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并不和平的解决
马昆听刘三桂所言，不答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刘三桂便开口说道：“此次江夏境内的嘉禾军是否全员出动？”
“来了三百，还有九百人趁水路正在赶过来。另外长沙国的弟兄也在往这边赶。传贴估计一月之内能传到交州。到时候我绿林大军便会齐聚临江。”马昆说道。
只见赵长典闻言，眉头耸动，刚要开口，却被刘三桂按住手，继续问道：“为何不见邓将军？”
“大胡子下扬州贩盐去了。”
“那有楚王的消息吗？”刘三桂此话说完，把头转向刘楚，解释道，楚王就是刘秀的大哥、刘楚的大伯刘演，乃是整个绿林军的首领。
“殿下失踪已经十几年了，上哪去找？”
“可大将军的葬礼上，大胡子曾说过，楚王有消息了啊。”
“这……”马昆不发一语。
“我知道，你也想当个王，也想用命去博那荣华富贵。但是楚王以及大将军都没办成的事，你又有几分胜算？”刘三桂追问道。
“扯淡！我马昆今天就是要造反，皇帝老子他刘家做得，我马家就做不得？”马昆突然站了起来，抽出佩剑钉在案上。
刘楚见此情形，早已汗如雨下，脸色惨白。
另外二人却不为所动，赵长典接着刘三桂的话继续说道：“楚王殿下当年的旗号可是诛逆贼王莽，匡扶汉室。不知马将军准备打什么旗号？”
“老子要什么旗号，绿林弟兄便是我的旗号！”马昆红着眼睛近乎嚎叫。
“哦！也就是楚王殿下与大将军的名号也不管用了？”刘三桂的华语中多了一份气定神闲。
“嘿嘿。”马昆冷笑两声，继而说道：“我不认为几位今天还能出的了这个营门！”
刘三桂闻言，不理会马昆，而是把头转向马昆身后的一个副官，问道：“小六，是听马将军的，还是听大将军的？”
那名叫小六的副官神色惶恐，唯唯诺诺的说道：“听……听……听大将军的。”
马昆闻言，反手就是一巴掌，竟把小六一口牙打碎在地。吼道：“你他妈吃里扒外，别忘了这些年是谁在养你。”马昆说完，又站到了案上，向帐中剩余的小兵喊道：“当年，无非是活不下去了，我等才携家带口，提着脑袋跟他刘家干。可是后来，他刘家倒好，起事时，自己躲在后面，让弟兄们送命。后来败了，任凭弟兄们在外忍饥挨饿，自己却过着锦衣玉食，你们说，你们服不服！”
众人不敢言语。
“这话就说的没良心了啊，当年论军中阵斩敌首，你们帐中诸人加上你马昆，谁能有楚王多？”刘三桂反驳道。
马昆闻言，表情开始有些不自然，随后又说道：“那你们抛弃我等，可是事实？”
“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只知道大胡子贩盐，可是赚了不少钱。不知分你们没有？”
“那是大胡子的恩情，与你刘家何干？”
“怎么没关系？本钱是大将军出的，路子是楚王旧时的。”
刘三桂说完，马昆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在那里，似乎在做着心理斗争。
刘三桂却趁机问了赵长典一句：“赵先生，什么时辰了？”
“估计到寅时二刻了。”
赵长典把头转向看上去早已成木头人的刘楚说道：“主人放心，今天不会出事。”
却见站在案头的马昆突然跳下来，一把抓起小六，一剑送进去，别开了他的喉咙。刘楚急忙躲避，却避之不及，被喷了一脸鲜血。回过神来，刘楚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今天，尔等可想好了。是跟刘家走还是跟我走。跟刘家走，他们反手就卖了你们；跟我走，包你们荣华富贵。”
经过这一幕，张中诸人不敢多言，随即表态愿意跟随马昆。
“今天就拿这三人祭旗！”马昆剑指三人，向帐中诸人发号施令。
马昆话音未落，却听帐外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大吼：“马昆！”
刘楚望过去，便是大胡子邓禹冲进账内。
未等马昆有所反应，邓禹踏步抢上前去，二话不说，抽出佩剑，照准马昆便刺。马昆被这一变故惊讶的还没来得及还手，就一命呜呼了。
随后邓禹朝帐中诸小兵看了看，便提剑过去，照准其中几个，一剑一个，那些小兵初时被马昆震慑，此刻又被邓禹惊悚，一个个呆呆的不还手，被结果了性命。
邓禹收剑入鞘，向剩下的小兵说道：“尔等传我的命令，立即遣散诸人，还有那些逃奴，凡知道我嘉禾军的或绿林军内情的，知道大将军入过帐的，想办法干掉，一个不留。走漏一点风声，你们以及你们全家就不用活了。”
“邓将军……”一个副官模样的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邓禹一手捏住他脖子，一手揪住他的发髻往后一别，那人便也断了气息。
“军令如山，不容迟疑。”邓禹强调。
邓禹话一说完，剩下的人便全部涌了出去。
“来迟了，主公！”邓禹伏地给近乎不省人事的刘楚见礼。
“倒不迟，邓将军守时，人尽皆知。倒是鲁莽了，主人从未见过此等阵仗，邓将军可是有时间去帐外行此杀人之事啊。”刘三桂起身也给邓禹行了一个礼。
“那说来还是刘司马失职了，怎么能让主公亲涉险境呢？”
到这里，刘三桂才赶忙扶起发抖的刘楚，连连道罪。
赵长典此刻也过来向邓禹见了礼，说道：“果然不亏为嘉禾军第一先锋！”
“王者不为先锋，我这是窃据了楚王殿下的名号。不知荆山军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跟随周明公之后，便不再过问绿林军中事。”赵长典答道。
“也好，其实我也不愿过问，只是大将军放不下这些出生入死的弟兄，我也是不得已。”
“往事如烟啊，今天倒让我有些心潮澎湃了……”赵长典长吁一口气，长叹道。
“主公，您得感谢赵先生，那日大将军葬礼上，是赵先生拖周明廷把主公招进县府的。”邓禹向刘楚说道。
“哪里哪里！。”赵长典轻松的说道。
此时，刘楚才恢复神智，不理会另外两人，单单盯着刘三桂说道：“为何瞒我？”
此时刘楚的心里早已有种哔了狗的想法，没想到自己认为绝对忠贞且老实的忠仆竟然和这些反贼还有勾结。
“老奴岂敢，只是老主人曾与老奴说过，今后万勿让主人与绿林军再有所联系。”刘三桂已全然不似刚才那般气定神闲。
“那你明知我身犯险境，为何不劝阻，我今天要是死在这里怎么办！”虽然是自己要求前来军中谈判，但经过刚才那一番场景，如今的刘楚对自己的身家性命格外看重。
“主人勿恼，马昆欲图起事之时，早就遣人入城找过我。我知道之后便通知邓将军，后来邓将军回复必定与方才赶回营中，阻止骚乱。”刘三桂说出了幕后故事。
刘楚却越想越气，大声道：“邓将军赶不回来怎么办？你就一定保证我没危险！”
刘三桂叹了一口气，拜倒在地，说道：“不经世事，以后如何纵横天下，以成封侯之事！”
此时邓禹也劝到：“少将军，按说我叫你一声贤侄也是可以的。今天我便以长辈的身份说几句，我姑妄一说，贤侄姑妄一听。”
刘楚不答话，把头别过去，坐了下来。
“文叔临终前几个月，曾召我见过一面。跟我说到，王莽虽是我等苦主，但我等败与他之后，他也将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我等当年若是成功，治天下未必比他强。文叔心怀仁义，嘱托我务必在照顾旧时兄弟的前提下，将兄弟们遣散，而且务必保证公子三兄弟不得卷入绿林旧事。想必也对三桂做了同样的嘱托。”
“不过，三桂虽名为刘家奴仆，实乃刘家长辈，方才一句‘不经世事，以后如何纵横天下’也算善言。公子以后不为绿林事，而投身朝廷，同样要经历凡此种种，不如在我等能掌控的前提下，提前经历，以后再面对这种状况才能从容应对。刚才我见公子面如白纸、口不能言，想必下次不会了。”
邓禹说的不好听，但细想之下确实有道理。只不过，刘楚毕竟少年心性，心服口不服，争道：“我若经商，就能家财千万；我若为官，只为文官，也能封侯！用得着你们这样？”话一出口，刘楚有些后悔。
邓禹却叹了一口气，说道：“文叔当时对我嘱托，我念及兄弟情义，答应了他，却从未想他说过我自己心中所想。那便是王莽将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只是表象，文叔兵败之后大门不出，安于现状自然感受不到。而我于荆、扬两州往来贩盐却是将世道看得清清楚楚。总之，公子无论经商、做官还是重操绿林旧事，怕是没机会当安乐公了。”说完，邓禹便向几人辞别，转身就出去了。
刘楚呆坐了一会，目光游离，片刻之后，面对还伏在地上的刘三桂拜了一拜，继而扶起刘三桂，说道：“小子无礼了。”
刘三桂闻言老泪纵横。
刘三桂便开口说道：“此次江夏境内的嘉禾军是否全员出动？”
“来了三百，还有九百人趁水路正在赶过来。另外长沙国的弟兄也在往这边赶。传贴估计一月之内能传到交州。到时候我绿林大军便会齐聚临江。”马昆说道。
只见赵长典闻言，眉头耸动，刚要开口，却被刘三桂按住手，继续问道：“为何不见邓将军？”
“大胡子下扬州贩盐去了。”
“那有楚王的消息吗？”刘三桂此话说完，把头转向刘楚，解释道，楚王就是刘秀的大哥、刘楚的大伯刘演，乃是整个绿林军的首领。
“殿下失踪已经十几年了，上哪去找？”
“可大将军的葬礼上，大胡子曾说过，楚王有消息了啊。”
“这……”马昆不发一语。
“我知道，你也想当个王，也想用命去博那荣华富贵。但是楚王以及大将军都没办成的事，你又有几分胜算？”刘三桂追问道。
“扯淡！我马昆今天就是要造反，皇帝老子他刘家做得，我马家就做不得？”马昆突然站了起来，抽出佩剑钉在案上。
刘楚见此情形，早已汗如雨下，脸色惨白。
另外二人却不为所动，赵长典接着刘三桂的话继续说道：“楚王殿下当年的旗号可是诛逆贼王莽，匡扶汉室。不知马将军准备打什么旗号？”
“老子要什么旗号，绿林弟兄便是我的旗号！”马昆红着眼睛近乎嚎叫。
“哦！也就是楚王殿下与大将军的名号也不管用了？”刘三桂的华语中多了一份气定神闲。
“嘿嘿。”马昆冷笑两声，继而说道：“我不认为几位今天还能出的了这个营门！”
刘三桂闻言，不理会马昆，而是把头转向马昆身后的一个副官，问道：“小六，是听马将军的，还是听大将军的？”
那名叫小六的副官神色惶恐，唯唯诺诺的说道：“听……听……听大将军的。”
马昆闻言，反手就是一巴掌，竟把小六一口牙打碎在地。吼道：“你他妈吃里扒外，别忘了这些年是谁在养你。”马昆说完，又站到了案上，向帐中剩余的小兵喊道：“当年，无非是活不下去了，我等才携家带口，提着脑袋跟他刘家干。可是后来，他刘家倒好，起事时，自己躲在后面，让弟兄们送命。后来败了，任凭弟兄们在外忍饥挨饿，自己却过着锦衣玉食，你们说，你们服不服！”
众人不敢言语。
“这话就说的没良心了啊，当年论军中阵斩敌首，你们帐中诸人加上你马昆，谁能有楚王多？”刘三桂反驳道。
马昆闻言，表情开始有些不自然，随后又说道：“那你们抛弃我等，可是事实？”
“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只知道大胡子贩盐，可是赚了不少钱。不知分你们没有？”
“那是大胡子的恩情，与你刘家何干？”
“怎么没关系？本钱是大将军出的，路子是楚王旧时的。”
刘三桂说完，马昆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在那里，似乎在做着心理斗争。
刘三桂却趁机问了赵长典一句：“赵先生，什么时辰了？”
“估计到寅时二刻了。”
赵长典把头转向看上去早已成木头人的刘楚说道：“主人放心，今天不会出事。”
却见站在案头的马昆突然跳下来，一把抓起小六，一剑送进去，别开了他的喉咙。刘楚急忙躲避，却避之不及，被喷了一脸鲜血。回过神来，刘楚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今天，尔等可想好了。是跟刘家走还是跟我走。跟刘家走，他们反手就卖了你们；跟我走，包你们荣华富贵。”
经过这一幕，张中诸人不敢多言，随即表态愿意跟随马昆。
“今天就拿这三人祭旗！”马昆剑指三人，向帐中诸人发号施令。
马昆话音未落，却听帐外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大吼：“马昆！”
刘楚望过去，便是大胡子邓禹冲进账内。
未等马昆有所反应，邓禹踏步抢上前去，二话不说，抽出佩剑，照准马昆便刺。马昆被这一变故惊讶的还没来得及还手，就一命呜呼了。
随后邓禹朝帐中诸小兵看了看，便提剑过去，照准其中几个，一剑一个，那些小兵初时被马昆震慑，此刻又被邓禹惊悚，一个个呆呆的不还手，被结果了性命。
邓禹收剑入鞘，向剩下的小兵说道：“尔等传我的命令，立即遣散诸人，还有那些逃奴，凡知道我嘉禾军的或绿林军内情的，知道大将军入过帐的，想办法干掉，一个不留。走漏一点风声，你们以及你们全家就不用活了。”
“邓将军……”一个副官模样的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邓禹一手捏住他脖子，一手揪住他的发髻往后一别，那人便也断了气息。
“军令如山，不容迟疑。”邓禹强调。
邓禹话一说完，剩下的人便全部涌了出去。
“来迟了，主公！”邓禹伏地给近乎不省人事的刘楚见礼。
“倒不迟，邓将军守时，人尽皆知。倒是鲁莽了，主人从未见过此等阵仗，邓将军可是有时间去帐外行此杀人之事啊。”刘三桂起身也给邓禹行了一个礼。
“那说来还是刘司马失职了，怎么能让主公亲涉险境呢？”
到这里，刘三桂才赶忙扶起发抖的刘楚，连连道罪。
赵长典此刻也过来向邓禹见了礼，说道：“果然不亏为嘉禾军第一先锋！”
“王者不为先锋，我这是窃据了楚王殿下的名号。不知荆山军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跟随周明公之后，便不再过问绿林军中事。”赵长典答道。
“也好，其实我也不愿过问，只是大将军放不下这些出生入死的弟兄，我也是不得已。”
“往事如烟啊，今天倒让我有些心潮澎湃了……”赵长典长吁一口气，长叹道。
“主公，您得感谢赵先生，那日大将军葬礼上，是赵先生拖周明廷把主公招进县府的。”邓禹向刘楚说道。
“哪里哪里！。”赵长典轻松的说道。
此时，刘楚才恢复神智，不理会另外两人，单单盯着刘三桂说道：“为何瞒我？”
此时刘楚的心里早已有种哔了狗的想法，没想到自己认为绝对忠贞且老实的忠仆竟然和这些反贼还有勾结。
“老奴岂敢，只是老主人曾与老奴说过，今后万勿让主人与绿林军再有所联系。”刘三桂已全然不似刚才那般气定神闲。
“那你明知我身犯险境，为何不劝阻，我今天要是死在这里怎么办！”虽然是自己要求前来军中谈判，但经过刚才那一番场景，如今的刘楚对自己的身家性命格外看重。
“主人勿恼，马昆欲图起事之时，早就遣人入城找过我。我知道之后便通知邓将军，后来邓将军回复必定与方才赶回营中，阻止骚乱。”刘三桂说出了幕后故事。
刘楚却越想越气，大声道：“邓将军赶不回来怎么办？你就一定保证我没危险！”
刘三桂叹了一口气，拜倒在地，说道：“不经世事，以后如何纵横天下，以成封侯之事！”
此时邓禹也劝到：“少将军，按说我叫你一声贤侄也是可以的。今天我便以长辈的身份说几句，我姑妄一说，贤侄姑妄一听。”
刘楚不答话，把头别过去，坐了下来。
“文叔临终前几个月，曾召我见过一面。跟我说到，王莽虽是我等苦主，但我等败与他之后，他也将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我等当年若是成功，治天下未必比他强。文叔心怀仁义，嘱托我务必在照顾旧时兄弟的前提下，将兄弟们遣散，而且务必保证公子三兄弟不得卷入绿林旧事。想必也对三桂做了同样的嘱托。”
“不过，三桂虽名为刘家奴仆，实乃刘家长辈，方才一句‘不经世事，以后如何纵横天下’也算善言。公子以后不为绿林事，而投身朝廷，同样要经历凡此种种，不如在我等能掌控的前提下，提前经历，以后再面对这种状况才能从容应对。刚才我见公子面如白纸、口不能言，想必下次不会了。”
邓禹说的不好听，但细想之下确实有道理。只不过，刘楚毕竟少年心性，心服口不服，争道：“我若经商，就能家财千万；我若为官，只为文官，也能封侯！用得着你们这样？”话一出口，刘楚有些后悔。
邓禹却叹了一口气，说道：“文叔当时对我嘱托，我念及兄弟情义，答应了他，却从未想他说过我自己心中所想。那便是王莽将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只是表象，文叔兵败之后大门不出，安于现状自然感受不到。而我于荆、扬两州往来贩盐却是将世道看得清清楚楚。总之，公子无论经商、做官还是重操绿林旧事，怕是没机会当安乐公了。”说完，邓禹便向几人辞别，转身就出去了。
刘楚呆坐了一会，目光游离，片刻之后，面对还伏在地上的刘三桂拜了一拜，继而扶起刘三桂，说道：“小子无礼了。”
刘三桂闻言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