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汤延中的精神家园
老九深明大义没几天，他姐夫张初一死了！
看样子这座靠山还真不结实，没靠几天呢就垮了。张初一是被乱箭钉死在一家叫百花深处的酒店的旗杆上，老九没看到，但外面已经把那日的情形传得不能再惨了。
老九陪他姐在家悲伤了一整天后，开始怀念起自己半途而废的山匪生涯。再回去当山匪显然有点勉强，它的喜剧效果要远超它的励志效果，就这么老九把自己憋了几天，终于开了一家饭店。和普通饭店不一样，它秉承着老九做山匪的理想，它是一家黑店。
李霁儿的武功之高，当然非是老九能仰望的。但同时她的江湖阅历之低,是老九一眼就能看到底的。
李霁儿再没江湖经验，换一身男装行走江湖方便，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所以她晕倒时绝对是一身男人装扮。
老九在倒数到九时，抹着手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对这种蒙汗药功效的熟悉程度要超过他对自己多年相好翠翠皮肤的熟悉程度，翠翠性子太烈，他有时有点搞不定，还好翠翠对感情很专一，这么多年也就打骂他老九一个人。
老九在李霁儿的桌边坐下，一边观察着这个细皮嫩肉的“公子”。耳朵上有打耳环的痕迹，可见现在的富家公子多能玩。脖子上的皮肤细腻，一看就知道这位公子甚少行走江湖，说不定是位养尊处优的官宦少爷。另外脖子上还系了条粉红色的什么？围巾？真怪会保养的，快赶上娘们了。这色儿送给翠翠肯定不错，老九伸手就去解她脖子上的结，解开结往上一扯，妈呀，这不是条女人的肚兜吗！？
老九顿时从凳子上面跳了起来，三步并两步就往后场里跑。
“翠啊，你瞧这是什么？”
翠翠正抄起手臂把一叠洗好的碗放回橱子，瞧见老九手上的物件，腾一下就一头火大，把手上的碗往地上一摔，走上来抢过那肚兜就狠狠给了老九一耳刮。
“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放着家里的国色天香不管，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
“不是啊翠，外面的公子......”
“公子什么公子，你别找挡箭牌。”
“不是啊，你随我去看”
老九慌不迭地带着翠翠走到饭店大堂，指了指正伏在桌子上的李霁儿：“喏，那看。”
翠翠走到桌子跟前打量了下李霁儿，满是狐疑地自言自语道：“女的？哪里来的女扮男装？”
.......
在三大碗白水被灌下之后，李霁儿才悠悠醒来，反应过来情形不对时，她立刻坐了起来，十分警觉的注视着老九和翠翠。
“这是哪儿？”
“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是谁？”
在一口气问完三大经典问题之后，她便彻底冷静下来了，因为她基本上已经肯定面前的两个人对自己没有敌意，而且可以说是很友善。
翠翠尽可能用最快的、最通俗易懂的方式向她陈述了事情的经过，其中涉及女孩比较害羞的部分做了技术性的修改和必要性的回避。当然在总结性地说到整件事发生归根结底的原因时，她用了最语重心长的一句话“我们也是为了活下去呀”。
在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之后，无比冷静和睿智的李霁儿提出来一个小小的要求。
“能不能帮我认识汤延中？”
对着残破的门楼，鸨妈子一筹莫展。那一晚的变故，不光摧毁了挹翠楼的门楼，看来也摧毁了她想要东山再起的雄心大志。更令她雪上加霜的是她两大台柱子的不告而别，几乎把她仅有的希望扑灭得干干净净。为此她大病了一场，挹翠楼便无期限地关了门。
大凡，升斗小民是谈不上什么精神世界的，人只有到一定级别了，一定境界了，才有资格谈一谈令人神往的精神世界。汤延中就是这样。
在升迁了的汤延中看来，关于挹翠楼重新开张的事是越快越好，人总是要有精神世界的。对于精神世界的重建，汤延中投入了异常的热情，在他看来是仅次于捉拿李克用之外最重要的事了，毕竟挹翠楼是他曾经的精神家园啊，当然顺带着肉体上也得到一些满足，这一点令当别论。
对于汤延中的造访，鸨妈子提不起半点兴致。她的慵懒让人看起来很为她可怜。
“汤长官，我这儿都破成这样了。你还能往我这儿跑，一点也不嫌弃，还真是留念故人情分哦。”
汤延中一点都没在乎鸨妈子言辞的揶揄，这个老女人身上发生的变故他非常清楚。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挹翠楼破损的门楼，看到往日雕刻着精美鱼龙纹的横梁现在已变为一堆破损的木块，不禁摇头啧啧可惜。
“你这里，该修补该重新装饰的尽快弄吧，这么歇着不是长久之计嘛，毕竟几十号人等着吃饭呢。”汤延中从人民中来，倒是深知人民疾苦。
鸨妈子瞟他一眼：“说得轻巧。我这生病刚好，还得隔三岔五地去衙门回个话，再说了，这姑娘们一个个都是看风使舵的人精儿，这块地不灵了，自然一个个都去找下家去了。你要我拿什么开张，就手上这些个端茶倒水的婆姨吗？”
“只要是你开起来，这姑娘们有什么愁的。林妈子，你又不是没靠山，光是这点难处能难得倒你？”对于这鸨妈子的底细，汤延中还是多少知道的。
“我靠山？”鸨妈子听这话抬起眉来，低愤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靠山死啦！”
汤延中赶紧压低声调，靠近鸨妈子脑袋安慰她说：“你别老是提这事，全城上下我们都在查着呢。再说，小的倒了，不是有老的吗，那可是座大靠山。”
鸨妈子不满地看他一眼：“说这些没用的有什么，我想靠要是能靠得上呢？”
汤延中嬉皮笑脸的靠过来，手有意无意地在鸨妈子胸上蹭了蹭：“你见外了不是，这不有我呢，我给你安排啊。”
鸨妈子的脸立刻带起笑来，眼睛直放光彩，对汤延中僭越的行为也视而不见。
“真的？那敢情好，那就有劳我们汤将军了，此事可是越早安排越好啊。”
眼勾勾的，汤延中就恬着一张脸扎到鸨妈子的胸脯里去了。
“这还不是一句话，你等着我的信儿吧。”
床帘哗啦拉下来半边......
看样子这座靠山还真不结实，没靠几天呢就垮了。张初一是被乱箭钉死在一家叫百花深处的酒店的旗杆上，老九没看到，但外面已经把那日的情形传得不能再惨了。
老九陪他姐在家悲伤了一整天后，开始怀念起自己半途而废的山匪生涯。再回去当山匪显然有点勉强，它的喜剧效果要远超它的励志效果，就这么老九把自己憋了几天，终于开了一家饭店。和普通饭店不一样，它秉承着老九做山匪的理想，它是一家黑店。
李霁儿的武功之高，当然非是老九能仰望的。但同时她的江湖阅历之低,是老九一眼就能看到底的。
李霁儿再没江湖经验，换一身男装行走江湖方便，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所以她晕倒时绝对是一身男人装扮。
老九在倒数到九时，抹着手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对这种蒙汗药功效的熟悉程度要超过他对自己多年相好翠翠皮肤的熟悉程度，翠翠性子太烈，他有时有点搞不定，还好翠翠对感情很专一，这么多年也就打骂他老九一个人。
老九在李霁儿的桌边坐下，一边观察着这个细皮嫩肉的“公子”。耳朵上有打耳环的痕迹，可见现在的富家公子多能玩。脖子上的皮肤细腻，一看就知道这位公子甚少行走江湖，说不定是位养尊处优的官宦少爷。另外脖子上还系了条粉红色的什么？围巾？真怪会保养的，快赶上娘们了。这色儿送给翠翠肯定不错，老九伸手就去解她脖子上的结，解开结往上一扯，妈呀，这不是条女人的肚兜吗！？
老九顿时从凳子上面跳了起来，三步并两步就往后场里跑。
“翠啊，你瞧这是什么？”
翠翠正抄起手臂把一叠洗好的碗放回橱子，瞧见老九手上的物件，腾一下就一头火大，把手上的碗往地上一摔，走上来抢过那肚兜就狠狠给了老九一耳刮。
“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放着家里的国色天香不管，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
“不是啊翠，外面的公子......”
“公子什么公子，你别找挡箭牌。”
“不是啊，你随我去看”
老九慌不迭地带着翠翠走到饭店大堂，指了指正伏在桌子上的李霁儿：“喏，那看。”
翠翠走到桌子跟前打量了下李霁儿，满是狐疑地自言自语道：“女的？哪里来的女扮男装？”
.......
在三大碗白水被灌下之后，李霁儿才悠悠醒来，反应过来情形不对时，她立刻坐了起来，十分警觉的注视着老九和翠翠。
“这是哪儿？”
“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是谁？”
在一口气问完三大经典问题之后，她便彻底冷静下来了，因为她基本上已经肯定面前的两个人对自己没有敌意，而且可以说是很友善。
翠翠尽可能用最快的、最通俗易懂的方式向她陈述了事情的经过，其中涉及女孩比较害羞的部分做了技术性的修改和必要性的回避。当然在总结性地说到整件事发生归根结底的原因时，她用了最语重心长的一句话“我们也是为了活下去呀”。
在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之后，无比冷静和睿智的李霁儿提出来一个小小的要求。
“能不能帮我认识汤延中？”
对着残破的门楼，鸨妈子一筹莫展。那一晚的变故，不光摧毁了挹翠楼的门楼，看来也摧毁了她想要东山再起的雄心大志。更令她雪上加霜的是她两大台柱子的不告而别，几乎把她仅有的希望扑灭得干干净净。为此她大病了一场，挹翠楼便无期限地关了门。
大凡，升斗小民是谈不上什么精神世界的，人只有到一定级别了，一定境界了，才有资格谈一谈令人神往的精神世界。汤延中就是这样。
在升迁了的汤延中看来，关于挹翠楼重新开张的事是越快越好，人总是要有精神世界的。对于精神世界的重建，汤延中投入了异常的热情，在他看来是仅次于捉拿李克用之外最重要的事了，毕竟挹翠楼是他曾经的精神家园啊，当然顺带着肉体上也得到一些满足，这一点令当别论。
对于汤延中的造访，鸨妈子提不起半点兴致。她的慵懒让人看起来很为她可怜。
“汤长官，我这儿都破成这样了。你还能往我这儿跑，一点也不嫌弃，还真是留念故人情分哦。”
汤延中一点都没在乎鸨妈子言辞的揶揄，这个老女人身上发生的变故他非常清楚。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挹翠楼破损的门楼，看到往日雕刻着精美鱼龙纹的横梁现在已变为一堆破损的木块，不禁摇头啧啧可惜。
“你这里，该修补该重新装饰的尽快弄吧，这么歇着不是长久之计嘛，毕竟几十号人等着吃饭呢。”汤延中从人民中来，倒是深知人民疾苦。
鸨妈子瞟他一眼：“说得轻巧。我这生病刚好，还得隔三岔五地去衙门回个话，再说了，这姑娘们一个个都是看风使舵的人精儿，这块地不灵了，自然一个个都去找下家去了。你要我拿什么开张，就手上这些个端茶倒水的婆姨吗？”
“只要是你开起来，这姑娘们有什么愁的。林妈子，你又不是没靠山，光是这点难处能难得倒你？”对于这鸨妈子的底细，汤延中还是多少知道的。
“我靠山？”鸨妈子听这话抬起眉来，低愤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靠山死啦！”
汤延中赶紧压低声调，靠近鸨妈子脑袋安慰她说：“你别老是提这事，全城上下我们都在查着呢。再说，小的倒了，不是有老的吗，那可是座大靠山。”
鸨妈子不满地看他一眼：“说这些没用的有什么，我想靠要是能靠得上呢？”
汤延中嬉皮笑脸的靠过来，手有意无意地在鸨妈子胸上蹭了蹭：“你见外了不是，这不有我呢，我给你安排啊。”
鸨妈子的脸立刻带起笑来，眼睛直放光彩，对汤延中僭越的行为也视而不见。
“真的？那敢情好，那就有劳我们汤将军了，此事可是越早安排越好啊。”
眼勾勾的，汤延中就恬着一张脸扎到鸨妈子的胸脯里去了。
“这还不是一句话，你等着我的信儿吧。”
床帘哗啦拉下来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