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自掘坟墓
吴良德领着张胖子灰溜溜的离开饭店，今日事关重大吴良德不敢独裁，赶紧向自己的叔叔吴仁建汇报今天的情况。
“你说那李奕去灾民营中只为一女子？”吴仁建听完田胖子的介绍怀疑的问道。
“正是啊，我在灾民营中做生意都是你情我愿，从来没有干那逼良为娼的事情，那女子的家人已经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可没想到知县大人见色起意，不但抢了人还把出手伤人，我这下巴就是被他身边的大个子打伤的。”张胖子自然不敢说自己是强买强卖，反而把责任全部推到了李奕的头上。
“叔父，下面的人来报，刚才在饭店里确实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跟在身边。”自从李奕上任之后，吴良德是诸事不顺，前段时间刑房被罗明整顿之后，他的亲信基本被清理干净，如今成了光杆司令，对李奕早就怀恨在心，虽然知道张胖子所说有失偏颇，可他非但不纠正反而火上浇油。
“此事没这么简单，那李奕无缘无故怎么会跑到灾民当中去？”吴仁建对两人的话是将信将疑，灾民营是他一块心病，每日克扣下的粮食不是一个小数目，一旦被人查出来可就是个大麻烦。
“我看这李奕也不是什么好鸟，看起来道貌岸然，成天装的跟青天大老爷似的，可背地里也干这欺男霸女的事。”吴良德恨恨的说道。
“住嘴，上次刘司户的事情还不够教训吗？说了不要留下把柄，可你呢，整个刑房被查了底掉才反应过来，现在是我在明人在暗，万事需得小心，你如此心浮气躁怎么能成事。”听到吴良德的抱怨吴仁建勃然大怒，罗明借着查案机会把整个刑房清洗的干干净净，一想到这里就恼火。
“侄儿知错了，可如今我们一味忍让而那姓李的却步步紧逼，再这样下去蒙城县哪里还有我们立足之地了。”吴良德一听自己的叔叔发火了，立马蔫了下来，可嘴里还是抱怨道。
“我们要等机会，而这机会就是此次收税，至于该怎么做不要我吩咐了吧？”吴仁建知道事情还要这个侄儿去办，不能太过责骂，听到吴良德抱怨当下降低语气说道。
“侄儿明白，我要今年的税银下降一半，到时候看这姓李的怎么向朝廷交代。”吴良得听到吩咐，痛快的答应道。
“至于你，他不是叫你在灾民中施粥三日吗？给他个面子，你就老老实实施粥三日。”吴仁建对一旁的田胖子吩咐道。
“啊？那得多少粮食啊。”田胖子听到这里也是一阵肉疼。
“嗯，你不愿意？”吴仁建听到抱怨厉声问道。
“小的不敢。”田胖子虽然肉疼可也不敢不听。
“良德，你借着这三日施粥的机会把囤积下来的粮食拢一下，找个机会处理掉。”吴仁建对吴良德吩咐道。
“如今秋粮刚下来粮价正低，现在出手可赚不了几个钱。”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想把克扣下来的粮食囤积起来，等到明年青黄不接的时候出手，那又是一大笔银子。
“不要看着那几个小钱，这粮食留着始终是个把柄，处理了也就放心了。”吴仁建听到李奕到灾民营中去了一趟，心里对那一大堆粮食总感觉不放心。
吴良德听到这话虽然心里不以为然，可也不敢出演反驳。
“去吧，把活干好了，只要过了这个月，蒙城县还是我们的。”吴仁建挥手说道。
吴良德和张胖子起身告了个饶后转身离去，不过两人出了房门并没有散伙，而是到吴良德屋内开了一桌席面喝起了小酒，交杯换盏酒过三巡后，吴良德已经有三分醉意了。
“我看老爷子被那姓李的小子吓破了胆，你知道现在的粮价是多少？不到二两，可等到明年开春粮价是多少？四两，差不多翻了一倍多，老子辛辛苦苦攒下点粮食容易嘛，就为了一个小心得损失多少银子。”吴良德对刚才卖粮的事情还是不能释怀，现在是趁着醉意一吐为快。
“老大人也是小心使的万年船嘛，可发财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张胖子虽然对吴仁建要自己施粥三日有所不满，可也不敢明着表示出来，听到吴良德如此言语也意有所指的说道。
“老张啊，还是你了解我啊，今天打你那三巴掌，我跟你赔个不是，我自罚三杯。”吴良德听到这里是感觉遇到了知心人，端起酒杯连干了三杯。
“不过这粮食如此贱卖实在可惜啊。”张胖子陪着喝了一杯后一脸惋惜的说道。
“老爷子发了话，谁敢不卖啊，眼看到手的钱赚不到真他娘的气死人。”吴良德郁闷的说道。
“粮食可以照卖，钱也可以照赚，就看吴捕头有没有这个胆。”田胖子不知可否的说道。
“老子有没有这个胆？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问这满城的百姓。”吴良德听到此处放下酒杯大声骂道。
“好，既然吴捕头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你这粮食现在卖出去不到二两，可我知道有个地方最少可以卖五两。”田胖子凑到吴良德耳边说道。
“哦，有这等好事，快说快说。”吴良德听完兴奋的问道。
“吴捕头可听过洪泽湖宋天王？”田胖子低声问道。
“宋天王？可是那洪泽巨匪宋公明？”吴良德听到这里惊出一身冷汗，宋公明自称宋江转世，在洪泽湖上打家劫舍，官军数次围剿都没能把他剿干净，依旧是横行洪泽湖。可身为公门中人岂会不知道跟这等匪徒做生意，被查出来那是灭族之罪。
“正是，官军刚围了那洪泽湖数月，虽然没能抓到宋公明，可他水寨之中已经断粮多时了，现在正在高价收购粮食，捕头大人若是想做这笔生意，我给你牵个线，到时候我保你不少于五两，若是大人不想发这笔财就当我没说。”田胖子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容我想想，你容我想想。”吴良德虽然贪财可也知道兹事体大，要是事情败露那一切都完了。
“大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宋公明之所以高价收购粮食是因为粮食急缺，要是等他粮食收的差不多了，那可就来不及了。”田胖子见吴良德神色犹豫立即说道。
“事关重大，我得和我叔父商量一下。”吴良德从小就在吴仁建的阴影下长大，事到临头还是想问一下吴仁建的意思。
“捕头大人刚才还说老爷子被姓李的吓破了胆，要是他听闻此事肯定不同意，算了，这事就当我没说，咱们继续喝酒，不过以后吴大人可不要说自己胆大了。”田胖子摇头道。
“放你娘的屁，老子什么时候胆小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就依你说的办，这笔买卖老子做了。”吴良德被这一激，更重要的是贪欲还是大过了对国法的畏惧，借着三分酒意，满口答应道。
“大人不必太多担心，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粮食在码头装船然后沿河而下，不消三五日就到洪泽湖，神不知鬼不觉想出事都难，大人等着数银子就行了。”田胖子见吴良德答应立马喜上心头，笑着说道。
“哦，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待我叔父赶走了那姓李的，灾民中的女子你想要多少都行。”吴良德一听事情原来如此简单顿时放下那吊着的心，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早就把刚才的一点担心抛之脑后，笑着对着田胖子允诺道。
“那就祝捕头大人心想事成，我先干为敬。”田胖子闻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共同发财，共同发财。”吴良德开怀大笑道。
而另一头李奕跟舒萍儿和许忠回到县衙，舒萍儿见那后衙亭台楼阁，庭院深深，早就转花了眼找不到方向，李奕吩咐小六子把她安排在厢房住下，而此刻吴为听说李奕回衙立即赶了过来。
“大人，今日之事太过危险，好在大人安全回来，以后万不可再轻易涉险了。”吴为在衙中听说李奕被人围攻，心急如焚，现在看到李奕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为了避免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出言劝道。
“有点小波折，不过此行收获巨大。”李奕见吴为诚心关怀心中一暖，可想起今天的收获还是很高兴。
“哦，大人快说说。”吴为闻言兴奋的问道。
当下李奕把今日的发现一一和吴为做了介绍。
“如大人所说，灾民营中虽有四座粥棚，可施的都是那清可鉴人的稀汤，每日所需不过十几石粮食，一月下来也不过五六百石粮食，而吴仁建每月从衙门支出的粮食则是一千石，可以估算他每月贪污粮食多达数百石。”吴为听完略加思索后说道。
“这吴仁建着实可恶，连这救命的粮食都敢贪污，简直是草菅人命，你是没看到那营中灾民的惨样，个个衣不裹体，面黄肌瘦，实在是触目惊心，每日清晨要从难民营中拉出几车尸体。”李奕说道此处是心中气愤语气激动。
“看来必须尽快解决吴仁建，要不然赈灾只能是一句空话。”吴为沉声道。
“既然发现了这条线索，咱们好好谋划一下，务必要找到吴仁建贪污的罪证。”李奕坚定的说道。
“你说那李奕去灾民营中只为一女子？”吴仁建听完田胖子的介绍怀疑的问道。
“正是啊，我在灾民营中做生意都是你情我愿，从来没有干那逼良为娼的事情，那女子的家人已经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可没想到知县大人见色起意，不但抢了人还把出手伤人，我这下巴就是被他身边的大个子打伤的。”张胖子自然不敢说自己是强买强卖，反而把责任全部推到了李奕的头上。
“叔父，下面的人来报，刚才在饭店里确实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跟在身边。”自从李奕上任之后，吴良德是诸事不顺，前段时间刑房被罗明整顿之后，他的亲信基本被清理干净，如今成了光杆司令，对李奕早就怀恨在心，虽然知道张胖子所说有失偏颇，可他非但不纠正反而火上浇油。
“此事没这么简单，那李奕无缘无故怎么会跑到灾民当中去？”吴仁建对两人的话是将信将疑，灾民营是他一块心病，每日克扣下的粮食不是一个小数目，一旦被人查出来可就是个大麻烦。
“我看这李奕也不是什么好鸟，看起来道貌岸然，成天装的跟青天大老爷似的，可背地里也干这欺男霸女的事。”吴良德恨恨的说道。
“住嘴，上次刘司户的事情还不够教训吗？说了不要留下把柄，可你呢，整个刑房被查了底掉才反应过来，现在是我在明人在暗，万事需得小心，你如此心浮气躁怎么能成事。”听到吴良德的抱怨吴仁建勃然大怒，罗明借着查案机会把整个刑房清洗的干干净净，一想到这里就恼火。
“侄儿知错了，可如今我们一味忍让而那姓李的却步步紧逼，再这样下去蒙城县哪里还有我们立足之地了。”吴良德一听自己的叔叔发火了，立马蔫了下来，可嘴里还是抱怨道。
“我们要等机会，而这机会就是此次收税，至于该怎么做不要我吩咐了吧？”吴仁建知道事情还要这个侄儿去办，不能太过责骂，听到吴良德抱怨当下降低语气说道。
“侄儿明白，我要今年的税银下降一半，到时候看这姓李的怎么向朝廷交代。”吴良得听到吩咐，痛快的答应道。
“至于你，他不是叫你在灾民中施粥三日吗？给他个面子，你就老老实实施粥三日。”吴仁建对一旁的田胖子吩咐道。
“啊？那得多少粮食啊。”田胖子听到这里也是一阵肉疼。
“嗯，你不愿意？”吴仁建听到抱怨厉声问道。
“小的不敢。”田胖子虽然肉疼可也不敢不听。
“良德，你借着这三日施粥的机会把囤积下来的粮食拢一下，找个机会处理掉。”吴仁建对吴良德吩咐道。
“如今秋粮刚下来粮价正低，现在出手可赚不了几个钱。”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想把克扣下来的粮食囤积起来，等到明年青黄不接的时候出手，那又是一大笔银子。
“不要看着那几个小钱，这粮食留着始终是个把柄，处理了也就放心了。”吴仁建听到李奕到灾民营中去了一趟，心里对那一大堆粮食总感觉不放心。
吴良德听到这话虽然心里不以为然，可也不敢出演反驳。
“去吧，把活干好了，只要过了这个月，蒙城县还是我们的。”吴仁建挥手说道。
吴良德和张胖子起身告了个饶后转身离去，不过两人出了房门并没有散伙，而是到吴良德屋内开了一桌席面喝起了小酒，交杯换盏酒过三巡后，吴良德已经有三分醉意了。
“我看老爷子被那姓李的小子吓破了胆，你知道现在的粮价是多少？不到二两，可等到明年开春粮价是多少？四两，差不多翻了一倍多，老子辛辛苦苦攒下点粮食容易嘛，就为了一个小心得损失多少银子。”吴良德对刚才卖粮的事情还是不能释怀，现在是趁着醉意一吐为快。
“老大人也是小心使的万年船嘛，可发财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张胖子虽然对吴仁建要自己施粥三日有所不满，可也不敢明着表示出来，听到吴良德如此言语也意有所指的说道。
“老张啊，还是你了解我啊，今天打你那三巴掌，我跟你赔个不是，我自罚三杯。”吴良德听到这里是感觉遇到了知心人，端起酒杯连干了三杯。
“不过这粮食如此贱卖实在可惜啊。”张胖子陪着喝了一杯后一脸惋惜的说道。
“老爷子发了话，谁敢不卖啊，眼看到手的钱赚不到真他娘的气死人。”吴良德郁闷的说道。
“粮食可以照卖，钱也可以照赚，就看吴捕头有没有这个胆。”田胖子不知可否的说道。
“老子有没有这个胆？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问这满城的百姓。”吴良德听到此处放下酒杯大声骂道。
“好，既然吴捕头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你这粮食现在卖出去不到二两，可我知道有个地方最少可以卖五两。”田胖子凑到吴良德耳边说道。
“哦，有这等好事，快说快说。”吴良德听完兴奋的问道。
“吴捕头可听过洪泽湖宋天王？”田胖子低声问道。
“宋天王？可是那洪泽巨匪宋公明？”吴良德听到这里惊出一身冷汗，宋公明自称宋江转世，在洪泽湖上打家劫舍，官军数次围剿都没能把他剿干净，依旧是横行洪泽湖。可身为公门中人岂会不知道跟这等匪徒做生意，被查出来那是灭族之罪。
“正是，官军刚围了那洪泽湖数月，虽然没能抓到宋公明，可他水寨之中已经断粮多时了，现在正在高价收购粮食，捕头大人若是想做这笔生意，我给你牵个线，到时候我保你不少于五两，若是大人不想发这笔财就当我没说。”田胖子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容我想想，你容我想想。”吴良德虽然贪财可也知道兹事体大，要是事情败露那一切都完了。
“大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宋公明之所以高价收购粮食是因为粮食急缺，要是等他粮食收的差不多了，那可就来不及了。”田胖子见吴良德神色犹豫立即说道。
“事关重大，我得和我叔父商量一下。”吴良德从小就在吴仁建的阴影下长大，事到临头还是想问一下吴仁建的意思。
“捕头大人刚才还说老爷子被姓李的吓破了胆，要是他听闻此事肯定不同意，算了，这事就当我没说，咱们继续喝酒，不过以后吴大人可不要说自己胆大了。”田胖子摇头道。
“放你娘的屁，老子什么时候胆小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就依你说的办，这笔买卖老子做了。”吴良德被这一激，更重要的是贪欲还是大过了对国法的畏惧，借着三分酒意，满口答应道。
“大人不必太多担心，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粮食在码头装船然后沿河而下，不消三五日就到洪泽湖，神不知鬼不觉想出事都难，大人等着数银子就行了。”田胖子见吴良德答应立马喜上心头，笑着说道。
“哦，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待我叔父赶走了那姓李的，灾民中的女子你想要多少都行。”吴良德一听事情原来如此简单顿时放下那吊着的心，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早就把刚才的一点担心抛之脑后，笑着对着田胖子允诺道。
“那就祝捕头大人心想事成，我先干为敬。”田胖子闻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共同发财，共同发财。”吴良德开怀大笑道。
而另一头李奕跟舒萍儿和许忠回到县衙，舒萍儿见那后衙亭台楼阁，庭院深深，早就转花了眼找不到方向，李奕吩咐小六子把她安排在厢房住下，而此刻吴为听说李奕回衙立即赶了过来。
“大人，今日之事太过危险，好在大人安全回来，以后万不可再轻易涉险了。”吴为在衙中听说李奕被人围攻，心急如焚，现在看到李奕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为了避免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出言劝道。
“有点小波折，不过此行收获巨大。”李奕见吴为诚心关怀心中一暖，可想起今天的收获还是很高兴。
“哦，大人快说说。”吴为闻言兴奋的问道。
当下李奕把今日的发现一一和吴为做了介绍。
“如大人所说，灾民营中虽有四座粥棚，可施的都是那清可鉴人的稀汤，每日所需不过十几石粮食，一月下来也不过五六百石粮食，而吴仁建每月从衙门支出的粮食则是一千石，可以估算他每月贪污粮食多达数百石。”吴为听完略加思索后说道。
“这吴仁建着实可恶，连这救命的粮食都敢贪污，简直是草菅人命，你是没看到那营中灾民的惨样，个个衣不裹体，面黄肌瘦，实在是触目惊心，每日清晨要从难民营中拉出几车尸体。”李奕说道此处是心中气愤语气激动。
“看来必须尽快解决吴仁建，要不然赈灾只能是一句空话。”吴为沉声道。
“既然发现了这条线索，咱们好好谋划一下，务必要找到吴仁建贪污的罪证。”李奕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