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品评英才
刘楚来到县府，正好碰上了夜宴归来的周文等人，刘楚便把与满奴之事说了。几人拱手恭贺，将满奴记入刘楚户籍不在话下。
刘楚要离开之时，周文却叫住刘楚，说道：“你去往郡里之后，由谁接替功曹之位合适？”
刘楚闻言有些吃惊，惶恐的说道：“全凭明廷做主。”
“你是前任功曹，我尊重你的意见。”
刘楚不敢回答，确实赵长典在一旁劝到：“刘功曹但说无妨，功曹之位举足轻重，若由明廷一人裁定，恐怕会使两家不服。”
刘楚这才点点头，说道：“下吏觉得医……”才说道一个“医”字，刘楚立马吞了回去。想来自己好不容易将苏良放到刘曹名下，以摆脱自己举荐之实，这下却差一点就要破功了。
刘楚改口说道：“医院长刘曹可以胜任。”
周文捋着胡须，沉吟一声，说道：“刘院长医术高明没的说，但是功曹之位，掌选举，察公平，医院长恐难胜任。”
“不如由其下属苏珏担任可行否？”赵长典补了一句。
刘楚见赵长典主动说起，便立马顺水推舟，大声说道：“下吏也觉得行。”
周文却皱了皱眉，略有担心的说道：“苏医曹非本县人士，怕不会让县里信服啊。”
刘楚却说道：“自从民变以至黄家覆灭之后，明廷在临江县的名望已经升至顶点，只要明廷裁决，旁人哪能多嘴！”
赵长典闻言，狡黠一笑，说道：“此言差矣。明廷仁义，岂能借势胡来。倒是刘功曹，自黄家覆灭后，势头冉冉上升，县中大小豪族莫不仰视。依我之见，就以刘功曹之名举荐，此事一旦通过，刘功曹当名正言顺取代黄霸昔日之地位。”
刘楚暗自叫苦，这赵长典又来坑自己了。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也不好推辞。而且赵长典的话确实说的漂亮，自己内心已欣然受之，便半推半就说道：“既如此，下吏觉得可行。”
周文拍板定案后，便回去歇息了。
此时，赵长典才走到刘楚跟前，说道：“苏良乃是大才，刘功曹当用心收服，不必将此恩让于明廷。”
“赵先生知道苏医曹本名？”
赵长典看这刘楚，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继而说道：“刘功曹之前所谋划扩城、建均输府之事，整个临江县中，只有苏良能完成。怕是刘功曹自己亲自主理都不见得会顺利。”
刘楚没想到赵长典对苏良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有些不解，便问道：“赵先生与苏良有旧？”
“识人断才，我还是有一定心得的。苏良此人，胆大心细，胸中有韬略。且曾经年为吏，交游广泛，熟知为下为上之道。若无刘功曹举荐，将来也是宰相之才。刘功曹不如趁着机会，多多施恩与他，往后必有好处。”
刘楚听得不靠谱，怕是这个周长典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不过却听得有意思，便继续问道：“先生既然有识人之明，那先生看那霍使君如何？”
“霍使君嘛，外在柔软，内心坚定，但家世低微，目标太过强烈，居于朝堂面对密集斗争怕会左支右绌，一郡之守怕是低了，若将来朝堂将刺史部赋予行政之权，那霍使君恰好能为边州之长。”
“那蔡大公子呢？”
“蔡大公子谙熟经典，天纵英才。但是为人清高，有时过于刚直。依他之才，可为三公，但日久必被架空，不得实权。”
“我舅舅如何？”
“马德秀论学识、才干均不输于蔡大公子、霍使君等人。只是，你舅舅为人拘谨，纠缠世情，又无野心，若出守州郡，甚至会招致杀身之祸。若在朝堂，则沉沉浮浮。年老之后，若那些争斗之人互败俱伤，马德秀或可为三公。”
赵长典将这几个年轻有为的人评论一番后，刘楚才感觉他说的有些道理。虽然刘楚对这几人也只是有个大致的感觉，但经赵长典这么一番品评，这感觉好像找到些依据。
刘楚想了想，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赵先生如何看在下？”
赵长典眯眼一笑，说道：“阁下，入可为列卿，出可为一郡之守。有时缺果断，若能改之，领兵征伐也不是问题。若真能走武将之道，恐怕功业会高于以上诸人。”
倒也客观，刘楚恬不知耻的暗道一声。得到了赵长典并不算低的评价，刘楚有些愉悦。颇有一股煮酒论英雄的豪迈之意，想到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评价，刘楚开口问道：“先生这说的都是治世，倘若遭逢乱世，不知我等有何功业？”
赵长典眼中一道诡异的光闪过，点点头，说道：“苏妙卿、霍使君可为一方诸侯；蔡大公子可为社稷之臣；马德秀乃奔波之命；阁下嘛……”
“在下如何？可否为一方诸侯？”刘楚此刻想说的是是否能扫平天下，不过不好意思说出口，便退而求其次。
赵长典却突然浮现一丝担忧之色，一现即逝，继而“哈哈”干笑两声，摆手说道：“方才随明廷宴饮，喝醉啦，竟是胡言乱语，胡言乱语！”说着赵长典便告辞走了。
刘楚望着赵长典的背影，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回味之余，朝赵长典的背影喊道：“明日还要赶往江陵，赵先生莫耽误了。”
次日，刘楚一大早便起床，赶到驿馆拜会了霍赞。霍赞心情不错，看来此番出巡比较顺利。除了对蔡浩大家赞赏之外，还主动问起均输府的营建进度。
看来霍赞还未清楚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临江发生的事情，刘楚便大致给他说了一遍。最后才说道自己此番来意，便是要调往江陵，特地辞别。
霍赞听完刘楚所说之后，心情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略带惋惜的说道：“可惜了，以后在临江怕是少了刘功曹这样一个得力的帮手。”
刘楚能得霍赞如此说，当然也很高兴，继而说道：“下吏已推荐医曹苏珏接替功曹之职，此人比下吏更为得力，均输使若由需要，还请随意差遣。”
霍赞闻言大笑两声：“刘功曹可不能这么说。功曹毕竟乃周令佐吏，我岂能随意差遣。不过有刘功曹这番话，我倒是放心了。”
与霍赞辞别之后，刘楚便飞速赶往蔡浩家。蔡浩还在睡懒觉，被刘楚叫醒有些不悦，打着哈欠说道：“这随均输使前前后后忙碌了个把月，有什么事不能下午再说吗？”
却听刘楚说要调往江陵一事后，蔡浩才陡然惊醒，捧住刘楚的肩膀大声说道：“莫不是说笑？”
“岂能说笑，这不专程来与你辞别。”
“那以后临江地界，我岂不是没人罩了？”蔡浩有些失态的说道。
刘楚看着蔡浩不争气模样，感叹道这蔡浩一月多不见，却一点长进也没有，只得说道：“蔡兄为人小心谨慎，不会犯错，自然不需要我来罩。即便有什么事那还不是有霍使君吗？他的亲信佐吏，他不罩，谁来？”
蔡浩还是有些担心，倒没有问刘楚调往江陵的前因后果，只是说道：“刘功曹若去往江陵，那蔡小小一事……”
刘楚闻言，干咳两声，便将昨夜与那满奴之事说了。
蔡浩闻言大惊，急切道：“刘功曹莫不是移情别恋了？”
“蔡浩这是没听清我说的话吗？满奴虽然是正妻，但毕竟有瑕疵，那蔡小小才将是我名正言顺的正妻。”
蔡浩点了点头，说道：“有些复杂，恕我一时愚钝，转不过弯来。只是刘功曹去江陵之后，与蔡小小提亲之事却要拖到何时？”
“不急，想来我如今上门提亲的话，必然少不了被你那大哥刁难。不如待我举孝廉之后，再上门提亲，那是就方便许多。”
蔡浩闻言称是，直道刘楚想得周到。
刘楚随后叮嘱蔡浩有空多给刘三桂帮忙鸿儒厂的事后，便欲告辞离开，临走前又想起蔡小小，便嘱托到：“没事多以我的名义送些纸本书给小小，感情培养不能断啊。”
见完蔡浩，临江城的事才算是有个暂时的了结。
陶谦与霍赞见过面之后，便带着刘楚与赵长典离开了临江，去往江陵。虽然一路上刘楚身边都是陶谦的人，多少有些局促。好在赵长典健谈，为刘楚排遣许多尴尬。而那蔡由一路上也时不时用诡异莫测的眼神盯着自己，刘楚倒不害怕。因为有聂政暗中保护，随时能出手。
刘楚要离开之时，周文却叫住刘楚，说道：“你去往郡里之后，由谁接替功曹之位合适？”
刘楚闻言有些吃惊，惶恐的说道：“全凭明廷做主。”
“你是前任功曹，我尊重你的意见。”
刘楚不敢回答，确实赵长典在一旁劝到：“刘功曹但说无妨，功曹之位举足轻重，若由明廷一人裁定，恐怕会使两家不服。”
刘楚这才点点头，说道：“下吏觉得医……”才说道一个“医”字，刘楚立马吞了回去。想来自己好不容易将苏良放到刘曹名下，以摆脱自己举荐之实，这下却差一点就要破功了。
刘楚改口说道：“医院长刘曹可以胜任。”
周文捋着胡须，沉吟一声，说道：“刘院长医术高明没的说，但是功曹之位，掌选举，察公平，医院长恐难胜任。”
“不如由其下属苏珏担任可行否？”赵长典补了一句。
刘楚见赵长典主动说起，便立马顺水推舟，大声说道：“下吏也觉得行。”
周文却皱了皱眉，略有担心的说道：“苏医曹非本县人士，怕不会让县里信服啊。”
刘楚却说道：“自从民变以至黄家覆灭之后，明廷在临江县的名望已经升至顶点，只要明廷裁决，旁人哪能多嘴！”
赵长典闻言，狡黠一笑，说道：“此言差矣。明廷仁义，岂能借势胡来。倒是刘功曹，自黄家覆灭后，势头冉冉上升，县中大小豪族莫不仰视。依我之见，就以刘功曹之名举荐，此事一旦通过，刘功曹当名正言顺取代黄霸昔日之地位。”
刘楚暗自叫苦，这赵长典又来坑自己了。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也不好推辞。而且赵长典的话确实说的漂亮，自己内心已欣然受之，便半推半就说道：“既如此，下吏觉得可行。”
周文拍板定案后，便回去歇息了。
此时，赵长典才走到刘楚跟前，说道：“苏良乃是大才，刘功曹当用心收服，不必将此恩让于明廷。”
“赵先生知道苏医曹本名？”
赵长典看这刘楚，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继而说道：“刘功曹之前所谋划扩城、建均输府之事，整个临江县中，只有苏良能完成。怕是刘功曹自己亲自主理都不见得会顺利。”
刘楚没想到赵长典对苏良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有些不解，便问道：“赵先生与苏良有旧？”
“识人断才，我还是有一定心得的。苏良此人，胆大心细，胸中有韬略。且曾经年为吏，交游广泛，熟知为下为上之道。若无刘功曹举荐，将来也是宰相之才。刘功曹不如趁着机会，多多施恩与他，往后必有好处。”
刘楚听得不靠谱，怕是这个周长典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不过却听得有意思，便继续问道：“先生既然有识人之明，那先生看那霍使君如何？”
“霍使君嘛，外在柔软，内心坚定，但家世低微，目标太过强烈，居于朝堂面对密集斗争怕会左支右绌，一郡之守怕是低了，若将来朝堂将刺史部赋予行政之权，那霍使君恰好能为边州之长。”
“那蔡大公子呢？”
“蔡大公子谙熟经典，天纵英才。但是为人清高，有时过于刚直。依他之才，可为三公，但日久必被架空，不得实权。”
“我舅舅如何？”
“马德秀论学识、才干均不输于蔡大公子、霍使君等人。只是，你舅舅为人拘谨，纠缠世情，又无野心，若出守州郡，甚至会招致杀身之祸。若在朝堂，则沉沉浮浮。年老之后，若那些争斗之人互败俱伤，马德秀或可为三公。”
赵长典将这几个年轻有为的人评论一番后，刘楚才感觉他说的有些道理。虽然刘楚对这几人也只是有个大致的感觉，但经赵长典这么一番品评，这感觉好像找到些依据。
刘楚想了想，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赵先生如何看在下？”
赵长典眯眼一笑，说道：“阁下，入可为列卿，出可为一郡之守。有时缺果断，若能改之，领兵征伐也不是问题。若真能走武将之道，恐怕功业会高于以上诸人。”
倒也客观，刘楚恬不知耻的暗道一声。得到了赵长典并不算低的评价，刘楚有些愉悦。颇有一股煮酒论英雄的豪迈之意，想到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评价，刘楚开口问道：“先生这说的都是治世，倘若遭逢乱世，不知我等有何功业？”
赵长典眼中一道诡异的光闪过，点点头，说道：“苏妙卿、霍使君可为一方诸侯；蔡大公子可为社稷之臣；马德秀乃奔波之命；阁下嘛……”
“在下如何？可否为一方诸侯？”刘楚此刻想说的是是否能扫平天下，不过不好意思说出口，便退而求其次。
赵长典却突然浮现一丝担忧之色，一现即逝，继而“哈哈”干笑两声，摆手说道：“方才随明廷宴饮，喝醉啦，竟是胡言乱语，胡言乱语！”说着赵长典便告辞走了。
刘楚望着赵长典的背影，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回味之余，朝赵长典的背影喊道：“明日还要赶往江陵，赵先生莫耽误了。”
次日，刘楚一大早便起床，赶到驿馆拜会了霍赞。霍赞心情不错，看来此番出巡比较顺利。除了对蔡浩大家赞赏之外，还主动问起均输府的营建进度。
看来霍赞还未清楚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临江发生的事情，刘楚便大致给他说了一遍。最后才说道自己此番来意，便是要调往江陵，特地辞别。
霍赞听完刘楚所说之后，心情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略带惋惜的说道：“可惜了，以后在临江怕是少了刘功曹这样一个得力的帮手。”
刘楚能得霍赞如此说，当然也很高兴，继而说道：“下吏已推荐医曹苏珏接替功曹之职，此人比下吏更为得力，均输使若由需要，还请随意差遣。”
霍赞闻言大笑两声：“刘功曹可不能这么说。功曹毕竟乃周令佐吏，我岂能随意差遣。不过有刘功曹这番话，我倒是放心了。”
与霍赞辞别之后，刘楚便飞速赶往蔡浩家。蔡浩还在睡懒觉，被刘楚叫醒有些不悦，打着哈欠说道：“这随均输使前前后后忙碌了个把月，有什么事不能下午再说吗？”
却听刘楚说要调往江陵一事后，蔡浩才陡然惊醒，捧住刘楚的肩膀大声说道：“莫不是说笑？”
“岂能说笑，这不专程来与你辞别。”
“那以后临江地界，我岂不是没人罩了？”蔡浩有些失态的说道。
刘楚看着蔡浩不争气模样，感叹道这蔡浩一月多不见，却一点长进也没有，只得说道：“蔡兄为人小心谨慎，不会犯错，自然不需要我来罩。即便有什么事那还不是有霍使君吗？他的亲信佐吏，他不罩，谁来？”
蔡浩还是有些担心，倒没有问刘楚调往江陵的前因后果，只是说道：“刘功曹若去往江陵，那蔡小小一事……”
刘楚闻言，干咳两声，便将昨夜与那满奴之事说了。
蔡浩闻言大惊，急切道：“刘功曹莫不是移情别恋了？”
“蔡浩这是没听清我说的话吗？满奴虽然是正妻，但毕竟有瑕疵，那蔡小小才将是我名正言顺的正妻。”
蔡浩点了点头，说道：“有些复杂，恕我一时愚钝，转不过弯来。只是刘功曹去江陵之后，与蔡小小提亲之事却要拖到何时？”
“不急，想来我如今上门提亲的话，必然少不了被你那大哥刁难。不如待我举孝廉之后，再上门提亲，那是就方便许多。”
蔡浩闻言称是，直道刘楚想得周到。
刘楚随后叮嘱蔡浩有空多给刘三桂帮忙鸿儒厂的事后，便欲告辞离开，临走前又想起蔡小小，便嘱托到：“没事多以我的名义送些纸本书给小小，感情培养不能断啊。”
见完蔡浩，临江城的事才算是有个暂时的了结。
陶谦与霍赞见过面之后，便带着刘楚与赵长典离开了临江，去往江陵。虽然一路上刘楚身边都是陶谦的人，多少有些局促。好在赵长典健谈，为刘楚排遣许多尴尬。而那蔡由一路上也时不时用诡异莫测的眼神盯着自己，刘楚倒不害怕。因为有聂政暗中保护，随时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