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能者多劳
“且不说李都尉回长安绕不开执金吾；倘若真的回到长安，那两郡兵马会交由何人手上？”周岱有些不安的问道。
“我能回长安，执金吾应该还是高兴的。至于两郡兵事……既然都尉府在临江，那周令署理都尉也是有可能的。且自魏明王以来，时刻提防太守掌兵，若陶使君在我走之后得以兼任都尉，那就说明陶使君也是我们这边的。”李都尉判断到。
众人闻言点头称是，末了，周文开口说道：“但愿陶使君能兼任都尉。”周文此刻心里也知道，若真的以后有事，自己的顶头上司与自己敌对的话，那该是多大的麻烦。
谈到此处，大家基本已经明确了路线，接下来便是分配除了李谈外的几人的具体任务。
周文不愧是一个合格的地下工作者，分配任务时，将几人挨个招进内屋，单独交代。
直到王俊出来后，刘楚才最后一个进了内屋。周文一见刘楚，便示意不必多礼，随即神色变得有些捉摸不定，说道：“我观察你许久，确实不像一个普通人。”
刘楚闻言有些诧异，要知道自己来临江城后，可从未和周文直接打过交道，却不知他何出此言。不过转念一想，一个地下工作者，暗中观察乃是基本功。想到这里，刘楚斗胆问了一句：“明廷为何觉得刘楚可信，以至于参与如此机密要事。”
“不确定。不过用人不疑，我既然已经决定让你加入如此机密事，那便会全心信任你，无论是能力还是忠心。”周文说的很随意，却是掷地有声。
“既然如此，明廷只管交代事情。”
“查清黄、蔡、***与魏王的关系此为其一；招募兵勇，协助县里组织团练此为其二。包括之前让你筹集六十万钱，直接用以粮饷事。这三件事，其实就是一件事。”周文直接说道。
刘楚知道，筹钱与调查自然和三家会发生直接关系，而招募兵勇也绕不开三家，凭县里的在籍户口是招不来多少人的，毕竟三分之二的人都隐匿在三家名下。
这么说来，刘楚确实只有一件事情，那便是与三家打交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困难重重。想到找三家筹钱这个最简单的事至今还没有下文，刘楚心里有些打鼓。而此刻，刘楚也不想逞能，没有直接应承，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这三件事哪怕是一件，刘楚已感觉力有未逮……”
“那便想办法，我知道你有能力办成。若是办不成那就绝非能力问题，你知道我的意思。”周文突然直起身子，剑眉倒指，抬手指着刘楚说道，的语气不容置疑。但随即收回了这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缓缓说道：“有些事我可以先跟你说一下。向三家筹钱的事困难不大，你如今至少已经积累了一些人望，而且县府也会发文助你；三家与魏王的关系，目前知道只是黄家名下寄有南阳王土地八千顷，但其余两家也有不少南阳王隐匿的土地；蔡家宗家蔡楠曾为魏明王幕僚，如今乃司隶校尉；至于马家……除了马良可以判断是陛下亲信，其余皆态度模糊。我能提供给你的信息就这么多了，毕竟我乃一县之令，还要很多事要做。”
刘楚闻言点了点头，知道很多事情已在周文掌握之中。刘楚思考了一会，最后还是想到了一个很早就一直在心中困惑的问题，刘楚抬起头，眼神略发尖锐，问道：“明廷认为魏王一定要搬倒吗？毕竟魏明王治下已承平多年，百姓生活算得上安稳。”
周文有些愕然，眼神开始出现一丝游离，随即叹了一口气说道：“为陛下尽忠乃是本分。方才我等讨论劝陛下不要仓促行事，便是处于此层考虑。反正，我等着力尽人臣之事吧。”
周文说完，刘楚还想再继续追问心中的一些问题，却见周文大手一挥，示意退下。刘楚便不再言语，退出了县府。
在县府门外，李都尉在那等着刘楚，见到刘楚，李都尉立刻迎了上来，全然不似刚才的那般冷峻，换之以以前略带逗比的样子凑过向刘楚行了一个大礼，说道：“一朝封侯，全凭刘功曹之功。我代我全族人拜谢刘功曹。”
刘楚见县府大门之外，众目睽睽之下，李都尉竟然如此。刘楚已经来不及惊讶，一个箭步冲过去扶起李谈，连声说道：“使不得、使不得！”
李谈站起来后，便说道：“刘功曹放心，待我回长安之后，为陛下造纸，好处自然少不了刘功曹的……”
“李都尉还是要把心放在正事上面。”刘楚此刻有些哭笑不得，刚才还要回长安劝谏皇帝，没想到一会儿功夫，心全奔到造纸厂上面去了。
李谈闻言，却忽然整个脸垮了下来，盯着刘楚的眼睛看了一会，小声说道：“一事是一事！”
这一变化让刘楚后背冒出一阵冷汗，刚才那个眼神是刘楚两条命加一起都没见过的冷峻，这种感觉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便是——杀人。
经这一吓，刘楚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李谈很快便恢复往常状态，拉住刘楚的手走了出去。走了一会，人烟渐少。李谈揽住刘楚的肩膀，将他拉到靠住自己，双眼目视前方，唇不动舌动的说道：“有些事情必须区分清楚，有些角色更是不能模糊。若是随意过头，杀身之祸事小，殃及他人事大。”说完拍了拍刘楚的肩膀，便大踏步走出去了。
刘楚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动。想来自己一直以为李谈只是一个不得志被发配到南郡边缘人物，却不知此人尽然如此深不可测。如今再想起李谈在造纸厂埋头苦干的景象，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因为那种认真也是装不出来的，同样刚才李谈的那种眼神也是装不出来的。
刘楚现在的信心有些崩塌，自己穿越以来遇到的重要任务，除了蔡浩竟然没有一个自己那得准的，不对，现在对于蔡浩刘楚同样有些信心不足，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来一次刷新自己三观。
现在，刘楚再明确了一个现实，那就是自己还要多学习一个。但是自己好像也并非那么不堪，周文交代下来的三件重要任务便是明证。想到这里，刘楚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超额完成这些事情，不能再有畏难情绪，毕竟能者多劳。只有多劳，才能证明自己是能者，不是为了向别人证明什么，而是给自己未来纵横这个新汉朝以信心。
“我能回长安，执金吾应该还是高兴的。至于两郡兵事……既然都尉府在临江，那周令署理都尉也是有可能的。且自魏明王以来，时刻提防太守掌兵，若陶使君在我走之后得以兼任都尉，那就说明陶使君也是我们这边的。”李都尉判断到。
众人闻言点头称是，末了，周文开口说道：“但愿陶使君能兼任都尉。”周文此刻心里也知道，若真的以后有事，自己的顶头上司与自己敌对的话，那该是多大的麻烦。
谈到此处，大家基本已经明确了路线，接下来便是分配除了李谈外的几人的具体任务。
周文不愧是一个合格的地下工作者，分配任务时，将几人挨个招进内屋，单独交代。
直到王俊出来后，刘楚才最后一个进了内屋。周文一见刘楚，便示意不必多礼，随即神色变得有些捉摸不定，说道：“我观察你许久，确实不像一个普通人。”
刘楚闻言有些诧异，要知道自己来临江城后，可从未和周文直接打过交道，却不知他何出此言。不过转念一想，一个地下工作者，暗中观察乃是基本功。想到这里，刘楚斗胆问了一句：“明廷为何觉得刘楚可信，以至于参与如此机密要事。”
“不确定。不过用人不疑，我既然已经决定让你加入如此机密事，那便会全心信任你，无论是能力还是忠心。”周文说的很随意，却是掷地有声。
“既然如此，明廷只管交代事情。”
“查清黄、蔡、***与魏王的关系此为其一；招募兵勇，协助县里组织团练此为其二。包括之前让你筹集六十万钱，直接用以粮饷事。这三件事，其实就是一件事。”周文直接说道。
刘楚知道，筹钱与调查自然和三家会发生直接关系，而招募兵勇也绕不开三家，凭县里的在籍户口是招不来多少人的，毕竟三分之二的人都隐匿在三家名下。
这么说来，刘楚确实只有一件事情，那便是与三家打交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困难重重。想到找三家筹钱这个最简单的事至今还没有下文，刘楚心里有些打鼓。而此刻，刘楚也不想逞能，没有直接应承，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这三件事哪怕是一件，刘楚已感觉力有未逮……”
“那便想办法，我知道你有能力办成。若是办不成那就绝非能力问题，你知道我的意思。”周文突然直起身子，剑眉倒指，抬手指着刘楚说道，的语气不容置疑。但随即收回了这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缓缓说道：“有些事我可以先跟你说一下。向三家筹钱的事困难不大，你如今至少已经积累了一些人望，而且县府也会发文助你；三家与魏王的关系，目前知道只是黄家名下寄有南阳王土地八千顷，但其余两家也有不少南阳王隐匿的土地；蔡家宗家蔡楠曾为魏明王幕僚，如今乃司隶校尉；至于马家……除了马良可以判断是陛下亲信，其余皆态度模糊。我能提供给你的信息就这么多了，毕竟我乃一县之令，还要很多事要做。”
刘楚闻言点了点头，知道很多事情已在周文掌握之中。刘楚思考了一会，最后还是想到了一个很早就一直在心中困惑的问题，刘楚抬起头，眼神略发尖锐，问道：“明廷认为魏王一定要搬倒吗？毕竟魏明王治下已承平多年，百姓生活算得上安稳。”
周文有些愕然，眼神开始出现一丝游离，随即叹了一口气说道：“为陛下尽忠乃是本分。方才我等讨论劝陛下不要仓促行事，便是处于此层考虑。反正，我等着力尽人臣之事吧。”
周文说完，刘楚还想再继续追问心中的一些问题，却见周文大手一挥，示意退下。刘楚便不再言语，退出了县府。
在县府门外，李都尉在那等着刘楚，见到刘楚，李都尉立刻迎了上来，全然不似刚才的那般冷峻，换之以以前略带逗比的样子凑过向刘楚行了一个大礼，说道：“一朝封侯，全凭刘功曹之功。我代我全族人拜谢刘功曹。”
刘楚见县府大门之外，众目睽睽之下，李都尉竟然如此。刘楚已经来不及惊讶，一个箭步冲过去扶起李谈，连声说道：“使不得、使不得！”
李谈站起来后，便说道：“刘功曹放心，待我回长安之后，为陛下造纸，好处自然少不了刘功曹的……”
“李都尉还是要把心放在正事上面。”刘楚此刻有些哭笑不得，刚才还要回长安劝谏皇帝，没想到一会儿功夫，心全奔到造纸厂上面去了。
李谈闻言，却忽然整个脸垮了下来，盯着刘楚的眼睛看了一会，小声说道：“一事是一事！”
这一变化让刘楚后背冒出一阵冷汗，刚才那个眼神是刘楚两条命加一起都没见过的冷峻，这种感觉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便是——杀人。
经这一吓，刘楚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李谈很快便恢复往常状态，拉住刘楚的手走了出去。走了一会，人烟渐少。李谈揽住刘楚的肩膀，将他拉到靠住自己，双眼目视前方，唇不动舌动的说道：“有些事情必须区分清楚，有些角色更是不能模糊。若是随意过头，杀身之祸事小，殃及他人事大。”说完拍了拍刘楚的肩膀，便大踏步走出去了。
刘楚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动。想来自己一直以为李谈只是一个不得志被发配到南郡边缘人物，却不知此人尽然如此深不可测。如今再想起李谈在造纸厂埋头苦干的景象，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因为那种认真也是装不出来的，同样刚才李谈的那种眼神也是装不出来的。
刘楚现在的信心有些崩塌，自己穿越以来遇到的重要任务，除了蔡浩竟然没有一个自己那得准的，不对，现在对于蔡浩刘楚同样有些信心不足，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来一次刷新自己三观。
现在，刘楚再明确了一个现实，那就是自己还要多学习一个。但是自己好像也并非那么不堪，周文交代下来的三件重要任务便是明证。想到这里，刘楚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超额完成这些事情，不能再有畏难情绪，毕竟能者多劳。只有多劳，才能证明自己是能者，不是为了向别人证明什么，而是给自己未来纵横这个新汉朝以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