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铡了国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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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危急

    三天后。

    隆启皇帝真下了诛张氏三族之圣旨,理由是从张府查抄出了金丝龙袍,实为大逆不道。

    这自然是林禹的主意。

    反正你张鹤年不知什么原因确实私下干了这事。

    虽然被你料理干净查无实据,但不妨碍我把这赃给栽回到你头上啊!

    不服?

    不服就出来单挑咯!

    于是,这天正午,张府一众被抓回来的三族亲眷皆脖插亡命木牌跪在刑台待斩。

    苏筱筱抱着儿子亦跪在一大水缸之前,母子显是被处以溺刑。

    刑台就设在京都西城门口,前来观刑的民众人山人海。

    一旁的观刑台上,林禹和其他官员肃穆端坐,手上却捏了把汗。

    监斩官乃新任刑部尚书曹珙。

    眼看午时将至,曹珙站了起来,拿起圣旨再宣读了一遍,已经被日头晒得蔫蒜般的一众死囚立马骚动起来,哭声大作,屎尿横流。

    宣读完毕,曹珙把圣旨收起,拿起木案上唯一的一块金制亡命牌就要摔出。

    呼!

    忽然狂风大作,瞬间飞沙走石,整个刑场立马乱作一团。

    曹珙惶然大惊,忙不迭地望着林禹:“林禹,他……他……来了!”

    林禹站了起来:“曹大人莫慌,张鹤年再厉害,也是不敢亲自动手杀人的,否则咱们早就被他杀了个干净,这不过是他虚张声势为他儿子张松前来劫这刑场助威造势罢了!诸位兄弟,听吾号令,脱衣亮甲!”

    唰!

    来观刑的民众中忽然很多人齐齐褪下褂袍,亮出了清一色的制式皮甲和长刀,却是数千大夏最精锐的军队——皇家御林军。

    “呼嗬!”

    一声洪亮的呼喝响起,整个刑场立马壁垒分明地呈现拱卫阵型,观刑台被里三圈外三圈团团护住,剩余的围观民众自很快被驱回了城内。

    严阵以待。

    “杀啊!”

    一声嘹亮的喊杀声伴随着隆隆马蹄声忽然就海啸般从西边席卷而来。

    林禹手搭凉棚一望,不光大道上,一眼望过去的山头田地间皆布满了这些黑甲骑兵。

    如一波黑潮般迅猛冲来。

    来势汹汹,摧枯拉朽。

    那些灾民穷人在城外凌乱搭建的低矮草棚木屋,自眨眼便被踏平。

    好在因为大都赶来观刑了,应该也没造成多大伤亡。

    林禹饶是有所准备,也被这阵势震惊到了。

    想着还是陛下更熟悉这张鹤年的底细,否则没有禁军坐阵,这刑场自要被他成功劫了去。

    更甭提能擒获张松了。

    原来隆启皇帝在听了林禹的计划后,虽然点头赞同,却又忧心仲仲地告诉了林禹一个秘密。

    那便是张鹤年不光在朝堂培植了大多爪牙,更在其私地豢养了三千私军。

    这三千私军平时不参与任何活动,也与外界无半点联系,皆因在万国契约中,修真者享有建立私军的权利,以防止各国皇室万一变故对他们的权益造成潜在性的冲击,毕竟他们自身是被禁止利用自身修真之术来对付凡人的,换句话说就是修真者额外豢养了一批打手,以捍卫和保障其权益的稳定和延续。

    虽然隆启皇帝讲的很笼统,林禹也听得一知半解,但结合张鹤年的实际表现来对坐入号,林禹还是隐然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

    想来张鹤年带张松并不是逃走,而是跑回私地细细谋划去了。

    派刺客杀了睿王固然是给自己下战书,其实也是借此亮明了与大夏皇室彻底决裂的态度。

    张鹤年虽然不能亲自出手,但他完全可以把自己的儿子张松扶植为自己的代理人,甚至让张松登上大夏皇位也是可行的。

    恐怕他之前就是作如此打算,但被某种原因阻止了,结果却又被自己揪住小尾巴露出了原形,再加上自己用断子绝孙这一招,自激得他只有破釜沉舟,卸下伪装正面刚,一条道走到黑了。

    看来这万国契约还真是对修真者起了很好的束缚作用,这也让林禹深感此间情况当真是遇所未遇,闻所未闻,进而对此间修真者为何会落到如此窘境越发感到好奇。

    当然,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要如何料理接下来的局面。

    这是一场再所难免的硬仗,是一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亲身经历的杀戮。

    他莫名地有些紧张。

    张家军诚然是兵强马壮,但大夏皇家禁军也不是吃素的。

    见冲势猛烈,禁军们当即在统领的指挥下迅速分成了五个纵队,如五把巨剑般从观刑台直戳而出,枪芒星绽,自成寒锋。

    “呼嗬!”

    一众禁军皆攥紧手中长枪,腰身半蹲,以迎接即将到来的冲击。

    黑甲骑兵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嚣张跋扈的张松,此刻却一改往日浪荡公子哥的形象,化身为一员鹰扬虎视睥睨四顾的骁勇将军。

    林禹看见了他,他自也一眼就锚定了林禹,阴隼的眼眸里燃着孜然怒火,嘴角却撇出一抹轻蔑的微笑,似乎林禹在他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一般。

    马不停蹄,如疾风飙狂,他竟尔毫无顾忌地率先冲进了这楔形大阵里。

    咔嚓嚓……

    遭他冲撞的禁军们方把长枪猛捅过去,却如同戳在铁板上一般,几根结实的铁枪竟然如同枯枝般簌然折断!

    这自让众人大惊不已,尚未回过神来,只见张松手中长剑如长虹贯日般一掠,几个靠他最近的禁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头颅就飞了起来,如一个个西瓜般摔在地上乱滚,并旋即被拥上来的骑兵踩爆踩烂,些许脑浆甚至顺着风飞溅到了林禹脸上。

    “这厮怎么忽然变得如此生猛?!”

    林禹大惊不已,很快便醒悟过来:“马勒戈壁的,定是他那该死的爹给了他些修真者用的厉害玩意,这特么纯属作弊啊!”

    然而就算自己知道又如何?

    形势已然大为不妙,饶是禁军骁勇,也在张松这变态的装备下几无还手之力,楔形大阵须臾之间便乱了阵脚,再被后续大军一冲,很快便陷入混战之局。

    观刑台的一众官员自吓得屎尿横流,很快便一哄而散,抱头鼠窜地朝城内逃去。

    遽变的战况让林禹茫然无措,脑子一片空白。

    陪他的耿青冲了上来,一把拽住他的手:“大人,快跑啊!顶不住的!”

    林禹却被他惊醒过来,站着不动:“你且去吧,本官不走!本官要亲手砍了这该死的混蛋!”

    耿青急得跳脚:“大人,你这是说什么话!瞧这架势,他们并不只是来劫刑场的,恐怕会直接杀进皇宫去……”

    林禹一怔:“啊!你说得没错!他们这是想毕其功于一役!”

    正自惊惧间,直见半空中徐徐现出一个人影来,一脸无谓地悬立在林禹头顶不远处,不是那张鹤年是谁?

    “好你个林禹,老夫本还想多陪你玩玩,你却急着自寻死路,这就怪不得老夫下狠手了,你就等着受死吧!哈哈……”

    嚣张狂傲得不可一世。

    “你个老匹夫,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本官!来啊!来啊!”

    林禹脖子一梗,破口大骂。

    “呵呵,你这条贱命,还不值得老夫亲自动手,吾儿自会让你后悔生到这个世上!”

    言毕,那张鹤年便再也不搭理他,只是悬浮在半空冷冷看着自己的手下砍瓜切菜般收割着一个个禁军的生命。