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冬狩
明皇举行了盛大的仪式，更取出一张镶玉逐天弓，作为此次冬狩头名的彩头。
“大唐立国至今，开疆拓土，离不得马上功夫。”明皇也换上戎装，笑对一应热血沸腾的长安世家子弟，朗声说道：“此次冬狩，不论身份，你们这些孩子，都拿出真本事来。谁凭着自己的本领拿到头名，不仅这把逐天弓，朕还重重有赏！”
长安城中各家子弟，都跟发了情的小狼一般，欢呼起来。毕竟李氏族人拥有鲜卑血统，常年和世家大族通婚，陇西世族哪家都和李氏有过联姻，骨子里都带着胡人的冒险劲头。
这次随行的公主，只有固城公主一人。大伙都在揣测，或许得到头名的世家子弟，将会被明皇指婚固城公主。
固城公主是淮王李迅的一母同胞的妹妹，也很得明皇喜爱。如今年将十八，是该许婚了。这些个男子，自然为了如花美眷，有了极大的冲劲儿。
锣鼓一响，令箭一发，只见众多裘衣劲装的男子带着随从家奴，并着猎犬的吠声，策马冲出。
淮王李迅和蜀王李迁坐在马上，并肩看着眼前一阵慌乱的景象，没有着急冲出。
“四哥，我看那萧铭瑄是一点不着急，你说他能得头名么？”李迁看了看，萧铭瑄正牵着匹黑马，身边跟着李幼玮，李怀却见不到人影。
“他奉旨护卫李幼玮，自然不能擅离职守。”李迅冷笑一声：“如今长安城里的，你觉得有几个，是真有本事的？”
他对李迁的鼠目寸光，嫌弃无疑。足尖一点，李迅带着随从就离开，丝毫不顾及李迁的脸面。
“哼，不过是忘母求荣！有什么好荣光的！”李迁面上一红，朝着李迅相反的方向走，嘴里嘟囔骂着，他的随从跟着劝导，也不知道嘀咕了什么。
“瑄哥哥，这匹马儿好乖。”李幼玮本就会骑马，更何况她是什么身份，雍和宫中本就养着十来匹自西域、突厥进贡的好马。但这次她却听了萧铭瑄的，骑这匹马儿。
枣红色的马身，皮毛打理得光滑柔顺，马尾按照军马的规矩，短短束起。马具也都是萧铭瑄亲自选取，用波斯的毯子用金丝线精绣了幅行猎图，裹在上好的黄花梨上，做成马鞍。只这一套鞍具，就已经价值千金，更不提马鞭、嚼头之类。
萧铭瑄脱去了铠甲，穿着件圆领月白净面的胡服，外面披着黑色大氅。他乘坐的马儿是于阗一战后，在城中随手得到的马儿。一身黝黑，生的倒并非那般高大英武，却桀骜不羁。
萧铭瑄见它脚力超绝，性子冷清，便取名踏云，从安西一路带回了长安。
“走吧，寻个地方，我教你怎么围猎。”萧铭瑄拍了拍踏云，往人少的方向走。
自古以来，围猎便是天然的训练场。萧铭瑄策马行在李幼玮右侧，给她讲些安西围猎的趣事。萧云早早带了几个轻骑，到前面探路，也顺便查探去哪里狩猎比较好。
“听你这么说，打猎岂不是和打仗一样？也得讲究速度时机，把握战场节奏。”李幼玮愈发着急，想要一试身手。萧铭瑄摇摇头，说道：“虽说有一定通处，又哪里能全一样？须知人心叵测，战场上瞬息万变，稍不留意，就得直面生死，哪有行猎这般轻松自在？”
萧铭瑄二人说着话，不一时，萧云一个人回来，说道：“姑娘，世子爷，前面还得绕绕，不然人太多，净打些兔子狍子，也没个意思。”
萧铭瑄笑道：“你还挺有志向？也罢，去牵了猎狗，好生寻地儿，既然要做，就不能坏了我的名声。”
“得令！”萧铭瑄眉开眼笑，自去引了十几条猎犬。世家公卿多有此爱好，常以行猎互相攀比，如此风气，这些年风靡长安。
“瑄哥哥，坏你什么名声？”李幼玮听着萧云的话，似乎是非常骄傲的，难免好奇。
萧铭瑄身后一个侍卫颇知道些安西战事，名唤韦斯的，笑着跟李幼玮解释：“安西打仗时，军备难免不足。那边又不是咱们中原，寻个林子打猎也就是了。不过安西一带，多马帮强盗。征西军当时围猎，猎的就是安西四散的马帮强盗。据说征西军萧骑尉当年盯上的，没有抓不到。虽然被陛下封为飞骑尉，但安西的人经常叫萧都尉胡科卅，意思是杀马帮的头子。”
李幼玮吃了一惊，没想到萧铭瑄还有这一面，她还来不及问询，萧铭瑄已经开口阻断了韦斯还想说的话。
“就你话多。”萧铭瑄对自己的部下，也说不出什么训斥的话来，只好对李幼玮解释：“安西定了后，我可没再干过这行当。不过哪有那般夸张。”
萧铭瑄又取弓箭，做出个样子，跟李幼玮说道：“你年岁还小，臂力不足，恐怕还开不得强弓。待日后年纪大些，再长高长壮实些，这些手段，只要你愿意学，我都交给你。不过如今嘛，还是先试试弩机。”
碧雪打趣道：“都尉也是说笑了，主子是女子，将来长大了，臂力也是比不过你们这些男人的。”
李幼玮回头，对自己的侍女骂道：“我可不是娇柔做作的人！你少胡说。”她发了脾气，却莫名其妙。碧雪自然不敢言语，萧铭瑄闷了闷，停住马，往李幼玮那靠近，将弩机递给李幼玮。
“只要你好生练习，便是三石的强弓，又哪里用不得？”萧铭瑄认真道。
李幼玮问他：“你见过么？”
萧铭瑄愣了下，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可李幼玮脸上露出不信的神色，却由不得她多想，忙道：“见过！我亲眼见过女子拉开五石的弓来。想来，三石也该难不住她的。”
萧铭瑄说话从来是实话，没有做假的时候，李幼玮放了心，才专心学起弩机。
这么一来，走得竟然慢了。萧铭瑄打探好地形，还猎到几只被惊扰乱跑的狐狸，喜盈盈回来。
“爷，您瞧，这只火狐一根杂毛都没，可真是走运。”这只狐狸是被猎犬一口叼到，没伤着什么，活着呢。萧云正打算下刀宰了它，李幼玮急忙道：“给我瞧瞧！”
萧铭瑄一愣，说道：“姑娘，这小家伙狡猾着，会伤了您的。”
“给我！”李幼玮说话间就跳下马，想把这只狐狸救下。萧铭瑄对萧云点点头，算作首肯。萧云这才小心松开手，把火狐给了李幼玮。
它颤抖着，大眼睛水汪汪，萧铭瑄一眼瞧去，就知道还是只年幼的狐狸。只怕一窝就活了它一个，若不杀掉，活着放走，它也只有死路一条。看来李幼玮还真喜欢，那就留给她平日里耍耍吧。
萧铭瑄正思量，却听李幼玮哎呦一声，只见一抹红影窜出，闪电般往密林深处跑去。猎犬不得主人号令，不敢去追。吠声一片中，萧铭瑄打马追了过去。
踏云撒开蹄子，在林间左突右拐，紧紧追着前面的小狐狸不放。
它当真了得，奔跑良久，竟然速度快至此般。萧铭瑄暗自赞了声，也不舍得真伤害了这小狐狸的性命。他在颠簸的马背上，取下弓箭，拈弓搭箭，对着几步远的狐狸，松开弦。
这一箭声势夺人，直直定在火狐身前，只差分毫，就会射进火狐的脑袋。它也算聪慧，立马折了方向，速度竟然不减。
萧铭瑄又是一箭，堪堪停在它转弯的地方。
如是此般，小家伙总算停下来，小爪子作出护卫自己的姿态，喘着粗气。萧铭瑄也不下马，踏云心有灵犀，踱到狐狸身前。
萧铭瑄弯腰，伸手一抄，捏住它后脖子的皮毛，把小火狐抱进怀里。他心想，狐狸通灵，看来这只狐狸，是彻底乖了。
等寻路回到队伍中，李幼玮都已经急坏了。“瑄哥哥！你没事吧？”她身边是七王李怀，也一脸焦急。
“没事，”萧铭瑄指了指自己胸口，火狐的脑袋从她大氅中露出，看到李幼玮似乎也明白，若不是这个小姑娘，只怕狐狸早就一命呜呼了。
萧铭瑄跳下马，从大氅里掏出小家伙，递给李幼玮，说道：“放心吧，这下它可不会跑了。只是折腾这一阵子，咱们得寻个地方安营扎寨，好生歇歇。”
“都听你的。”李幼玮正稀罕着狐狸，哪里还顾得上旁人？她自去坐骑身侧取些肉食，萧铭瑄则笑着问李怀，“怎么在这里碰到你了。”
“这般讨厌本王？”李怀开着玩笑，“那本王还是有点眼色，早点走吧！”
他作势要走，萧铭瑄却理也不理，只对萧云道：“准备安营吧，天色也晚了。”
李怀自讨没趣，只好厚着脸皮跟上。萧云选择的营地颇有见地，背风，藏在一处林间，恰好有片比较空旷的地方，又离山有一定距离，不怕野兽骚扰。
萧铭瑄看了看后，便安排部属扎营。看着李怀，便道：“你和我们合营一处吧，把你的侍卫放在外围，可好？”
“悉听萧都尉的号令。”李怀笑着点头，冲着跟随的金吾卫点了点头，示意听从萧铭瑄的号令便是。
等安营之后，萧铭瑄又巡查两遍，按着当初在安西打仗的习惯，派了两队，充作斥候，打探各处情形。一切妥当，他才放下心，往中间的营帐走去。
“大唐立国至今，开疆拓土，离不得马上功夫。”明皇也换上戎装，笑对一应热血沸腾的长安世家子弟，朗声说道：“此次冬狩，不论身份，你们这些孩子，都拿出真本事来。谁凭着自己的本领拿到头名，不仅这把逐天弓，朕还重重有赏！”
长安城中各家子弟，都跟发了情的小狼一般，欢呼起来。毕竟李氏族人拥有鲜卑血统，常年和世家大族通婚，陇西世族哪家都和李氏有过联姻，骨子里都带着胡人的冒险劲头。
这次随行的公主，只有固城公主一人。大伙都在揣测，或许得到头名的世家子弟，将会被明皇指婚固城公主。
固城公主是淮王李迅的一母同胞的妹妹，也很得明皇喜爱。如今年将十八，是该许婚了。这些个男子，自然为了如花美眷，有了极大的冲劲儿。
锣鼓一响，令箭一发，只见众多裘衣劲装的男子带着随从家奴，并着猎犬的吠声，策马冲出。
淮王李迅和蜀王李迁坐在马上，并肩看着眼前一阵慌乱的景象，没有着急冲出。
“四哥，我看那萧铭瑄是一点不着急，你说他能得头名么？”李迁看了看，萧铭瑄正牵着匹黑马，身边跟着李幼玮，李怀却见不到人影。
“他奉旨护卫李幼玮，自然不能擅离职守。”李迅冷笑一声：“如今长安城里的，你觉得有几个，是真有本事的？”
他对李迁的鼠目寸光，嫌弃无疑。足尖一点，李迅带着随从就离开，丝毫不顾及李迁的脸面。
“哼，不过是忘母求荣！有什么好荣光的！”李迁面上一红，朝着李迅相反的方向走，嘴里嘟囔骂着，他的随从跟着劝导，也不知道嘀咕了什么。
“瑄哥哥，这匹马儿好乖。”李幼玮本就会骑马，更何况她是什么身份，雍和宫中本就养着十来匹自西域、突厥进贡的好马。但这次她却听了萧铭瑄的，骑这匹马儿。
枣红色的马身，皮毛打理得光滑柔顺，马尾按照军马的规矩，短短束起。马具也都是萧铭瑄亲自选取，用波斯的毯子用金丝线精绣了幅行猎图，裹在上好的黄花梨上，做成马鞍。只这一套鞍具，就已经价值千金，更不提马鞭、嚼头之类。
萧铭瑄脱去了铠甲，穿着件圆领月白净面的胡服，外面披着黑色大氅。他乘坐的马儿是于阗一战后，在城中随手得到的马儿。一身黝黑，生的倒并非那般高大英武，却桀骜不羁。
萧铭瑄见它脚力超绝，性子冷清，便取名踏云，从安西一路带回了长安。
“走吧，寻个地方，我教你怎么围猎。”萧铭瑄拍了拍踏云，往人少的方向走。
自古以来，围猎便是天然的训练场。萧铭瑄策马行在李幼玮右侧，给她讲些安西围猎的趣事。萧云早早带了几个轻骑，到前面探路，也顺便查探去哪里狩猎比较好。
“听你这么说，打猎岂不是和打仗一样？也得讲究速度时机，把握战场节奏。”李幼玮愈发着急，想要一试身手。萧铭瑄摇摇头，说道：“虽说有一定通处，又哪里能全一样？须知人心叵测，战场上瞬息万变，稍不留意，就得直面生死，哪有行猎这般轻松自在？”
萧铭瑄二人说着话，不一时，萧云一个人回来，说道：“姑娘，世子爷，前面还得绕绕，不然人太多，净打些兔子狍子，也没个意思。”
萧铭瑄笑道：“你还挺有志向？也罢，去牵了猎狗，好生寻地儿，既然要做，就不能坏了我的名声。”
“得令！”萧铭瑄眉开眼笑，自去引了十几条猎犬。世家公卿多有此爱好，常以行猎互相攀比，如此风气，这些年风靡长安。
“瑄哥哥，坏你什么名声？”李幼玮听着萧云的话，似乎是非常骄傲的，难免好奇。
萧铭瑄身后一个侍卫颇知道些安西战事，名唤韦斯的，笑着跟李幼玮解释：“安西打仗时，军备难免不足。那边又不是咱们中原，寻个林子打猎也就是了。不过安西一带，多马帮强盗。征西军当时围猎，猎的就是安西四散的马帮强盗。据说征西军萧骑尉当年盯上的，没有抓不到。虽然被陛下封为飞骑尉，但安西的人经常叫萧都尉胡科卅，意思是杀马帮的头子。”
李幼玮吃了一惊，没想到萧铭瑄还有这一面，她还来不及问询，萧铭瑄已经开口阻断了韦斯还想说的话。
“就你话多。”萧铭瑄对自己的部下，也说不出什么训斥的话来，只好对李幼玮解释：“安西定了后，我可没再干过这行当。不过哪有那般夸张。”
萧铭瑄又取弓箭，做出个样子，跟李幼玮说道：“你年岁还小，臂力不足，恐怕还开不得强弓。待日后年纪大些，再长高长壮实些，这些手段，只要你愿意学，我都交给你。不过如今嘛，还是先试试弩机。”
碧雪打趣道：“都尉也是说笑了，主子是女子，将来长大了，臂力也是比不过你们这些男人的。”
李幼玮回头，对自己的侍女骂道：“我可不是娇柔做作的人！你少胡说。”她发了脾气，却莫名其妙。碧雪自然不敢言语，萧铭瑄闷了闷，停住马，往李幼玮那靠近，将弩机递给李幼玮。
“只要你好生练习，便是三石的强弓，又哪里用不得？”萧铭瑄认真道。
李幼玮问他：“你见过么？”
萧铭瑄愣了下，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可李幼玮脸上露出不信的神色，却由不得她多想，忙道：“见过！我亲眼见过女子拉开五石的弓来。想来，三石也该难不住她的。”
萧铭瑄说话从来是实话，没有做假的时候，李幼玮放了心，才专心学起弩机。
这么一来，走得竟然慢了。萧铭瑄打探好地形，还猎到几只被惊扰乱跑的狐狸，喜盈盈回来。
“爷，您瞧，这只火狐一根杂毛都没，可真是走运。”这只狐狸是被猎犬一口叼到，没伤着什么，活着呢。萧云正打算下刀宰了它，李幼玮急忙道：“给我瞧瞧！”
萧铭瑄一愣，说道：“姑娘，这小家伙狡猾着，会伤了您的。”
“给我！”李幼玮说话间就跳下马，想把这只狐狸救下。萧铭瑄对萧云点点头，算作首肯。萧云这才小心松开手，把火狐给了李幼玮。
它颤抖着，大眼睛水汪汪，萧铭瑄一眼瞧去，就知道还是只年幼的狐狸。只怕一窝就活了它一个，若不杀掉，活着放走，它也只有死路一条。看来李幼玮还真喜欢，那就留给她平日里耍耍吧。
萧铭瑄正思量，却听李幼玮哎呦一声，只见一抹红影窜出，闪电般往密林深处跑去。猎犬不得主人号令，不敢去追。吠声一片中，萧铭瑄打马追了过去。
踏云撒开蹄子，在林间左突右拐，紧紧追着前面的小狐狸不放。
它当真了得，奔跑良久，竟然速度快至此般。萧铭瑄暗自赞了声，也不舍得真伤害了这小狐狸的性命。他在颠簸的马背上，取下弓箭，拈弓搭箭，对着几步远的狐狸，松开弦。
这一箭声势夺人，直直定在火狐身前，只差分毫，就会射进火狐的脑袋。它也算聪慧，立马折了方向，速度竟然不减。
萧铭瑄又是一箭，堪堪停在它转弯的地方。
如是此般，小家伙总算停下来，小爪子作出护卫自己的姿态，喘着粗气。萧铭瑄也不下马，踏云心有灵犀，踱到狐狸身前。
萧铭瑄弯腰，伸手一抄，捏住它后脖子的皮毛，把小火狐抱进怀里。他心想，狐狸通灵，看来这只狐狸，是彻底乖了。
等寻路回到队伍中，李幼玮都已经急坏了。“瑄哥哥！你没事吧？”她身边是七王李怀，也一脸焦急。
“没事，”萧铭瑄指了指自己胸口，火狐的脑袋从她大氅中露出，看到李幼玮似乎也明白，若不是这个小姑娘，只怕狐狸早就一命呜呼了。
萧铭瑄跳下马，从大氅里掏出小家伙，递给李幼玮，说道：“放心吧，这下它可不会跑了。只是折腾这一阵子，咱们得寻个地方安营扎寨，好生歇歇。”
“都听你的。”李幼玮正稀罕着狐狸，哪里还顾得上旁人？她自去坐骑身侧取些肉食，萧铭瑄则笑着问李怀，“怎么在这里碰到你了。”
“这般讨厌本王？”李怀开着玩笑，“那本王还是有点眼色，早点走吧！”
他作势要走，萧铭瑄却理也不理，只对萧云道：“准备安营吧，天色也晚了。”
李怀自讨没趣，只好厚着脸皮跟上。萧云选择的营地颇有见地，背风，藏在一处林间，恰好有片比较空旷的地方，又离山有一定距离，不怕野兽骚扰。
萧铭瑄看了看后，便安排部属扎营。看着李怀，便道：“你和我们合营一处吧，把你的侍卫放在外围，可好？”
“悉听萧都尉的号令。”李怀笑着点头，冲着跟随的金吾卫点了点头，示意听从萧铭瑄的号令便是。
等安营之后，萧铭瑄又巡查两遍，按着当初在安西打仗的习惯，派了两队，充作斥候，打探各处情形。一切妥当，他才放下心，往中间的营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