，衣着比较考究，只是有些破旧，像是一个生意失败的商人。
人群里，还有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妇人，看上去有些姿色，只是面色有些苍白，面容愁苦，似乎有着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院子有六七间屋子，中间有一口井，地上满是雪水，已经结冰，扫出一条石阶的走道。
整个院子看上去，主人曾经有过一段不错的生活水平。
双方各自介绍了一下，一起进了后堂，夏启居于中间，其余人围着他坐在一起。
屋子里生了个比较大的火盆，柴木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一股股烟弥漫在屋子里，有些呛人。
夏启仔细了打量了一下在座的人，他们的衣饰都比较简单，除了领头的中年人，其余的人，都穿着破旧的皮袄，颜色十分惨白，似乎有了不少年头，不少地方已经破败。
那妇人也穿着一件皮袄，虽然破旧，经过缝补，洗得干干净净的，还算比较整洁。
领头的叫三居，向夏启躹一躬，朗声说道：“大人这次进城，是有什么行动吗？”
“我们要找武氏的人，你们可有办法？”夏启淡淡的问道。
听到武氏的名字，在场人几个人，脸色都为之一变，尤其是那妇人，露出愤怒和悲戚的神色，一双苍白的小手紧紧的攥着，眼中似乎喷着怒火
夏启见了，颇有些不解，看向三居。
三居瞅了那妇人一眼，定了定神，问道：“大人找武家的人做什么？”
“邰城城高墙厚，城墙上堆满了滚木和巨石，要是强行夺城，代价太大。烛炽突然叛乱，拿下武氏，大王盛怒，派大军前来平叛，就是为了让武氏重新复位。
武氏在邰城已有百年，如果能找到武氏一族的后人，在城中振臂一呼，想必城中会大乱，我们可乘机内应外合，夺下城门，把大军放入城内，伤亡代价就小多了。”
屋里的人都惊讶的互相看了一眼，三居摇摇头：“大人对城里的情形并不了解，不提武氏的人还罢，如果真让武氏一族的人登高一呼，这邰城就更难打得下来了。”
这回轮到夏启惊讶了，武氏一族毕竟占据邰城百余年，即使烛炽仓促之间控制了邰城，一定会有很多人不服，怎么会反而增加了攻城的难度，颇为不解，扫了一眼在座的从人，问道：“哦，说说看。”
三居的脸色开始阴沉了下去，似乎勾起往日痛苦的回忆：“我本是做皮货生意的，邰城是熏育人最重要的皮货中转站，这里的上好皮货十分充足，就带着家人移居到这里。
三年前，我把所有积蓄全都拿出来，进了一大批货，被武家的人知道了，在皮货进城的时候拦下来并强行夺走。
我据理力争，武氏非但不归还我的皮货，还诬告我通匪，把我抓了起来。
家里人把所有上好的皮货全都献给首领府，才把我放出来，并严令我及家人不得离开邰城，否则，杀无赦。
无奈之下，我只好把剩下的皮货卖掉，改做布料生意。由于没法出城进货，只能赚些蝇头小利。
二年前，武国相国突然兵变，武氏的人逃的逃，杀的杀。
我本以为有了盼头，就去相府找烛炽大人伸冤，相府根本不予理会，并将我赶出相府。
后来，彭城的大军来了，我就托朋友与你们取得了联系，并悄悄的联系了一些被武家和烛炽害得家破人亡的人。”
说到这里，屋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忧郁，所有人的脸上露出悲戚神色。
三居继续说道：“与这几位相比，我是最幸运的，我的屋舍还在，家人安好，生意虽然惨淡，还能勉强维系。
武氏最后一代首领极其残暴无仁，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生吃新生儿可以长寿，甚至可以成仙，便到处抢夺新生儿，每个月都要生吃几个新生儿……”
一旁坐着的妇人失声痛哭起来，哭声哀婉，羸羸弱弱，却又如椎心泣血。
夏启不禁为之动容，扭头看去，见她低眉哀泣，面若干河，显然泪已流尽，心中泣血。
三居双拳紧握，眉头拧成一团，那妇人的遭遇似乎更令人激愤，恨恨的说道：“这位大姐的孩子刚出生数日，就有士兵上门抢夺她的孩子。一家人拼命抵抗，全部被砍倒在血泊中，这位大姐身中数刀，所幸没中要害，被乡邻救下性命，其他人都没救得过来，唉，真是惨啊。
城中平民怨气沸腾，烛炽一直野心勃勃，联络熏育人，并联合几个贵族，趁机夺权。
城中平民奔走相庆，虽然不再发生吃人的事情，烛炽和贵族们却更加贪婪，抢夺民财的事情常有发生，整天声色犬马，平民的生活生况愈下，许多平民无以生计，卖身为奴，城中的平民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