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北山苍茫4
转眼已到三月，最后一场大雪时积下的道旁雪几乎消融殆尽，徐潜臣自从安葬了娘亲，就把所有精力放在生活和习武之上，少年本就是镇上的猎户，生存对他来讲不是问题，进山半天，必然有所收获，更何况天日渐暖林中野果也渐成熟，本是娘亲喜爱的季节，但娘亲突然亡故，让少年感觉寒冬仍然没有过去。
“臣哥，今天咱们继续吧，昨天修习我对拳法又有了些感悟，今天定要你输我一招”
人声响起之时少女已经推门走进了院子，正是之前在门口询问少年和娘亲情况的少女，姓安名岚，自幼父母双亡，跟随舅舅舅妈生活，虽说不是己出，但视少女为亲生女儿，就连儿子虎头有时都羡慕不已。
“好啊岚岚，下午我要进山一趟，上午我们可以对练两趟”
徐潜臣看着面前的少女心中升起一丝温暖，从小到大，安岚总是跟在自己身后，不管是跟隔壁街的孩童打闹还是进山采些药草，小女孩都在后面帮他加油打气，只是近年年纪大了，一直在一起会被邻里说闲话，所以只是偶尔联系，但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本已到了互生情愫的年纪，但少年刚遭变故，刚刚升起的一丝感觉又渐渐的消散在对娘亲的思念中。
徐潜臣的武功招式是一位郡城镖局的枪棒教头教授的，那一年少年受一家药铺所托进山采集几味草药，去郡城送药时碰见地痞流氓欺负一对衣着落魄的外乡父女，少年当时不过十四五岁，但生的已是猿臂蜂腰，自有一股气势，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并没有救下一对父女，反倒被四五个地痞围住痛殴，幸好一位镖局教头路过，救下三人，看少年不通武学但下盘扎实，格挡亦有运劲法门，不由起了兴趣，遂招呼三人到镖局一叙。父女二人说有要事在身，耽搁不得，谢过二人即便离开，徐潜臣跟随那教头回到镖局，段姓武人便说出疑惑，少年答到是小时候娘亲教的一个站桩姿势和两个拳架，但不成体系，也就是让少年无事多练练，希望可以强身健体一些。段姓武人便说，看少年是块练武的材料，如果有意可以没事来镖局找他，他可以教徐潜臣一些拳脚功夫，再碰见之前的情形，不至于连跑都跑不了。
少年欣然答应，从此三四年间，段姓武人传给徐潜臣一套站桩功夫和一套拳法，拳法大开大合，虽然少年对武学涉猎不深，但也看出此拳意境不凡，别看徐潜臣来自大山，从小他娘亲就教他圣贤道理，徐潜臣只是没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但已经对外边世界的大道至理有些自己的领悟了，所以，这套拳法的不凡也就不难被少年窥见了。
“师傅，这套拳法我练了有些时日了，掌握的自认不错，不知道师傅您可满意？”
“这几年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师傅，我只是看你有悟性，不想我的拳法失传才传授与你，但我平生没有宿敌，也就不需要有后人来给我保驾下半生，所以今生没有收徒念头。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只是江湖漂泊中的一段缘分而已，如果今后你遇见有缘人，也可将此拳法传授下去，也算我段飞为天下江湖留下一点念想了”
徐潜臣自幼听娘亲讲述书中道理，知道个人意愿对每人来讲都有极高意义，所以也就认同段飞的想法，但少年也有自己的坚持，那就是一定要叫段飞师傅才行。
“师傅，前段时间您说要走一趟远镖，不知何日出发？既然要师傅随行，说明事情不那么简单，师傅千万小心”
“呵，这倒无妨，身为镖师总要刀头舔血，不必挂怀。潜臣，我走以后，你要练功不辍，假以时日定可有所作为”
“师傅放心，定然不负传艺之恩”
“怎么，还有问题？”段飞看见少年抱拳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去，而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开口问道。
“师傅，我一直有个问题，既然师傅从没提起，我也就没有问过，您远行在即，我不由的又想起来了”
“呵呵，说来无妨”
“这套拳法，拳意深远，我出手之时总感觉力可催崖碑，实是极为不凡，不知道可有名字？”
“这套拳法是我父亲传我，并没有说明渊源，所以没有名字。但我练拳至今也算小有成就，也就不顾前人给它取了个名字”
段飞顿了一下，好像有些笑意。
“拳名《呈龙》，你记下便可”
徐潜臣默默记住，告辞段飞，就像这几年每次往返郡城一样，从东门出城步行回家，即可增长见识也可锻炼脚力。
徐潜臣回过神来，安岚当头一拳已经到了面门，一个回身躲掉来拳，向上斜挡之后一掌击在安岚右肩。可能是心神刚刚回转的缘故，手下力道没有掌握好，安岚吃痛向后跌倒，徐潜臣拦腰扶住少女，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恍惚，好似都想让这个瞬间尽可能的延长一些。
“咳咳，臣哥，家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啊？这个时候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徐潜臣松开手说“没有没有，我应付的来，现在我就一个人，很好收拾，倒是你，在舅舅家要帮忙做些活计，比我辛苦的。舅舅舅妈年纪大了，虎头又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
“好啊，到时候我不会客气的”
说着少女坐在了门槛上，少年靠着她坐下，两人聊起天来。
少女走后，徐潜臣自己练了一趟拳法，其中几式总是不得要领，心想应该还是有所欠缺，不过不要紧，只要每天坚持，必有登堂入室的一天。
午后，徐潜臣吃过午饭就穿戴整齐扎紧袖口及腰身等处，随身携带一柄顺刀出门了。
徐潜臣从进山第一天起就在小镇最好的刘记打铁铺赊账打造了一柄据掌柜的说是全镇质地最好的顺刀，为此少年连续一个月天天进山好不容易才凑齐了十八只野兔和一头小鹿，用这些兽皮还清了打刀的费用。
这把顺刀少年用了将近五年，十分顺手，用它斩获了诸多猎物。顺刀形似短剑，方便拿握，适合近身肉搏，刀长一尺，刃长八寸，阔一寸，花梨木做柄。
当初之所以将娘亲的墓立在树林边上，一是知道自家不是本镇人士，不方便同土著居民一同下葬在宗祠旁的墓地，二是少年想每次进山出山，都能看见娘亲。这次进山，是少年腊月十分在小镇回春堂拿药时受掌柜的所托，说是他有做行商的远方亲戚想要几张狼皮，说是可以去别国换取可观的利润。
镇北森林广大无边，外围只能猎一些寻常猎物，需要进山五十里才有猛兽出没，虽然野狼不是十分凶猛强大的存在，但胜在成群结队，也可在此地占有一席之地。徐潜臣脚程飞快，加之习武多年，在林中十分矫健，不到一个时辰就已进山六十余里，徐潜臣放慢脚步，仔细查看周遭环境，希望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
忽然，徐潜臣感觉右侧草丛异动，一躬身躲过一只从草丛一跃而出的肥壮野兔，徐潜臣一脚踏地蹿上树梢，静等后面的目标。如果不是有天敌追随，野兔不会跑的如此慌不择路，少年在山中多年，一看野兔的状态就明白如果运气好，可能马上就能到手几张狼皮。正在徐潜臣留心后方草丛的时候，阴风乍起，右手抓住树干，整个人凌空翻了一圈，重新落回树干后马上借力跃出，在空中回头看见偷袭自己的是一头野狼，但又从没见过如此体型巨大的一种。一击不中，巨狼与徐潜臣同时落地，双方对峙的时候，徐潜臣宁心静听，并没有被包围的迹象，莫非这头狼是独行而来？不等他细想，巨狼直扑而来，反手拔出顺刀，在狼爪近身前横刀在胸。火星四溅，刀刃和狼爪碰撞处出现了一处细小缺口，巨狼力大无比，将徐潜臣击退两丈余远。少年低头看着顺刀心想刘记打铁铺没有撒谎，这把顺刀确实质地极好，这个小缺口还是这把刀头一次在阵前挂彩。
巨狼掉头返回之前，徐潜臣看见狼背上有一条明显的银线，旁边第二条正在慢慢成形，并没有连成一线，狼眼也是不正常的通红一片，整条狼都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徐潜臣缓缓将顺刀反手握住，既然能够将刀身击伤，感觉不可速胜，所以决定采取稳妥一些的进攻方式。现在徐潜臣明显感知到，此狼并不是有意要攻击自己，而是陷入了狂暴的状态，完全是残暴的本能在驱使着。这样一来，自己获胜的可能就变大了许多，既然巨狼不像平时一样狡诈，而是只知一味进攻，那刚才在树林外围设下的几处陷阱就有用武之地了。想罢，徐潜臣一越而起，跳过巨狼头顶，落地后全力向林外跑去，半柱香过后，徐潜臣已经可以听见巨狼在身后的呼吸声，所幸已经看见自己部下的陷阱。一甩手，将顺刀扔出，瞬间击中地面浮草下的捕兽夹机关，机关瞬时合并将顺刀弹飞丈余，徐潜臣脚踩已经合并的捕兽夹腾空而起，在空中握住顺刀，伸手抓住预先绑缚好，预留在空中的一截麻绳，整个人高高荡起。巨狼在身后飞跃，但不及少年的高度，落下的地面才是徐潜臣的杀招，巨狼一跌而入，陷坑不深，但其中插满了手指粗细削尖上部的根根木棍。巨狼身受“万箭穿心”之苦仍然没有断气，徐潜臣走到坑边，飞出顺刀，正中巨狼咽喉，片刻后才始断气。
(本章完)
“臣哥，今天咱们继续吧，昨天修习我对拳法又有了些感悟，今天定要你输我一招”
人声响起之时少女已经推门走进了院子，正是之前在门口询问少年和娘亲情况的少女，姓安名岚，自幼父母双亡，跟随舅舅舅妈生活，虽说不是己出，但视少女为亲生女儿，就连儿子虎头有时都羡慕不已。
“好啊岚岚，下午我要进山一趟，上午我们可以对练两趟”
徐潜臣看着面前的少女心中升起一丝温暖，从小到大，安岚总是跟在自己身后，不管是跟隔壁街的孩童打闹还是进山采些药草，小女孩都在后面帮他加油打气，只是近年年纪大了，一直在一起会被邻里说闲话，所以只是偶尔联系，但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本已到了互生情愫的年纪，但少年刚遭变故，刚刚升起的一丝感觉又渐渐的消散在对娘亲的思念中。
徐潜臣的武功招式是一位郡城镖局的枪棒教头教授的，那一年少年受一家药铺所托进山采集几味草药，去郡城送药时碰见地痞流氓欺负一对衣着落魄的外乡父女，少年当时不过十四五岁，但生的已是猿臂蜂腰，自有一股气势，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并没有救下一对父女，反倒被四五个地痞围住痛殴，幸好一位镖局教头路过，救下三人，看少年不通武学但下盘扎实，格挡亦有运劲法门，不由起了兴趣，遂招呼三人到镖局一叙。父女二人说有要事在身，耽搁不得，谢过二人即便离开，徐潜臣跟随那教头回到镖局，段姓武人便说出疑惑，少年答到是小时候娘亲教的一个站桩姿势和两个拳架，但不成体系，也就是让少年无事多练练，希望可以强身健体一些。段姓武人便说，看少年是块练武的材料，如果有意可以没事来镖局找他，他可以教徐潜臣一些拳脚功夫，再碰见之前的情形，不至于连跑都跑不了。
少年欣然答应，从此三四年间，段姓武人传给徐潜臣一套站桩功夫和一套拳法，拳法大开大合，虽然少年对武学涉猎不深，但也看出此拳意境不凡，别看徐潜臣来自大山，从小他娘亲就教他圣贤道理，徐潜臣只是没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但已经对外边世界的大道至理有些自己的领悟了，所以，这套拳法的不凡也就不难被少年窥见了。
“师傅，这套拳法我练了有些时日了，掌握的自认不错，不知道师傅您可满意？”
“这几年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师傅，我只是看你有悟性，不想我的拳法失传才传授与你，但我平生没有宿敌，也就不需要有后人来给我保驾下半生，所以今生没有收徒念头。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只是江湖漂泊中的一段缘分而已，如果今后你遇见有缘人，也可将此拳法传授下去，也算我段飞为天下江湖留下一点念想了”
徐潜臣自幼听娘亲讲述书中道理，知道个人意愿对每人来讲都有极高意义，所以也就认同段飞的想法，但少年也有自己的坚持，那就是一定要叫段飞师傅才行。
“师傅，前段时间您说要走一趟远镖，不知何日出发？既然要师傅随行，说明事情不那么简单，师傅千万小心”
“呵，这倒无妨，身为镖师总要刀头舔血，不必挂怀。潜臣，我走以后，你要练功不辍，假以时日定可有所作为”
“师傅放心，定然不负传艺之恩”
“怎么，还有问题？”段飞看见少年抱拳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去，而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开口问道。
“师傅，我一直有个问题，既然师傅从没提起，我也就没有问过，您远行在即，我不由的又想起来了”
“呵呵，说来无妨”
“这套拳法，拳意深远，我出手之时总感觉力可催崖碑，实是极为不凡，不知道可有名字？”
“这套拳法是我父亲传我，并没有说明渊源，所以没有名字。但我练拳至今也算小有成就，也就不顾前人给它取了个名字”
段飞顿了一下，好像有些笑意。
“拳名《呈龙》，你记下便可”
徐潜臣默默记住，告辞段飞，就像这几年每次往返郡城一样，从东门出城步行回家，即可增长见识也可锻炼脚力。
徐潜臣回过神来，安岚当头一拳已经到了面门，一个回身躲掉来拳，向上斜挡之后一掌击在安岚右肩。可能是心神刚刚回转的缘故，手下力道没有掌握好，安岚吃痛向后跌倒，徐潜臣拦腰扶住少女，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恍惚，好似都想让这个瞬间尽可能的延长一些。
“咳咳，臣哥，家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啊？这个时候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徐潜臣松开手说“没有没有，我应付的来，现在我就一个人，很好收拾，倒是你，在舅舅家要帮忙做些活计，比我辛苦的。舅舅舅妈年纪大了，虎头又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
“好啊，到时候我不会客气的”
说着少女坐在了门槛上，少年靠着她坐下，两人聊起天来。
少女走后，徐潜臣自己练了一趟拳法，其中几式总是不得要领，心想应该还是有所欠缺，不过不要紧，只要每天坚持，必有登堂入室的一天。
午后，徐潜臣吃过午饭就穿戴整齐扎紧袖口及腰身等处，随身携带一柄顺刀出门了。
徐潜臣从进山第一天起就在小镇最好的刘记打铁铺赊账打造了一柄据掌柜的说是全镇质地最好的顺刀，为此少年连续一个月天天进山好不容易才凑齐了十八只野兔和一头小鹿，用这些兽皮还清了打刀的费用。
这把顺刀少年用了将近五年，十分顺手，用它斩获了诸多猎物。顺刀形似短剑，方便拿握，适合近身肉搏，刀长一尺，刃长八寸，阔一寸，花梨木做柄。
当初之所以将娘亲的墓立在树林边上，一是知道自家不是本镇人士，不方便同土著居民一同下葬在宗祠旁的墓地，二是少年想每次进山出山，都能看见娘亲。这次进山，是少年腊月十分在小镇回春堂拿药时受掌柜的所托，说是他有做行商的远方亲戚想要几张狼皮，说是可以去别国换取可观的利润。
镇北森林广大无边，外围只能猎一些寻常猎物，需要进山五十里才有猛兽出没，虽然野狼不是十分凶猛强大的存在，但胜在成群结队，也可在此地占有一席之地。徐潜臣脚程飞快，加之习武多年，在林中十分矫健，不到一个时辰就已进山六十余里，徐潜臣放慢脚步，仔细查看周遭环境，希望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
忽然，徐潜臣感觉右侧草丛异动，一躬身躲过一只从草丛一跃而出的肥壮野兔，徐潜臣一脚踏地蹿上树梢，静等后面的目标。如果不是有天敌追随，野兔不会跑的如此慌不择路，少年在山中多年，一看野兔的状态就明白如果运气好，可能马上就能到手几张狼皮。正在徐潜臣留心后方草丛的时候，阴风乍起，右手抓住树干，整个人凌空翻了一圈，重新落回树干后马上借力跃出，在空中回头看见偷袭自己的是一头野狼，但又从没见过如此体型巨大的一种。一击不中，巨狼与徐潜臣同时落地，双方对峙的时候，徐潜臣宁心静听，并没有被包围的迹象，莫非这头狼是独行而来？不等他细想，巨狼直扑而来，反手拔出顺刀，在狼爪近身前横刀在胸。火星四溅，刀刃和狼爪碰撞处出现了一处细小缺口，巨狼力大无比，将徐潜臣击退两丈余远。少年低头看着顺刀心想刘记打铁铺没有撒谎，这把顺刀确实质地极好，这个小缺口还是这把刀头一次在阵前挂彩。
巨狼掉头返回之前，徐潜臣看见狼背上有一条明显的银线，旁边第二条正在慢慢成形，并没有连成一线，狼眼也是不正常的通红一片，整条狼都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徐潜臣缓缓将顺刀反手握住，既然能够将刀身击伤，感觉不可速胜，所以决定采取稳妥一些的进攻方式。现在徐潜臣明显感知到，此狼并不是有意要攻击自己，而是陷入了狂暴的状态，完全是残暴的本能在驱使着。这样一来，自己获胜的可能就变大了许多，既然巨狼不像平时一样狡诈，而是只知一味进攻，那刚才在树林外围设下的几处陷阱就有用武之地了。想罢，徐潜臣一越而起，跳过巨狼头顶，落地后全力向林外跑去，半柱香过后，徐潜臣已经可以听见巨狼在身后的呼吸声，所幸已经看见自己部下的陷阱。一甩手，将顺刀扔出，瞬间击中地面浮草下的捕兽夹机关，机关瞬时合并将顺刀弹飞丈余，徐潜臣脚踩已经合并的捕兽夹腾空而起，在空中握住顺刀，伸手抓住预先绑缚好，预留在空中的一截麻绳，整个人高高荡起。巨狼在身后飞跃，但不及少年的高度，落下的地面才是徐潜臣的杀招，巨狼一跌而入，陷坑不深，但其中插满了手指粗细削尖上部的根根木棍。巨狼身受“万箭穿心”之苦仍然没有断气，徐潜臣走到坑边，飞出顺刀，正中巨狼咽喉，片刻后才始断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